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夏京城最北端,是皇家行刑場,行刑場再往北,便是一大片的墳塋地。
這裡,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行走經過的。
許是此地血腥氣息濃郁,許是這裡墳塋太多,而使得此地陰氣森森,就算是大太陽天裡,都能夠讓人感覺到一種毛骨森然的寒意。
馬車靜靜而立,馬車裡面安靜的出奇,拉車的馬兒不斷的在地上挪動着蹄子,顯得很是不安。
十多個黑衣人將馬車團團圍住,他們的手中,弓弩紛紛對準了馬車,只要馬車中人稍微有些動靜,他們的弓弩必將馬車衆人射成篩子。
只是,半晌過去,馬車中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黑衣人之間互相一對眼,隨後一起看向那趕馬車的人。
車伕搖頭,表示半路上他一直緊緊的盯着,馬車中的人絕對沒有機會逃遁了去。
黑衣人朝着車伕擡了擡下巴,暗示了一下。
“大小姐,到地方了!”車伕轉身,朝着馬車內邊喊邊去掀車簾子,他的另一隻手上,短刀緊緊的抓着。
“咻~”
一道光芒晃眼,車伕還沒有來得及吭聲,他的脖子便已然被利刃切割。
“哐當”一聲,短刀落地,車伕的腦袋也隨之落地。
“該死!”
一道呵斥聲之下,所有的弓弩都摁下了機簧。
“嘭~”
一聲悶響,馬車的壁板裂開,銀白色晃眼,軟劍一一劃過黑衣人的脖頸。
所有的黑衣人都在那一瞬間愣住了,傻眼了。
短箭已然從他們臂膀上的弓弩裡面射出,卻在馬車裡那一襲乳白色身影飛躍而起之時,所有的短箭都在那一霎之間停頓了一下,待到那女子軟劍劃過他們的脖頸,待到她飛落在他們身後去了之後,短箭才一一射穿馬車壁板,沒入馬車內去了。
“噗通,噗通~”
十多人,皆是橙黃階以上的高手,卻在此時,紛紛倒下,一刀斃命,見血封喉。
看了一眼軟劍上沾染的血絲,君凌珂從腰間抽出羅帕將軟劍擦拭乾淨,隨後,羅帕拋起,身形挪移,軟劍在陽光下飛舞,劍影逸動,絲綢羅帕被軟劍斬成雪花一般隨風飛遠,瞬間沒了蹤影。
收起軟劍,別在腰間,君凌珂擡眸看向前方道路,幽幽嘆息一聲,自言自語道:“哎,這麼遠的路,要走着去麼?”
城南是皇宮,太后壽宴,來送禮的馬車從城外排到了皇宮大門口,所有人都在城門口圍觀呢,城北根本沒有人影。
君凌珂無奈,只得稍微加快了步伐朝着皇宮方向而去。
君凌珂離開城北不久,一道黑衣長袍的身影從刑臺一側走出……
地上的屍體還在“汩汩”流着鮮血,不遠處,背影孤單而單薄,若只是這麼看過去,誰又能夠想到,這個女子剛剛在半刻鐘前,眨眼之間,便將十幾個殺手一招斃命了呢!
黑羽覺得,爺說很對,這個女人,有的是本事!
虧他還一直怕國公府中人對她不利,一大早就在國公府對面蹲守,一路跟着馬車到了城北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