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錄音筆’的時候,蘇音璇的臉色像是調色盤一樣的變化,本來想要嘲諷的話也是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萬一真的拿出來的話,這麼多人看着,自己的名譽必然會受損的。
蘇音璇蔫了的時候,周圍的人多少的有些好奇,看樣子,她有什麼把柄被蘇蒔拿捏着,趙瀾的心情更加的不好了。
畢竟蘇音璇在她的眼裡只是個工具,可是現在這個工具沒有針鋒相對的作用,那留着還能幹嘛。
“蘇小姐還真是有本事。”趙瀾似是誇讚似是嘲諷的說道,可是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蘇蒔沒有多做停留,而是找到了傅澤梟的位置走過去,還差幾十步的距離,卻是被一個侍者擋住,那個侍者看着神情稍微的有些閃躲,可是蘇蒔的視線一直都在傅澤梟的身上,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你是?”蘇蒔的路被擋住,微微的蹙眉略帶疑惑的看着面前完全面生的人。
侍者被臨時吩咐來的,哪怕是錢再多,也不能消除他本身的生疏和多少心底殘餘的害怕,手無意識的攥緊了托盤,儘量扯出笑容說道:“劉先生說找您有事情。”
劉?
劉璟然?
蘇蒔下意識的想到的就是這個名字,秀眉已然是擰起,可卻想不通這個時候他找自己幹什麼,並且哪怕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交易,那也是推遲到拿到資料之後。
看着蘇瓷懷疑的視線,侍者的背部挺得更是直了很多,按照吩咐,壓低嗓音,裝出一副送酒的樣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好像是之前談妥的合同有什麼問題?”
本來蘇蒔還是懷疑的,可是聽到這句話之後稍微的打消了疑慮,除了她和劉璟然之間的交易,和其他的人暫時的沒有什麼來往。
難不成是計劃出現了什麼問題?
“他在哪裡?”
就在侍者緊張的連托盤都拿不住的時候,蘇蒔開口問道。
像是得到了救贖一樣,侍者忙不迭的指了個位置,只是聲音壓的很低,沒有人聽的清楚,頂多會被人誤會成蘇蒔問些什麼罷了。
尤其是蘇蒔還不是什麼很顯眼的角色,哪怕是和侍者討論什麼,除非是出現了很大的事情,不然的話根本不會被注意。
“好,我知道了。”蘇蒔微微的點頭,看了一眼傅澤梟的位置,本來想過去說一聲的,可是看到他現在正在談合同的樣子,還是把想說的話暫時的吞下去。
反正也就一會的時間,等會兒回來說也不遲,並且她和劉璟然之間的事情,不會讓任何的人知道的,尤其是傅澤梟。
蘇蒔走過蜿蜒的走廊,卻像是走不到盡頭一樣,牆壁上掛着的全都是復古的油畫,在昏昏暗的環境中越顯詭異。
不好的感覺騰昇而起,蘇蒔停在那裡,放棄了繼續往裡面走的念頭,這個走廊裡分明沒有人,哪怕劉璟然做事縝密,也不會選擇這樣的位置。
剛要離開,腰肢卻是一股的力道,把她猛然的帶過去,身體因爲下意識的掙扎,狠狠地撞擊到了牆壁上,骨頭和牆壁撞擊的疼痛,順着骨頭這樣的鈍痛蔓延。
“剛來就急着走?”略微輕浮的嗓音響起,劉澤看着很散漫的樣子,可是手臂上的力道卻是分毫的不少,鉗固着蘇蒔的腰肢,讓她掙扎都掙扎不開。
蘇蒔已經聽出這是誰的嗓音了,惱怒的擰眉,低聲呵斥道:“鬆開我!
”
“是不是下一秒就說要喊人了?”劉澤似乎是調侃的笑着說道,依然沒有送開對她的鉗制,語氣也帶着輕浮的湊近她,尾音撩撥人,“小妖精。”
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蘇蒔身上一陣的惡寒,忍不住的有些噁心,可是這個男人卻是變本加厲,絲毫的沒有遮掩。
“滾開!”蘇蒔半分的忍耐心思都沒有,本來還顧忌着他的身份,想盡量心平氣和的說話,可是現在聽到他這些噁心人的話,只想快點甩開他。
劉澤不急不慢的錮着她,像是慢慢地逗弄着懷裡的小寵物,每個字都極其的緩慢,“哦?那麼說說看,你現在急着去幹什麼?”
“去找劉璟然?”
他淡聲的呵笑了幾下,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每個字都帶着滿滿的侃意。
可是這幾個字卻是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她本來以爲這只是巧合,機緣巧合之下碰上的劉澤,可是聽到他這麼說,哪怕蘇蒔再傻,也知道這是劉澤設計的了。
從上一次,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讓心裡很不舒服,這一次更是讓她反感,覺得噁心的厲害。
“跟你有關係嗎?鬆開我!”蘇蒔趁機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下去,趁着劉澤疼痛的時候,一巴掌毫不猶豫的拍在他的臉上,語氣冷森,“如果劉公子想玩的話,可以隨便的找個人,可是抱歉,我不感興趣。”
蘇蒔的表情越是嚴肅,眼裡越是厭惡,劉澤越是被挑起來激動。
畢竟他喜歡的向來都不是主動的逢迎上來的,而是求而不得,需要手段得到的,然後虐待從中獲得快感。
別人給他的那些變態的封號,也不僅僅是空穴來風,只是他背後有劉家支撐着,加上很多女人都是自願的,而不自願的女人也不願意曝光自己的事情,纔會平息下來。
可是越是這樣,劉澤越是肆無忌憚,不然的話,這麼大的場合,他也不會這麼大膽的直接把蘇蒔給拉來。
“放開!別讓我噁心你!”蘇蒔被氣得惱火,被他逼得步步後退,卻是沒有了後路,可是男女之間終究也是力量懸殊,饒是她在訓練營學了一些技巧,也沒有什麼很大的決定性改變。
一個侍者誤打誤撞的走過來,蘇蒔剛要咬牙求救,可是侍者看到劉澤的瞬間,臉色似哭似笑,就是沒有正常的反應。
“劉——劉少,您慢慢享用,我這就走。”侍者嚇得忙不迭的離開,之前有個侍者就是不長眼的湊上去,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一般認識劉澤的都知道,這個時候最好是離着他遠點,不要隨意的摻和,不然自己說不準也會死在那裡。
劉澤更是環胸,不急不慢的看着蘇蒔的反應,像是看着一個陷入困境的小獸,“我倒是看你還要掙扎到什麼時候,你是想等我過去呢,還是乖乖地過來呢?”
他的嗓音淳厚,長相也是不錯,如果忽略掉他變態的內心,也算是讓人追捧的對象。
可是現在他陰鷙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不寒而慄,蘇蒔可不認爲他在開玩笑,畢竟上一次的經歷還是深深地烙在了腦海裡,加上之前的傳文,更是莫名的恐懼和厭惡。
可是現在的場合下,最不應該有的情緒就是恐懼,蘇蒔咬咬牙,裝出一副冷靜淡漠的樣子,冷笑道:“等會他發現我不在了的時候,就會找過來的,想必劉少現在也不想節外生枝吧。”
“畢竟劉家競爭這麼厲害,如果
劉少還不好好的抓緊機會的話,怕是真的會淪落爲被趕出去的野狗。”蘇蒔的每個字都絲毫的不客氣,她也捉摸不準劉澤的性格。
可是現在只能根據之前聽來的消息,稍微的加以聯想,然後說出來,至少在氣勢上算是半點也不輸。
果然,她猜對了。
劉澤的臉色登時的難看下去,甚至帶着幾分滴墨的陰沉沉,不虞的靠近她,周身的氣場也是變得冷厲,“你都知道什麼?還是劉璟然跟你說什麼了?”
“笑話,整個劉家都會是我的,你覺得我現在會害怕什麼東西?我就算真的把你弄死在這裡,也沒有人會管你。”
他的尾音都攜着冷冷的情緒,帶着冷冷的壓迫感覺,傾覆而來。
“啊,姐姐。”蘇音璇本來看着蘇蒔不在,並且她也是被趙瀾有意無意的排擠了,惱怒下開始尋找蘇蒔的位置,可是看到的卻是蘇蒔和一個明顯身份矜貴的男人糾纏不清。
這才忍不住的尖叫起來,一方面是吃驚,另一方面則是想要引起那個男人的注意。
蘇音璇很能肯定的是,自己之前從未見過這麼雋美的男人,帶着陰柔的美,可是這樣的美卻也攜着實質性的冷意,讓人不敢隨意的輕視,仿若天生就該站在神壇的位置供人敬仰。
“你是?”劉澤本來把手臂撐在蘇蒔的兩側,可是被這樣莫名的聲音打斷,狹長的眸子微微的眯起,淨是不悅和冷銳,問道。
他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被人打擾,尤其是在興頭上的時候。
可是這個女人似乎和蘇蒔認識?有點意思。
蘇蒔微微的垂眸,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卻是心生一計,再擡眼的時候,語氣帶着着急和明顯的擔憂,“我在這裡沒事,你先回去吧,傅少不是還在那裡嗎,你過去看看。”
可是她這樣的擔憂對於蘇音璇來說,卻是有陰謀的,蘇音璇看着面前這個氣場很盛的男人,猜測着蘇蒔這是勾搭上新的金主,只怕是比傅澤梟還厲害?
就這樣想把自己推給傅澤梟?之前可沒見她這麼大方。
一大堆的陰謀論在蘇音璇的腦海中閃過去,越是這麼想,越是覺得蘇蒔有陰謀,臉色都難看起來,她向來就是喜歡搶蘇蒔的東西,之前的傅澤梟沒有搶着,難不成這個男人都搶不到。
她現在甚至覺得,蘇蒔這是憐憫她,讓她去接近傅澤梟,只是因爲蘇蒔不要這個男人了,纔會讓自己撿漏子,心中憋屈的怒火似乎更盛了。
不得不說,在這一方面上,蘇蒔還是很懂自己妹妹的想法的。
劉澤被這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腦袋疼,根本沒有看到蘇蒔眼底一閃而過的計較,矜貴的五官不悅的皺起,“沒事的話,滾。”
簡單利索的幾個字,卻是完全的表達出來他現在很不悅的心情。
可是蘇音璇絲毫的沒有察覺,而是爲了自己的小算盤而津津自喜,輕輕地咳嗽了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一步步的走過去,越是靠近,越是看的清楚劉澤的長相。
果然不是一般的男人,邪魅而霸道的模樣,可偏偏帶着肆意和不耐,仿若他本來就應該這麼張揚,本來就應該讓別人俯首稱臣一樣的強大。
“請問您是?”蘇音璇的眸中不加遮掩的愛慕和淺顯的歆羨,聲音婉婉的說道。
劉澤不知道想到什麼,鬆開了蘇蒔,微微的彎腰,粗糲的手捏着她的下頜,冷笑了幾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