我和朱洛洛都呆住了,很明顯,石未這丫頭竟然在門外聽牆角。
很快,我就反應過來,心中有些惱怒。
“石未,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過分了,我不是說過沒啥事別來打擾我們麼,你這還聽起牆角來了?有完沒完了?”我氣道。
我話剛說完,石未的眼睛立馬就紅了,咬着下嘴脣,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睛裡面打轉了。
“李劫,我恨你。”
說完,石未立馬就跑出去了。
看到這,我是一肚子火沒處發,可怎麼也想不明白,石未怎麼變成這樣了。
倒是朱洛洛一臉笑意,似乎不以爲意。
“年輕真好,你小子還不去勸勸那孩子?”朱洛洛說道。
“不勸,那丫頭完全蠻不講理,更何況,剛纔的對話是她能聽得麼?”我氣道。
“這有啥不能的,她就算聽了,也只不過會更擔心你而已,又不會泄露什麼東西,倒是你剛纔,說得確實有些過分了。”朱洛洛說道。
“我這叫過分?”我有些哭笑不得。
“對,過分。你現在不明白,以後就會明白的。”朱洛洛說道。
“得了,你們這些年紀大一些的人總喜歡這麼說,我去勸就是了。”我差點沒憋出內傷。
說完,我就從房間出來了。
朱洛洛沒從我房間出來,而是拿着一個袖珍的望遠鏡從窗戶看着外面。
來到樓下客廳,只有石九摸正在貨架上擦着上面的東西。
“九叔,石未呢?”我問道。
“剛纔聽到她哭了,應該是回房間哭去了吧,是不是你小子又惹她不高興了?”石九摸說這些很平靜,卻是很瞭解石未。
“剛纔說話是過了一些。”這時候,我氣已經消了,不由得無奈道。
“去哄哄她吧,我這丫頭很好哄。”石九摸說道。
我點了點頭,便又上了樓。
來到石未房間門口,還沒走近,就聽到石未正在裡面哭,貌似還哭得很傷心。
我不禁有些無語,剛纔那些話重是重了點,不至於哭得這麼厲害吧。
“石未,是我,李劫,剛纔是我不好,說話的確難聽了一些,你別在意哈。”我敲了敲門,道。
沒有任何迴應,石未依然在哭。
我一下犯了難,怎麼驅邪抓鬼我知道,可怎麼哄女孩子,我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讓人有些頭疼。
“石未,你別哭了,我去給你買糖吃咋樣?”
一陣憋屈之後,我終於祭出了我最終的法寶,哄小孩子的方式。
只是話剛出口,我差點把自己給逗樂了。
不過,當門後面傳出破涕爲笑的聲音時,我心下一喜,看來這招還挺管用。
門,開了。
石未滿臉淚痕的站在我面前,說實話,我很少看到石未哭,因爲從小到大,石未都是一個堅強的女孩,或許,這是因爲她沒有母親的緣故。
在我眼裡,石未有點假小子,性格像男孩子。
頭一次看到這麼敏感的石未,我還真的被弄得有些手無舉措。
石未什麼時候改變的,我不知道,不過現在的石未,讓我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把她弄哭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們去買糖。”石未嘟囔着說道。
“啊,還真買啊?”我有些愣住了。
當我和石未拿着兩個大大彩色棒棒糖,從超市走出來時,我感覺臉上有些發燒,倒是石未,很開心似得。
什麼時候,石未的心智蛻化到了十年前的狀態了,不對,十年前的石未雖然內斂了一點,但也不至於這樣吧。
這還是石未麼?
算了,我完全是庸人自擾,管它呢,順其自然吧,反正我就在這待幾天而已。
這般想着,我舔了一下手中的糖,嗯,感覺還不錯,很甜。
石未這場風波過後,石九摸倒是同意了朱洛洛在這住一段時間,倒是石未這丫頭,似乎跟朱洛洛很不來菜,吃午飯和晚飯的時候,飯桌上也讓人有些不太安生,還老我往碗裡夾菜,朱洛洛除了笑,沒別的,倒是石九摸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只能苦笑着搖頭。
黃昏剛過,外面的雪便漸漸的停了,街上的積雪,足足有人的膝蓋深,摸寶巷的房子,起得比較高,這雪一下,卻是堪堪平齊了門檻。
旁邊那個雪人,半個身子都被埋在了雪中,看起來有些滑稽。
我剛準備睡覺,卻看到朱洛洛一臉凝重的找到了我。
“李劫,出事了。”朱洛洛說道。
我的心裡也是咯噔一聲響,問道:“咋的了?”
“張強剛纔給我打電話,說錢本衛一個下午都沒出門,還有他徒弟也是。”朱洛洛說道。
“下這麼大雪,不出門很正常啊。”我說道。
“關鍵是他的店子,門還是關着的,我怕他們藉着大雪跑了。”朱洛洛說道。
聽到朱洛洛的話,我愣了愣,這倒是很有可能。
“走,看看去。”
說完,我便穿好了衣服,跟朱洛洛一起,向外走去。
穿過客廳,石九摸也沒多問,只是讓我注意安全。
出了門,空氣中有些寒意。
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寒,學了物理,我自然知道,是因爲化雪的時候需要吸收空氣中的溫度,所以纔會讓空氣中的溫度變得越來越低。
踏着過膝的積雪,傳來一聲聲咯吱咯吱的聲音,我的心情不知道怎麼的變得沉重起來。
無論是錢本衛跑了還是出了什麼狀況,對我們都沒有什麼益處,如果這條線索斷了,那就意味着,短時間內是無法找到錢本衛背後那些傢伙了。
來到錢本衛那個“衛道齋”門前,大門緊閉。
看到這,我走了過去,猛地一推,沒想到卻輕輕的推開了,朱洛洛也有些奇怪。
看了一眼裡面,卻沒有任何異常,客廳也空無一人。
這時,我將目光移向了內屋。
只是,當我踏進內屋打開燈的時候,卻是被裡面的場景給嚇了一大跳,而且全身都有些酥酥麻麻起來。朱洛洛更是被嚇得臉色慘白,整個身子都哆嗦了一下。
因爲,在內屋的地上,此時躺着量具屍體,屍體正面朝上,呈現大字型仰躺着,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除了這兩具屍體的面部,被人生生剝去了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