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剛一讓開,姬宸雪便頭腦一熱,推開門走了進去,臉上分明還帶着幾分興師問罪的態勢。
屋內,柳聘婷只着一件雪白色的單衣,從牀上下來。隨手拿起牀頭屏風上掛着的一件外袍披上,這才轉向來人道:“我以爲,世子爺今晚不會來這裡的。”
被她這一提醒,姬宸雪才猛地想起,自己原本的確是不準備進新房,打算要給她難堪的,好讓她後悔自己的決定。
可是卻因爲聽說了這個女人被送到新房之後的一系列行爲而失了理智。
會這個時候跑來,的確有違初衷。
可是,一看到對方氣定神閒的模樣,還有她一副根本不在意自己出不出現的語氣,便不由得怒火中燒,失了理智道:“我就知道,這又是你搞的把戲。不就是以退爲進,欲擒故縱?哼,你這女人,當真毫不知恥。”
柳聘婷莫名被一番指着,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道:“妾身不明白世子爺的意思。”
“你少裝傻。”姬宸雪如玉的面容被怒火染紅,一雙墨眸中竟是惱恨,冷哼出聲道:“新婚之夜,你不等丈夫前來,便自行揭蓋休息,分明就是不將本世子放在眼裡,你這般做不就是想故意激我來此?”
柳聘婷徑自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案上大紅的喜燭燃了將近一半,火紅的燭火映的她身姿纖纖,青絲如瀑。
就聽得她背對着他淡淡迴應了一句道:“世子爺想太多了。”
姬宸雪看着對方的動作,只覺得火氣一茬一茬的往上漲,咬牙切齒的瞪着她道:“分明就是你這個女人詭計多端。”
柳聘婷將手中的茶水飲盡,隨即轉過身看向來人。明知道解釋無用,索性也不多做爭辯。就只是似有若無的嘆了一口氣,聲音平和的開口道:“好吧,既然世子爺明知道妾身是故意相激,又何故還要來此?這樣豈不是正好遂了妾身的願?”
姬宸雪當即一愣,似乎,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女人不顧廉恥,故意激他來此,而自己竟然中了她的計,這般想來便覺得懊惱萬分,心裡面對她也就越發的厭惡,當即冷哼道:“本世子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什麼京城第一美女,根本就是個輕浮放蕩,恬不知恥的女人。”
柳聘婷聽着對方對自己的評價,有些莫可奈何的笑道:“世子爺此話未免刻薄過度,有失公允。你既然事先已經說了不會來此,妾身自行歇下又有什麼不對?還是世子爺覺得,明知你打算讓妾身獨守空閨,妾身還要傻傻等着,獨自坐到天明?世子爺是否覺得,這樣纔是妾身應該有的反應?只有這般做來,世子爺纔會覺得心中解氣?”
“你……”姬宸雪一時語塞。
事實上,他之前確實是這般想的。突然被對方說着心事,不免覺得有幾分心虛,氣勢也一下弱了許多。
柳聘婷看他的反應便知道被自己說中了,這傢伙,當真幼稚的可以。隨即再度嘆了一口氣道:“天色已經很晚了,世子爺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