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顆珍貴的靈石生生被方羽凡給捏爆成了一團靈氣,天妃在暗自惋惜之餘,內心深處卻也悄然升起了一絲錯估方羽凡實力的慨然。
能徒手捏碎靈石,換做是之前的自己,也能做到。但是之後因爲靈石破碎而激涌而出的龐大靈勁,就不是自己能輕易駕馭得了的。
而一顆像這樣大小的上等靈石,根據天妃這些天來吸收其中靈氣的經驗來估計,其爆發出來的靈勁,至少能頃刻間將方圓十米之內的所有一切摧毀殆盡!
像方羽凡這樣異常輕鬆的將那團強勁的靈氣流牢牢束縛在手掌之間、做到一絲靈勁都不泄露出來,天妃自忖哪怕再修煉十年二十年,都不能做到!
渾然不知自己只是這麼輕輕一捏就引起了天妃那麼大反應的方羽凡,此時正一臉專心的將掌心的靈氣團一絲絲地隔空注入了小泉一郎的體內。
有一點可惜的是,儘管方羽凡一再的運用靈識將靈氣全部注入到少年的體內,但是本就是凡人一個的他,又怎麼能夠一絲不漏的將這些靈氣完全吸收!
因此,每當注入十成靈氣入少年體內,就會有六成靈氣透過他的身體飄散了出來,剩下三成則一點點滲入到血肉骨膜當中以改善其體質,最後一成纔在靈識的驅趕下進入到了經脈裡。
進入經脈之後,半成多的靈氣被用在了修復經脈破損、萎縮上,剩下不到半成才化作了一絲絲的氣流在冗長的經脈裡緩緩流淌。
不到百分之五的靈氣利用率,就是一個未經開光入門的普通武者吸收靈氣的最高值!
一旁,正看着一絲絲淺色氣流逐一沒入小泉一郎體內的明川優子忽然聳動着她那挺翹的瓊鼻嬌聲說道:“咦?師姐,爲什麼我感覺現在很舒服呀?”
輕輕吸進一口帶有幾分靈氣的空氣,天妃美眸一閃偏頭看着明川優子促聲說道:“這是靈氣散發出來的效果,機會難得,趕緊坐下修習內勁!”
明川優子撲扇着長長的眼睫毛點了點頭,然後異常乖巧的就地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很快五心向天閉目調息起了內勁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隱隱的嘈雜聲忽然從房間外邊響了起來。
看到救治一郎正在關鍵處的天妃聞聲美眸裡浮現出了幾許怒意,然後在深深看了方羽凡的背影一眼後,轉身朝着房間外面走了出去。
一條硬木鋪就的走廊上,一行以一名氣質高貴的長髮女子領頭的人正疾步匆匆地朝前走着。
在這名長髮女子的半個身位後邊,跟着一箇中年男子,此時他正一臉急色的朝這名女子輕聲解釋着什麼。
或許是聽得不耐煩了,這名長髮女子忽地停下了腳步,然後兩道細細的柳眉一彎,一抹凌然的氣息立時撲面而出地凝聲低喝道:“你不要再說了!就算她是魁首,卻也不能包庇那個屠滅我玄玉宮三大長老的兇手!”
“芳子小姐,魁首她此時正在救治小泉少爺,因此特地吩咐我等不要讓人打攪!”中年男子微微弓下腰說道,“等事情結束了之後,我再爲芳子小姐你通秉如何?”
幸川芳子,天妃的二師姐,一個扶桑傳承兩百年的世家大族的當代家主嫡女,眼瞳裡赫然閃耀出一團熱焰地厲聲呵斥道:“你是什麼身份?區區一個卑賤的下人而已!在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就在中年男子臉頰上閃過幾抹屈辱的神色時,一道輕悠悠的聲音忽地響了起來說道:“二師姐,田原之助從他祖父那一代開始,就已經在侍奉我玄玉宮歷代魁首。”
天妃踏着徐徐的步伐,以一種異常雍容適度的語氣淺淺說道:“對我玄玉宮歷代魁首而言,田原一家可都是最忠心、能幹的助手!怎麼在你眼中,就成了區區一個下人?你這樣的言行,又將我歷代玄玉宮魁首置於何地!?”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天妃的美眸裡,已經流淌出了幾許淡淡的厲色來。
而一道迫人呼吸的威嚴氣勢,亦隨着她的話音一落而煌然朝着以幸川芳子爲首的一行人徑直碾壓了過去。
居於幸川芳子一側的田原之助在聽到天妃如此話語後,心懷激盪地邁步走到了她的跟前,然後異常衷心的躬腰呼道:“魁首!田原有負您的囑託!”
“錯不在你。”天妃仰起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頷首應了一句。
對面,幸川芳子嘴角浮現出一抹高傲的冷笑揚聲說道:“行了,小師妹,就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你那主僕情意深重的戲碼了!今天之所以來這裡,只是因爲我還是玄玉宮的一員,我不想眼睜睜看着它在你的手上被徹底毀掉!”
“靠!這種人怎麼就是殺不完!”
隨着一道頗有些慵懶的年輕男子聲音的響起,一道強勁的氣流呼嘯着朝幸川芳子那張高傲的臉頰上飛擊了過去。
“芳子小心!”
站在幸川芳子身後的一個禿頂的六七十歲老者兩眼忽地爆閃出一蓬精芒揚聲提醒了一句,然後這個老頭子以一種迥異他年紀的超快速度揚起右手掌擰腰跨前一步,“呵”的一聲就朝那團呼嘯而來的氣流拍擊了過去。
“嘭”的一聲悶響,在長長的走廊裡來回激盪不已!
“咻”
方羽凡徐步跺到天妃身邊,晃了晃右手撇嘴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想打而又打不了的人,都還沒碰到過呢!”
右手掌兀自在輕微顫抖的老者,玄玉宮最後一名長老龜田井源有心想呵斥一句“大言不慚!”,但是在轉頭看到幸川芳子右臉頰上那道深紅色的巴掌印後,只能喉嚨裡悶哼了一聲忍了下去。
被扇了一巴掌的幸川芳子先是兩眼直打轉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在手捂臉頰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疼之後,眼瞳裡爆閃出一股勃然殺機的她尖聲厲嘯道:“你們都是死人啊!給我殺了他!”
“我看誰敢!”美眸內閃過縷縷青芒的天妃跨前一步昂聲清呼道,“我以玄玉宮魁首的名義,命令你們退下!”
一時爲天妃氣勢所懾的一干武者不由面帶幾分爲難之色地看向了幸川芳子。
再怎麼說,他們還是玄玉宮的人,這當面罔顧魁首的命令,可是要被廢掉一身修爲逐出玄玉宮的!
平坦的急劇起伏了片刻後,幸川芳子橫了龜田井源一眼,然後眼瞳裡劃過一抹怨憤、不甘的神色後冷聲說道:“小師妹,你這是拿魁首的位置來壓我嘍!哼,當年要不是老師偏心的話,又怎麼會輪到你來做這玄玉宮魁首的位置!”
一步邁到天妃身邊,方羽凡斜眼掃了幸川芳子一眼後,又冷冷看了龜田井源一眼。
然後,他偏頭看着天妃說道:“你小師侄的傷,就是對面那個禿頭的老傢伙下的手。哼,可真是好算計啊,挑起你跟滕川一系的紛爭,然後自己好坐收漁人之利!”
天妃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輕聲問道:“一郎他怎麼樣了?你有沒有事?”
“一切都好。”
方羽凡頷首應了一句,然後轉頭看着對面一撥人凝聲說道:“你們能這個時候趕過來,應該已經知道滕川一系的人都被我給誅絕了吧?哼,要是你們也不想活了的話,說一聲,我成全你們!”
隨着話音的一落,一股冰冷森寒的殺機隔空朝以幸川芳子和龜田井源爲首的人遙遙轟擊了過去!
一道陰沉沉的氣流悄然穿過一行人的身軀緩緩流動到了長廊的盡頭,在推開盡頭處的一扇門之後,又呼嘯着流淌了出去。
呼吸急促、一臉慘白的幸川芳子咬牙道:“混蛋不要以爲自己身手高絕就可以爲所欲爲告訴你在扶桑有的是隱世高手可以收拾你”
冷冷一哂後,方羽凡猛地脊椎大龍一挺,一波聲勢浩大、莫可匹敵的強勁氣流轟鳴着席捲向了對面!
漫天氣塵飛舞當中,幸川芳子一行人異常狼狽地被風力裹挾着身不由己的朝走廊那頭摔打了出去!
“看在你是天妃師姐的面子上,這次就饒了你。要是你再不知進退來騷擾天妃,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還有,那個禿頂的老頭,都是六七十歲的人了,居然也能朝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下手!哼,可恨!”
一聲冷哼後,方羽凡右手一揮,一縷尖銳的氣勁“咻”的一聲就****到了龜田井源的身上。就聽得“啪”的一聲輕響,其腹部赫然出現了一個手指頭粗細的血洞來!
揮手再次重重拍出一股強勁的氣流,方羽凡立即雙手背於身後以一種宗師口吻般的語氣雲淡風輕道:“總之,你們好自爲之吧!若是下次再犯,決不輕饒!”
而他說話的對象,早就昏頭暈腦的被拍飛了出去!
隨即,他偏頭看向了天妃,剛纔還是一番宗師氣度的架勢,卻在下一秒變了一個模樣。
“嘿嘿,天妃,不知道我這樣處置,你滿不滿意?”
腆着臉,方羽凡訕笑着問詢道。
其實他一早就看出來了,儘管幸川芳子對待天妃的態度着實不怎麼樣,但是天妃卻對她這個二師姐分外的心軟,否則的話,以她強勢的性格,就不會僅僅只是針對幸川芳子的那些手下了!
獲悉了佳人的心思,他方羽凡又豈會像是對待滕川一系人馬那樣一出手就是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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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稍施懲戒之後,他也就收手了。
不過方羽凡此時這個一臉討好的樣子若是讓那些被他冷着臉兩袖子就灰頭土腦趕了出去的幸川芳子一行人看到的話,不知道會不會驚訝的掉落一地的眼珠子?然後滿腹怨念爲什麼不同的人就有天差地別的待遇!
天妃看着眼前這張清秀之中又帶有幾分邪氣的臉,美眸裡逐漸盪漾起了一絲絲的秋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