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擡起頭來,見到王妃那無動於衷的表情,就明白了王妃仍然是怒意未消,便起身下來,跪在王妃的面前,說道:“那丫鬟小培,原本是庫魯子爵的侍女,後來跟着我,她一直小心謹慎的伺候,還救過我的命,本來我已經答應了要給她指一門婚事,可是沒有想到……”
她頓了頓,偷偷擡眼打量了一下王妃的表情,王妃臉上說不出是什麼意味,便繼續說道:“今天孩兒無意之中將她腹中的孩子踹下,害的她命懸一線,孩兒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恩將仇報,如果小培今後有了什麼不測,那麼孩兒便一生都不能夠原諒自己了。”
她這樣說,無疑是告訴王妃一個明確的事實,如王妃要派人去爲難小培,淺淺是一定不會答應的。
王妃似乎冷笑了一聲,說道:“這麼嚴重?不過是一個丫頭,救主子是應當應份的,犯了錯被主子責打也是應當的,南兒你切不可以將這兩件事情混爲一談,傳出去了會叫人笑話的。”
淺淺沉默不語,內心十分排斥這樣的邏輯,卻又無可奈何。母妃一生都生活在這樣等級森嚴的大家皇族之中,她有這樣的想法的確不奇怪,這跟她是否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完全是兩回事情。
“母妃今日倒是要問你一句明白話,你爲什麼要在今日做如此反常的舉動,聽下人們說,你平時可是一點主子排場都沒有的,怎麼單單今日爲了一個丫頭,生這麼大的氣?”
淺淺擡頭,迎上了母妃近乎咄咄逼人的目光,這目光照在她的身上,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是不舒服的——
身子一抖,想着早晚也是要說的,趁現在事情還沒有定下來,還有轉機的餘地,便如實說道:“是因爲孩兒聽說,父王和母妃打算將孩兒嫁給他人,孩兒心裡着急,便要趕過來向父王和母妃問一個清楚明白。”
王妃笑道:“你父王要跟你物色的人,自然都是人中龍鳳,家世和人品都是不消細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跟你同年的孩子都兒女繞膝了,你從前不在我們的身邊,是我們鞭長莫及,不能夠照顧你,現在好不容易你回來了,我們是你的親生父母,怎麼不去爲你好好打算呢?”
淺淺急道:“可是,父王他是知道兒臣已經心有所屬了,當日在百里山莊的時候,也是父王他親口同意的,爲什麼現在只是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就反悔了呢?”
王妃剛剛想要張口解釋什麼,屏風後面出來了一個人,淺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耶律王爺沉着臉走了出來。
冷冷的看着淺淺,眼中似乎藏着極大的失望情緒。
淺淺啞然,道:“父王,你一直都在屏風後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