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長老團,蛙人族名義上是我做主,事實上他們纔是真正的主人。”鄧克在一旁解釋道,也有提醒的意思,想要真正收服蛙人一族,還得將這羣長老們解決掉。
沈驚寒與希爾斯二人,頓時打起精神,貫穿而入的都是一羣杵着柺杖,身形佝僂的長者們。最後進入房間那人,卻與鄧克等人有着一絲區別,他很年輕俊美的臉上掛着一抹微笑,攤開的手掌心中,有一塊巴掌大的貝殼。身着着一件藍色長袍,修長的頭髮隨意搭在肩頭,最讓沈驚寒感到驚奇的是,從腰部開始到腳部,均是被一層鮮活的魚鱗覆蓋,走路時隨意擺動便能竄出老遠。二人估摸着,眼前這俊俏男子,就是鄧克口中的魚人祭師了吧。
“首領,你覺得如何?”長老們一陣噓寒問暖,待鄧克一臉疲憊後,才讓期待許久的魚人祭師登場。
“死不了,只是希望快點好罷了。”鄧克癡癡一笑,撕開胸前衣物,頓時那兩指寬一指長的傷口展露眼前。
從那戰鬥地點到蛙人一族真正的居住地,雖然路上驚險不斷,可是時間上卻也並不是想象中那樣長,估摸着也就一頓飯的功夫。駭人心神的傷口,不斷翻騰出鮮紅血液,依稀可見一些白肉芽般的嫩肉已經初生,只是無法止血的話恐怕最後會流血而死。
沈驚寒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鄧克傷口並沒有發炎流膿,相反此時已經嫩肉初生,只怕會很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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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願意爲您服務。”魚人祭師微微欠身,動作優雅自然,輕輕擺動魚尾憑空滋生出一團清水。手腕一動,清水凝聚爲團落入掌心,仔細觀摩只覺水團不斷旋轉,吞噬着空氣中的某種物質。
“殿下,這是魚人祭師的天賦能力,水!”希爾斯看見沈驚寒目不斜視看着魚人祭師的動作,不由充當起解說來。“他的魚尾可以製造出大陸最爲純淨的水元素,這一點就連大海霸主娜迦族也無法比擬。越是純淨的水元素,對於魔法威力、效果都有非常大的幫助,你看魚人祭師要給他治療了。”
水球不住旋轉片刻,魚人祭師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鄧克身前靦腆一笑,手掌猛地一抖往上一拋。只見水球頓時加速旋轉,那旋轉速度之快,竟然帶着一絲風聲鶴唳。水球達到最高點後,緩緩一頓在空中停滯片刻,猛地落了下來。帶着淡淡的殘影,水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墜落,就在沈驚寒以爲水球將要直接命中鄧克時,一隻手將水球牽引在半空中,離鄧克身體不過寸許。
“厄……啊……”鄧克躺在牀上,冷汗狂飆,雙手絲絲拽着牀沿,一聲聲痛苦**迴盪與耳邊。
沈驚寒此時以無暇估計衆人反映,此時的他正全神貫注觀察着,魚人祭師手中那不起眼的水球。鄧克在下,水球在中,魚人祭師再上,用一隻佈滿魚鱗的手,操縱着水球。只見,魚人祭師手掌平穩,手指不住跳動着,水球散發着絲絲令人沐浴春風的氣息,讓衆人一時間心曠神怡。
然而,鄧克一聲聲痛苦**,卻在告訴衆人他很痛苦。
沈驚寒很焦心,鄧克如今已經臣服與自己,只可惜自己沒有本事,保護不了他,如今更使得他要承受如此痛苦。
“殿下,請放心,魚人祭師一定可以治好鄧克。”希爾斯往前一步,附耳輕語。
沈驚寒點了點頭,可是焦急的心又怎麼會說停就停,說散就散呢。
約莫一頓放的功夫,魚人祭師操縱着水球,不住散發着絲絲碧綠淡芒。淡芒從水球中分離而出,飄逸的它們時而交叉、縱橫、飄散、聚集,最終緩緩注入鄧克胸口傷口處,卻換來鄧克更加痛苦的**。
忽然,鄧克那痛苦的**停止了,躺在牀上微微喘息着,片刻後響起了呼嚕,沉睡去了。依稀可見,鄧克佈滿血絲的臉龐,帶着一絲滿足的微笑。小基拉看着父親安然入睡,再也抵擋不住疲憊陣陣侵襲,躺在一旁睡去。
魚人祭師見此輕輕拍打水球,水球頓時化爲一抹蒸汽,消散而去。
“長老們放心,首領沒有事,只是過度疲憊罷了,讓他好好睡上一覺就沒事了!”魚人祭師安撫着顯得不安的長老團,對衆位長老連連表示鄧克絕無大礙,這年紀頗大的長老們才慢騰騰的離去。
“哎,真是一羣頑固不化的老傢伙們,哼!”魚人祭師微微閉上雙眼,揉捏着額頭,喃喃道。
“咦,你們是誰?”正當魚人祭師邁步往牀而去時,不經意間看到兩名陌生人,同樣暗紅色的顏色,一人長袍手持魔杖,另一人則鎧甲加身腰間雙刀。
由於鄧克來到突然,沉睡的也更加突然,一時間還沒來得及介紹沈驚寒與希爾斯二人,這魚人祭師自然也就不認識兩人了。專心給鄧克治療的魚人祭師,一開始根本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房間裡,治療完畢後也只是送走了長老團,並沒有想到房間內還有陌生人。
“我們是鄧克的朋友,來自地底新興城市貝塔!”此時的希爾斯溫文儒雅,將那可比擬貴族的優雅,展露無遺。
年輕的魚人祭師歪着腦袋,思考半響。“貝塔城市,沒有聽說過!”魚人祭師很警惕,手中巴掌大的貝殼猛地開啓,一顆碩大晶瑩剔透的夜明珠露了出來。
魚人一族屬於淡水變異種族之一,蛙人一族同樣如此,相對於海洋種族來說,它們顯得很弱小。即便是海洋種族中最弱小的族羣,也能輕易橫掃所有淡水種族,這是實力的象徵。當然,戰力十分弱小的淡水種族,它們卻擁有着海洋種族無法擁有的能力,比如蛙人一族的機關建造能力,魚人一族對於水元素操縱能力。
蛙人一族最寶貴的東西,不是那一張張記載着機關設計的藍圖,而是他們靈巧無比的雙手,可以製造出許多人無法想象機關的手。而魚人一族,則是他們伴生體貝殼,與它們共生共存的貝殼具有讓人無法想象的能力。
“我們沒有惡意!”希爾斯努力化解着誤會。
“交出你們的武器,我就相信你們。”待希爾斯一番勸說,魚人祭師最後的妥協。
“沒問題。”沈驚寒此時並沒有對於武器的憐愛,那些真正的與武器相伴的人們,是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武器,即使一小會兒也不行。
當魚人祭師接過二人的武器後,小心翼翼的藏匿好後,這才與二人談話。“能給我說說,貝塔城市嗎?”
沈驚寒與希爾斯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由年歲頗大具有一定語言感染力的希爾斯來進行講述。不得不說,希爾斯一臉癡笑,原本極爲普通的故事,在他口中無限被渲染,真有一股YY作風。那青年的魚人祭師,癡癡的聽着希爾斯講述故事,不時驚歎、讚揚、咒罵,深深的被希爾斯講述的故事吸引住。
而沈驚寒,除了一開始保持着良好優良傳統之外,此時已經深深進入夢鄉,在夢中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故鄉,吃着德克士、坐着出租車、看電影、玩遊戲,最後在父母一次次抱怨中成長。
“殿下,殿下。”輕聲的呼喚,將沈驚寒從夢中拉回現實,睜開懵懂的雙眼,擦拭掉嘴角的哈喇子。沈驚寒一瞧,正是躺在牀上的鄧克,一路小跑過去。
房間裡,除了沈驚寒與鄧克之外,三人都在熟睡着,小基拉不用說了,希爾斯和魚人祭師這姿勢實在是太美觀了。兩人直愣愣的躺在地上,頭對頭腳搭腳,噢魚人沒腳方正就這意思吧,最讓沈驚寒不寒而慄的是,兩人的哈喇子竟然會聚一處,閃閃發光。
“不舒服嗎?”沈驚寒撇下心中邪念,問。
“好多了,咳咳。”還沒說上兩句,鄧克想要撐起身子,卻引得咳嗽陣陣。
“來來來,我幫你。”沈驚寒搭把手,幫鄧克支起身子,讓他靠在自己身體上。
“謝謝殿下!”鄧克彷彿很疲憊,搖着頭卻傻笑着。
“你笑什麼?”沈驚寒問。
“我只是笑,以前威懾天下的種族們,如今只能苟且與地底,真是一種諷刺。”鄧克淡淡道。沈驚寒沒有接過話題,等待着鄧克的下文。“殿下,或許希爾斯閣下是知識淵博的長者,然而一些絕密之事卻並不知曉。”
“在很久很久以前,霸佔斯比亞大陸的種族,是一個與人類十分相似的種族,他們擁有堪比獸人的體制、精靈的智慧,他們被衆多種族成爲魔族。然而,在一場無所謂的戰爭中,魔神被各族神靈擊殺,沒有神靈保護的魔族,遭到了所有種族的反擊。那是一場血肉橫飛的戰爭,不管怎樣魔族最後被擊敗了,遭受到各族的殘殺。然而,正因爲潰敗,卻使得一直顯得很渺小的人類,變得更加強大,通婚。人類許多人,在根本無法知曉的情況,便和魔族遺民進行了通婚,一代接一代使得人類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管人類如何,在魔族自知無法在面對大陸強敵後,選擇逃入地底。當時,地底世界的主人是惡魔,與魔族一樣強大無比的種族,或許是因爲同樣的血液、同樣的信仰,惡魔接受了魔族的加入。一時間,地底世界聲望無比耀眼,然而事實是殘酷的。”
“您知道,爲什麼如今惡魔消逝,魔族無蹤,許多文獻上強大的地底種族灰飛湮滅的原因嗎?”
“不知道。”
“因爲,惡魔與魔族自相殘殺,最終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