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起來的流言,逼得蕭詹不得不立馬安排人手和救災物資去汴州,而汴州城緊閉了一個月的城門,終於再次打開,朝廷派出的人也陸續趕來。
不過,汴州城內,現在的救災在百草谷那邊的人到了後,已經井然有序,反觀朝廷的人到了之後,束手無策的樣子,百姓對城陽王和永親王更有好感。
汴州後續的工作,已經有人過來接手,蕭景陽也就吩咐下去,收拾打包回京,他最初來這只是因爲當初汴州患水災,後來因爲封城不得出去,現在解除封城令,他也沒必要繼續待下去,而城陽王得知蕭景陽要回京,他也連忙吩咐下去,打算跟着蕭景陽一塊回去。
確定好離城的日子後,雲蘿把收拾東西的差事交給青龍,而她立馬去找霍崢,確保他能更快恢復,然後跟着她和蕭景陽一塊回京。
霍崢現在大部分時間還是得躺在牀上靜養,不過跟之前相比,現在他算是好了不少。
蕭景陽陪着雲蘿一塊去探望霍崢,有他在,這一路倒是暢行無堵,雲蘿進屋的時候,王華正好在例行給霍崢把脈,看到雲蘿,歡喜不已,連站起身來,道,“主子,你來了?”
雲蘿朝王華點了點頭,快步朝牀邊走過去,而霍崢聽到王華的聲音,轉過頭,看到是雲蘿後,大驚,連從牀上掙扎着起來,道,“蘿姐兒,你怎麼……怎麼來這裡了,你母親知道麼?”
聽得霍崢的問話,雲蘿也沒有直接回,反而開口問道,“霍叔,你身體怎麼樣了,我幫你瞧瞧。”說完,半蹲在牀榻邊,給霍崢把脈。
病了將近一個月,霍崢整個人都瘦得不成樣子了,哪裡還有之前的英武神氣,看得雲蘿心底很是難受,可臉上卻並未表露出來,在一旁的蕭景陽也有些驚訝霍崢被病症折磨成這樣子,不過,也慶幸他到底是熬過來了,至少人還在,以後好生養養,照樣還能領兵作戰,又是一員猛將。
給霍崢把過脈之後,雲蘿心底的擔憂倒是慢慢消散褪盡,雖說脈象還是有些虛弱,但總歸是沒有生命危險,之前病勢來得太兇,再加上之前霍崢在乾州的時候就中毒過一次,身體底子也還未全部修復,這才導致染上時疫讓他再大病一場,再強的身體,也經受不住連番損害。
確定霍崢無礙,雲蘿又吩咐王華悉心照料,打算等回京了,雲蘿帶霍崢去百草谷休養一段日子,讓他儘快恢復過來。
離開汴州城這天,百姓夾道歡送,蕭景陽他們的馬車都出城了,還有不少百姓跟在後臺,感謝兩位王爺的救命之恩,在另外一輛馬車上的蕭翼忍不住出聲道,“他倒是厲害,一下子就俘獲了這麼多人心,果然後生可畏”。
在一旁的人聞言,忍不住問道,“王爺說的是永親王麼?他當真是厲害,不過汴州的百姓也感激着王爺。”
聽得護衛這麼說,蕭翼自嘲道,“若非他怕太過引人矚目,又怎會把功勞也算一份在我身上。”其實蕭翼心底很明白,這一次外頭對他的評價突然變得這麼高,又得百姓稱讚,這功勞也歸功於蕭景陽,但同樣的,因着這事,他和蕭詹之間註定是要生出嫌隙,他也不可避免地要幫蕭景陽承擔一半來自蕭詹的憤怒。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蕭翼無法改變,他也只能配合蕭景陽,因爲當他知道蕭詹對他起了殺心的時候,他不得不找幫手,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而蕭景陽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聯盟對象。
等城陽王和永親王以及霍崢從汴州回來後,蕭詹立馬下旨重賞,表彰他們在汴州做出的功勞,但暗地裡,卻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霍崢這邊,到了京城後,他並沒有直接回霍宅,而是聽從雲蘿的建議和安排,被送去百草谷養病,吳氏得知後,擔心不已,可不管雲蘿怎麼說,吳氏就是不相信霍崢真的只是病了需要靜養,而不是已經不在人世,只是爲了拖延時間才謊稱去了百草谷。
雲蘿不忍吳氏胡思亂想,索性讓吳氏帶着文哥兒和幾個丫鬟婆子,直接去了百草谷,讓她和霍崢作伴,見到霍崢後,看到他瘦骨嶙峋,吳氏心疼不已,揹着霍崢沒少流眼淚,但好在確定霍崢人還在,倒也鬆了一口氣,安心在谷中陪伴霍崢。
對蕭景陽和雲蘿來說,危險是暫時解除了,蕭詹對永親王府的控制,也在他們回來前撤銷了,只是,可對蕭詹而言,流言這只是一個開端,更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面,因爲汴州接着兩次大災,加上之前乾州的雪災和暴亂,還有最近京城裡的各式各樣的流言,導致人心不穩,而周邊小國也是蠢蠢欲動,其中就屬南粵最爲明顯。
十二月二十三號,小年夜,霍崢在百草谷靜養了將近一個月之後,終於回來了,而他前腳剛和吳氏回到霍家,後腳蕭景陽就請了媒婆登門孟府,求娶雲蘿,當天,他還親自去了一趟吳國公府,聽目擊者說,永親王從國公府出來時,面帶笑容,想來是和國公爺相談甚歡。
蕭景陽求娶雲蘿的事情,立馬引來不少人的注意,蕭景陽是誰?他可是大周的永親王,剛救了汴州城百姓,又深受皇上重用,年僅十七,絕對是年輕有爲,而且長得一表人才,是京城多少待字閨中的千金小姐仰慕的對象,放眼整個京城,除了皇上,怕就是他最有權力。
至於蘇雲蘿,她當初拿下海棠社的特設名額,進了海棠社之後,在京城確實是揚名風光了一把,不過,對大傢伙來說,她的身份還是配不上蕭景陽的,前者是大周最年輕的王爺,而後者,生父生死不明下落不詳,生母再嫁,蘇家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自古以來講究門當戶對,可蕭景陽和蘇雲蘿之間的門第顯然還差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