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苦笑,隨後將認識柳墨白等人和闖入古摩國陵墓一事告訴了孟靈汐和沈雨晴。
二人聽後面色皆是驚詫無比,雙眼瞪得如同鈴鐺一般大小。
她們顯露出這番神情早就在我意料之中,畢竟此事的確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誰能想到一隻鬼嬰竟然能牽扯出這麼大的麻煩,不過幸好我們之中並未有人殞命,這已經是萬幸。
“古摩國我早有耳聞,聽說建國於西周時期,歷代國主皆是人首蛇身,既然你確定陵墓的主人爲古摩國國主,那你有沒有見到其真容,當真是人首蛇身模樣?”孟靈汐用柔媚眼神饒有興趣看着我問道。
“陵墓裡的確有一口通身碧玉打造的棺槨,可棺槨打開後卻沒有任何人的屍體,而且也沒有任何陪葬物,只有……”
說到這裡我突然停頓一下,緊接着沈雨晴立刻追問道:“只有什麼?”
“只有一塊三角形狀的玉牌,具體是何物我也不清楚,不過這塊玉牌在老嶺山中我曾見過一次,也就是沈叔失蹤的時候,雖說模樣相同但絕非是同一塊。”
我先前沒有直接言明其實心中還是有些顧慮,玉棺只有用我的血才能夠打開,那就說明這件事情與我有關。
如果是好事倒是無妨,可若是壞事那就等於牽連了沈雨晴和孟靈汐,而且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煩。
之所以後來傾言相告只是我覺得朋友之間不該有任何隱瞞,既然沈雨晴和孟靈汐已經加入是非堂,那麼我們之間的事情就一定要公開,也這是避免產生隔閡的重要措施。
再一個就是我想利用孟靈汐的關係打探一下這塊三角玉牌到底是什麼東西。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現在玉牌雖說在我身上,可我不知道是什麼心中也總是沒底,所以還是趁早弄明白比較好,省的日後大禍臨頭還不自知。
說完我將懷中的三角玉牌拿出,放置沈雨晴和孟靈汐二人面前,她們觀察片刻皆是搖頭,說並不認識此物,也從未聽說過。
“弟弟,要不然我用手機拍下玉牌模樣傳給江湖朋友詢問一番,說不定有人知道此物,到時候有了消息我再告訴你。”孟靈汐看着我問道。
聞言我擡手一擺,將玉牌收回懷中嘆口氣道:“算了,此事暫時還是不要張揚爲好,萬一這件事情泄露出去那就麻煩了,如今是非堂正值多事之秋,我不想再招惹上其它麻煩,就算是想要打探這塊玉牌的消息也要等到咱們在天京站穩腳跟再行商量。”
先前黑衣人和蕭敬山設計將我引入老嶺山就是爲了玉棺中的玉牌,想必這玉牌於黑衣人有大用處。
如果此事要是傳到黑衣人耳中那麼後果不堪設想,黑衣人的本領我在老嶺山中曾領教過,我和秦嘯虎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即便再聯合沈雨晴和孟靈汐也只能被他當做案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與其如此還不如先將此事壓下,等日後有機會再說。
“靈汐姐,這兩天我和嘯虎不在江湖上可曾發生什麼事情了,天京術道有動作嗎?”我看着孟靈汐問道。
孟靈汐聽我問完好像想起了什麼,說昨天望嶽樓曾派人來醫院找過他和沈雨晴,言明三天之內是非堂必須要給天京術道一個說法。
沈御樓下落不明,按道理是非堂應該閉館關門,如今是非堂依舊開着卻沒有主事人,這在天京術道中不符合規矩,所以留給我們的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將是非堂關閉,從此在天京除名。
二是主事親登望嶽樓,立下生死狀,並接受天京術道的考驗,只有打敗天京三家術道門派才能夠在天京立足,如若不然便是整個天京術道的敵人。
“哼,咱們現在已經是整個天京術道的敵人了,他們這麼說無非是顯得自己大度而已,其實都是一些勢利小人,對了靈汐姐,這個望嶽樓是什麼地方,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我看着孟靈汐問道。
“是非堂之前是沈堂主執掌,所以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所謂望嶽樓其實就是天京術道的管理者,主事人名叫譚望嶽,此人制定天京術道規矩,所有門派都要按照望嶽樓的規矩來執行。”
“不管是立棍還是拔旗都要經過望嶽樓,否則就算是破壞規矩,到時候望嶽樓一定會上門算賬。”孟靈汐沉聲解釋道。
“立棍拔旗是什麼意思?”一直默不作聲的秦嘯虎突然問道。
不等我開口解釋沈雨晴搶先道:“天京術道有個規矩,只要在天京設立門派就必須立棍,所謂立棍就是插旗,將自己門派的旗子插在天京地界就說明這裡的人已經認可了你,如果你不想再做術道生意那就必須要將旗子拔下來,因此稱爲拔旗,意思是你從天京地界撤出。”
秦嘯虎聽沈雨晴解釋完後冷笑一聲:“天京巴掌般大小的地方狗屁規矩倒是不少,靈汐姐,這個譚望嶽是什麼來頭,爲何天京術道都要遵從他的規矩,若是不遵從又能如何,他還能殺人不成?”
孟靈汐聽後眉頭一皺,面色稍顯凝重。
她說秦嘯虎說的沒錯,不遵從規矩真就只有死路一條。
據孟靈汐所言,十幾年前東北馬家曾到天京立棍,因爲他們是外地人所以不懂規矩,因此沒有將立棍一事上報望嶽樓。
結果在開門營業的當天晚上馬家二十四口慘遭屠殺滅門,頭顱皆被割下懸掛在了院落之中,被發現時二十四人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此事一經發生在天京術道掀起驚濤駭浪,江湖上術道盛傳南毛北馬,大多術道門派皆是這兩門分支,因此馬家也算是頗有實力,可一夜之間身死二十四口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猜測兇手之時望嶽樓竟然主動貼出告示,言明這些人是被他們所殺,而這就是他們不守規矩的下場。
自此之後天京所有的術道皆不敢再造次,來天京設立門派的人也越來越少,就算是要來立棍也首先會去拜訪潭望嶽,生怕自己是下一個馬家。
聽孟靈汐說完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望嶽樓竟然有這般狠辣手段,如此說來望嶽樓還真是不得不去。
目前天京術道已經容不下是非堂,如果要是再招惹難纏角色恐怕境地會更加危險,現在是非堂不光只有我一人,還有秦嘯虎三人,我要爲他們的安全和前途着想,決計不能一意孤行。
“靈汐姐,這潭望嶽是什麼來頭,怎麼這般厲害,馬家在江湖術道分支不少,明知自己同門慘遭屠殺也沒人報仇嗎?”秦嘯虎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孟靈汐問道。
孟靈汐聽後長嘆一聲,說自家同門被滅誰能忍下這口氣,可江湖上實在沒有人敢惹潭望嶽,因爲他是縛靈司的人,根本惹不起。
南派毛家跟北派馬家與望嶽樓相比根本就不是一道局,就算是再多的弟子圍攻望嶽樓也只是一死罷了。
“姐,縛靈司是什麼,也是一個組織嗎?”我看着孟靈汐追問道。
“算是一個組織,但不是江湖組織,縛靈司的弟子遍佈全國,每一個省份都有類似於望嶽樓這樣的地方。”
“他們管理江湖術道,換句話來說整個江湖術道皆在縛靈司的管轄之下,因爲縛靈司的主事不是人而是鬼神,他們掌管天下術道,爲術道設立規矩,這也是術道一行能夠在世間存在的原因。”孟靈汐解釋道。
“照這麼說的話潭望嶽也是鬼神?”我有些詫異問道。
“我也不清楚,因爲我從未見過潭望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還是神,不過我覺得望嶽樓你還是該去一趟,不管怎麼說對咱們還是有些好處的,因爲只要簽下生死狀就說明你準備在天京術道立棍,一旦你要是贏了三家術道後其他的術道再抓着咱們不放,屆時不必咱們出手望嶽樓就會幫咱們擺平,所以說望嶽樓也是咱們的一道護身符。”孟靈汐語重心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