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他的生氣,更多的是對着他自己,是一種自責。
穆暖曦也瞧見了楚臨手中的幾根斷髮,於是道,“只是斷了幾根頭髮而已。”在她看來,比起進了警察局的事兒,她就斷了幾根頭髮,實在算不上是什麼事兒。
“幾根也不可以。”楚臨皺眉回道。
穆暖曦利落的把自己的長髮再重新綁成了馬尾,而此刻,那三男一女也已經做好了筆錄,這會兒那個鍾哥正在打電話,估計也是在保釋他們的人。
等鍾哥把電話掛下後,趾高氣揚的看着穆暖曦和楚臨,囂張地道,“你們等着吧,一會兒我大哥就來保釋我了,到時候……”這裡到底是警局,鍾哥剩下的話隱沒在了嘴裡,但是那話中的意思,卻是任誰都能很清楚。
楚臨冷冷地朝着那個鍾哥瞥了一眼,那眸光中,散發着某種獸一性一的光芒,令得鍾哥情不自禁的噤了聲。
該死的,這個小白臉,竟然讓他會有種發慌的感覺,不過,等到大哥以來,就有這小白臉好看的了!鍾哥在心裡默默的念着,到時候他要這小白臉對他下跪求饒,要玲玲好好認清這小白臉的真面貌。
不過,楚臨對這鐘哥也就僅僅只是瞥了一眼,隨即,就像沒有任何興趣似的,把目光落在了站在鍾哥身邊的玲玲身上。
那目光,簡直就像是要把玲玲給看穿似的,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還以爲是楚臨對這個玲玲有意思呢。
就連一開始,當玲玲發現楚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也是心中一喜,顧不得自己被楚臨一巴掌打得面頰紅腫的模樣,還想着對方也許是心生憐惜什麼的。於是趕緊還擺了個姿勢,把自己沒有受傷的另一側臉頰對準着楚臨,心中想着一會兒要不要爲對方向鍾哥求個情什麼。
畢竟,像楚臨這樣的男生,有着一種同齡人所沒有的桀驁不訓,就像是一頭不受控制的野獸似的,可是卻同時又有着那麼精緻的面容,讓玲玲有想要征服的衝動。
這個男生,簡直比她以前所遇到的任何男生都更加的好,更加的讓人想要得到。所以,如果對方肯低頭的話,那麼她不介意原諒之前對方打了她的錯的。
可是隨即,玲玲就發現自己想錯了,對方根本就沒有想要低頭的意思,那森冷的目光,令得她渾身涌起着陣陣的冷意,簡直就像是一把利劍,要把她狠狠斬滅似的。
玲玲手腳發冷,忍不住的把腳步微微的挪向着鍾哥的背後,然後瞧着站在那個叫穆暖曦的女生,輕輕的扯了一下楚臨,說着,“別這樣子看人,好像你要衝上去揍人似的。”
是的,剛纔在做筆錄的時候,她已經知道了這一男一女的名字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楚臨這名字,她聽着有些耳熟,卻不記得在哪兒聽過。
不過兩個字的名字,本來就容易撞名,也許只是她以前聽過這個名字吧,對此,玲玲倒是並沒有多想。
楚臨被穆暖曦這樣一扯,倒是收回了目光。
玲玲只看到少年微微的彎着腰,像是在聆聽着少女的訓誡似的,時不時的會皺着眉,但是卻還是乖乖的聽着,當少女拉過少年的手,像是再檢查着什麼,接着又拍拍少年的腦袋時,少年都是一副聽之任之的乖模樣,哪裡又有剛纔揍人時候的兇狠啊!
這……根本就像是判若兩人啊。
但是卻也因爲這樣,所以才更加的讓人嫉妒。
玲玲嫉妒着穆暖曦,但是這會兒除了嫉妒外,她也只能指望着一會兒鍾哥的那個大哥過來後,能夠想些法子,給穆暖曦好瞧而已。
最終,鍾哥的那個大哥倒是比穆逸熙要早到警察局這邊。
那位大哥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幾個小弟,倒是一副很威風凜凜的樣子。
鍾哥一看到那大哥來了,立刻衝上去道,“大哥,我被人打了,這事兒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行了,我心理有數。”那位大哥拍了拍鍾哥的肩膀道,“放心,沒人可以白打了我兄弟還沒事兒的,這件事,我會爲你做主的。”
鍾哥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還得意的朝着楚臨挑釁的比了個手勢。
然後那位大哥倒像是熟門熟路的和那幾個警察打了招呼,然後開口道,“這我兄弟被這樣打傷,我們要去驗傷,在驗傷結果出來之前,這傷人的人,怎麼也不能被保釋吧,該拘留的還得拘留啊!”
幾個警察互看了一眼,倒是沒吭聲。
“這樣吧,我見一下你們這邊的羅副所長。”這位大哥道,說着,便徑自朝着某間辦公室走去,倒像是在逛自家似的。
穆暖曦自然知道,有時候白道和黑道,也會有所交集,現在看來,這位羅副所長,可能和這位大哥多少有些交情什麼的。
而那個鍾哥,此刻滿臉得意地道,“怎麼樣,怕了吧,可惜現在誰都救不了你們,你們就等着被拘留吧,到時候被準還會被學校退學!”
穆暖曦無語,不過就是一高中生而已,怎麼就還真的像是黑社會的混混似的呢。這要是她自己的小孩的話,她非得好好的教育教育。
楚臨卻是懶洋洋的撇了撇嘴角,壓根不把對方的威脅放在眼裡,事實上,對方的這些威脅,對楚臨來說,也的確是不夠看的。
只是很短的時間,那位羅副所長的辦公室門打開了,羅副所長和那位大哥一起走了出來,只見羅副所長臉上堆着笑意道,“按照規矩,打傷人的確也該先暫時拘留一下,這件事,我們警局會按照規矩來辦事的。”
這羅副所長口口聲聲說按照規矩來辦事,但是明眼人卻能一眼看出原因來。
羅副局長這會兒走到了大廳處,對着之前給穆暖曦錄口供的那位警員道,“小劉啊,那兩個學生,傷人先做拘留處理,等到這邊傷者出了驗傷報告後,再進行調節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