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掩飾自己心慌不安,林筱筱趕緊端起粥碗,就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池安夏見她好好吃飯,就沒有再問,心裡卻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坐在身旁的墨厲城卻立刻冷森陰沉起來。
緊跟着,門外像是傳來一陣騷動,像是保鏢在阻止什麼人進來。
這一下就讓池安夏沒什麼心思繼續吃飯了,放下碗筷便問:“外面來的究竟是誰?”
林筱筱一聽差點被粥噎住,咳了兩聲,便說:“咳咳......夏夏,你還是不要管了,趕緊吃飯吧,要不都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林筱筱趕緊拿筷子夾了一口菜裝作很好吃的樣子,又喝起粥來。
可是閨蜜越是這樣掩飾,池安夏越是覺得有問題。
她又不傻,一下就想到外面來的人肯定跟她有關係。
於是她扭頭跟墨厲城說:“我去看看,你們吃。”
說完,她就從餐桌前站起來往外走。
墨厲城也沒有去攔,目光卻犀利地掃了一眼正在喝粥的林筱筱。
林筱筱立刻覺得後脊一涼,像是有一把鋒利無比的劍直接奔她殺了過來。
她就知道自己跟墨厲城玩不過,心裡的小九九可能早就被他看穿了。
但是現在已經這樣了,她就只有趕緊就把腦袋扎得更低。
隨後就見墨厲城直接從座椅上站起身,邁着兩條筆直的大長腿就跟着池安夏走了出去。
這可讓林筱筱還有什麼心思吃飯,就算吃得下也覺得噎得慌了,隨後也磨磨蹭蹭地跟着出去。
就見池安夏已經走到前院,看見裴義就走上前問道:“外面的是什麼人?”
裴義聽了趕緊回身,恭敬地回答:“太太,是薄邵言,說要非見您不可,不然不走。”
聞言,池安夏猛地一怔。
薄邵言?
他怎麼會忽然來這?
她不信,繞開裴義便向前走了幾步。
剛好走到門前,就見外面果真停着一輛銀灰色的勞斯萊斯。
而薄邵言坐在輪椅上,被人推到車前正跟墨厲城保鏢對峙着。
薄邵言一眼就看見池安夏,驚喜地喊了聲:“安夏,你終於出來了!”
池安夏心裡一沉,不用想,她也能纔出來墨厲城早就知道堵在門外邊的是薄邵言。
墨厲城可是向來很討厭薄邵言這個外甥的,甚至是討厭到骨子裡。
上次他就差點把薄邵言推下陽臺去,還狠狠警告過他。
這次薄邵言居然找到這裡來,墨厲城待見他纔怪?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太執着還是又發瘋了?
裴義趕緊說道:“太太,如果您不想見他,我立刻就讓人把他轟走!”
池安夏生氣的語氣說道:“好,你去轉告他,我不想見他,叫他趕緊走!”
說完,她便轉身要往回走,正好看見墨厲城從後院走出來的身影。
墨厲城後面還跟着探頭探腦、像做錯了事的林筱筱。
不過不等池安夏明白這其中的關聯,便聽見薄邵言大聲喊道:“安夏,你不是一直在着急等奶奶的消息嗎?”
池安夏一聽,腳下的步子也一下頓住。
墨厲城走過來機阿布停下,看向薄邵言的眸光犀利嗜殺。
就連身後跟來的林筱筱都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強勢霸氣的氣場,心想完了,完了。
薄邵言也不管那麼多,大聲說道:“我這裡剛好有奶奶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而池安夏聽到有奶奶的消息,心裡猶豫了下,還是轉了過身來。
這個時候,恐怕沒有任何事要比奶奶的平安更重要。
墨厲城看着她轉身,立刻伸手攔住,聲線更是冷沉城冰地說道:“你想清楚,也許就是薄家把奶奶帶走的,目的就是讓你不能參加婚禮。”
這樣的假設不是不可能,薄邵言這個瘋子,逼急了什麼事幹不出來?
但是爲了奶奶的平安纔是她現在最關心的。
於是池安夏什麼也沒有說,便朝着薄邵言走了過去。
坐在輪椅上的薄邵言見她走過來,咬咬牙就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裴義見着情景想要跟過去,卻被墨厲城一把攔住。
裴義只好躬身退到一邊。
林筱筱也跑了回來,想要看看薄邵言究竟想要幹什麼。
就見池安夏走到薄邵言身前,距離他還有一米的距離停下,隨後便問道:“我奶奶現在在哪?請你馬上告訴我!”
說着話,她看向薄邵言的眼神早已經不是曾經的疏遠,更多了一絲厭惡和鄙夷。
這讓薄邵言心裡很不舒服,簡直比以前他跟他剛離婚時還不舒服。
他從她的眼神裡看得出來,她一定是覺得他帶走老太太的。
就算他現在兩條腿站都快站不穩,就跑來告訴她這個消息,她竟然一點都不信任他。
也對,自從那次在葉家老爺子80大壽的壽宴上,他跟她說墨厲城娶她是陰謀,她都不相信!
現在她又怎麼會相信,池老太太失蹤的事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如此想着,薄邵言覺得心裡涼涼的難受。
不過他表面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扯扯嘴角笑着說:“想知道,那你就跟我上車,我在車上告訴你。”
“好,但願你不會騙我!”
池安夏眼眸冷了幾分,直接走到勞斯萊斯的後車門前,拉開門就坐了上去。
她不是不擔心薄邵言刷什麼花招,只是心裡有數,墨厲城不會不管。
如果薄邵言耍花樣,墨厲城肯定會立刻叫人把他拿下。
恐怕他今天想全身出了這個桃園鄉都不可能。
薄邵言恐怕也心裡很清楚,冷冷地墨厲城看了眼,便轉身自己一步一步走回車上。
車門“砰”地一關,池安夏心裡也跟着一沉。
車外的麼多眼睛更是一眼不眨地盯着。
就見薄邵言坐上車,便吩咐道:“老鍾,開車。”
池安夏立刻說道:“言少,只是說兩句話,你沒有必要把車開出十萬八千里吧?”
恐怕司機想把車開走都困難,墨厲城的那些保鏢早就已經將這輛車前後的路都堵住了。
薄邵言看着眼前的情形,只好在後座上坐穩,目光直直地地看着池安夏。
那目光依舊如以前那般炙熱,只是池安夏迴應他的卻是她的厭嫌和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