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心痛一點點加註上來,遠遠超過了毒素本身引起心脈的痛,讓炎洛不由地捂住心口的位置,握緊了手中已然破碎的火玉,竭力忍住。
一滴暗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緩緩躺下,濺到了他胸前的衣襟上,在他潔白的衣服上印出一朵鮮豔的紅梅……
這種心上的傷,比身上的傷,要痛一百倍。
斂眉,炎洛半響才重新閉上眼睛,繼續調整着自己的氣息,佯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自我欺騙,自我麻醉,在一片安靜這種乞求心靈的迴避……
“尊主!”不知過了多久,門上傳來兩聲輕微的敲門聲,接着雁雷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聽他的語調,明顯是有急事。
“何事?”炎洛開口,同時揚手,打出一陣氣流,直接撞到門閂上,讓門自動打開。
他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儘量遮掩住衣服上的斑斑血跡,不讓雁雷看到他此時的狼狽……
紫眸魔尊,在任何時候都要高高在上,傲然俯視衆生的姿態!豈能身染鮮血,頹然而坐?
“尊主,莊園北邊的幻象被破了。”雁雷進來,臉色明顯不好看,凝重地皺着眉頭,思量了半響,才如實回報。
他的心中不由地恐慌,這次破幻象的,會是誰?
畢竟尊主設的幻象,不是那麼容易破解的!就算是少主,也只不過能從幻象中走出來而已,這個時代根本不可能存在破除幻象,能力在尊主之上的人啊!
可是現在莊園北邊的幻象被破,又該如何解釋?
“北邊?”炎洛喃喃地重複了一聲,臉色跟着沉了沉,思量了半響,卻想不到何人會從北邊攻過來。
北邊都是一些山脈了,又有誰會從山脈上下來?能爬過那座山已經是奇蹟人物了,那種奇蹟人物又豈會攻一個小小的莊園?
“尊主,屬下找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影,甚至連有人靠近的蹤跡也找不到。”雁雷繼續開口,臉上的表情越發凝重。
真是邪門了!明明沒有任何人靠近,但是幻象就是被破解了!
“帶本尊去看看。”炎洛沒有急於下定論,只是朝着雁雷揮了揮手,示意他先行退出,然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重新打開門走了出去。
莊園的北邊。
因爲和北邊的山巒相連,所以莊園的北邊設置的也是叢林幻象,這樣的話即使有人從山上下來,經過叢林,也不會察覺到自己走入了幻象之中……甚至有人最後死在幻象之中也渾然不知,只當自己是死在了深山老林裡罷了。
“就是這裡了。”雁雷站穩,越過地上已經枯敗的花花草草,指着北邊的方向——那邊可以看到無盡的山脈了!是真實的場景!若是以前的話,看到的應該是叢林和藍天白雲。
“剛剛屬下來的這裡,無意中發現……”
“你來這裡做什麼?”聽到這裡,炎洛不由地打斷,輕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等着雁雷的回答。
“屬下是來……看看翌雪的。”說道這裡,雁雷的聲音中明顯增添了幾許哽咽,擡眸朝着不遠處同樣枯黃一片的孤墳看了一眼,眼中盡是不捨,“我來看看她,發現這裡的花都敗了,剛還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一擡頭,發現幻象竟然也被破了。”
他喃喃地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交代完,這才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吸了吸鼻子,繼而轉向炎洛:“尊主,有什麼方法嗎?”
幻象被破,是先找始作俑者,還是先重塑幻象?
“你可知道,這裡的幻象是靠什麼來維持的嗎?”輕嘆一聲,炎洛的聲音中明顯沒有雁雷的恐慌。他不急不緩地往前走了幾步,越過旁邊那個孤墳,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生前沒有感情,死後自然也不會有半點留戀。
“屬下不知。”雁雷茫然地搖了搖頭,靜候着炎洛的解釋——雖然知道尊主會佈陣,會用幻術,但是如何佈陣之類的,他還真是沒有看過!
他只能在心中猜測:上次少主闖入的那個是用石頭布的,這個莫非也是用石頭的?
“北邊的這個陣,用的就是這些花花草草,它們死了,陣也就沒了。”炎洛不緊不慢地開口,一句話便簡略地解釋完,然後向前兩步,直到圍牆邊上才停住。
微微俯身,他修長白淨的手指劃過地上一株枯黃的花朵,打量了半響,眉頭不由地緊皺了起來——有毒!能夠這樣大規模讓這些花都被毒死掉的,肯定不是人爲!沒有哪個人能繞開他的耳目,潛入這裡,然後再在花瓣上撒上毒粉!
況且,按照這些花的枯死程度,沒有人能將毒粉撒得如此均勻……
如此分析,不是來源於人,那最可能的,就是來源於水源了!
難道說,流過來灌溉花朵的水是有毒的?那……上游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本尊要出去一趟。”沉吟半響,炎洛終於淡淡地開口,做了決定。
既然毒水已經流到他這裡來了,就是侵害了他的利益,他不能不管,必須要出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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