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大家總算又團聚了。最重要的,大家都平平安安,啥事兒沒有。馮雪的大度讓我自愧不如。她並沒有因爲一個誤會,而遷怒於貓哥和青松。我們決定都留在病房裡陪着辮姐。趁貓哥出去買早點的時候,我把他得到那個紫色圓盤的事兒跟馮雪和青松講了,馮雪依舊古井不波,貓哥得不得到那個東西,對於她來講,都沒什麼關係!青松卻一反常態的大喊大叫道:“這下壞了!”
我已經害怕聽見這類的句子了!吳青松這一開口,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是非只爲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我多嘴說這個幹嘛!馮雪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辮姐,然後瞪了吳青松一眼:“你小點聲兒!幹什麼一驚一乍的!什麼就壞了?你怎麼遇事總這麼咋咋呼呼的?”
吳青松急的滿臉通紅,自言自語的說:“不行!我得回去!我一定得回去!這可遭了!”
我忍着一身痠痛的站起來,走到吳青松跟前兒,拍拍他的後背,問道:“現在別墅裡面活人死人都沒有,你回去幹嘛?有什麼事兒你能不能直接說出來?別神神叨叨的磨嘰了行嗎?”
吳青松吭哧半天,終於開口說:“貓哥挖出來那個黑姑的盤子,就是爲了藏小蝶真身的!有那個盤子在,誰都拿不到小蝶真身!那是最後的保險,凡是想動小蝶真身的,都會被那個盤子困住!可、可……”
“可貓哥是怎麼拿到的呢?”我皺着眉頭替吳青松把話說全,接着說道:“按你的意思。那個盤子應該很厲害纔對,基本上跟保險箱一個性質了!而且你們弄那個是爲了對付王鼎的。可現在的情況是王鼎還沒來呢,就讓貓哥給破了!而且最關鍵的是貓哥還屁事沒有!”
吳青松點點頭,跟我說:“讓我姐夫拿去我不害怕,我怕他壓根兒就沒注意那底下還有個玉蝴蝶!”
“那打個電話不就得了嗎?”馮雪在一旁說道。
“對對對!”吳青松立刻開始全身摸手機,我默默的遞給他,他不好意思的擡頭看我:“哥,對不起,你手機讓我不知道掉哪兒去了!一會商店開門我給你買一個去!”
我擺擺手。心說這回終於能換新手機了!
吳青松給貓哥打了好幾遍電話,都沒接,最後貓哥推門進來了。嘴裡還嚷嚷着:“啥事兒啊?剛纔在電梯裡面,沒信號,接不起來!”吳青松一下子撲過去,貓哥趕緊閃身躲避:“艹!別鬧!豆漿燙着!”
吳青松生怕貓哥跑了,抓住他胳膊給他拽了進來。貓哥伸手把豆漿包子油條遞給我,問吳青松:“至於餓這樣嗎?”
我把早飯接過來,貓哥看我們仨全都站起來看着他,他也察覺不對勁了。笑了一下,問道:“又咋的了?這又是來事兒了啊!”
我點點頭,問他:“貓哥。那個盤子你怎麼得來的?”
貓哥好整以暇的點了顆煙,剛抽一口就讓馮雪給搶了下來,狠狠瞪他一眼:“這是病房!”
“這事兒整的!讓你們給我整緊張了,我還尋思抽一口放鬆放鬆呢!”貓哥笑道,轉頭跟我說:“那不是我弄出來的。是七爺發現的!我就是個力工!負責刨的!怎麼了?”
“那你看見底下的東西了嗎?”吳青松緊張的問道。
貓哥一掏兜,從褲兜裡面掏出一塊青白色的玉佩。正是一個蝴蝶模樣。吳青松一把抓過去,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我發現那塊玉佩上面有一道紅色印記,想必就是吳青松說過的,後來多出來那道兒象徵着小蝶中圈套了的東西吧。
貓哥笑着問我:“就這事兒啊?”
我點點頭,跟貓哥說:“你咋纔拿出來呢!差點給青松嚇出毛病來!”
“哈哈!”貓哥笑道:“我也沒尋思這能是真的啊!要是這麼容易就把真的得了,那王鼎不早拿走了?”
是啊!剛纔我們還說這事兒呢,怎麼這麼簡單就得手了呢?我也疑惑的看着吳青松。吳青松感覺到氣氛不對勁,擡頭看了我們一眼,一聳肩,說道:“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這玉蝴蝶沒事兒就行!”
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有開始有點精神不正常了,也沒理他,跟馮雪把早點拿出來,我雖然沒感覺出來餓,但是一吃起來就停不下了,越吃越餓,吃了六七根大果子之後我發覺不對勁兒了,這是少了魂兒啊!我停了下來,馮雪就吃了兩個包子,喝了兩口豆漿就飽了,然後就饒有興致的看着我胡吃海塞,我這一停下,馮雪問我:“怎麼不吃了?沒發現你這麼能吃呢!”
我摸摸腦袋,問馮雪:“你有筆嗎?借我用用!”
馮雪“哈哈”一笑,問我:“你幹嘛?”
“明知故問!”我瞪了她一眼,這丫頭學壞了!一定是早就發現我被嚇掉了魂兒,還有心情看我熱鬧!
馮雪伸出手指頭給我看了一眼,我一看,她手指頭上面有個小傷口,難不成剛纔馮雪是用自己的血寫的拘魂碼吧?
我指着她的手指頭問道:“你用這個寫的?”
馮雪歡快的點點頭,跟我說:“要不我也幫你寫一個?”說着就要把手指頭放進嘴裡咬破,我趕緊攔了下來:“算了,我自己想辦法吧!你這個看着就疼!”
我管馮雪借了一張紙,她遞給我的居然是一張面巾紙。我瞅了一圈,發現我們幾個誰都不像能隨身帶着筆的人,只好學着馮雪,把手指頭劃破,在面巾紙上寫道:
“蕩蕩遊魂,何處留存。
荒郊野外,廟宇山林。
山神五道,河陸神仙。
當莊土地,送於家門。
家宅竈君,送於本身。
失魂人:邱天
清晨起來抖起精神。
吾奉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然後管貓哥借了火機,偷摸的在病房外面給升了,沒辦法,條件太艱苦了,對付用吧!升了之後我就開始犯迷糊,也不知道是被山神土地查魂兒了,還是折騰一天一夜終於熬不住了,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我就躺倒在了病房的沙發上,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的這個踏實!感覺自己從來都沒睡過那麼踏實的覺!最後實在是被尿憋醒了,睜開眼睛,感覺身子不再發沉,看來我那個假冒僞劣的拘魂碼生效了!
擡眼就看見馮雪在辮姐的牀上睡覺呢,辮姐正在興高采烈的玩手機。吳青松和貓哥都不在,我起來跟辮姐打了個招呼去廁所洗漱,照鏡子一看,自己太狼狽了。渾身血跡斑斑不說,頭髮裡面都是大片大片的血嘎巴。我試着用手摳了一片下來,疼死我了!
折騰一夜,鬍子也冒了出來,我現在要是上街,估計不到半個小時就得讓警-察-叔叔給我當成三無人員送到救助站去。我嘆了一口氣,一邊上廁所一邊在心裡唸叨白鎮府。不一會,白鎮府就穿門進來。看見我這個樣子,白鎮府一愣,接着大笑:“弟馬,有什麼事找我嗎?”
我提好褲子,按了一下衝水,轉頭跟白鎮府說:“白哥,幫我治傷吧!”
白鎮府罕見的開起了我的玩笑,跟我說:“你在醫院裡面,咋不讓大夫給你打兩針呢。我們還省事兒了!”
“大夫跟你們能比起麼!你們不比他們好使多了!”我昧着良心奉承道。仙家確實能治病,但是也不是什麼病都能治好,這主要還是看仙家修行的時候有沒有特意的修煉這方面的本事。一般都是會治幾樣病就不錯了,不可能像大夫一樣,什麼病都能看,而且仙家跟西醫根本沒搭,跟中醫共通,但是有的仙家只會治病,不會開方!原因就是仙家憑藉自己的經驗,知道哪些草藥能治好哪些病,這些草藥具體叫什麼名字,估計仙家自己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大多數也是就他自己能明白,因爲都是他自己起的名字。
白鎮府把水龍頭擰開,眼睛盯着嘩嘩流淌的水流,唸唸有詞。這是取藥呢!
仙家取藥一般都離不開水這個介質,乾巴的變出藥來的很少,我師父就是用水碗來取藥,沒想到白鎮府這個更高級,已經用上自來水了。
白鎮府盯着奔淌的水流,唸完咒語,突然伸手接了一小把水,也沒給我看,直接拍在我腦袋上面,也不知道是我體質虛了,還是這水放了一會兒變的冰涼,給我激得一哆嗦。接着就看白鎮府拍拍手,把手上的水甩掉,跟我說:“你沒內傷,外傷就這點兒!不要緊,本來你的體質就不錯,都已經結痂了!你一會洗個頭,上面的血嘎巴洗掉了,就沒事了!”
我有點擔心的問白鎮府:“那個鼠婦腿上不會帶什麼細菌病毒吧?我不能感染了得白血病吧?”
白鎮府笑道:“那些東西在我們來說叫毒瘴。這個你不用擔心,毒瘴跟因果有關係,沒有那個因果,再多的毒瘴都能安然無恙,因果重的,哪怕擦破個皮,毒瘴也能要了他的命!你這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