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百無聊賴地聽着自己講電話，言簡意賅地問了幾句，將手機交還給楊方的時候，她明顯有點心不在焉。
楊方一下子看出不妥，“什麼事？”
簡鍾晴無言地睇了他一眼。
就是那一眼，挺複雜的一個眼神。楊方見過簡鍾晴，狡黠的，假裝深情的，不悅的，惱怒的，就是從未見過像剛纔那樣的，擔憂中又引出幾分力不從心……沒錯，就是力不從心。
有什麼事情，會讓這耍得他團團轉的女人力不從心的？
楊方很好奇。
這件事情，簡鍾晴並不打算拉楊方下水。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另一種方式的保護。
就像是十年前，她騙他跟她打賭，轉過身，對席御南投懷送抱。
那時候的楊方本質上，還是個很乾淨的世家公子，雖然貪玩了點，但做事很有分寸的，至於後來，他雖然變化很大，玩得更瘋狂更開了，可是，他還是那個他。
無心傷害別人。——只要接近他的人不是別有企圖的話。
楊方從不知道看人眼色是什麼東西，一個勁地追問，問得簡鍾晴煩了，嬌喝他道，“沒看見外面幾條狗，他們就是衝這件事情盯上了我的。”
楊方愣了愣，旋即吃吃地笑開，“我還當你顧忌什麼，原來是這個。殺人越貨我很在行，你忘記了嗎？幾條狗，派人捉了不就成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什麼事了吧？”
簡鍾晴回望他，認真審視的眼神，看得楊方不自覺收斂起笑容。
“這事很嚴重？”
簡鍾晴緩緩斂下眼。
席御南已經查到她頭上了，單憑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矇混過關的。權衡之下，她不得已開口，“楊方，待會不管你看見什麼，除非我主動說起，否則，不要問我問題，將你所有疑問，都爛在肚子裡，如果你答應我這個要求，現在，麻煩送我去個地方。”
……
楊方的人還是有兩把子的。
他們吃完飯，出去的時候，外面該清理乾淨的都清理乾淨了。
楊方看起來很滿意。
簡鍾晴瞥他一眼，想起這傢伙剛纔還誇自己殺人越貨很有本事，便開口問道，“那幾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今晚狗肉煲。”
“……你打算做掉他們？”
“他們是席御南派來跟蹤你的？”楊方沉吟了下，冷冷哼道，“放心，我只是讓人用藥迷了他們，我的人把他們送到垃圾站了，估計到站，人也醒了。”
席御南的人，他暫時還不能動。
不過，撩一下絆子還是可以的。
再說，沒證沒據，席御南也不能說是他迷了他的人不是？楊方打的是這主意。
只要不鬧出人命就可以，簡鍾晴放下心來。
兩人上了車，楊方開的車，簡鍾晴指路，七拐八彎，好不容易到了隱秘破舊的房子前，楊方一下車，環顧四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怎麼找到的？”
敲門聲依舊是三長兩短。
楊方忍不住噴笑，“簡鍾晴，你以爲演電影啊，還搞得這麼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