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跪服,屠城,喊這話的人不是瘋了就是腦子有病。
魔城是什麼地方,那是遺忘村萬惡之地,集聚了天下所有惡人,能躲在魔城的人,無不是惡貫滿盈且都是武道中的佼佼者。
在小金牛的一聲大吼後,魔城中的所有強者騰空而起,特別是一些小勢力和流浪武修,三大勢力的人紛紛騰空查探。
三丫酒樓之地,無數強者從樓中竄出,對這突如其來的坍塌都還以爲是發了地震。
“所有人聽着,將這幾個人給我亂刀剁了喂狗”三丫看着傾倒的酒樓,一時憤怒異常,轉身向酒樓內部走去。
空中所有強者猶如餓鬼般向雪地上撲去,漫天飛雪中,身影密密麻麻。
“我說了,交出財物可以免死,你們這是自己找死的,莫怪我”小金牛大聲喝道,其背上,馬小白和甘九娘飛身落下。
自古以來,三大勢力雄霸着魔城,其根基穩固,勢力龐大得讓外來人只能依附三大勢力而存,千百年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魔城方圓數千裡,在三大勢力的管轄下,大小勢力盤根錯節,雖然大小爭端不斷,但還算和平,小金牛帶着強大靈魂力的一吼,幾乎上整個城的人都聽到了,可是,離得遠的勢力卻不知聲音來源處。
東南三丫酒樓,西南豹子賭坊,東北魔街,三大勢力盤踞着劃分了整座城,勢力中皆有武神強者坐鎮。
此刻,無論勢力大小,都已在大雪紛飛中嘈雜起來,無數閉關的強者紛紛睜開眼,因爲他們聽到了一個要屠城的聲音,就算當年的三強爭霸,也沒有出現過屠城之事。
“發生了什麼?何人叨擾?”三丫酒樓地底,一條石梯蜿蜒着。
地底一個可以容納數千人的大廳內,無數氣息強大的武聖整齊排隊站立着,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上去,就像一個塵封的巨大地下兵馬俑。
所有人站立的正對面,灰色的石牆上,一個巨大的獅子頭慢慢張開了嘴,緊接着,一個頭發凌亂得差點覆蓋了整個面容的黑袍老者至張開的獅子嘴中走出。
“拜見樓主”宏亮的聲音響起,前方上萬人跪地而拜。
此人正是三丫酒樓的現任樓主龜苡仁“時才上方傳來巨大震動,我聽到了一道聲音,何事?”
“回樓主,不知從何處來了幾人,入住酒樓搶劫,現在酒樓已毀,少主正率領白海教頭迎戰來犯者”一個灰色袍子的男子起身彙報,他叫胡元濤,三丫酒樓最高戰隊統領。
“多少年了,魔城格局三勢鼎力,難不成要變更了不成?來者何人,屬哪方勢力?”龜苡仁理了理蓬頭垢面的髮絲,露出原本的相貌,黑胡白眉,雙眼銳光外露,氣息強大駭人。
“回樓主,不知,外面大雪已經下了兩個月,周圍山脈人跡罕至,這兩個月來,魔城平靜着,這幾個人好似突然憑空冒出來的,正在查”胡元濤低頭道。
龜苡仁皺眉“哦,這個季節能橫渡風雪而來,定然不是范範之輩,爲何攻擊酒樓”
胡元濤道“回樓主,剛剛得到消息……”
“老祖宗,不好了,來人很強,毀了酒樓,現在酒樓已經坍塌了”一道聲音從人羣后方響起,一道身着黑虎毛做成袍子的女孩子便出現在獅子頭右側,高挑,五官端正,黑袍外掛,兩腿外露,短夾褲,性感妖嬈,整體上就一個字,豔。
龜苡仁平靜道“三丫,怎麼回事?”
來人正是被淦曉澀一劍削了三翹辮的三丫酒樓老闆,可是,這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看上去身材微胖,三翹辮高插的唱戲女。
三丫道“回祖爺爺,來了幾人一牛,藉口入樓,欲要敲詐勒索,我命白海捉拿,不料……”
三丫將外面的情況說了一遍,所有人聽得心驚肉跳,龜苡仁道“能說話的牛,孩子,相隔二十丈劍氣就能將整棟樓擊倒的胖女子?遺忘村最近有這樣特徵的人嗎?”
胡元濤上前道“回樓主,一如晚年,我們已經兩個月沒有跟外面的人通信了”
龜苡仁低眉道“外面情況如何,拿下沒有?”
三丫道“沒有,我下來之前,已經安排樓一到四層的人出手”
龜苡仁道“嗯,魔城安靜得太久,是時候讓有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我們的存在了,免得都被遺忘了”
同一時間,三丫酒樓外,喊殺聲雜亂,無數強者手持兵器腳踏夜空,橫渡虛空向地面的幾人衝去。
人太多,多到飄雪中看着身影眼花繚亂,淦暮塵看了小金牛一眼,這惹禍的牛,除了帶着淦暮君到處亂躲之外,竟然毫無毫沒參戰的意思。
淦暮塵看着只會逃跑的牛哥喊到道“你幹嘛?這可是你惹的禍,自己擺平”
“我只負責保護,打架是你們的事兒!”小金牛的聲音在風雪中響起。
馬小白活動活動手腳的踝關節,拂起寬大白色長袍“哈哈……又可以殺人啦,好好玩喔”
甘九娘立與場中,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看着場中破碎的橡膠皮,對這幫好戰分子一陣無奈,自己辛辛苦苦給幾人易容了一個下午,這麼快就報廢了!孩子的天性果然還是愛玩。
“瘋了,都瘋了……”淦暮塵摸了摸嘴角血液,自言自語。
空中的人影對下方的幾人的變身也感到驚訝,不過這種驚訝是短暫的,很快,人們就都奔着淦暮塵和淦曉澀而去,想必所有人都認爲二人最強。
淦曉澀的雙眼終於恢復清明,看着緊緊摟着她腰的淦暮塵道“師弟,人有點多,你退後”
“這得造多少殺孽,就不能和平點嗎?總是打打殺殺的,這日子還怎麼過”淦暮塵向來認爲自己是一個愛好和平的人,看着滿天跟雪花一樣多的飛人,只能搖頭。
淦曉澀聽到淦暮塵的話後,毫無心慈手軟,表情倒是變得十分興奮道“我振奮起來了,你小心點”
粉色的衣裙清新無塵,劍氣在黑夜中照射着滿天飛舞的雪花,雪白無垢的雪花瞬間染上了血紅,天空下起了殘肢斷體般的血雨,無數殘支斷體不斷從空中掉落沒入厚厚的雪地裡,誰能想到,前一秒還清純脫俗的人,轉眼就變成了無情的屠夫。
血腥味飄散開來,瀰漫着整個漆黑的夜空,淦暮塵知道,死了太多人,夜空中除了不斷閃爍着的劍光和讓人徹骨的寒氣外,就只剩下慘叫的聲音了。
啊……
疼,鑽心的疼,在淦暮塵猶豫悲天憫人之際,他的左手肱二頭肌上多了一把鋒利的劍,劍尖上,正滴着新紅的血水,滴答落地。
淦暮塵再也來不及顧及空中滿天的殺戮,他雙手三指夾住冰冷的血劍道“爲什麼?難道只有殺戮纔可以終止矛盾嗎?”
如果不是他閃得快,這一劍應該直接洞穿了他的心口。
“你錯了,是你們先引起的殺戮”淦暮塵身後響起了白海的聲音。
“是你?”淦暮塵回頭,看了一眼黑夜中的白海和那把只有一尺長的短劍,劍尖在黑夜白雪的反襯下,散發着冰寒。
白海猛然將手中血劍拔開,右腳猛蹬在淦暮塵後腰上“沒錯,除了我,他們殺不了你”
淦暮塵向前飛了數丈,身體成了後彎月狀,在雪地上拖了很長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絕望,心痛,不忍,這種感覺,一如當初斷人山脈斬殺許離等人一樣,八方拳影,帶着吹面勁風。
同一時間,淦暮塵感受到最少有四五十人正在向他圍攻過來。
場中,除了淦暮塵,所有人都應接不暇,就算是像砍西瓜一樣的屠殺,也殺之不盡,他們都對下方的淦暮塵無法顧及,他們都相信,以淦暮塵目前的修爲,武神之下,難逢對手。
憤怒,難以遏制的憤怒,不殺人,便會被人殺,這世道爲何如此殘忍,人與人就不能如太陽日月星辰一樣在一片天空中和睦相處嗎?
爲何?
是非不存,善惡難分,強者生存,弱入強食,這世道到底怎麼啦?
該死的牛。
趴在地上,淦暮塵腦中閃過無數爲什麼,他站起身來,身上閃爍着淡淡的藍光怒道“既然如此,一人邪我殺一人,天下人都邪,那麼我就殺光天下人”
藍色的左眼,照出如電筒般的藍色光芒,左邊身體彷彿被分了開來,藍光耀眼,身體緩緩騰空而起,數拳迎向四面八方人影。
數道藍色拳勁將夜空照成了藍色,所過之處,人影爆碎,而那些拳影則都是來自於淦暮塵的左手。
“原來如此,哈哈……”淦暮萱立在空中放聲大笑。
三丫酒樓勢力範圍外,房頂,空中人影重重。
“那是什麼?”有人驚呼。
“魂氣”
“我見過,這就是魂氣攻擊”
“三丫酒樓居然在與修魂者戰鬥”
“屠城?修魂者要屠城”
“速速彙報”
……
戰鬥一面到,甘九娘恢復原本的相貌,戰力瞬間飆升至武神境,向來不用兵器的他面對滿天強者,左手劍右手刀,來回穿梭在人羣之中,不斷有人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