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099】Vip溫泉中，生澀而急切的V
氏淵步步逼近了在希泠房外徘徊的女子。
青衫颯然，而他那雙帶着些憂鬱之色的眸子竟然滿是森然！如同草原上最兇狠的、卻踏着最優雅步子的貓科動物。
雲煙回頭，便見一位容顏驚爲天人的男子，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她沒有機會看到氏淵方纔嗜殺的眼神，而是見到了一位容貌竟在王爺之上的、除塵絕豔的青衫男子。
“公子有事嗎？”她竟主動開口，話音剛落便羞紅了臉，卻又難以將視線從氏淵身上移開。
“姑娘容貌清麗，”氏淵淡淡開口，不流露出半分笑意，卻清衿雅意，“而眸下一顆硃砂卻略帶不詳，竟是豔極成煞一般，奪人心魄。”
雲煙聽完他上半句，便深思恍惚還沒等他話音落下，便語氣匆匆的說：“多謝公子誇獎。”
她低下頭卻掩飾不了她的嬌羞，那一低頭，又一次錯過了氏淵罕見的厭惡神色。
她又鼓起勇氣擡頭看向她，眸中帶着些癡癡：“公子容貌亦是雲煙從未見過的好看，好似不屬於這個世界一般。”
氏淵微微頷首，沒有過多表露，卻又讓雲煙不禁爲他這個點頭的動作讚歎。
“只可惜姑娘眸下硃砂若是沒有，想必襯得容貌愈發可人。”他低聲道，眼眸帶出了些許微妙的笑意。
卻讓雲煙支吾起來：“這個……”
“怎麼？”氏淵負手而立，“姑娘似乎有些猶疑？”
雲煙依舊低着頭，似乎是在糾結什麼而不敢告訴他。
氏淵負在背後的手緩緩攥緊，面上卻雲淡風輕：“莫不是在下哪裡的言語冒犯了姑娘？如此，告辭。”
他說完，便轉身，青衫衣袂劃出瀟然的殘影。
一步……兩步……三……他情緒毫無起伏的，在心中默數。
風無痕耳聰目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此刻又見君上如此表現，一時神色嚴肅起來，又不禁暗罵自己，怎麼之前沒有多多注意這個由宣止賜給宣涼的女子，竟然會一顆硃砂痣！
“公子請留步！”雲煙急匆匆的言語傳來。
氏淵頓住了腳步，若是方纔他還有一絲不確定，此刻雲煙挽留的話卻讓他深埋於心的戾氣倏忽升起來。
他們竟敢對希泠做如此下作之事！
氏淵依舊沒有回頭，隨機，身後便響起了女子匆忙的、細碎的腳步聲。
“公子請留步！”雲煙伸出手橫在氏淵面前，似是怕明明等在原地的氏淵要溜走一樣。
她拍了拍胸口，咬了咬脣看向他：“公子沒有冒犯雲煙，只是雲煙不想對公子說謊罷了。”
氏淵心中有種撕碎她的衝動，卻疑惑的皺了皺出塵的眉眼：“姑娘不說便是，談何說謊？”
雲煙微微睜大雙眼，似是被他冷淡的語氣傷害到了，她一咬脣：“這硃砂並不是雲煙出生便帶着的，雲煙不曾想到何時竟多了這一枚硃砂痣。”
氏淵心下冷笑。
“哦，原來如此。”他語氣漫不經心，卻合着那副容貌，讓人生不起氣來，“可惜，這硃砂與姑娘容顏並不相襯，若是有機會倒是想看看姑娘沒有這顆硃砂時的樣貌。”
他如君子般的談吐，讓雲煙最後一絲警惕也沒了：“若是雲煙早一年見到公子，或許公子便能看到了。”
她語氣竟有遺憾，讓風無痕大爲驚愕。
宣涼還在客棧，他知道他這位雲側妃正在努力給他戴綠帽子嗎？
雲煙深吸了口氣，等着氏淵的答覆。事實上，她此刻並沒有想到要與眼前這男子怎樣。不是不想，似乎帶着些不敢，好像他是雲，而她是被人踩踏的泥，差別哪隻天地高？況且，這男子如同一個美麗的迷一般，讓人猜不透，卻讓人不住的想注視着他。似乎，有一種人，生來就是受萬衆矚目的。
“這樣……”他輕輕點頭，沒再說什麼，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雲煙心道，這就沒了？明明方纔他對自己很是感興趣的模樣！
風無痕識趣的上前，望着雲煙：“見過雲側妃。”
‘雲側妃’這三個字，似是終於讓她清醒了一樣。
雲煙一愣，才斂了神色，溫婉的淺笑：“魅顏公子，妾身方纔一時多話，不知……”
她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方纔的舉動有多麼不合時宜，又在心中對宣涼有了莫名的愧疚，奇怪她明明也沒有太過分。
風無痕哪裡會不明白：“在下方纔纔來，見雲側妃在此，便前來打聲招呼。側妃一會兒會去見王爺，還請不要怪在下多事。”
“哪裡的話？”雲煙微微一笑，“天色不早了，妾身也要去服侍王爺了。告辭。”
說完，便步履匆匆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小碎步踏的飛快，似是後面有什麼緊追不捨似的。
“君上。”風無痕見她不見了蹤影，低聲喚道。
氏淵掃過他：“上次墨韜之賽，我讓你試探希泠身邊丫鬟的事情，結果如何？”
風無痕應聲：“一年前，便是希泠十七歲之時。據屬下聽紫蘇姑娘說，她家小姐就是十七歲生辰時，府上有異動。且似乎自那之後身子便虛弱了，也不受府內恩寵受盡羞辱，不到一年，竟就被她父親嫁給了宣涼。”
“要知道，”風無痕接着說，“那時雲瑤剛死，宣涼被妖邪侵襲，凡是與他親近的女子均會不得善終的謠言，也就是那時才傳開的。而希泠的父親，卻將自己唯一的女兒嫁給了玄衣侯。”
氏淵眸色如秋月杳然無波：“穎離。”
那名字自他口中說出，竟帶着要挫骨揚灰的氣勢。
風無痕心中一涼：“君上，穎離已經多次見過希泠了，若是此刻……”
他咬牙勸阻，卻並未多言。
“本尊會留他性命。”氏淵握着的生殺予奪的大權，卻平淡的開口，“他的死期，將有他自己決定。”
其中深意，風無痕暫時未能理解，只是當下放鬆了些許。雖然穎離也讓他蠻討厭的，但此刻殺了他？風無痕不想細想，前世那柄刺穿君上、希泠二人的冷劍泛紅的劍刃，依舊讓他心中震顫。
“小姐！”房內忽地響起女子的聲音。
風無痕一愣，希泠的丫鬟怎麼現在就醒了？
還未等他思索過來，氏淵便破門而入，他忙跟進去，關好門剛回過身卻瞳眸一縮！
紫蘇完好無恙，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神色焦急的看着君上將希泠抱起，而希泠衣裳竟然已經溼透！從衣襟露出的脖頸依舊清晰可見的流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而她烏黑的長髮似是被水淋過一樣濡溼，如海藻般互相糾纏着。
“君上，這是……”風無痕不明白怎麼只是一會兒，希泠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而她的丫鬟卻像沒事兒人似的？！
紫蘇不敢多言，她一醒就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像是沉睡了很久似的，而且還有個難以啓齒的夢境。
而她剛欲下牀時，卻發現小姐倒在牀上。
方纔那個青衫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是要殺了自己，她此刻聽風無痕說話，纔敢上前用眼神詢問，她家小姐怎麼會……
紫蘇眼巴巴的看着被氏淵抱在懷中的希泠。
“帶她去溫泉。”氏淵冷冷的吐出這句話。
“是！”風無痕聽罷忽覺事態嚴重，忙上前打開房門，讓氏淵先走，而後攔住紫蘇，“紫蘇姑娘，你不用去了。”
“公子，讓我跟去吧。”紫蘇還敢與他多說幾句，“我擔心……”
“不必擔心，”風無痕打斷她的話，“相信我，若是你家小姐真的身處危險境地，帶她走的人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救她的人。”
說罷，轉身便走。
臨走前，風無痕又轉身注視着紫蘇，安撫她道：“相信我，他對希泠的關心，絕對超過任何一個人！”
紫蘇聞言，愣在原地，而風無痕便順勢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超過任何人嗎？紫蘇看着緊閉的門，想起方纔那青衫男子可怕的眼神。
明明當初在輕塵樓和小姐說話的這位公子，看起來那麼人畜無害，怎麼會有那樣的、甚至比王爺還要可怕的眼神？
……
天色漸晚，夜幕降臨。
氏淵走到未央客棧後，腳尖隨意點地，邊穿梭在密密的翠綠竹林間，青衫隱在其中。懷抱希泠，雖面色凝重卻身姿輕盈。
而風無痕跟他到這兒便停步不再向前，守在那裡。
溫泉水忽地蕩起無數漣漪，一襲青衫男子帶着一抹素色躍入其中。
“希兒。”水中，氏淵手指落在她單薄的脊背上摩挲着，忽而一用力。
“咳咳……”不省人事的希泠忽地咳嗽起來，她緊閉的眼睛驀地睜開！
氏淵因她眼中的驚恐眉心一擰，撫上她海藻般的發，低喝一聲：“看着我！”
希泠不自覺的跟從他的話，將緩緩聚焦的眼神投向他：“是你……”
她心中一鬆，因暈睡而剋制的迷-情之意終於迸發而出，希泠只覺身子出奇的熱，全身難受的厲害，卻不知要如何疏解。
氏淵見狀，什麼都明白了，他眸色倏的如凍結的三千池水冰冷可怖：“是誰給你……”
話音戛然而止！
他好看的眉眼此刻無辜的輕眨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如羽毛般拂過希泠近在咫尺的、溼溼的臉頰，臉上一片空白。
“唔……嗯……”希泠藕臂勾住他的肩，紅脣生澀的、急切的舔舐着氏淵泛着獨特冷香的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