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飄出淡淡的清香,龍馳翻了個身,嘴巴砸吧幾下,伸手拉好被子,繼續睡覺。
劉嫂已經做好了魚骨粥,“要不要叫醒龍先生?”
“不用了,讓他睡吧。”盛之夏給自己盛了一碗,坐在餐桌旁小口吃着。
劉嫂經常做魚骨粥,她也吃不膩,每次吃起來都覺得清甜爽口,特別鮮美。
“劉嫂,你也吃吧,別忙了。”盛之夏喊了句。
劉嫂手拿抹布擦着竈臺,“不急,你吃,哎,那藥我幫你熱一下,噢,一會記得喝,老夫人可來過電話,問你有沒按時吃藥。”
“啊?這也要監督啊?”盛之夏吐了吐舌頭,老夫人真是一刻也不放鬆啊。
吃完一碗粥,劉嫂已經把熱好的中藥倒在碗中,擺放到她面前,這段時間,每天她都聞着藥味,簡直要得中藥恐懼症了。
“喝了吧?趁熱,一會涼了會難喝,良藥苦口,一口就喝下去了。”劉嫂笑容滿面,就怕她不喝。
“良藥就非得苦口嗎?”盛之夏抱怨着,捏住鼻子端起藥,閉起眼,一口灌了下去,嗆的直咳嗽。
劉嫂慌忙拿了塊陳皮過來,塞到她嘴裡,“吃下去吧,會好受點。”
盛之夏一手捂住喉嚨,咳的更厲害了。
也許是被她這咳嗽給超到了,龍馳被驚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想起了昨晚的事,竟然都沒回房去休息?
“喲,龍先生醒了?吵到你了吧?”劉嫂抱歉的看着客廳,打了聲招呼。
男子眉頭緊鎖,盛之夏咳嗽聲不斷,有意想壓制住,卻越發的咳的厲害。
“怎麼了?”男子擦了下眼角,起身走了過去,身上還穿着昨天的衣服。
“噢,被嗆到了,喝藥嗆到的。”劉嫂解釋着,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後背。
盛之夏嗆的眼淚直流,一臉委屈,這藥太難喝了,憑什麼只讓她喝,他卻可以高枕無憂?
“喝點水吧?”龍馳倒了杯水遞給她,在她頭上輕輕撫摸了下。
也許是這撫摸起到了作用,盛之夏的咳嗽停了下來,他的手掌很溫暖,很寬厚,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她,只是,他願不願意的問題。
“謝謝。”盛之夏接過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龍馳沒出聲,淡漠的點了下頭,看了眼鍋裡的粥,上樓洗澡去了。
劉嫂甚至都沒來得及叫他吃點粥。
“沒事,他得先去洗澡。”盛之夏解釋道。
龍馳洗完澡,換了身家居服下來,來到餐廳吃早飯。
劉嫂給他盛了碗粥,烤了幾片面包。
盛之夏已經吃完,藥也喝完,回到客廳坐着看着電視,目光卻轉移到男子身上。
龍馳邊吃邊看了眼客廳,剛好跟她目光碰到一起,淡漠的看了眼,轉過頭,跟劉嫂交代着,“一會去買些菜回來吧?買點新鮮的大蝦,大閘蟹,牛肉也買點,買只土雞,煲點雞湯。”
他記得盛之夏是喜歡吃這些菜的。
“噢,好,我一會就去,你們中午都會在家吃飯吧?我把晚上的菜也買了吧?”難得兩個人在家吃飯,劉嫂一點也不怕累,這樣才能顯示出她的價值來。
龍馳嗯了聲,那個女人在家,他是不想出去了,也沒什麼安排,就在家待一天好了。
劉嫂伺候着龍馳吃完早飯,把廚房收拾好,便出去買菜了,出門的時候,還跟盛之夏打了個招呼,盛之夏在沙發上睡了**,頭有點暈沉沉的,只是嗯了聲,劉嫂每天都會去買菜,不需要交代什麼。
龍馳吃完早飯,習慣性的來到陽臺抽菸,邊抽邊看手機,抽完後,還在陽臺站了會,這纔拿上手機進了屋裡,在沙發上坐下,依然手機不離手。
盛之夏默唸了一句,“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你住在我隔壁,我卻不認得你,而是,我就在你身旁,你卻在看手機!”
龍馳毫無反應,旁若無人,看的很投入。
“喂,你沒事吧?昨晚喝的那麼醉?”他還是沒反應,只好又餵了聲。
“什麼?”龍馳放下手機,看了她一眼,眉頭一蹙,似乎是打擾了他看新聞。
“我說,你昨晚上怎麼喝那麼多?沒事了吧?”盛之夏手拿遙控器,拉高了音調,不是怕他聽不見,而是怕他聽不進。
“沒事。”男子淡淡的回了兩個字,繼續盯着手機屏幕,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昨晚上就喝了那麼多?總覺得心裡有點失落,不踏實,自從這個女人進門,他就經常會有這樣的感覺,不想靠近,卻又害怕失去。
“喂,我問你個事吧?”盛之夏盯着他,希望他能給點回應。
“什麼事?”男子眼睛盯着屏幕,心不在焉的。
“昨晚上,你說了兩個字,”盛之夏不知道這樣問對不對,反正,她就是想知道,當時他的心裡想着的到底是誰,“你拉着我的手,說‘別走’,是、說給我聽的嗎?”
龍馳面色一凜,把手機放了下來,昨晚上說什麼了?不會是在這個女人面前說什麼不該說的了吧?“還有呢?”
“還有……”她其實很想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是否對她還存有那麼一點點的情感?既然把話說開了,膽子也大了些,“還有一些,不過,我也記不清了,就這兩個字我記得很清楚,你說別走,是在跟我說嗎?”
龍馳真想抽自己兩巴掌,怎麼能在她面前說這樣的話?當時一定很狼狽吧?還拉住她的手說的?難道說,他堂堂龍氏董事長,需要求她‘別走’?
“不記得了,不過,你不需要誤會,如果我真說過的話,那也不會是跟你說的,可能是醉糊塗了吧?”
這話就像是一盆冷水,把她心頭涌起的激情全都給澆滅了。
龍馳還想解釋,嘴巴動了動,沒再說話,目光回到手機屏幕上,有時候說的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出內心的想法,他不想把自己暴露在這個女人面前。
盛之夏拿着遙控器,久久沒有動過,很尷尬的發愣,明知道會這樣,又何必去自取其辱?非得知道一個答案?是啊,不管那話是對誰說的,也不可能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