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馬平川的平原出現在軍隊面前的時候,士兵們不由自主的歡呼起來,臉上的疲憊也在頃刻間被興奮所替代。就連錢不離等人也露出了笑臉,快馬加鞭、趕到了前面。
終於到福州了,終於甩脫了那連綿的山嶺、崎嶇的棧道,天高地闊帶給人的舒爽感覺涌上了每一個人心頭,姬勝情和賈天祥從後面趕到了錢不離身邊,分立在錢不離兩側,凝神觀望着前方。
錢不離翻身下馬,從地上抓起了一把泥土,攤在手心裡細細觀看,這裡的土質呈黝黑色,土壤中的水分在太陽的照耀下發射着亮光,幾隻不知名的小蟲子從土中急急忙忙的爬出來、又鑽進去,一副忙碌的樣子。
這纔是亞熱帶氣候培育出的土地,錢不離長長鬆了口氣,當日賈天祥雖然再三強調福州的土地貧瘠,但錢不離卻始終沒有相信。
錢不離知道這裡是另一個世界,但這裡既然有陽光就應該和自己那個世界差不多,亞熱帶氣候的土地應該是肥沃的,雖然有一個過度使用資源容易造成土地沙化的問題,可現在是冷兵器時代,土族人還人口稀薄,他們能使用多少資源?所以錢不離才一直堅信,所謂的土地貧瘠一定另有隱情。
錢不離扔掉泥土,大笑着翻身上馬,催動坐騎,帶領着幾個親衛直向着遠方的哨卡奔去。
那座哨卡本是爲了盤收來往的商隊課稅而建造的,只有五、六個士兵在值勤,眼見着大軍開到,他們非常驚訝,卻又不敢貿然上前打擾,只能遠遠的觀看。此刻看到有一隊人馬直奔他們衝來,一個機靈些的頭目連忙雙膝跪倒在地,其餘的士兵也有樣學樣一起跪下了。
“你就是這裡的頭目?”錢不離低頭問道。
“是的,大人。”那個頭目有自己的計較,別管來人是誰,叫一聲大人總不會吃虧。
“你知道這附近最近的官邸在什麼地方麼?”錢不離受過野外生存訓練,他覺得行軍沒什麼苦楚,士兵們也大都過慣了苦日子,但姬勝情不行,在南嶺這七天,姬勝情消瘦得非常明顯,錢不離急於找一個安靜、舒適的地方,讓姬勝情修養一下。
“大人,您順着這條官道向前頭,大概走個七、八十里,就到了盧陵縣了,那裡有官邸。”
“哦。”錢不離點了點頭,他剛想撥轉戰馬,突然發現遠處的山谷中飄出了一縷清煙,錢不離順口問道:“那個山谷是什麼地方?”
那個頭目順着錢不離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身子猛的一顫,低頭回道:“大人。。。。我。。。我也不清楚。”
“嗯?”錢不離狐疑的看了看那個頭目,擡頭看向了山谷處,錢不離是個能明察秋毫的人,這種明顯的異常當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杜兵和王瑞各帶着一小隊騎兵趕了過來,錢不離轉身命令道:“王瑞,你回去指揮全軍安營紮寨,殿下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杜兵,你隨我來!”
跪在地上的那個頭目聽到‘殿下’兩個字,身體一歪,差點沒栽倒在地上,他雖然預感到這支軍隊的來頭不小,但也沒想到軍中還有如此人物!!
錢不離冷冷的看了那個頭目一眼,帶着自己的親衛和杜兵的騎兵小隊向山谷疾馳而去,把那個頭目晾在了原地。錢不離不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來,在這平原上,他連逃跑都做不到,兩條腿又怎麼能跑得過四條腿。
距離山谷越來越近了,錢不離隱約聽到了人的哭喊聲,他的眉頭一皺,加快了馬速。
整支隊伍象一支箭頭般射進了山谷,轉過一處山坳,一座小村莊出現在錢不離眼前。
這裡本應該是一個類似世外桃源的地方,前方是十幾座透着純樸氣息的茅屋,屋前屋後有幾顆蒼勁、高聳的古樹,村子中間是一條清澈、歡快流淌着的小溪,村子四周是一片洋溢着生機的碧綠,其間還點綴着點點鮮豔的野花。
可是現在,誘人的田園氣息都被一羣人打破了,茅屋上燃起了大火,幾個人東倒西歪的趴在小溪中,而溪水也被染成了淡紅色,但這些都不是最醒目的,最醒目的是村口一塊平放的磨盤,錢不離這一隊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磨盤上。
磨盤上平躺着一個赤身裸體的女人,她的雙眼無神的凝視着天空,身上到處都是青紫色的傷痕,一支刺槍穿過了她的身子、穿過了磨盤的中孔,就這樣把她釘在了磨盤上;她的雙手分開,一隻手被綁在磨盤邊的柱子上,另一隻手則已經不知去向了;她的雙腿毫無廉恥的呈八字形左右大大張開,一個死人當然是沒有廉恥的,那怕她的恥部就這樣清清楚楚的暴露在空氣中。
錢不離的眼睛從那女人的身體上掃過,從她的肌膚上看,她很年輕,可是她的臉卻乾癟下去,顯得很難看。
只看了一眼,錢不離就明白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女人應該是咬了某人一口,並且還抓傷了對方,所以她的手才被砍斷,滿口的牙齒也應該被人敲斷了。錢不離的眼睛冷冷的掃向了村子中,他要找到那個某人,經受過現代軍事訓練的錢不離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職責!既然他來到了福州,既然福州的百姓都是姬勝情的子民,那麼他就有責任保護這一方人!
杜兵輕輕的摘下了自己的長槍,撫mo着槍身,總是掛在臉上的嘻笑此刻也變成了冷漠。而士兵們則約束着戰馬,默默等待着錢不離的命令。
(有誰會作圖的沒有?勞煩教教俺吧。。。。想給自己做一個封面。關於更新的問題,俺沒有偷懶,有人指點俺說必須要攢字,編輯也說怎麼也要攢個三、五萬纔可以,現在俺正在拼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