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城外還有成千上萬異獸正在攻向定邊城,若不早做決斷,定邊城怕是守不住了啊。”那名前來通報的城衛軍現在才找到機會,對伍子嶽說道。
伍子嶽聞言臉色一白。
雖然他是並肩王的獨子,地位尊崇無比,一旦繼承王爵,地位還在安西王之上。只要不是弒君謀逆,連皇帝陛下都拿他沒什麼辦法。可是現在他畢竟還沒有繼承王爵,身爲一城之主,若是就這樣失了定邊城,害得無數百姓無辜枉死,怕是連他爹都保不住他。
畢竟伍家也不是世代單傳,若是沒犯什麼大錯也就罷了,犯下這等大錯,其他那些早就對並肩王之位虎視耽耽的旁系族人又怎麼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天賜良機。
“殺,殺,給我殺了它們。”伍子嶽越想越是不安,長劍一轉,指着那些正迎面衝來的焚天青焰牛歇斯底里的吼道。
那些親兵也知道情況不妙,哪還顧得上沐寒煙等人,轉身便朝着那羣焚天青焰牛殺去。
“轟!”一聲巨響,全身黑甲的戰士已經和狂奔而來的焚天青焰牛迎面相撞。
最前面的十幾名親兵當場被挑飛了出去,不過焚天青焰牛狂奔之勢也爲之一滯。
和獅虎類異獸不同,焚天青焰牛沒有鋒利的爪牙,攻擊力除了焚天青焰的天賦異能,便是全速奔行時所帶來的強大沖擊。
現在狂奔之勢受助,再沒有了衝擊力,那尖銳的牛角左搖右擺,卻顯得如此的笨拙,顯然無法對訓練有素的黑甲親兵造成象樣的威脅。
怒吼聲中,焚天青焰牛噴出一道道青色的焰芒,不過,剛剛落到那黑色的戰甲之上,便見戰甲上浮現出一片水波樣的光紋,那織熱的高溫,也沒能對他們造成半點傷害。
陣勢一變,數百名甲親兵有如一隻黑色的鐵桶,將那十幾只焚天青焰牛死死困在其中,一柄柄鋒利的長劍,也從各個角度刺入它們的體內。
雖然還是時不時有親兵被牛角挑飛,但靠着那一身堅固的戰甲,這顯然不會對他們造成像樣的傷害,就連最先那十幾名被挑飛的親兵,在服下丹藥之後,都再次生龍活虎的投入戰場。
沐寒煙看得暗暗乍舌,難怪當初安雲與上越那場大戰,最終以安雲慘敗收場。無論這防禦驚人的戰甲,還是那能夠迅速恢復戰力的丹藥,的確不是安雲可比。
僅僅一刻鐘不到的功夫,那些焚天青焰牛便被斬殺一盡,而伍子嶽手下的親兵,卻只付出了十幾人輕傷的代價,就算是以多勝少,這樣的戰績也當得上輝煌二字了。
“諸位將士,隨我……殺……”伍子嶽顯然對這樣的戰果非常滿意,豪氣萬丈的吼了一聲,跨上赤炭雲煙獸朝着城門的方向飛馳而去,那數百親兵也再次列好方陣,跟在了身後。
一時之間,倒是把沐寒煙等人晾在了原地。
“小姐,我們怎麼辦?”花月問道。
“我們也去看看。”沐寒煙想了想說道。
雖然剛纔那些焚天青焰牛來勢洶洶,但實力其實很一般,遠遠無法與上次襲擊寒山鎮的狂暴石魔獸相比,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一路之上,哀鴻遍地。雖然那些衝入城內的焚天青焰牛隻用了一刻鐘的時間不到便被斬殺一盡,但還是有數百名百姓喪生於它們尖銳的牛角和沉重的鐵蹄之下,或是在那焚天青焰中化爲灰燼。
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沐寒煙的心頭,也涌起莫名的悲涼。
這還只是一次異獸襲城,只是區區十幾只異獸闖入城中,便讓上百個家庭痛失親人,如果九幽冥封印破碎,
如果那場劫難降臨大陸,又該是怎樣的人間煉獄。
望着前方伍子嶽那意氣風發的背影,沐寒煙心裡更有些說不出的厭惡。
如果不是他貪念太重,一心惦記着自己的寒霄劍和孫大夫身上的玄陽鳳羽花,對那名城衛軍的話完全不當回事,又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只要他及時率領親兵趕上城門,這些百姓又怎麼會無辜喪命?
城門口,一羣羣異獸正如潮水般涌來,一隊城衛軍拼死阻擋,卻在異獸的衝擊下連連後退。
沐寒煙發現,這些城衛軍雖然也是明槍亮甲, 軍容整齊,但無論戰甲的堅固程度,還是自身的武技修爲,都遠遠無法筆伍子嶽的親兵相比。
“伍子嶽身邊那些親兵有一些是家族培養的死士,還有一些是他爹從各大邊鎮抽調的軍中精銳,身上的裝備更是專門聘請名師打造,便是禁軍都未必比得上他們。”看出沐寒煙的疑惑,越修明解釋了一句。反正這也不算什麼秘密,就算他不說,不用多久沐寒煙也會知道。
沐寒煙釋然一笑,也是,如果上越國所有的部隊都是這樣的精銳之師,別說安雲國了,只怕大陸所有國家早就被上越滅得一乾二淨了。
“這些畜牲,竟敢犯我定邊城,傷我定邊百姓。將士們,殺,給我殺光它們。”看到對面的異獸實力並不算強,很多都還比不上焚天青焰牛,伍子嶽更是心頭大定,對手下親兵下令道。
“是,大人!”數百親兵邁着整齊而堅定的步伐,如一道黑色的洪流殺入戰場。
就連全速狂奔的焚天青焰牛都無法對這些身着黑色重甲的軍中精銳造成致命的傷害,更何況其他異獸?一隻只鋒銳的利爪從那光滑的戰甲上劃過,發現刺耳的尖嘯,卻沒能留下半點傷害,倒是親兵們手中略帶弧度的長劍,每一次劈出,都會帶出一蓬血花,隨後,便傳來異獸臨死前無助的悲鳴。
數百黑甲象無堅不摧的鋼鐵堡壘向前推進,一步步將異獸趕出城外。
“哈哈哈哈,就這點實力,居然也敢來我定邊城找死,這些異獸腦子進水了嗎?”伍子嶽放聲大笑,隨後下令道,“備馬,將這些異獸殺個遍甲不留,讓它們永遠記住這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