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天停了下來,定着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妖嬈的女人,那狹長的劍眉朝中間蹙起。隨後,又將目光看着已經空蕩蕩的貴賓室的某一處。
他心中知道,邪國的人果然出手了。但也僅僅是這半盞茶的時間,無論邪國之人如何厲害,是走不開戰國的範圍的。
而且,這個世界上怕也很少有人能夠像他一樣,完美的融入到另外一個國家中去。
“戰國的太子爺被劫走了,這件事情應該驚動了戰國的高層纔對,想來,窮碩應該也有所準備纔是。”
寰天在心中這樣想着,原本那焦急的心開始平緩起來。眼下,或許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他在心中這樣想着,隨後將目光投向這個女子,帶着一種審視的目光。
“你是誰?”
這樣的話其實已經問過一次,對於對方能夠喬裝成男子的形象混進來,然後上了高臺與自己比試,能夠把自己逼到那樣的境界,簡單的喬裝,要做到天衣無縫是完全沒問題的。
女子收起了自己的媚形,對於眼前這個冷冰冰的寰天,心中是充滿好奇的。她本就是邪國的王族長女,在王族中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從小到大便是衆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加上她那閉月羞花的外表,甚至連修煉天賦也是頂尖,從小到大何曾受到過如此冷冰冰的審視目光。
她用如蔥白一般的玉指收攏了耳邊的長髮,左腳踮起,在地上蹭了蹭,小女孩也似的說道:“真是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人,喂,你挺好了,本姑娘叫蠱魅。”
不得不說,蠱魅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無論是煙視媚行的狀態還是此刻閉月羞花的嬌羞,都給人一種無法忽視的驚豔感。若是普通男人,此刻怕早已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對於寰天來說,看慣了沐小狐那邊灑脫靈動的性子,俏皮的話語以及白皙的面頰上總是會有的小酒窩,這些東西如同一個模子一般刻在了他的記憶當中。
他醒來之後其實便沒了以前的記憶,跟在沐小狐神身邊見過的女人倒也不少,但真讓他心動的,除了沐小狐之外再沒有其它了。、
所以,便是蠱魅美得如天仙下凡那般,也未必能打動他的心神。此刻的寰天也就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哦,還要接着打嗎?你們打算把窮碩帶到哪裡去?”
這纔是寰天真正關心的問題,他精通時空天賦,只要沐小狐距離他不是千里之遙,便能通過感應順利的找到對方,此刻的寰天皺着眉頭,朝着遙遠的東方看去,喃喃着:“嗯,是在那個方向沒錯了。”
只是感應到了沐小狐的位置,心中說不焦急是假的,但眼下這個女人難纏,未必就能說走就走。按照寰天的意思,還是得趕緊的處理掉眼前這個女人,然後將沐小狐救過來纔是。
蠱魅見寰天心不在焉的樣子,撇了撇嘴,有些憤憤的說道:“你能破了我的魅衣之術,便已經勝了。我看你這心不在焉的神情,應該不是關心窮碩的事情了。那麼。”
她說道這裡,似乎猛然間想起了一些事情,隨後卻嬌笑起來,那修長的食指和在眼前轉了一個圈,似乎有一道彩色的光跟在她的食指之上,最後形成了一個環。
當這個環成形的時候,她卻變成了沐小狐的模樣,隨後對着寰天說道:“喂,呆子,你可是要找我?”
寰天見到這個樣子的蠱魅,眉頭皺得更深了些,語氣變得森冷起來,嘴角翹起,似乎有些嘲諷,淡淡的對着蠱魅說道:“你這邪術倒也有些意思,不過對我沒多大用處,罷了,我也乏了,不想和你玩這些把戲了。”
他說道這裡,猛然間將食指指向天空,口中囁嚅着幾句咒語,然後,便看見高空中一陣烏光閃過,眼前還有些俏麗的蠱魅竟然原地消失不見了。
這卻是寰天利用了天賦技能,直接以空間挪移的方式,隨意的將蠱魅移到了另外的一個地方,做好了這些,下方便傳來一陣興高采烈的喝彩。可寰天此刻哪有心情關心下方這些熱心的羣衆,畢竟耽擱了半盞茶左右了,他還是關心着沐小狐的安全問題。
皺着眉頭看了看遠方,其實,留在沐小狐身上的空間標識十分微弱,原本也是一直跟在沐小狐身邊,本身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比較小。以前也總能夠在關鍵時刻出現,但這次,未必就真的能夠如此。
寰天想了想,便也不再耽擱下去,也不管下方的衆人,直接一個瞬身便出現在貴賓室之外,站在一處空地上,看了看空地上的幾雙鞋印,皺着眉頭,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東方飛去。
對方在百里之外停了下來,應該是遇到麻煩了,寰天在心中這樣想着。但究竟是來自窮碩的壓力,又或者是戰國高層的動向,目前尚且判斷不出來。
不過,越來越近的話,沐小狐身上的空間印記便也越來越清晰。這讓寰天心中安定了不少。而另一方,沐小狐和窮碩這邊,卻也不只是單純的被欺負或者是被壓着打的狀態。
窮碩畢竟是戰國的太子,一身修爲早已經趨於大乘境界多年。平常與人比試或者打鬥的次數不少,他爲人直率,便是在打鬥中也養成了直來直去的風格。
但眼下被四個人圍着,一方面還要保護沐小狐,倒也讓他有些相形見絀的感覺。
沐小狐皺着眉頭,在她身邊的十米方圓內,都被設下了禁錮。這種類似於空間陣法的禁錮,對於沐小狐一點傷害都沒有。其實,一開始,衆人對於利用沐小狐來攻擊窮碩的方式比較贊同。但不知道爲什麼,窮碩雖然要保護沐小狐,但卻是越戰越勇的樣子。
而這邊,要想讓沐小狐失去戰鬥力,還需要兩個人提供禁錮的靈力。所以,那兩人乾脆直接利用了空間陣法,將沐小狐禁錮起來,放在一邊,先收拾掉窮碩再說。
沐小狐對於空間禁錮法陣並不太熟悉,但卻也並非不能破開,她在最初的驚慌失措後,便也開始着衝破來自自身的禁錮。
相對來說,沐小狐的瞬移本身也是屬於空間範疇的天賦。她雖然不知道原理,但真要是憑藉自身的感悟去逆推出解法,卻也並不難。
兩點便是一段距離,她本就是現代人,要實現瞬移也只是需要將兩個座標進行重疊。就好像是在白紙上畫兩個點,然後將白紙對摺,使兩個點重合之後。這兩個點的距離便會無限縮短,重合在一起,最終輕鬆的從這一點到另外的座標點上。
但更高深一些的原理,沐小狐卻是不懂了。她在之前也並沒有專門研究過這種天賦技能,一開始也只是利用召喚天火的方法,對空間座標有個模糊的概念。
眼下體內的禁錮,大體上和這個空間陣法有關係,而破解的法子也只需要強行驅逐出體內滲透的來自邪國兩人的靈力而已。
如此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她那白皙的面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原本還盤膝在這個如同氣泡一般的禁錮陣法中,此刻的沐小狐卻是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將目光投向以一敵四,看上去有些驚險但到現在卻並沒有出現致命傷的窮碩,嘴角上翹,笑了笑:“這傢伙還挺有實力的嘛,被四個大乘期圍攻依舊未見疲態,我是不是該點個贊?”
隨後,又將目光投向了天空之上,峨眉輕輕蹙起,有些慵懶的說着:“寰天這傢伙竟然還沒來,莫不是出現了變故?”
她心中多少有些擔憂,雖然知道寰天出事情甚至受傷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有些時候關心則亂,這是沒道理可以講的。
眼下時間緊迫,看這四個大乘期的邪國之人,想來也是動了真格。一開始本就打算活捉戰國太子窮碩,用來威脅戰國君主窮天。
但他們錯估了窮碩的實力,也就導致整個行程被拖到了現在。眼下這四個人都有些着急起來,而另一方,戰國的君主顯然也不是吃乾飯的,窮碩被人劫走的事情,肯定已經被覺察到了,說不定,大部隊正在朝着這一方趕過來。
眼下四個人久攻不下,再拖下去顯然是要倒大黴的。爲首的一名老者見狀,不由的心生退意,但窮碩終究是一個人,眼看着就要不支,卻捨不得現在放棄。
沐小狐也覺察到了四個人的狀態,但她被這強大的空間禁錮在這裡,一時間倒也幫不上什麼忙。她想了想,也許可以用天火試試。
於是,口中囁嚅着複雜的咒語,之後,那聲音卻是順利的穿透了這禁錮着沐小狐的氣泡,如同一個個不斷擴大的圓環,出現在四人上空。
緊接着,高空上頓時如同被火焰燒紅的鐵鍋一般,四周的溫度開始急劇上升。有一個如同磨盤一般的火環滴溜溜的旋轉而下,轟隆轟隆的落下一大團一大團的火焰。
“呼~,呼~”
那一團團火焰落在了這氣泡上,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緊貼着氣泡燃了起來。這邊如此大的動作,可算是嚇壞了那幾個正在打鬥的衆人。
“該死,那小丫頭脫困了,我早說過,應該一刀結果了她。現在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