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
一口青色巨劍在火榕機甲營的上空,如同隱形的絕世劍客在當空舞劍,與青睛巨虎激烈廝殺戰鬥。
巨大的轟鳴聲不斷傳來,空間處處凹陷,兩者竟然打得難分伯仲,偶爾有後退處於下風者也不是神情狂熱的火榕機甲營將士,而是怒吼咆哮的青睛黑虎。
轟!
兩者能夠僵持,以半殘之身堅持到現在的鴉鬼已經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了。
三道集束重炮轟殺而來,他撲扇着雙翼勉強躲過一道,剩下的兩道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反應過來,兩道集束重炮匯合凝爲更加銳利的一道,瞬間轟在他左翼與身體連接的地方,將左翼生生轟碎,脫離身體。
吼!
鴉鬼痛呼,眼睛血紅,對速度變得緩慢的千餘飛天境武者咆哮道:“廢物,馬上給我攻破這個該死的要塞,逡巡不前者老子生吞了他!”
“是!鴉鬼前輩!”
千餘飛天境武者身體顫抖了一下,沒有任何人再敢磨洋工,加快速度瘋狂向要塞撲去,很快就接近了要塞五里之內。
一旦讓他們近身,火榕要塞的三百餘門重炮會在數個呼吸之內被砸毀,一直牽制鴉鬼,幾乎要將他磨死的要塞重炮羣也將失去所有威懾力。
而且趙石就在要塞內。
“快,殺了這頭黑虎!”
楊秋水露出瘋狂之色,不要命地催動自身的真氣跟隨着趙石的指引一劍又一劍斬向仇顧,劍勢如同大海一樣連綿不絕,隱約有武道真意的雛形出現又消失。
她快要突破自己的極限了,實力將要再上一個臺階,成爲真正意義上的王者真種。
但這在神橋戰場上意義不大,不只是她,火榕機甲營的將士也已經拼盡了全力,可限於自身貧乏的陣法水平還有武道真氣的惰性,實力無法在短時間內再度提升。
“你們這些小輩找死……”
仇顧在這種不要命的瘋狂攻擊下身體上出現了道道傷口,不光是重炮轟擊的單純物理傷勢,更有青色劍氣碎片夾雜在傷口處,極大的延緩了他身體的治癒能力。
但他依然不願意大損元氣拼命,只是不斷地躲避,即使失去一些先機,受到一些傷勢。
因爲他認爲不必要,勝利已經是確鑿無疑的事情。
白麪神橋武者方寒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衆多飛天境武者當中,小心的向要塞潛去。
即使沒有發現更多的神橋戰力在此也是如此,另外兩人同樣默契,沒有催促暴露他。
在發現對手並非不堪一擊之後,神橋境武者近千年歲月積累下來的豐富戰鬥經驗起了作用,不再顧忌所謂的神橋威嚴風度,所有的一切只求最好最快最穩地擊殺敵手。
其實就算不算他,從明面上來說千餘飛天境武者已經能夠迅速攻破要塞。
“蒼天不公!”
林鎮等人心再次冷了下來,從來沒有如這一刻那樣,他們是如此痛恨王海,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殺其家人泄憤。
“營部大人出來了!”有許多人忽然大喊,熱淚盈眶,不能自已,只覺得能與如此絕世天才同死也算是不虛此生。
在炮火的不斷轟鳴聲當中,黑虎與巨劍交擊之間的叮噹聲當中,一尊八十餘米高的火紅機甲出現在千餘邪武帝國飛天境武者和方寒面前,額頭上十米長的獨角寒光閃爍。
這是火家投以重注的特製機甲,名家設計製造,已經達到了尉官機甲的極限,在未來更是可以無縫升級爲校級機甲甚至將級機甲,鎮壓一片天空。
它是尉官機甲的王者,鶴立雞羣,內部的人不知何時從真氣境巔峰突破到了飛天境中期。
但不夠,這還遠遠不夠,在千餘殺氣滔天的飛天境武者面前如風中的落葉一樣微不足道,波浪過既滅,不會引起任何波瀾。
所有邪武帝國的飛天境武者全神貫注地盯着火榕要塞,沒有多看他一眼。
趙石將火紅色的機甲大劍拔出,雙手握在身前,淡淡道:“我名趙石,願意接受所有放棄抵抗的俘虜,以我名譽擔保,必會保全其性命。”
不拘於種族、陣營、性別、文明,世界上沒有不可以團結爭取之人。
邪武帝國的武者也是如此,只要他們肯加入到血海長生,就是同生共死的道友。
聲音不大,但是卻很清晰地傳入了所有邪武帝國武者的耳中。
許多人面露譏諷嗤笑,但更多的人卻是無視,以全速殺向火榕要塞,方寒神橋也是如此,沒有投來哪怕一絲額外的目光。
幾個呼吸的功夫,他們更近了,距離火榕要塞的重炮羣只剩下不到一里的距離,許多飛天境武者已經把手放在武器上,確保第一時間將威脅鴉鬼神橋的重炮摧毀。
“各位,我的信譽從來沒有出過破產問題,請你們一定要相信。”
趙石也不以爲意,火紅機甲大劍高高擡起,斬落。
天地在這一刻忽然寂靜。
“這是—”
人羣當中神色驟然變幻的方寒神橋顯得格外顯眼。
微風起,呼吸之間化爲疾風,再化爲狂風,最後化爲遮蔽數百里的颶風!
天地間無處不是劍氣,無處不是冰冷銳利的疾風劍意,所有人,哪怕激烈廝殺的黑虎目光也不由得向這望來。
無盡的颶風向趙石手中的機甲大劍匯聚,壓縮,讓它的鋒芒變得恐怖無比,神橋境武者望上一眼都感覺自己的瞳孔被利刃切割一般。
“吼!”
隱藏在人羣當中的方寒神橋在致命危機的逼迫之下不敢再有任何隱藏,身體迅速漲大,化爲一尊數十米高,千餘米長的寒冰巨蛇,晶白的蛇信吞吐之間空間變成塊塊寒冰落下,暴露出幽深的空間裂縫。
他很強,比鴉鬼還要強,是三人之最,但此刻頭皮都在炸響,不斷戰慄。
“陌生的神橋”
趙石不得不用了許多力氣來安撫快要發瘋的血蓮劍,以免她將方圓萬里之內的所有長劍斬爲齏粉來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