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逸臉色一寒,對方手段如此狠辣,竟是用蠱毒操控這些的人生死,真是可惡。
“能從蠱毒中找到線索嗎?”連城逸沉聲問道。
公子潯看着地上的屍體,脣角卻是微微一勾說道:“這個難不倒我,明日定會給你一個答覆。”
他說完隨即令覓影將屍體擡回去,沐風除了從屍體上搜到了一樣的令牌外也並無所獲。
“對了,王爺你院裡的侍衛都被迷暈了,爲什麼王爺你會這裡呢?”公子潯假裝好奇的問道,但那一雙微挑的劍眉以及那狡黠的眸光卻讓連城逸在熟悉不過。
沐風也不知死活的摻了一句說道:“屬下巡城回來就發現王爺院子的侍衛都暈倒了,屬下沒有看見王爺這纔回稟了公子潯一起來尋找。”
連城逸掃了沐風一眼,這一眼無端的讓沐風有種寒氣入骨,他打個個哆嗦,卻不知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只得悻悻的站在一旁不在說話。
白妙香眨了眨眼睛看了看連城逸,好似被公子潯問的也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一般盯着連城逸在等他的回答。
連城逸輕咳一聲,他坐在白妙香屋檐上一坐便是一下午這麼丟面子的事情他斷是不可能說出口的,可是公子潯偏偏以此爲樂,這裡是公子潯的地方,他做了什麼他不會不知道的。
“本王在這守株待兔,不行嗎?”連城逸尾音上挑有些危險的氣息,那警告的眼神掃着公子潯。
公子潯抿脣,連城逸在這裡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卻不想讓他誤打誤撞救了白妙香。否則,以逍遙宮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只怕白妙香早已被人擄走。
幸虧他明智,沒有過來橫插一扛,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王爺英明,料到逍遙宮必然會來劫持王妃所以特意在此守着,但是…”公子潯走到連城逸身邊附耳過去輕聲道:“但是也不用坐在屋檐上守着,她是你的王妃你害怕什麼?”
連城逸氣急,心底的怒火正欲發作,白妙香卻走了過來不滿的問道:“你們兩個大男人說什麼悄悄話?”
兩人同時轉身看着白妙香,公子潯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連城逸的肩道:“妙兒受了些驚嚇,我隨後讓人準備安神的藥送來,你陪陪她。”
連城逸明白公子潯的意思,他雖然沒有什麼表示,但那不經意的一眼卻是已經給了他回答。
“我不要他陪我,我沒事,錦瑟呢?”白妙香有些擔心的問道。
公子潯微微皺眉,輕聲安慰着她道:“錦瑟也被人給迷昏了,現在還沒醒。妙兒,王爺方纔救了你,難道你不應該感謝他的嗎?”
白妙香嘟着嘴說道:“他不是我的夫君嗎?他救我是理所應當的,我幹嘛要謝他啊?”
公子潯脣角微微一抽,悄悄去看連城逸的反應,卻見連城逸先是一驚,隨即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從脣角盪開。
白妙香這話看似蠻不講理,可只有公子潯知道,連城逸是多麼高興聽到白妙香如此說。
“是,爲夫保護你是應該的,妙兒你也累了,爲夫送你回去休息。”他牽着白妙香的手不容反抗的帶着她回了房間。
只留身後那錯愕不解震驚以及面面相覷的衆人們。良久後,公子潯無
奈的笑了笑,然後令人將院落中的屍體血跡清理乾淨,這才帶着人離去。
房間裡,公子潯令人送來的安神藥還冒着熱氣,白妙香坐在桌前盯着那碗有些冒着氤氳熱氣的湯藥愁眉苦臉的回頭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連城逸問道:“真的要喝嗎?”
連城逸失笑,走了過去,用手輕觸了下湯碗的溫度正合時宜,他哄着她道:“這是你潯哥哥的心意,不可辜負,乖,趕緊喝。”
白妙香吐吐舌頭,將湯藥端了過來,看着他開始討價還價起來:“我們一人一半好不好?方纔你也受了驚啊,所以你也要喝,反正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苦。”
連城逸看着她蠻不講理的樣子,溫柔的目光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好,一人一半。”連城逸順着她的意思,眼下的狀況纔有些緩和,好不容易她纔不那麼討厭他,對他有所改觀,只要她喜歡她願意,讓他做什麼都可。
白妙香詭計得逞,端起那碗安神藥喝了幾口,那苦澀酸酸的感覺好不舒服,她喝了一小半,然後就推給了連城逸,自己端着茶壺倒了水漱口,然後看着他。
連城逸有些無奈,可自己答應過她的,怎麼能耍賴,只得端起那大半碗藥灌了下去,眉頭皺也沒皺,那藥雖然苦澀,但是她喝過的,便是甜的。
白妙香見他喝這麼苦的藥都沒什麼反應,有點小小的失落,想起白天的時候錦瑟和她說過的話,她心中疑惑問了起來:“他們說你是我的夫君,我真的嫁給你了?”
連城逸愣了愣,想起她白日裡和錦瑟說的那些話,心頭總有一種沉重的感覺。連城逸點點頭,如星璀璨的目光看着她。
“錦瑟說,你喜歡的是我的朋友,我在王府過的也不好。我第一次見到你便覺得你很討厭,我定是不喜歡你的。可是,既然如此你爲什麼又要娶我呢?”白妙香似是很糾結,問的問題也這是這麼的犀利。
連城逸眉宇緊鎖,她的問題他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問她:“妙兒,你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白妙香想了想,雙眸微微一轉回道:“知道啊,我喜歡潯哥哥,喜歡錦瑟。我覺得他們親切熟悉,很自在,這就是喜歡啊。”
連城逸無奈一嘆,如今的白妙香乾淨的不染塵世,根本不知道紅塵爲何物又怎麼會懂得什麼叫做喜歡,但是聽着她說她喜歡公子潯喜歡錦瑟的時候,連城逸還是會覺得空落落的。
他一直都想聽她說一句,喜歡連城逸,或是聽她溫柔的叫他一聲夫君。他一直都想得到她的心,但又始終都未曾得到過,反而是……
連城逸不敢在想下去,她看着白妙香打了個哈欠,眼皮也跟着垂了垂好似睡意席捲。連城逸知道公子潯配的安神藥很有效,白妙香又心無雜念所以藥效纔會這麼快發作。
“妙兒,是不是困了?”連城逸輕聲問着她。
白妙香點點頭,眼皮卻是越來越沉,連城逸起身將她攔腰抱起輕輕的放在牀榻上,觸到溫暖的牀,白妙香很快就睡了過去,那安靜的睡容格外的好看。
連城逸靜靜的看着她,房內的燭光輕輕的晃動着,他就那麼一直看着她,她的眉眼,她挺翹的鼻子和柔嫩的雙脣。
他看向她的目光滿是
憐愛和柔情,細膩溫柔的仿若世間只有她一人才能入他的眼。
“妙兒,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連城逸輕微的聲音慢慢的散開,那中間的停頓不是遲疑而是不敢置信,他一直想得到她的心到最後竟然會是自己先丟了心?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她悄悄的長進了他的心中,根深蒂固竟是再也無法拔出?
白妙香迷迷糊糊中嚶嚀了一聲,好似是對他的回答。連城逸回神,心底翻涌着無數的波瀾。
他定是瘋了,他怎麼能愛上她呢?這種掙扎困擾在折磨着他,彷彿有個聲音在強迫他離開這裡,可即便如此,他的行動卻還是出賣了他。
連城逸大掌一揮滅了房間中的燭火,然後將簾帳落下躺在她身側,伸手將白妙香抱在了懷中,好似在說服自己,便只有這麼一次,任性的妄爲。
待她恢復了記憶,待他們回到了王府,便一如往昔,不在留戀,不在辜負!
這一夜,連城逸心中的掙扎無人能體會,而白妙香卻安穩的睡去,一夜無夢。
次日,當晨曦的光線照在安靜的房間裡,白妙香睜開眼,入眼的便是一張放大的俊顏,他閉着眼,眉頭間卻隱隱蹙起,英挺的眉,高高的鼻樑和那性感纖薄的脣。
其實白妙香覺得他長的很好看,這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討厭他。但經過昨夜他拼命保護自己,這種討厭也漸漸的淡了一些,最起碼她不討厭他此刻睡在她身邊。
白妙香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她悄悄的伸手想要往連城逸眉間戳一戳,小手還沒碰到他的眉心便被連城逸的大掌給握住了。
“你是故意的?”白妙香有些撒嬌生氣的聲音,想拽出自己的手可是連城逸卻握的更緊。
連城逸早就醒了,對白妙香看見他的反應他很滿意。最起碼她沒有吵鬧耍脾氣,反而還有心思捉弄他,那就說明對他並不是那麼討厭了。他心中高興,一時忘了收斂竟將她緊緊抱住。
白妙香掙了掙垂着他的肩反抗道:“你勒着我了,放開我。”
連城逸匆忙鬆手,竟忘了她心中單純的很,一時有些無奈。“對不起,是爲夫太高興了。”他的確有些歡喜忘形了,匆忙向她道歉。
白妙香輕哼一聲,有些不領情,推開連城逸自己跳了下去,她低頭看着自己赤着腳竟坐在了牀榻上伸着腳對着一旁的連城逸道:“你給我穿鞋子。”
連城逸脣角猛的一抽,臉色一黑,但隨即很快的斂去,跳下了牀站在她的面前。“你要叫我夫君我才爲你穿鞋。”連城逸脣角輕揚,看着白妙香的反應。
白妙香似是毫無疑慮應聲道:“夫君,你幫我穿鞋子。”
連城逸渾身一震,便生生愣了了那裡,忘了反應。白妙香見他不動,踢着腳便朝着他踹了過去還惡狠狠的說道:“我都叫你夫君了,你不能耍賴。”
“嗯,爲夫不耍賴。”連城逸蹲下,脣角的笑卻無可掩飾,雖然是用了計謀,但爲她穿鞋能換來這一句夫君,便也無憾了。
他握着她白嫩的小腳,悉心的爲她穿着鞋子,此生他爲她做過最讓人無法預料的事情便是爲她挽發,給她穿鞋。
這一生,他也只對她一個人做過,也只會爲她一個人而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