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走到餐廳門口,便看見墨厲城已經坐在餐桌錢正等着她。
而桌面上還擺着兩杯牛奶,還有略有點焦糊味的雞蛋餅,配上幾片面包片。
可是墨厲城現在已是換了一身筆挺修身黑色襯衫西褲的商業精英形象,又怎麼會跟早晨再出忙忙碌做早餐的人聯繫在一起?
池安夏不由得訝異了下,便聽見墨厲城低沉的聲音說道:“愣着幹什麼?快來吃。”
她想起今天有奶奶重要的葬禮,於是這才走過去坐下。
她也不看他,擡手拿起牛奶來就喝了一口,然後低頭就吃了起來。
關於洗漱室的那行字,她也想當做沒有看到,就只打算着趕緊吃完然後離開。
卻不料,就在吃下一半面包片的時候,卻聽見墨厲城忽然問道:“那個孩子叫辰辰嗎?”
“什麼孩子?咳咳......”
池安夏吃在嗓子眼裡的東西一下就卡住了。
她趕緊端起牛奶就喝了一大口,這才覺得嗓子眼裡順滑很多。
卻見墨厲城放下手裡的餐具,便十分認真的說道:“就是在澳洲,我見到的那個小女孩,如果可以,希望你把她從澳洲帶過來,我想見見她。”
聞言,池安夏心裡一下亂了起來。
她纔不能讓墨厲城見孩子們,而且在奶奶的葬禮後,還要趕緊跟墨厲城斷絕關係。
於是她將牛奶放下,便語氣決絕地立刻反對道:“不要!我們家辰辰很怕生,絕對不會見你這個陌生人的!”
聞言,墨厲城從她的表情和語氣裡更加確定,那個小女孩一定和自己有關係。
於是他也不着急,喝了一口牛奶,便說道:“沒關係,下次我去澳洲的時候,會給她帶禮物,她喜歡什麼?”
池安夏聽他這麼關心自己女兒,心裡就更緊張了。
她將牛奶一口氣喝完,便說道:“不用你送,孩子什麼都不缺!”
說着,她便將被子往桌子上一放,起身便將這個話題提前結束了。
墨厲城望着她起身離開去找外套要離開的身影,很像跟她說一聲——寶貝缺個爹地!
可是話到嘴邊,墨厲城最後說出口的卻是:“好吧,等奶奶的後事辦完,我再跟你好好討論,不過今天外面的天氣更冷,你穿那麼少,肯定會凍壞的。”
池安夏已經穿好外套,回身便說道:“不用關心,我忙完奶奶的後事就回澳洲。”
說完,她便拎起自己的包,轉身便要離開公寓。
墨厲城聽着她連續拒絕自己三次,菲薄的脣微微勾了勾便擡手連拍了兩下掌聲。
池安夏被他這是要幹什麼,就見公寓的門板忽然被人從外往裡打開了。
隨之便看見裴義恭敬地走進來,手裡還拿着兩個大大的購物袋。
而的購物袋上還顯示着大大的LV標誌。
看見池安夏,裴義立刻點頭稱呼道:“太太,您早,這是BOSS給您準備的最新款冬裝和鞋子,請您今天換上吧。”
池安夏聽了,目光不由得迅速轉到還在慢條斯理用着早餐的墨厲城身上。
這個男人,竟然已經不知不覺地給她準備好了最近款的冬裝。
而且葬禮這樣嚴肅的場合,給她買的是這樣的奢侈品牌!
就聽見墨厲城吃完自己親手做的煎蛋後,才語速緩緩地說道:“快回房間換上吧,你換好衣服,我們就馬上那個出發。”
池安夏本來想拒絕,可是現在北城的天氣的確是已經降到零下,讓她沒有機會拒絕。
於是她沒應聲,直接接過裴義給她遞過來的購物袋,轉身就回了房間去換。
墨厲城看着她乖乖進了房間的身影,薄脣更是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他的女人,當然得要他來疼!
凍壞了,餓壞了,怎麼辦?
不一會兒,池安夏便穿着那一身LV冬季最新款的時裝披肩走了出來。
全黑色的厚呢大披肩,裡襯是保暖最好的黑貂絨,外面用黑色的皮革做的扣袢,披肩長度剛好到膝蓋上15公分,配上齊膝的黑色長筒皮靴,非常有氣場。
只是素顏的池安夏臉上多少還有些憔悴,叫人有些憐惜。
於是墨厲城便將自己那副黑色墨鏡拿過來,給她戴在巴掌大的臉上。
畢竟今天的葬禮非同一般,可能葬禮上她會見到更多的人,如果沒有一點氣場是鎮不住那些人的。
果不其然,到了今天的在葬禮現場,便有許多異樣的眼光看過來。
池老太太的墓地選在薄家的家族墓地,前來送葬的賓客也全都是北城有頭有臉的。
可是因爲今天剛好是池國雄心臟手術的日子,所以來給奶奶送葬的只有池安夏。
池家這樣單薄的陣容,肯定免不了很多人閒言碎語。
而池安夏穿着那一身LV的最新冬裝,帶着墨鏡出現在葬禮上,着實震得有些人不敢亂說話。
尤其是今天陪着池安夏一起前來的還有墨厲城,兩人一出場的氣勢便壓倒一片。
而這一片人中,還有剛從東南亞趕回來的薄紹言。
一眼看見池安夏跟墨厲城的身影,他那英俊的面容便微微扭曲起來。
池安夏也沒有想到,相別6年,曾經還車禍不久的薄紹言,現在已經不用任何輔助就行走自如了。
而且遠遠低看去,薄紹言可是比以前瘦了一些,膚色也深了許多,人也成熟許多。
看來這幾年在海外的歷練,讓他也已經變得更穩重能幹了。
怪不得最近幾年的薄氏集團,不僅沒有垮掉,反而還有蒸蒸日上的趨勢。
只是薄紹言看向池安夏的目光,還一如6年前一般灼熱和濃烈,但看向墨厲城的卻仍舊帶着絲絲恨意和威脅。
墨厲城倒是絲毫不在乎他什麼眼光看自己,而是專心守護好身前的小女人。
待走進了,薄紹言卻主動招呼道:“安夏,你終於回來了!”
說着,他伸出雙手便要幫她接過懷裡的骨灰盒去。
池安夏懷抱着奶奶的骨灰,眼睛紅腫,被眼前的墨鏡遮住,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但是一開口,她的語氣卻是十分疏遠的稱呼了一聲:“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