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細?誰回來打聽我的虛實?”
鮑萬喜埋頭苦思,差點忘了衛兵還在旁邊,等到對方几次想提醒他,他才醒過味來,下令道:“帶進來,我看看是哪裡來的奸細。”
“是。”
不一會,兩名衛兵將一個身材精瘦且腿腳有點不靈活的中年人帶了進來,模樣儘管有些醜陋,可是氣勢卻相當不凡。
“你就是跑到我營地來的奸細?”
“哈哈,奸細?!你看我哪像奸細?”
被鮑萬喜的衛兵抓到的人當然不是奸細,而是前來送信的鬼王刀,仇龍象。
之所以沒有對衛兵下死手,正是他的高明之處。與其說自己是來送信的,還不如直接讓衛兵把自己抓住,送到指揮中心,這樣更省事。
“說華夏語?好哇,如果你不是奸細,那你跑我這裡來幹嘛?我看你身體有殘疾,莫不是想投靠我吧!我這裡可不缺士兵。”
鮑萬喜說話還算客氣,因爲仇龍象那種昂然無懼的氣勢,讓他覺得跟某個人有些似曾相識。
“這裡人多,我不方便直說,你讓這兩個衛兵先出去,我有要事告訴你。”
論心眼兒,仇龍象一點都不少。
前方現在戰事正處於膠着狀態,誰也不敢保證政府軍沒有派奸細潛伏在WB聯合軍這裡,所以還是按照秦天所交待的那樣,小心爲上。
“哦?”
鮑萬喜聞言一愣,看着仇龍象一副光明磊落的神情,心思開始活泛起來。
“好,你們兩個先出去,在門口保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進來。”
“可是,總司令,他……”
衛兵還算盡忠職守,讓總司令和一個奸細在一起,顯然有些危險。
“別囉嗦,他都五花大綁了,憑什麼傷到我。你們去吧,在門口好好給我把守就是。”
鮑萬喜大手一揮,兩名衛兵沒做辦法,只得退出指揮中心,支棱着耳朵隨時準備衝進來保護總司令。
“這位先生,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呵呵,你綁着我,讓我說什麼?算了,也不用你費事了,我自己給自己鬆綁。”
仇龍象一邊說着,一邊潛運內力,只聽“啪啪啪”幾聲,拇指粗細的麻繩竟然被他直接掙斷,一段段掉在地上。
鮑萬喜當時就看呆了,不過瞬間就反應過來,伸手就要去掏腰間的手槍,可是卻被仇龍象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手腕。
“別激動。我沒有要刺殺你的意思,如果我想殺你,你根本連我的臉都看不到,已經死於非命了。”
高手就是高手,仇龍象說話四平八穩,完全沒把鮑萬喜當成威脅。
而鮑萬喜看着仇龍象的眼睛,也漸漸讀懂了對方的意思,看來他是真的有要事跟自己談。
“好,先生果然是高手。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我洗耳恭聽。”
形勢不如人,對方又沒有要對自己下死手的意思,鮑萬喜就更想知道他這次前來的目的了。
“好,我沒有什麼話跟你說,但是卻有一封親筆信給你。”
仇龍象伸手往懷裡摸去,鮑萬喜嚇得又準備去掏槍,卻被仇龍象掃了一眼,臉色尷尬的收回了手。
“要你別激動就別激動,我沒有惡意。”
說完,仇龍象將秦天的親筆信遞了過去,鮑萬喜小心翼翼接過來,抽出信瓤,一目十行看完之後,臉色變了。
“先生,原來你是秦先生的信使?是他派你來的?”
“你以爲呢?我吃飽沒事幹跑到你們這炮火橫飛的地方來看風景?”
仇龍象難得鬧了回情緒,不過這倒給鮑萬喜不小的心理壓力。
按照秦天信上所說,讓他召集四家民族聯軍的首領,去到國境那邊一敘,不管秦天是出於什麼目的,似乎都有點深遠的算計。
“先生,我再問您一句,秦先生難道就沒有其他交待嗎?要知道我們WB聯合軍現在並沒有受到政府軍的攻擊,如果由我出面召集四家開會的話,消息傳出去我就正式站到了政府軍的對立面上,無異於直接對政府軍宣戰了。”
別看鮑萬喜年紀輕輕,頭腦卻聰明得很。
秦天這一手,不止把他暴露出來了,而且還讓他隱隱成爲了反抗政府軍的主要力量,衆所周知,WB聯合軍在北部少數民族軍事力量裡面是最強大的一支,在B國內部有兩塊地盤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如果他來挑頭對抗的話,那麼政府軍投鼠忌器,肯定會把兵鋒矛頭直指WB聯合軍。
但是,凡事有利也有弊。
秦天這麼做似乎還有一個深意,那就是鮑萬喜一旦決定充當這個召集人的話,那麼也就意味着他真正成了民族聯軍的意見領袖,到時候,這些力量稍顯弱小的自治軍隊,想不聽他的也不行了。
拳頭大的說話纔好使嘛。
與其去和政府軍這個強大的力量對着幹,不如聯合其他弱小的力量一起抗衡政府軍,這樣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如果投靠政府軍的話,說實話,B國的政治生態和民族歧視,根本不會給這些少數民族任何優待政策,反而有可能把他們同化,甚至種族滅絕。
“你不用對我問這問那,我也不懂這些。我就是一個送信的,我把信親手送到你手裡就算完成任務了,你怎麼做我管不着,但是秦天讓我帶一句話,三天之內,如果還看不到你們五支民族聯軍的頭頭兒,他會親自過來,到時候掀起怎麼樣的腥風血雨,承擔後果的都是你們這些軍閥。”
仇龍象撂下一句狠話,二話不說就往指揮中心外面走去。
兩名衛兵突然看到“奸細”大搖大擺的往外走,頓時擡起槍口就要開槍,卻被裡面傳來的一句話叫停。
“不要開槍,把這位先生給我送出營地。”
……
秦天和褚兵等人還在等待着,一天多時間,仇龍象還沒反饋回來消息。
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仇龍象終於回來了,見到秦天的第一句話,仇龍象就把鮑萬喜當時的反應說了出來。
“這件事恐怕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鮑萬喜其人太過謹慎,至於他會怎麼做,咱們還得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