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不多久,唐言傾和唐言毅一同從山上一側出來,小毅手中提着兩隻被咬死的野山雞,甚是高興。
“阿姐,你瞧,每次上山,它們總是能找到獵物,雖然不多,但也夠咱們吃的了。”
“阿姐,我看過了之前種下去的藥草,都長得很好,沒有死掉的。”
小毅和傾哥兒一前一後的說。
阿楚點頭,“你們坐下休息一會兒,吃些果子,等下你們三人先下山。”
“阿姐,爲何我們三人先下山?你要做什麼?”唐言毅性子着急,直接問出。
唐言傾拉住他的胳膊,輕聲替阿楚說出原因。
“宋姐夫還在瀑布裡面的通道里,想來阿姐是擔心,所以纔在這裡等會兒,我們就先下山……。”
“可是,阿姐一個人我們也擔心呢。”唐言樺小聲咕噥下,看着阿楚,滿臉擔憂之色。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你們只管下山。太陽落山後半個時辰,我定能到家。”
*
唐氏三兄弟點頭,唐言傾揹着竹筐,唐言毅提着野雞,唐言樺拿着少許水果,這就打算下山歸家。
阿楚也沒閒着,在等待的時候,沿着瀑布周邊查看許久。
瀑布只是一層水流,往下是形成溪流,流向山澗中的小河溝,通過瀑布水流進入通道,不知道里面會是怎樣的?
她站在山泉水四周,看了一會兒竟然發現有魚,對了,她可記得上次宋臨辭還捉了兩條魚呢。
坐在泉水石塊上,左右呆了大半個時辰,沒瞧見宋臨辭和李赫的回聲,他們應該是回去了。
阿楚把其餘幾支靈芝放好,背起小揹筐這就下山。
——
這一天過的甚是安靜,但到了晚上,卻出了一件事。
大門被敲的砰砰直響,睡意朦朧的阿楚還沒起身,唐言傾就出來了。
“阿姐,我去看看外面是怎麼回事。”
傾哥兒都出去了,她怎麼可能還躺着。眼睛酸澀,還跳的難受,阿楚起來稍稍梳理下頭髮,拿着衣衫快速走了出去。
“外面是怎麼回事?”
“阿楚姑娘、阿楚姑娘,你快來看看吧,我們家晚清瘋了。”門外是趙氏哭天喊地的聲音。
伴隨着她的喊叫,還有家裡三隻狗的狂吠,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阿楚走到門邊,低聲呵斥了幾聲,三隻狗蔫蔫的回到窩裡,時而叫起一嗓子。
開了門,趙氏猛地進來,抓着阿楚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看她神情不對,阿楚直覺,應該是衣晚清出事了。
“晚清今天傍晚一直沒醒,我去跟前探了下鼻息,突然發現沒了呼吸。後來,我正想出去找大夫,卻又突然發現,晚清睜開眼了。只是醒來後,她張口喊我伯孃,喊二弟爹爹,瘋了,亂套了……。”
“她是什麼時辰醒來的?”大半夜?
現在時間在子時左右,也就是半夜時分,怎麼這個時候醒來了。
趙氏看着她點點頭,“剛到子時,晚清就醒了,我們實在是害怕了。醒來之後的晚清看着很正常,但說出的話不像是她了,反而像是、像是泠亦……。”
“那泠亦呢?”阿楚追着問道。
心中有種錯覺,衣泠亦他怎麼了?
“泠亦還在泉州,還沒回來呢,怎麼可能是泠亦呢,根本不可能的。”趙氏十分肯定的說。
這樣,阿楚又疑惑了。
衣泠亦若是安好的待在泉州,那現在這個晚清身體裡肯定不會是泠亦,那,這樣根本解釋不清楚啊!
作爲重生而來的人,阿楚覺着,她也糊塗了。
“阿楚姑娘,你想什麼,和我一起過去看看吧。”趙氏拉着阿楚的胳膊,要往外走。
唐言傾不放心,跟着一起過去,唐言毅和唐言樺懂事的在家裡呆着,並未出去。
*
剛到衣家屋內,瞧見衣晚清正坐在牀上。
她看到阿楚,立刻撲到她面前,“阿楚姐,我是泠亦,我是泠亦啊,我不知道爲何,怎麼就到了家裡?我記得我還在從前泉州回來的路上呢。”
眼神不對,神情不對,模樣不對,渾身上下都透着不對。
阿楚不懂,她到底是誰?
“你們先出去,我和她說說話,我覺着她應該是嚇着了,所以才胡言亂語的。”阿楚擺擺手,讓趙氏和唐言傾,衣步塵和衣布青出去。
“阿楚姑娘……。”衣家人輕聲喊着。
“阿姐……。”唐言傾十分擔心、不確定的問。
“出去吧,我先幫她把脈看一下。”阿楚態度強硬。
他們離開之後,阿楚拿開抓着她不放的手,眼神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爹孃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奇怪的是,阿楚並不害怕,倒是覺着甚是熟悉。
“我叫衣泠亦啊,阿楚姐,你也不記得我了?我娘死了,我爹就在門外啊,我怎麼會在這裡?我也不清楚,我只記得,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遇到了什麼人,我卻忘記了。”那片記憶空缺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衣泠亦,不,是衣晚清,抱着頭有些痛苦的說。
“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不是衣泠亦的模樣,你的臉、音容樣貌、身體都是晚清的,也就是你伯孃的女兒,你現在就是衣晚清的樣子。”
家裡沒有鏡子,無法讓衣泠亦親自看自己現在的樣貌。
阿楚說的認真而冷淡,衣泠亦根本沒有懷疑的理由。
“怎麼會這個樣子?爲什麼會成這個樣子,雖然我也想恢復女兒身,可不想這樣啊,我不想要這個身體,我不想要。我的身體呢,我自己又去了哪裡?”
衣泠亦低聲哭着,眼眸悲慼,抓着阿楚的胳膊,不敢鬆開,她怕,怕極了!
衣晚清不是她,衣泠亦纔是她。她是女兒身,那個清白的女兒身,她從未在世人面前展示過。
大家所知道的衣泠亦一直都是個少年,可是,她真的是個女兒。
因爲上頭有兩個姐姐,母親生她的時候擔心會被父親嫌棄,就告訴大家說她是個兒子。
小時候家裡還養着一個孩子呢,是個男孩子。等到她長大的時候,心狠的母親就殺害了那個孩子,爲的就是保護她女兒身不能被人泄露。好讓她以男孩子的身份跟在衣布青身邊,受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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