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瞧見沒有那個坐在高頭大馬之上的俊俏公子是不是就是那個赫連府的三公子啊?”
“聽說他從小就跟着李將軍在外奔波,軍功赫赫,是個年輕的帥才,說不定將來會接替李將軍的位置,成爲咱們蒼賀國的護國大將軍。
“可不是。。。。。。”
“李將軍。。。。。。李將軍。。。。。。”
“赫連三少爺,我愛你。。。。。。”
“哇啊。。。。。。。”
也不知是誰在這樣人山人海迎接凱旋而歸的軍隊之時,忽然的爆發出了這麼一句露骨到了極點的話來,頓時惹得衆人一陣的譁然,就連那喊着這話的女子自個兒都是紅了一張俏臉,不敢擡眸望向赫連秦豪。
只是周圍女子的眸光似乎有些不善。。。。。。
赫連秦豪坐在馬上,對這種聲音並沒有過多的理會,對於他來說,打戰便是他的全部。比起京城,他恐怕更喜歡些邊疆,儘管那裡刀光劍影,血腥十足,一不小心便會丟掉性命,可那裡卻是簡單的多,單純的多。
根本就沒有這些官場之上的爾虞我詐,更沒有赫連府的陰謀詭計、爭寵算計。
赫連清琪靜靜的站在窗戶前,她似乎已經聽到皇城之下,人擠人的大街之上傳來迎接凱旋而歸的軍隊的歡呼聲和稱讚之聲。
“少主,李劍鋒帶着赫連秦豪已經進入了城門,此刻已然到達皇城之下了。”琉璃恭敬的稟報道。
到了皇城之下了嗎?今日晚上凌國楓會在德慶殿犒賞三軍,李劍鋒,這個號稱是蒼賀國的護國大將軍必定會帶着赫連秦豪進宮接受封賞。猶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赫連秦豪似乎是得到了不少的賞賜,更令赫連府長臉面的是,赫連秦豪還是皇上欽封的少將軍,是蒼賀國史上最年輕的少將軍。
年僅十五歲便有如此成績,將來的前途必定無限風光。
“通知清影,我要確保赫連秦豪的安全。”赫連清琪沉默了許久之後,纔將放出去的思緒緩緩的收回來,輕聲說道。
“是,少主。”琉璃恭敬的應道。赫連清琪這話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是清楚了,要她安排人守護在赫連秦豪的身邊,必定要確保他這一世的性命無憂。先前赫連清琪要他們保護赫連秦臻的時候,琉璃他們還有那麼一絲的驚訝,可是現在聽得赫連清琪說這話的時候,卻是有些覺得理所當然了。
這恐怕是因爲他們也知曉赫連秦豪和他們的少主關係非同尋常的緣故。
上一世是錯過了,可是這一世。。。。。。。她不會再錯過了。。。。。。。
晚上犒賞三軍是整個蒼賀國的大事情,文武百官攜帶着家屬皆是出席,有些官員也不免帶着年輕的女兒前來湊熱鬧,也好瞧瞧這個軍功赫赫的赫連三少爺,若是有可能的話,說不定還能夠聯姻呢,畢竟赫連秦豪的前途無量啊。
赫連振原本是想着帶着樑巧如以及赫連秦臻出席也就罷了,可奈何不了赫連秦羽非得死皮賴臉的賴着要來,赫連振冷着一張臉,對於這個失望透頂的兒子他恨不能讓這個兒子從此消失在外面再也不要回來了,也省的再爲赫連府蒙羞。
只可惜的是,赫連秦羽並沒有如他之願,不僅回來了,而且還是如此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現如今竟然還想着要隨同進宮,當真是嫌之前丟臉丟的不夠。但樑巧如卻是打着別樣的算盤,她的那個三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這個當大哥的自然是要到場的,說不定還能夠讓赫連秦豪趁着如此軍功赫赫的時候向皇上進些好話,也好爲赫連秦羽爭取些好的臉面回來。
因此樑巧如便是巧舌如簧的說了不少的好話,這才令的赫連振鬆動了口,冷哼了一聲率先進了馬車,樑巧如則是趕緊着帶着赫連秦羽隨後上了馬車,也省的赫連振待會兒一個不高興反悔了。
馬車緩緩的朝着皇宮行去,赫連秦羽卻是難得的安靜了下來。只是越接近皇宮,他的心便越是跳動的飛快。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可也是最爲致命的機會。但不下藥也是死,下藥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只要時機得當,不讓人發現的話,說不定。。。。。。。
赫連秦羽坐在馬車裡,低垂着頭,靜靜的思索着,想着待會兒該如何行動才能夠保住他這條小命。平日裡儘想着歪主意,捉弄人的紈絝腦袋在這等關鍵的時候當真是高速轉動着,事關自個兒的性命,實在是容不得他不謹慎了再謹慎啊。
月光之下,蒼賀國的皇宮卻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隱隱的似乎還能夠聽得到不少人的高談闊論以及在一起的嬉笑談語。在那德慶殿,官員不少,家屬更多,或是談笑,或是寒暄,或是打招呼,當真是令人想起了那菜市場形態百異,各自買菜賣菜的吵鬧情景。
銀色的月光輕柔灑下,一道白衣翩然的翩翩公子哥,臉戴着半面面具,給人一種飛揚跋扈的錯覺,卻偏偏有又擁有着謫仙的氣質,當真是矛盾至極,卻又和諧的令人迷戀不已。手中輕輕搖擺着摺扇,上面的提字卻是經由兩人之手。
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頓時令人不免浮想聯翩,莫不是這樣風華絕代、霸氣側漏的男子也是個花花公子哥?而在他身後卻是站着兩道身影,一襲金黃色的孔雀衣裳,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光彩奪目,再配合上那張妖冶至極的面具,當真是令人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另一人卻是一襲紅如鮮血的長裙,臉上戴着的卻是一張令人膽顫心驚的紅如血,猶如鬼臉般張牙舞爪的紅色面具。若是江湖之中有人在這裡的話,必定會驚恐的說不出話來,因爲此人不正是那血傾殿的血堂堂主——血影嗎?
血影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舔紅豔妖嬈的紅脣,眸子裡卻全是嗜血的味道。如此動作,似乎彰顯着她好血的性子,更是有種她已經聞到血腥之氣的錯覺。
“四小姐,今兒個晚上想吃什麼樣的夜宵啊?小人也好去幫您買來。”刑部大牢之中,阿三走到赫連清琪的牢房前,望着背對着他站在窗戶前擡眸望着窗外月光的赫連清琪,出聲詢問道。
只是,赫連清琪卻是沉默了許久,整個大牢也因此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寂靜的令阿三的心直打顫,總感覺今兒個晚上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心裡很是不安,可偏偏這個時候赫連清琪還保持之後沉默,這令的阿三的眼皮子直跳個不停,心也是害怕的砰砰直跳,明明赫連清琪並沒有做什麼令人驚悚的事情,可就算如此,阿三也不由的渾身一顫,從心底直冒出一抹與衆不同的寒意。
“今晚上不吃了,你去休息吧。”正當阿三伸手揉搓了一下感覺寒冷的手臂時,赫連清琪總算是開口說話了。阿三聽後也不疑有他,隨即恭維了幾句話之後,便是轉身離開了。直到阿三離開之後,赫連清琪才緩緩的轉過身來,只是那雙黑眸卻是不帶絲毫的感情,令人膽戰心驚。
緩緩伸出手去將臉上的麪皮掀了下來,露出來的臉哪裡還是被關在大牢當中的赫連清琪?這張冷酷的讓人心底直冒寒意的臉蛋分明是。。。。。。清影!
“月黑風高,殺人夜。”血影忽然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擡眸望了望距離她們不是很遠,卻也相隔了幾座建築,此刻正燈火通明,卻又似乎還能夠隱隱聽得見些許絲竹之聲的德慶殿。
“月黑風高?”聽得血影這話,琉璃忍不住的擡眸望了望天空之上正懸掛當空的圓月,這麼好的月色,哪裡又是月黑風高了?
“小血血,你是不是眼睛有些問題啊?這麼好的月色哪裡有什麼殺人夜啊?”琉璃歪着頭,望着血影,調侃的問道。
聽得琉璃這話,血影的眼皮不由的一跳,她雖然喜歡血,可她卻是不喜歡有人這樣的稱呼她,可偏偏每次會這樣叫她的人還是琉璃,這個比她要大上一些,還早一點入血傾殿,總是以欺負她爲樂的魅堂堂主,無論她如何抗議,皆是無效!
“是不是殺人夜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聞到今晚的血腥之氣了。”血影出聲緩緩的說道。眸子一亮,那傾灑的銀白色光芒的月亮在她的眼裡就是一紅色圓月,是充斥着令人興奮的紅色月亮,那是。。。。。。鮮血的味道。。。。。。。
“那個紈絝草包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今晚上交代他的任務。若是完成不了的話,恐怕今兒個晚上必定是個多事之晚。”琉璃嘲諷一笑,舉手投足間隱隱的帶着些許的魅惑之意,輕聲說道。
“爲了他自個兒的小命,恐怕拼了命他也會圓滿完成的。”血影笑的格外燦爛,迴應了這麼一句話。
有誰能夠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還不拼命的?至少赫連秦羽就是這種爲了性命足夠拼命的人。
德慶殿籌光交錯,寒暄聲陣陣響起,絲竹之聲溢於耳中,遠處舞臺之上,舞醉人,近處,美味佳餚色香味俱全,酒醉人,所有人皆是紅光滿面,歡聲笑語,舉杯不斷。赫連秦豪獨自一人坐在那裡,冷着一張臉,微垂着眸子,只顧着喝酒,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總之他似乎並不太喜歡這樣應酬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