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疆點點頭，“她一死，我變開始吞噬魘，讓他墮落爲魔，可是他畢竟是魘，比我想象的強，他拼命支撐了六十年，讓軒轅謹的兒子問天長大，將萬獸無疆給了他。”
“魘成魔了？”華曦難以置信，魘的血統，比大部分神族都尊貴，當年，就算離風帝君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
“他那麼驕傲，怎麼肯成魔？他養大了軒轅問天，給他萬獸無疆，便是期望問天能殺了他自己，可惜他化魂入魔，殺不了，問天無奈之下，只能將魘封印他女兒的身體中。
十二年之後，這個女孩長大……”
無疆說着，可以聽出來，他的聲音開始漸漸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華曦聽出了幾分因由，便說：“由你而且的這些磨難害了多少人，這個女孩，讓你吃了大虧吧？”
“沒錯，她依舊和我結契了，本來經過三代契約主，三隻皇族神獸，我的力量早已經恢復了，並且擁有了神格，我早可以脫離萬獸無疆，可惜，她的命很大，幾次都沒有死成。”
華曦不禁覺得好笑，這叫竹籃打水一場空，當時的無疆，肯定很生氣吧。
“是她傷了你吧？”
“不，是她的話，早已經和我同歸於盡了。”
“那是誰？”華曦不解了，說了這麼多人，難道後面還有新的契約主？
“是桔梗的後人，一個叫墨蓮的小東西。”無疆恨恨地說，“他是爲了救那麼女人，便甘願和我一起死！真是天真的傢伙！”
華曦沉默了一下，嘆息道：“他們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死的了？那些人確實很天真。”
“我本來是叫那個鹿涯給我找個富貴人家安放，誰知道他竟然將我送進了佛門……”無疆說到最後，緩緩地沉默下去，心中一片蕭索。
他這麼邪惡，竟然入了佛門？
真是天大的玩笑！
“陰差陽錯，讓你有一世悔過的機會，豈不是更好？”華曦說。
無疆怔忪地說：“我曾經無緣光明，現在卻讓我見到了，可是最終依舊要告別，那麼，爲何給我希望？”
華曦也怔怔地，長久地無法言語。
說得對，既然他始終是魔，那麼，這一世讓他深入佛門，離成佛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又把他打成魔族。
對他來說，其實很殘忍。
“抱歉。”華曦說，“無疆，我們以後，會成爲敵人嗎？”
他現在還揹着她，而她卻問這個問題。
無疆垂下頭苦笑，“我怎麼知道？”
華曦也忍不住笑起來，“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管他明天是生是死呢！”
“啊，對了！”華曦想起了什麼，又問：“那個第三次和你結契，卻沒有死的女孩，叫什麼名字？”
“她……”無疆頓了頓，“她叫凰北月。”
凰北月。
這三個字進入耳朵，華曦便狠狠一怔，繼而放聲大笑：“果然是她！”
“你認識她？”無疆疑惑，不可能，她墮天在九千年前，那時候凰北月在哪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