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樓鴉雀無聲。
所有人張大了嘴巴,臉上充滿了無法置信,雲亦,一位重天秘境的高手,雖然是沒有踏足這個境界多久,可無論怎麼說,那也是真真實實的重天秘境高手,然而,卻被人簡簡單單一巴掌給轟死了。
雲家的其餘人也腦子發嗡,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不少人的臉上還保持着之前的嘲笑之色,此刻卻如同石化般。
寧白負手走出了酒樓,無人阻攔,也阻攔不了,雲亦的死,太詭異了。
“道韻!”有看熱鬧的強大修士道出了原因。
“什麼?不可能吧,九橋秘境的修士怎會擁有道韻?”一羣人見了鬼似的,嘰嘰咋咋問個不停。
離開了酒樓,寧白明目張膽的來到了紫天門,身後跟了一屁股看熱鬧的人,都很震驚。
“極命瘋了,獨自一人敢來紫天門?”衆人驚呼。
然而,寧白就是這麼霸道,朝着紫天門階梯邁步登臨,嚇壞了一羣看門的弟子。
“你你你你……你已經被逐出紫天門了!”守門弟子哆嗦,這個煞星怎麼來到了這裡,嚇的人毛骨悚然。
因爲寧白板着一張臉,很冷,且他又是第四橋的修爲,這些守門弟子才什麼修爲?命門境!
他們如何不怕?光是那股無形中的威勢,他們都承受不了。
“讓開。”寧白開口,到了如今這個修爲,他沒必要對這些弟子打打殺殺,至於爲什麼敢來紫天門,別問爲什麼,因爲千鳴跟在一旁,只是別人看不見罷了,天塌下來有個子高頂着。
“這、這不合適啊……寧師兄,你別爲難我們了……”守門的弟子都快哭了,媽媽呀,這個煞星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他們嚇壞了。
就是寧白自己都沒想到,以往自己的莽撞以及瘋瘋狂狂的個性,成全了自己的威名,他淡笑中一拂袖袍,守門弟子直接被推開到了一旁,並未傷他們。
“長老。”
寧白頷首望向天空,那裡盤坐着一個人,修爲波動非常強,這位長老常年盤坐在那裡,一般人都看不到,此刻寧白卻能輕易洞悉,這是一名半隻腳踏入門主級的強者。
“唉……你又何故如此呢……”老者苦笑搖頭,大袖一甩,一道波光衝了下來,打開了山門禁制,而上一次,那是因爲自主開着的,寧白才能進往。
寧白朝着天空抱了抱拳,走進紫天門內,外面那些半路跟來看熱鬧的人,可就進不去了。
然而,就在他們失望之際,一道洪亮的聲音,震破雲霄:“柳南如,滾出來一見!”
“轟!”
人羣炸開,所有人呆若木雞,皆以爲聽錯了。
紫天門裡,寧白負手闊步,白衣勝雪,對四周之弟子熟視無睹,直接開口大吼。
“寧白,你瘋了!”
“囂張,你這是在找死!”
“你以爲你無敵了嗎,一個被逐出師門的人也敢來紫天門撒野!”四周弟子憤怒交加,將其團團圍住。
青色天幾女第一時間凌空而來,聯袂而至,神色各有不同,又驚又恐,不知道寧白是不是吃錯藥了。
只有葉採兒被禁足在了青色天,無法離開那方圓之地,她遠遠望着下方的寧白,明眸水霧,淚花在眼裡打轉。
“你幹什麼!”第五輕瑤蹙着眉頭,絕美的容顏浮現慍怒,其
旁的洛青意與滿江雨二人也是瞪大了美眸,手心捏了一把汗,而石流香與另外三個女子則滿眼好奇的盯着這個以往沒有見過面的小師弟,不停打量。
寧白望來的目光很冷漠,使得第五輕瑤內心一顫,眉頭越發深沉了。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見我紫天門門主,光是你出言不遜,就是死罪一條!”有弟子站了出來,神色不善。
“還有一年就要死掉的廢人,也敢大放厥詞,莫非你窮途末路,想來這裡安葬嗎!”衆人紛紛怒聲開口。
寧白冷笑,不予迴應,目光盯着紫天門主峰。
衆人那個怒啊,這是無視他們如空氣嗎!當即有人大喝:“這個叛徒殺了楊塵師兄,我們一起上,拿下他交由師門處理!”
“好!”周圍弟子一一響應,卻是目露忌憚之色,這可是連楊塵都宰了的人,他們如何不怕?
仗着人多,不少人還是選擇出手。
“殺!”
一羣人轟擊而來,各種單一術法神通糅合在一起,威勢震震,尋常人肯定會被轟成渣,然而,寧白腳步動都不動,大袖一甩,將其吸收了進去。
遠處觀望的第五輕瑤微微一驚,袖裡乾坤!
“啪!”
幾十人倒飛,臉上全部浮現一個巴掌印,嘴角溢血,一些人牙齒都飛了出來,狼狽之極。
“大膽狂徒,不得放肆!”
遠空,衝來十多道人影,重天秘境高手出動,要捉拿兇犯,卻在這時,紫天門傳出一聲厲喝:“住手!”
柳南如臉色微沉,飛了出來,站在高空,俯視着下方的寧白,漠視道:“當真以爲我紫天門殺不了你不成?”
“紫天門的人一直在追殺我,我都殺了幾百人了,你這麼說話不覺得可笑嗎?”寧白沒有擡頭,而是眸光朝着上方看,代表着不會仰視你,不尊你。
這兩年來,他藏身具象山,紫天門以及其它世家、宗門,派出的大量高手都沒能找到他,否則他早就被抓住了,就算期間離開具象山,也是小心翼翼無比,但還是被不少人尋覓到了蹤跡,被他斃掉不少人,其中紫天門的人最多。
柳南如冷哼一聲,下意識看了看天色,若非心有忌憚,他一掌就斃了此子,一個小輩也敢對他如此不敬!
“來我紫天門,你以爲你能走出去嗎?便是我不動手,我紫天門重天秘境修士也足以滅掉你。”
這一番話外人聽不深切,然而寧白自然懂,柳南如的意思很明白,天要寵你,我修爲高出你兩個境界,不敢對你動手,可我紫天門重天秘境修士一樣能拿下你。
“紫天門怎麼說也是我曾經的師門,雖然我被逐出,但我也不想這裡發生什麼流血事件,我這次來只是要一個人,當然,你若真想抓我……大可以試試。”
寧白目露兇光,語氣森森,話語爭鋒相對,有千鳴在,他根本就不懼紫天門,只需要一擊,就足以將此地抹平,然而紫天門道器已經沉睡,就算復甦又如何,那時他早已逃之夭夭,千鳴本尊也會來接應他。
柳南如笑了,笑的很猙獰,這是怒極反笑,一個小子而已,竟說出如此猖狂至極的話!
但他活了那麼多年,也不會衝動,之前皇極山傳聞有人將極命救了出去,莫非此子的依仗就是這個人?
然而,正在沉思的柳南如還沒開口,
下方的弟子不幹了,媽的,當着我紫天門門主的面,還這麼囂張!
“寧白,你這是在找死,我宗門門主在此,由不得你放肆!”
“一個死人還敢猖狂,一會兒你就會被鎮殺!”
一羣人呵斥,極命太囂張了,當着門主的面兒也如此,他們日後走出去還有臉見人?
然而,寧白露出一口白牙,人畜無害的笑着,盯着柳南如,明明笑容很溫和陽光,落在柳南如的眼裡,卻是如此的猙獰與森寒!
“你想要什麼人?”柳南如傳音,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他得先把事情搞明白,萬一對方要的那個人,他能加以利用呢?
“寒川冰州你們抓的那個人。”寧白傳音迴應。
柳南如腦子轟鳴,眼睛死死的瞪着寧白,一臉的不可思議,還有一種驚怒。
莫非,紫天門扶持十八殿三十六府的事情極命知道?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他一口否認。
是了,之前寒川冰州出現一個白衣少年,滅了一些府,卻沒有抓到人,難不成就是寧白?
柳南如緊繃着臉色,這要是傳了出去,他紫天門的顏面還如何存在,定會被天下人唾棄!
“是嗎,是不是真的要我拿出證據給天下人看?”寧白依舊保持笑容。
柳南如臉上浮現慍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寧白,氣的胸口起伏,傳音道:“你最好別妄動,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放人。”寧白只有兩個字。
“你!”柳南如勃然震怒,卻被人掐了軟肋,讓他進退不得,差點憋出一口老血。
寒川冰州,一道法旨傳來,森羅殿殿主眉頭一皺,那邊竟然讓他放人?
沉吟片刻,他一揮手,道:“將那小子放了。”
“什麼?殿住,就這麼放了?”幾名下人驚疑不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我說的不管用?”
“是是,馬上就放!”幾人告退。
黑暗的大牢裡,被封了修爲的王怒寒滿身是血,只是小小身軀意志堅定,目光炯炯有神,並未屈服。
其後,一行人走了進來,滿臉鐵青的將他禁制打開,而後提了出來,照着屁股踹了一腳,王怒寒‘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
事情發生在幾日前,王怒寒走到了極寒之地,準備在那裡吸取冰魄之靈,然而,他卻殺了十八殿的幾名狗腿子,立刻就被抓走了。
若非王怒寒本身天賦異稟,森羅殿殿主想將其收爲義子亦或者徒弟,否則早就殺了。
可這小崽子弄死都不屈服他,一些大刑都用上了,連成年修士都遭受不住,這小子愣是致死都不屈服,森羅殿殿主越發喜歡了,卻沒轍了,怕弄死了,就沒有再用刑,然而今日卻接到了那邊的法旨,讓他放了人。
“轟”
王怒寒砸在了一個土匪窩裡,玄冰構建的建築物一片倒塌,一羣土匪衝了出來,又驚又怒。
“土匪!”王怒寒站起身子的剎那,當即眼就紅了,他無時無刻都想着怎麼找到寒川冰州的土匪窩,將其剷除,他忘不了那一次狩獵而歸的王穆等人,那些失去丈夫的大嬸,那些失去父親的哥哥姐姐們。
“小畜生,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拆老子的窩!”土匪衝了過來,一個個煞氣滔天,目露兇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