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是要這件嗎,奴婢剛要送過去洗了。。?更新好快。”落霞聽聞從後面拿出白天穿的那件衣服,跟很多衣服疊在一起,全是藤輕染昨日換下了的。
藤輕染一聽落霞說還沒送去洗,趕緊叫她拿過來,落霞把衣服遞給藤輕染,藤輕染趕緊翻看衣服的裙角,就是白天被藍泌月踩過的地方。
仔細一看,裙角上面有一片淡淡的白‘色’,不貼近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
藤輕染又把那塊白‘色’裙角放在鼻息下面聞了一下,有股很奇怪的香味。
“好了,拿下去吧,等一下,這件衣服留下。”看過之後,藤輕染全明白了,吩咐落霞把衣服送走,但唯獨把白天穿過的那件留了下來。
皇后啊皇后,沒想到你竟然用自己的‘性’命跟本宮鬥,幸好,本宮發現了,否則還真要跳進黃河洗也洗不清了。
“太子妃,您是不是發現什麼了?”看着藤輕染看過那件衣服後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聰明的落霞看出了什麼,把衣服‘交’給了下面的一名宮‘女’,便走過來問道。
“去,關上宮‘門’。”藤輕染也不避諱,叫落霞去關上‘門’,打算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她reads;。
落霞趕緊去關了‘門’,轉身回來的時候,臉上帶着好奇等着藤輕染解答心中的疑問。
藤輕染想了一下,把事情有所省略的給落霞說了一遍,“皇后今日吐血,是跟一種叫漿草的東西有關,並不是本宮的‘藥’方出了差錯。”藤輕染看着落霞,緩緩把自己剛纔的發現說了出來。
“那太子妃剛纔爲什麼不解釋?”落霞聽了爲主子鳴不平,剛纔看到皇上動怒,她都嚇壞了,還以爲藤輕人這次沒救了。
“剛纔是本宮沒發現,你可知道,這漿草是無‘色’無味的,根本查不出來,而且要跟一種昆蟲的粉末發出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纔會發生作用。”看落霞一臉不解,藤輕染繼續說道。
她簡直佩服皇后的用心,竟然用漿草跟以漿草汁爲生的毒蛾粉摻合在一起,導致自己吐血來嫁禍給她,而且更令她沒想到的是,藍泌月竟然跟皇后聯起手對付她!
白天的時候,藍泌月上車看似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子,其實是把毒蛾的粉末‘弄’到她身上,這種毒蛾通體粉紅‘色’,因爲吃了漿草的汁液渾身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味道,漿草汁本來是隻是會順着人的‘毛’孔進入到血液裡面,讓人‘胸’悶氣短,頭暈不適,但跟毒蛾的粉末發生效應過,就會當場吐血!
皇后一定是事先竄通好了,讓藍泌月在她身上散上毒蛾粉,然後趁着身體不適,假裝生病先讓御醫過去診斷,卻在張大夫過去後把事先侵泡過漿草汁的帕子蓋在頭上,所以張大夫纔會不能確診她的病,而後等着她回宮就叫她過去,這樣一來,她身上事先被藍泌月撒上的毒蛾粉遇到皇后帕子上的漿草汁,發生了作用,纔會導致皇后吐血……
可是,皇后既然是存心害她,爲什麼又會在皇上要下旨處罰她的時候,開口爲她求情呢?
想到這點,藤輕染忽然覺得疑點重重,爲了確定自己的推測,她又仔細回想了一遍,確定每個細節之後認定自己的推測沒錯。
“太子妃,那這兩樣東西放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效果?”落霞聽藤輕染的話說道一半就陷入了沉思,忍了半天才又問道。
“讓皇后吐血。”藤輕染回答,思路卻已經飄向了另外一個猜測,那就是皇后爲什麼要開口替她求情,到底動機是什麼?
落霞一臉懵懂,聽起來這件事有些懸,但是她知道,宮中很多嬪妃爭鬥的手段‘花’樣百出,什麼沒聽說過的都用得上,所以藤輕染嘴裡說的她雖然不懂,卻也不覺得奇怪。
“那您日後定要小心皇后了,今天您去廟裡上香出宮走了以後,奴婢聽說太后跟允王要皇上特別給允王在寢宮中加派守衛,說王妃近日來總是做噩夢,夢裡總是喊您要害她,皇上還爲這事跟太后鬧了意見,您這一說奴婢想起來了。”
“有這種事?”藤輕染聽了落霞的話不免一愣,下意識感覺到,藤月蓉跟允王似乎以及太后,她們似乎跟皇后還有藍泌月聯起手了。
“下去吧,本宮知道了。”藤輕染念頭從腦海裡一閃,感覺到事情複雜,便讓落霞退下,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落霞奉命離開,臨走的時候替藤輕染關上了殿‘門’,藤輕染一個人靠在榻上,‘揉’了‘揉’發脹的額頭,仔細回想着每一件事。
看來她在宮中已經樹敵很多了,而且都是身份非凡的人,先是皇后,接着是太后,還有允王跟藤月蓉,一個掌管後宮的權利,竟然惹來這麼多的麻煩……
藤輕染看着榻前的宮紗帳子,第一次感覺到累。
忽然心裡萬分的想念起太子在的日子,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后那,他都會及時替自己辯解,擋住她們明着暗着‘射’來的冷箭。
她突然體會到了相思的痛苦,如螞蟻一般啃咬着心房,覺得眼前這深宮的一切,都看起來那麼令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不允許自己這樣的軟弱,太子還沒有回來,就算回來,她不能總是要他爲自己擋那些冷箭,很多事還是需要她自己來解決。
想着,藤輕染調整呼吸,讓自己儘量恢復到最平靜的狀態,開始分析那些人的目的。
允王不用說,帝王之聲,自古殘忍血腥,無父子兄弟之說,允王從西南迴到這裡,還娶了藤月蓉爲妃,遲遲又不說要回去,明着是以陪太后的名義留下,內裡有什麼不能明說的打算,這恐怕是誰都不敢說的。
皇后因爲她奪了管理後宮的權利,又因爲太子不聽她的話,自然是對她看不上眼,幾番較量之後,難免會把她看成眼中釘‘肉’中刺reads;。
至於藍泌月跟藤月蓉自然不用說,全是她的從前的仇人,假如這些人一個一個的來,她倒是還能應付自如,不過若是聯起手的話,這恐怕就有點難度了。
但這其中,城府最深,最難斗的怕是要屬皇后了,皇上偏愛一個太子,而蕭皇后膝下無子,太子的母親先皇后又早逝,太子故意裝作目盲,這恐怕跟蕭皇后都有脫離不了的關係。
想到今日皇上看到皇后吐血後的表現,藤輕染頓時感覺到一陣壓抑,蕭皇后一直沒爲皇上生下皇子,卻穩居皇后的位置十幾年,假如沒有一番難以揣測的城府跟心機,面對後宮三千嬪妃的爭奪怕是早就被打入冷宮成了廢后了。
藤輕染想到這,忽然覺得有點冷,便轉手拉了身邊的錦被蓋在身上,停了一會繼續想着。
如果說今日蕭皇后的做法是爲了以退爲進,那就很符合她這個人的心機了,只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她沒料到藤輕然會是個難捏的柿子,掉以輕心纔會失了接管後宮的權利,想起那次,藤輕染不免覺得慶幸,不過往深了想,皇上之所以能下令讓她接管後宮,怕是有更深的原因,蕭家的勢力應該也是導致皇上對皇后不滿的一個原因吧。
沒有孃家勢力支持,蕭皇后如何能做得穩十幾年的位子?還是膝下無子。
想到這,藤輕染心中暫時停了下來,不去想今日發生的事,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調查一下蕭皇后孃家的勢力情況,太子之前一直裝作目盲,一方面是爲了避免遭到敵人的陷害,另外一方面應該也是爲了避開那些對他始終心懷敵意的人。
太子眼睛不好,那些人定會覺得他的威脅力量不大,可是一旦好了,現在又被皇上派去賑災,那些不願意讓太子登基的人肯定坐不住了。
想到這,藤輕染猛然從榻上坐起來,從枕頭下面拿出太子臨走留給她的那把金鈴,輕輕的搖晃了幾下。
鈴鐺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響聲過後,寢宮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冷月從‘門’口閃進來。
“太子妃,您叫我有事?”冷月進來走到榻前,看着藤輕染問道。
“你去幫我辦一件事,幫我查一下,最近蕭家有什麼動靜,還有,朝中什麼人跟他們是同一陣線的,什麼人跟他們是對立的,都一一查清楚reads;。”藤輕染對冷月說道。
“是,我現在就去。”冷月領命,轉身出去。
藤輕染重新躺在榻上,想着紛‘亂’複雜的朝中之事,不覺得有些頭疼,當初她死活不想進宮,就是因爲不願意捲入這些令人煩心又頭痛的爭鬥之中,但現在已經卷入了,她治好做好迎戰的準備。
來日方長,看來她每一步都要仔細的計劃一下了。
望着快要燃盡的蠟燭,看着外面幽暗的天‘色’,藤輕染拉上錦被,吹熄了蠟燭躺了下去,在迎戰之前,她得養足‘精’神,因爲她答應好了,等着他回來……
“太子妃,該起來了。”天剛‘蒙’‘蒙’亮,到了起‘牀’的時辰,落霞過來叫藤輕染。
“本宮有點累,想再睡會,你過一會再來叫我。”藤輕染睜開酸澀的眼睛,看着站在‘牀’邊的落霞道,自從太子走了之後,她接管後宮就沒睡過懶覺,皇上昨天不是說要她閉‘門’思過十天嗎,反正要閉‘門’思過,不能出‘門’,那她就趁着機會好好睡上幾天。
“那您先睡着,奴婢過一會再來叫您。”聽到藤輕染說這話,落霞也作罷,反正皇上暫時把掌管後宮的權利‘交’給了手下的王公公代管,十天之後才‘交’換給藤輕染,她看着藤輕染這些天來處理那些事的‘操’勞,也想着讓主子歇歇。
落霞想着輕手輕腳走出去,替藤輕染關上殿‘門’,站在外面替她守着。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小德子過來了。
“太子妃還沒醒,先別進去吵她。”看小德子過來,落霞叫住他道。
“快進去叫太子妃起來,皇后今日下令讓衆位嬪妃到後‘花’園賞梅,太子妃也要過去。”小德子把剛接到的消息告訴落霞。
“皇后不是病了嗎?”落霞不禁一愣,這昨日還吐血呢,今天怎麼就要出去賞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