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滾蛋!”
沒有什麼傳說中應有的“幫我照顧好她”之類的語重心長,只有粗魯的屬於父親的咆哮,隨着某氣憤重新涌上心頭眼看已經屬於不可遏制狀態中上將的輕吼,唐浪如奉綸音。
扭頭撒腳丫子就跑,看那個抱頭鼠竄的勁兒,絕對比來的時候還要快上兩分。
好歹,剛已經預定了一個上尉軍銜,唐浪可不想隨着某中年大叔的更年期提前抵達轉眼孔雀變烏鴉,隨口來個少尉,那他可就哭都來不及了。
當然,狂奔遠離某更年期大叔的唐浪少不得在心中暗自腹誹,28的姑娘都還不嫁,不知道華族有句老話: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幸好,某大叔這會兒回身看着瞬間遠遁絕對堪比箭虎的傢伙在發呆,如果他能有讀心術的話,搞不好一聲令下,小院裡藏着的不知多少導彈發射架和能量炮瞬間能把狂奔的那廝打成碎片,骨頭渣都不帶剩的那種。
隨着星空人類的壽命增加,40歲左右結婚的比比皆是好嘛!他這種快60的抱着剛滿月的娃娃滿街晃悠的多的是,前提是他能找一個比他小上十幾歲的老婆即可。
唐浪一陣風一般跑進門衛室,衝兩個再度呆呆的武裝警衛行了個禮,提上自己裝着迷彩服的挎包就逃。
轉眼間,唐浪就消失在兩名思維已經停頓的警衛僵硬的目光中。
“他跑啥子?”
“估計又接新命令了,就跟他剛剛跑過來一樣!”
“現在的軍令這麼可怕的嗎?不準坐車,只准用跑的?”
“非常人行非常事,沒看剛剛他剛剛陪着總長溜圈嘛!”
“也是!可光靠跑得快,就能有這玩意兒?”一名警衛哭喪着臉拿起桌上放着的一封入學通知書。“他好像沒拿這個,剛剛白上校專門拿下來讓我們轉交給他的。”
入學通知書上,“清譽軍事學院”六個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那可是聯邦第一軍校,只要不是太渣渣,出來就是中尉軍銜不提,聯邦各軍事單位搶着要纔是充分代表着聯邦第一軍校的含金量。那是幾乎就和“前途無量”四個字劃上等號的存在。
可是,那貨提着他的破挎包就這麼跑了,彷彿剛剛搶劫了還立在原地的軍務總長一樣。當然,上將軍務總長現在好好的,絕不會遭遇什麼搶劫,可關鍵是,他們卻得把這封極爲重要的通知書送給他。
兩個當值的倒黴蛋自然沒那個膽量離開工作崗位,好在他們還有兄弟,個人智腦第一時間發出“找人”通告,同時不忘講明對方是軍事學院預備學員遺漏了重要資料于軍務部,周圍幾條街區屬於軍務部警衛營的“壯漢”們紛紛跑出執勤點,沿着街道狂追。
沒辦法,兩個倒黴蛋雖然知道那個不把清譽軍事學院通知書放在眼裡的狂傲傢伙有個人智腦,可他們也不敢找軍務總長的貼身大秘白上校問那!不過他們還是極爲明智的強調了目標人物是自己人,警衛營可是負責軍務部周邊幾條街區的巡邏警戒,不是自己人,那可意味着可動用武力。
穿着聯邦制式軍服的人與這條街區中不少,但挎着復古挎包的某浪卻很顯眼,從幾處執勤點裡跑出的警衛營士兵們迅速鎖定了目標,可他們卻並不知道什麼叫“做賊心虛”!
哎呦!臥槽,更年期大叔不地道,這是準備逮我回去還是怎麼着?一隊佩戴着警衛營臂章的軍人就這麼從一側的街道狂衝過來,唐浪腦海中竟突兀的浮現出這個絕對不科學的念頭。
都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偏偏還有個穿着戰鬥服都顯示着完美倒三角體型的傢伙指着唐浪喊,就是那個傢伙,大家追!
追泥煤啊!你們以爲你是美女啊!唐浪最煩那種彪形體壯,恨不得把“老子最強”放到隆起的肌肉上顯擺的傢伙!
唐浪脫下自己的暫亮皮鞋換上老古董膠底鞋,遠遠的衝狂奔而來的傢伙們勾勾手指,在一幫正以爲終於追上目標的警衛營士兵面前十幾米處發力狂奔。
什麼情況?警衛營士兵們微微一呆後,瞬間明白了屬於軍人獨特的挑戰,人家這位是要跟他們比一比呢!
這特麼能忍?聯邦軍的傳統從來都是老子的部隊最強,腎上腺素瞬間上涌,也忘了本來的目的不過是要追上這傢伙把重要文件遺失的事告訴他。或許,就算是還記得,那也得先比過再說。
於是,屬於新京區行政區域街道上無比奇特的一幕出現了。
一名穿着帥氣聯邦軍官制式軍服卻穿着極不合時宜的一雙古董鞋的傢伙,揹着一個復古的挎包在大街上狂奔,而一羣穿着警衛營制式軍服的士兵們也在埋頭狂奔。
沒有什麼“抓住他”的狂呼,只有沉重如雷的喘息。
這或許,是警衛營官兵們最新式體能拉練吧!
街上行走的人們對佩戴着臂章的警衛營士兵絕對是欽佩的,前方的不佩戴軍銜的軍官跑得那麼風騷也就罷了,光是打扮就很另類,速度吊炸天很有幾分當老大的光環,而後方的那些士兵們是真拼那!近乎百米衝刺的速度竟然保持了數百米,眼瞅着就這樣生生的跑吐了,幾個壯漢,臉色蒼白着吐得哇哇的,而那幾個還在堅持的,雖然氣喘吁吁肺裡就像是住了頭牛,但依舊還在跟着奔跑,絕對的硬核,絕對的硬漢!
跑在警衛營士兵最前方的,也就是體型強壯的那名老兵,此刻的目光不光是驚駭,甚至是絕望的。他們已經跟着前方三十米外的傢伙狂奔了超過3公里,但雙方之間的距離絕沒有拉近哪怕一米。
但比這更可怕的是,距離也沒拉遠,這隻說明了一件事,前方的那個人,還沒爆發出全力,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而他最少有三個弟兄,已經徹底脫力退出這場並沒有名言的比拼。
別以爲做爲聯邦軍方最高指揮結構的警衛營士兵都是天子門下的少爺兵,與之相反,能成爲警衛營的士兵,本身就是強悍的代名詞,所有的士兵都是從三大軍區優中選優挑出來的,就算是拿去和聯邦最強的幾個特種機甲團比拼,軍務部警衛營也不會虛。
他們之所以這麼快就退出,那是因爲,被前方的那個強人帶快了節奏,以超出自己能力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節奏狂奔兩三公里,沒生生跑昏厥,就已經是毅力極強的結果了。
而老兵屈青柳做爲軍務部警衛營一連一班班長,更絕對算得上強人中的強人,從軍超過10年的上士不光是中級二級機甲師的機甲操控水準算是士兵中的翹楚,曾經在中央星系軍區傳統武裝越野五公里項目中獲得前十,個人身體素質方面更是冠絕全警衛營。
可現在,他跑得快懷疑人生。那個人,不會是傳說中的機器人吧!雖然那個機器人很惡趣味,這是屈青柳還能堅持到現在最想知道的。
否則,他無法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強人,當年他甩下他上百米遠榮獲中央軍區第一的那位也絕沒有如此強。
終於,等到屈青柳已經感覺大腦中的氧氣越來越少,眼看下一刻就要跑完犢子的時候,前方的那個人終於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胸膛亦在劇烈起伏,顯示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輕鬆,可是相比於他們,不,是他,要不知輕鬆多少。
屈青柳知道,從500米前,跑出來的十個人,就只有他一個還在堅持了,其他人都被那個傢伙用超出所有人的高速帶偏了節奏,再無能力堅持下去了。而他自己更清楚,如果不是有着屬於警衛營的榮譽在支持着並用超強的毅力在堅持,他或許,也早躺下了,可那,並不能阻止他劇烈的喘息聲數十米可聞。
“士兵,如果我是你,就慢慢的走過來,否則,你最多再堅持一百米。”唐浪看着身後這個唯一還能跟上的彪悍傢伙,露出一口白牙。
屈青柳沒有反駁,努力平息着胸中令人近乎窒息的氣血翻騰,慢慢放緩腳步,朝着唐浪走了過去。
“首先,我得祝賀你!”唐浪看了看手腕上個人智腦顯示的時間。“從軍務部到這裡,超過5公里,你着軍靴軍服揹着突擊槍攜一份標準彈藥並無攜帶給養,負重超過6公斤,跑進了16分鐘,是我到目前爲止所遇到過的個人方面最強的傢伙。”
“呼。。。。。呼。。。。。。”老兵還在大喘氣,雖然他也爲這個成績無比驕傲,足足比他當年榮膺軍區前十的成績提高了一分鐘,但他更想知道,眼前的這位能跑出什麼樣的成績。
“其次,我想知道,你們追着我幹什麼?軍務部的將軍們想看看警衛營和前線士兵真實的差距?”唐浪臉上笑意盈盈。
老兵差點兒吐血,差距泥煤啊!老子不過是想給你帶個丟了重要文件的消息好嘛!但眼前這個預備軍官的話他還真無法反駁,事實是,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和這個“禽獸”相比的話。
當然,屈青柳同樣清楚,眼前的這位絕對算是個案不能代表全部,就剛剛自己那堪稱逆天的成績,就算負重沒達到標準,跑進中央星系軍區前三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但就是這樣,也被眼前的年輕預備軍官秒成渣,如果他所謂的前線之兵都有這實力,那警衛營全營就可以回家種地去了。
最終的結局是,聽到老兵喘息着說自己的入學通知書還在兩個警衛處後,唐浪一臉歉意的和老兵握手致歉,說自己剛纔真的是將軍務部大佬們想的太過於淺薄了。。。。。。
這話沒法接,老兵一臉懵逼。
這特孃的是說給老子聽的吧!本來還興致盎然的透過無處不在的監控屏幕看着這場意外比拼的某大佬臉拉得老長。
未來長達一年的時間裡,一場有關於五公里越野拉練的古老項目大比武活動,在軍務部警衛營以及首都星各衛戍部隊甚至包括位於首都星的聯邦第一軍校學員中轟轟烈烈展開。
從將軍到士兵,每個人都要求參加,不過及格線比先前的標準提高了30秒,優秀更是達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16分鐘。
但凡是提出異議的部隊,在下發了那段“瘋”一樣男子發力狂奔的視頻之後,都沉默了。衛星拍攝的長達5公里的俯視視頻顯示,不攜帶負重的那貨跑進了13分鐘。
人家能行,你就不能行?聯邦軍人,從不能說自己就比別人差,哪怕那是真的,也得咬着後槽牙迎頭趕上。
唐浪,剛抵達首都星,就這樣成了首都星所有軍人最爲切齒痛恨的人,沒有之一。
幸好,爲了避免某浪被打悶棍,某上將還算仁義,視頻中並沒有把唐浪那張大黑臉做爲重點,除了警衛營極少數見過唐浪真面目的士兵以外,沒有人知道那個導致軍務總長大光其火命令首都星全軍埋頭苦練的傢伙,是怎樣一番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