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的御輦緩緩朝坤寧宮行去,我坐在順治身邊,怔怔地看着我們一直相握的手掌,順治嘆了一聲鬆開手,伸臂將我攬入懷中,輕聲道“怎麼了?”
我沒有擡頭,他又問道“在爲那首曲子生氣嗎?”
我突然又有想哭的感覺,順治擡起我的臉,看着我的眼睛說“我也不知道賢妃爲何會彈那首曲子,或許是她也有那份曲譜?”
烏雲珠會有那份曲譜就真的見了鬼了,“明明就是你教的,還怕承認嗎?”我的眼淚刷的流下,用力地推拒着他的身體,順治卻將我抱得更緊,一番糾纏過後,我放棄了掙扎,想起這些天我做的事,想起這些天我的忐忑,我放聲大哭,嗚咽地道“那是我彈給你的曲子,我不要別人也彈給你聽。”
“好,好,我不聽,”順治輕輕擦去我的眼淚,“別哭。”
“壞蛋!壞蛋!”我用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爲什麼教給她?”
順治嘆了一聲,抓住我的手道“真不是我教給她的。”
“不是你難道是我!”我淚眼婆娑地吼道。
順治再嘆一聲道“可能是我有時哼着這首曲子,她聽會了,便想今日給我個驚喜。”
我有些愣住,驚喜?難道烏雲珠也像洛顏一樣嗎?難道說……她也愛着順治嗎?我的心被這個念頭緊緊地揪住。
如果我不是知道了歷史,我會這麼有目的性的針對烏雲珠嗎?如果我與烏雲珠站在同一起跑線上,我還能引起順治的注意嗎?
一直以來,我都爲自己的行爲找了個很好的藉口,一直以來,我都將自己放在超然的位置,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是個拯救者,將順治拯救出來。我覺得(電腦,更新最快)我與她們是不同的,因爲我有愛,我覺得自己是爲了愛而堅持,所以我裝病博可憐是對的,設計烏雲珠也沒有錯,完全沒想到自己這麼做會不會玷污了“愛”這個字,也完全沒想到,你愛他,別人就不愛他嗎?別人對他就全是虛情假意嗎?
榮惠,你簡直錯得離譜!
“惠兒!”
回過神,我迎上順治的眼睛,慌亂地朝他綻出一抹微笑,順治揩乾我臉上的淚水,輕笑道“笑了?不氣了?”
我投入他的懷中,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似乎這樣就能將他牢牢地抓在身邊,我靠在順治懷中,腦中一片空白,他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說話,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相擁着,直到御輦緩緩停住,順治牽着我的手,將我送回寢殿之中。
他微有些不捨地道“你……先歇息吧。”
我好想讓他留下來,但卻鬆開了我們相牽的手,他今晚不應屬於我,他今晚應屬於另一個或許也愛着他的女人,我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大方?將他推回到別的女人懷中?是源於我對烏雲珠的愧疚嗎?如果不是我,太后對她的印象或許不會那麼壞,我還處心積慮地讓她接下那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甚至還造謠生事,如果有人也如此對我,我大概會恨死那個始作俑者吧。但是,只是憑着這些愧疚,我便要眼睜睜地看着順治回去找她?我的心口像被一塊千斤巨石壓住,使我呼吸困難同時又慌恐不安,他要走了,你捨得嗎?
“皇上。”我幾乎認不出那是自己的聲音,我要做什麼?
順治聽見我的聲音,微頓了下身形,站在那裡,卻沒有回頭。
是啊,今夜是烏雲珠受封的日子,他怎麼能扔下她留在我身邊呢?所有的人,包括順治,都覺得他今晚應陪在她身邊吧?我明白,但是,爲什麼我還是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緊緊地抱住他?
“福臨,別走。”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的同時閉上了眼睛,就讓我再卑鄙一次吧,就讓……讓他來拒絕我吧,那樣的話,我就不會怨恨自己爲什麼沒留住他了。
順治轉過身來,心疼地看着我,好半天,他才道“惠兒,我……”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脣堵住他接下來的話,已經夠了,不要說得那麼直白。我緊緊地抱着他,青澀地吸吮着他的脣,一個吻,我只要一個吻就好了,順治錯愕了一下,隨即便回擁住我,主動權很快地交到他手中,我們的吻炙熱非常,似要將對方融化,我又開始缺氧了,頭暈得厲害,但我不想推開他。
因爲接吻而窒息身亡,這個死法好像蠻特別的。
我已經不能思考,只能任由他的帶領。我的朝冠早已不知飛到哪去,朝服外的滾龍坎肩也被我們踩在腳下,我們從桌邊一路吻到了牀上,他的手開始在我身上游走,我的窒息感越來越重,忽的領口一鬆,順治的脣落到我的頸側,我的胸口急劇起伏,連我自己都分辨不清是因爲缺氧,還是因爲他的行爲而感到緊張。
我的扣子在他修長的指間一顆接一顆地彈開,當他微涼的手撫上我滾燙的身軀之時,我突然清醒,我將雙手護住胸前,不顧順治的錯愕滾到牀鋪內側,將臉埋在絲褥之中,揪心地道“你……該回去了。”
這應該是一個合格的皇后應該做的事吧?不爭風,不吃醋,再爲皇帝合理地安排每個妃嬪侍寢的時間。
我就要成爲一個合格的皇后了嗎?爲什麼我的眼睛又溼潤了?
順治將我拖回他身邊,聲音喑啞地道“想打發我走?你挑起的火,你就要負責到底。”說着他抓住我的手腕,覆身將我壓在身下。
他……不走了嗎?這……是他自己留下,這……不能怪我!
我的朝服被順治一把扯下,接着是中衣、褻衣……
不消片刻,我的身上已不着寸縷,順治擡起頭來,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看着我,他飽含着的灼熱目光讓我羞澀地別過頭去,他的指從我的額開始漸漸下滑,脣、頸、鎖骨、最後停至我胸前的柔軟之上,胸前傳來的酥麻感讓我的大腦再次罷工,順治吻上我的脣,手上的力道不覺地加重,直到我痛哼出聲,他狠狠地出了口氣,將我抱在懷中,聲音粗啞地道“你確定你的身子已經全好了?”
順治的眼中滿是壓抑的慾火,“我早就好了。”不知哪來的力氣,我將他推倒在牀上,伸手想解開他的衣釦,順治任由我撕扯着他的龍袍,一雙手又遊走在我身上,我渾身輕顫地忙着脫去他的衣服,卻不想越忙越亂,糾纏了半天也只解開幾顆釦子,順治不耐地翻過身重新將我壓在身下,輕咬着我的脣,“小笨蛋。”他說着,將牀上的紗帳扯下,不多時,紗帳之中扔出一件繡着九爪金龍的金絲龍袍,落在我的朝服之上。
天下間最尊貴的兩件衣服,在最炙烈的面前,不過是兩件最礙事的東西罷了。
儘管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當那撕裂的痛楚來臨時,我的呼吸還是不由自主地窒了一下,順治停下了動作,呼吸沉重地將我擁在懷中,他的身子僵硬至極,讓我感受到他忍耐得有多麼辛苦。
初時的疼痛慢慢消逝,無邊的渴求隨之而來。
“還疼嗎?”他的嗓音粗啞無比,我沒有回答,只是難奈地扭動着身子,他吸了一口氣,伏在我耳邊說“疼就告訴我,我……會停下來。”
誰要你停下來?我酡紅着臉攬上他的脖子,不顧羞恥地將雙腿環到他的腰上,用自己的行動向他證明。
順治的耐心瞬間瓦解,猛烈的攻擊如狂風驟雨般襲來,在暴風雨中我迷失了自己,沉浸在他帶給我的愉悅之中不能自拔。
他就像是一個魔咒,不僅束縛了我的身,更束縛了我的心,而我,則在自己編織出的美好幻想中,甘心沉淪。
第一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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