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嘉銘這麼一攪合,沈婉琪的怒意也消失了些,她知道辰王這話一出,很多人肯定會懷疑這婚約有貓膩了。
若是沈婉瑜站起來,這婚約落到她頭上,弄到全京城皆知的地步,那時候她再想頂替她,那就難了。
沈婉琪心思轉的很快,趁着沈婉瑜還沒站起來,她便屈身與皇后娘娘說:“回娘娘的話,民女正是與辰王有婚約的那位沈家小姐。”
皇后饒有興致地一笑,臉上辨不出是喜是怒:“本宮倒是十分好奇,你們既是雙胞胎姐妹,又如何辨認誰纔是和辰王有婚約的那個?沈家小姐可否與本宮說說?”
這事不但是皇后娘娘好奇,在場的所有人也一樣好奇。
戴嘉銘聽到沈婉琪點頭應是,握着茶杯的手頓了頓,目光掃向座下的沈婉瑜。
她正把玩着茶盞,嘴角噙笑地看着站起來的這位沈家小姐,那笑容看着雖是驚豔,但細看之下,卻好像帶着幾分看好戲的心思。
戴嘉銘開始懷疑,到底是他那日真的認錯了,將她錯當成與他有婚約之人,還是說安陵侯府的人在搞鬼,在糊弄當朝國母。
若是第一種,他只能說安陵侯府真是好手段,竟不畏懼他這辰王的威嚴,敢隨意戲耍。
但若是第二種,他就要感嘆,安陵侯府的人不要命了,當着當朝皇后的面,也敢撒謊,這事若是被查出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當真是一場年度大戲,他不由地坐直了身,眸光銳利地望着場上的沈家人。
他倒想看看,沈家的人,要如何圓這個謊,是選擇得罪皇后,還是選擇得罪他!
沈婉琪深吸了一口氣,往戴嘉銘那兒看了一眼,見他也正望着自己,才鼓起勇氣說:“娘娘有所不知,其實我和姐姐雖是雙胞胎,其實長得並不像。”
“姐姐?不是說與辰王有婚約的是沈家大小姐嗎?她怎麼還有姐姐?”
“而且哪裡有雙胞胎長得不像的,這也太古怪了吧?”
未等皇后娘娘發話,就有膽大的閨
秀提出了質疑。
皇后娘娘也點點頭,疑惑地看着沈婉琪,沈婉琪既然敢這麼說,肯定是已經想好了對策的,婉瑜倒是不擔心。
“這事倒不是什麼辛秘。是小時候穩婆將我和姐姐抱出來的時候,將我兩出生的時辰給說錯了。直到我們七八歲了,穩婆纔到府裡跟我們說……”沈婉琪聲音平穩地說道。
別看她面上鎮定,其實手心早已滲出了汗,在當朝皇后面前說謊會有什麼後果,不用別人提醒,她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爲了自己的前程,她也只有豁出去了,她捏緊了袖子,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那會兒府裡的排行已定,想改已經來不及,便也只能將錯就錯了這麼多年。”
沒想到還可以這樣!不過雙胞胎確實容易弄錯,這話聽起來雖然滑稽,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那也就是說,其實你纔是沈家的大小姐?只是在府裡的排行因爲穩婆的一時疏忽而弄錯了?”
沈婉琪點頭,指了指她隔壁位子上的沈婉瑜,“這便是我的雙胞胎妹妹。”
此言一出,衆人的視線立刻就落到了沈婉瑜的身上,沈婉瑜輕笑,斯條慢理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落落大方地給主位上的人見禮:“安陵侯之女沈婉瑜見過皇后娘娘、長公主、銀月公主,及各位殿下。”
席位上傳來倒吸氣的聲音,“竟然真的長得不像!世上竟然真的有長得不像的雙胞胎!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我看她才比較像大小姐,那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大家閨秀。那位跟她相比,也相差太遠了!”
沈婉琪聽到這些話,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掛不住,但她知道,現在她不能對沈婉瑜怎樣,非但不能怎麼樣,還得努力維護好一個好姐姐的形象,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丟臉,更不能讓她們對這事有半點懷疑。
“本宮倒真的第一次見到長得不像的雙胞胎姐妹。”皇后娘娘看到沈婉瑜的樣貌,也驚歎道,然後問銀月宮主:“青鸞可是見過沈大小姐了?”
徐
青鸞不耐道:“見過見過,母后,你管她們長得像不像!我剛剛的條件您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
皇后娘娘這才意識到話題確實有些扯遠了,揮手讓沈婉瑜坐了下來,然後道:“這哪是母后答不答應的事,你得問人家沈小姐。”
女兒的那點小心思她還能不知道嘛,她要胡鬧,她身爲一國之母,可不能跟着她胡來。
畢竟皇上並不喜歡青鸞跟辰王走的太近……她要是一味地縱容她,反而會惹皇上不高興。
後宮此消彼長,一旦她被皇上所不喜,自會有大把的人頂替她的位子。
皇后也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縱容,毀了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地位,索性便將決定權交給了沈家。
這樣皇帝問起,她大可以說是兩個孩子胡鬧,她勸不住,皇帝頂多治她個管教不周的罪……可皇帝自己比她還寵青鸞,這管教不周,皇上也得擔一部分責任,必然不會對她如何。
徐青鸞等的就是這句話,嫣然一笑,揚眉走到沈婉琪的席位前:“你可願與我比試一番?”
侯夫人知道這場比試安陵侯府只輸不贏,輕輕扯了扯沈婉琪的衣角,示意她別答應。
沈婉琪自小就被沈婉瑜壓了一截,好勝心很重,又怎麼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縮頭烏龜。
“公主想與我比試什麼?”她問道。
“自然是你準備了什麼便比試什麼了。這樣大家纔不會說我堂堂一個公主欺負了你。”
這是讓沈婉琪選了,但銀月公主名聲在外,誰都知道,她才藝缺乏……卻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誇下海口,也不知她心裡到底藏了什麼 點子。
“你準備了什麼?說出來讓本公主聽聽。”
徐青鸞這擺明了是挑釁,沈婉琪微笑道:“劍舞。”
徐青鸞挑眉:“正好,我練的也是劍舞。”她看着沈婉琪,話鋒一轉:“不過本公主跟人比試從來都是有彩頭的。這樣吧,你若是輸了,就當場退了與辰王的婚事,讓我母后親自給你指一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