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答應呢?”沒有理會南宮澤音解釋的話,封術晨不悅的說道。不悅僅是因爲南宮澤音又要從他身邊逃離,封術晨直覺倘若讓澤音離開,好像會徹底失去這個精靈一般的女子,這種直覺讓封術晨心頭一震,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澤音一定要留下。”沒有解釋,沒有乞求,澤音毫不畏懼的擡頭和封術晨的雙眸相對,眼眸之中一片堅定,那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堅定。
“你!”封術晨看着南宮澤音堅決的態度,怒不可竭卻又不捨得對她發火。
兩人相持不下,都不肯退一步。早在此戰結束的時候,南宮澤音的心中已經動起了這個心思,不知道怎麼勸封術晨纔會答應讓她留下。
最後南宮澤音已經做好了不辭而別的打算,倘若封術晨真的不答應她的話,就讓李琴冰帶她秘密逃到海國邊境,那樣的話就算是封術晨發掘之後除非再次攻打海國,否則的話絕對找不到他。
不辭而別是最壞的打算,封術晨此時忽然提到願望的時候,南宮澤音索性賭這一把,將此心事說出來。
果不其然,封術晨對她離開的反應非常強烈,之事南宮澤音性格在某些方面比男人更加堅決,決定的重要事情絕對不會改變,除非封術晨殺了她或者將她永遠關起來。
只是這樣做的話,封術晨一不捨得,二也怕南宮澤音就此恨他,所以兩人只能相視大眼瞪起了小眼。
“晨,海國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的親人朋友都在海國受苦,看着海國煎熬的局面,我心急如焚,這種感覺你懂得嗎?與其坐在這裡看着他們痛苦,我寧可自己換了她們受這份苦。”澤音眼角溼潤,聲音中帶着淡淡嘶啞的味道,明知封術晨的反應是關心她的安全,僵持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封術晨瞪大眼睛看着南宮澤音,澤音在他身邊的時候永遠都保持這微笑,就算一瞬間的傷神,也會馬上好好的掩飾起來,澤音的身上彷彿永遠都洋溢這幸福快樂的元素,封術晨知道這一刻才發現,原來在那微笑的面孔之下,澤音的心中竟然如此悲傷,揭露這層微笑的面孔,封術晨看到的是滲進骨子裡的哀傷!
“我答應你。”艱難的說出這四個字,封術晨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心中泛起波濤般的自責和懊悔,自以爲他是最愛澤音的人,知道今天才發現,竟然完全不瞭解澤音,這種自責之感幾乎將他撕裂。
好在酒宴之上的衆人大多數已經喝醉,看到封術晨失態模樣之人並不多,就算是看見的也都保持緘默,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澤音朝衆人點了點頭,也轉身離開。
這個提前舉行的慶功宴最終就這般不歡而散。
之後的三天中,封術晨沒有再來探望澤音一眼,南宮澤音也不曾主動尋封術晨,兩人彷彿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一般忙碌着自己的生活。
這一轉變讓軍中的將領們紛紛不解,難道皇上纔打完勝仗,就將南宮小姐棄之不顧嗎?如此以來的話實在是太無情了。
將領們在心中非議着封術晨,卻沒有人敢直接去過問皇上的私事
。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讓將領們沒有想到的是,封術晨在回京的時候竟然沒有帶南宮澤音一起,獨自帶着四十萬大軍凱旋而歸。
南宮澤音和南宮霸相見,當面致謝。叔侄兩人從小分離,南宮霸見到南宮澤音之時分外開心,得知南宮澤音要獨自前往海國尋找南宮家族幫助龍氏光復海國之時,深感欣慰,一介女子竟然有着比男人更加遠大的報復。
兩人聊了會天,南宮霸動用私權,給南宮澤音留下五萬兵馬助其一臂之力,因爲南宮霸在蘭國還有當值,此處的戰鬥結束之後,就要啓程回國。
加上封術晨走時給南宮澤音留下的十萬兵馬,此時在聖域邊境以防衛之名屯守着十五萬兵馬,除了此處的將領,沒有人知道這些士兵全都是聽命於一個女子。
公輸楚在昏迷中被送回來海國,再次醒來想要報復這斷臂之仇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不再前線。
大怒之下卻沒有更好的發泄對象,帶着獨臂公輸楚每日在自己的寢宮中大發脾氣,只要是給公輸楚送飯送藥的下人,每個人進去之後,無不衣衫襤褸渾身是傷的出來。
有時姿色尚好的侍女進去送藥,公輸楚喝藥之前沒什麼異狀,喝藥之後便獸性打發,將其強暴,最終被擡出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完全看不出人樣。
魔鬼公輸的名頭慢慢傳了出來,自此之後給公輸楚送藥送飯的一律換成海國奴隸,一旦輪到伺候公輸楚的人無不色變。
發泄了幾日,公輸楚才終於恢復了過來,斷臂之後眼中的仇恨卻更加濃厚。
“咚咚。”公輸楚的門外響起敲門聲。
公輸楚好奇,因爲自己的殘暴,除了送藥送飯這一類必不可少的的事情,有下人迫不得已靠近自己的房間,其他時候,房間都在一片死寂之中,沒有任何事情,自己的房門竟然出奇的響了起來。
“進來。”嘶啞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不是毒藥影響,自從公輸楚醒來之後,聲音不復曾經的洪亮,變得嘶啞黯然,聽起來像是被劃玻璃一般的刺耳。
門被推開,漆黑一片的房間之中擠進一縷自然光,公輸楚坐在牀上,眼睛盯着門口,正好他現在覺得無聊,不知道是誰送上門來給他解悶。
“楚兄。”還沒有進門,門外的聲音首先傳了進來,現在整個海國之中,敢這麼稱呼他的人之後一個,那便是褒姒重。
公輸楚放棄原本防禦的姿勢,身子放鬆下來,不知道褒姒重此時來找他何事,自從他受傷之後,褒姒重曾經來看過他一次,只是他受傷太重,所以原本兩人處理的事情全部撂在公輸楚一個人的身上,每日裡已經是忙的不可開交。
褒姒重走進來,隨手將門虛掩着,留下微弱的光線,讓房間中不至於漆黑一片,公輸楚的院子周圍早就成了下人們視爲猛獸的禁區,寧可繞遠路也不會從公輸楚的門前路過,所以兩人並不怕有人偷聽。
“身子恢復可好?”褒姒重朝公輸楚的右臂看去,那裡的袖子自然落下,裡面空空如也。別人不知道一條手臂的價值,但是褒姒重卻很清楚,他們習文練武,
用的都是右臂,曾經還是海之四子的時候,公輸楚的一手好字就已經受到推崇,多年苦練的武功也不弱。
但是公輸楚不是左撇子,左手的實力比起右臂來相差甚遠,這一挑胳膊,相當於是公輸楚的半條命了。
由此可想而知,當時公輸楚自斷右臂之時需要何等勇氣,之後收到的刺激又有多大。
當時知道公輸楚退兵,擔心自己被圍擊,褒姒重當即隨在公輸楚的隊伍之後撤退。
褒姒重知道公輸楚對這件事情不會輕易放手,這些日子一直在追查着這件事情,沒有想到的結果竟然這麼容易追查到,理清前後因果眉目,褒姒重便來尋公輸楚商議對策而來。
別人以爲公輸楚受不了斷臂之仇,早就已經瘋了,褒姒重當然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障眼法罷了,滅族之仇都可以隱忍這麼久,更何況是一條手臂,而且仇恨是用來報復的,絕非是用來墮落的藉口。
“好?你覺得呢?”掃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右臂,公輸楚自嘲的問道。
“當日的事情已經有了一些眉目,相信你一定想不到這個結果。”褒姒重不再提及公輸楚的傷勢,這條斷臂必然成爲公輸楚的隱痛。
“哦?什麼結果?”對於這個還自己殘廢的仇人,公輸楚還是很有興趣的。
“當日潛入大營的人,個個武功高強,絕非軍中之人,傷你之人臨走之時也言明,乃是某個殺手組織。之事殺手組織向來隱秘,我i們無從知曉聖域國何時也有了如此強大的殺手組織。”褒姒重簡單的介紹了潛入軍營之人,他殺手組織的行事隱秘,花了大功夫卻還是沒能追查去這個殺手組織的的下落。
“還有呢?”既然沒有下落,呢麼公輸楚知道這必然不是褒姒重來找自己的重點了。
“但是這羣殺手用的暗器卻很獨特,在江湖上從來不曾出現,我打聽到在刺客暗殺之前,聖域軍營之中一個女子研製除了類似的東西,名爲炸彈,並且親自在軍營之中嘗試威力。”褒姒重繼續說道,南宮澤音選擇則但做輔助,卻被褒姒重拿出來當成了一個重要線索。
不過南宮澤音本身便沒有打算隱瞞,畢竟兩軍交戰,能在這個時候刺殺公輸楚的必然只有敵營的勢力了,建站中,一般任務的殺手恐怕也要退避三舍了。
看到褒姒重接二連三的賣着關子,就是不說重點,公輸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提醒道:“重點!”
見公輸楚沒有玩笑的心態,知道他斷臂的惡劣情緒還沒能緩解,褒姒重不再繞彎,直接了當的說了一句話:“經過我們的探子打聽,這個研製出炸彈的女子乃是聖域國的準皇妃,那日潛入的殺手組織也是此女子所安排策劃,而且這個女子恐怕你我都認識。”說道這裡,褒姒重頓了一下,看着公輸楚眼中仇恨的光芒更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結果的看着他。
“是誰?”
“南宮澤音!”褒姒重口中緩緩吐出四個字。
公輸楚聞言一下子陷入了回憶之中,褒姒重看着公輸楚的表情便知道其所想,當他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何嘗不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