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木鐘似乎很謹慎的聽着哲哲說話,卻也不着急接話。見哲哲沒在深問,她突然笑的極是燦爛的看看我,一臉親熱的上來拉着我的手道:“這就是海蘭珠吧?”說着她又望望哲哲。
“恩,她就是海蘭珠!”哲哲泛起笑意答話。
“我就說麼。要不是海蘭珠,誰還有這般品貌,可真是人尖子般的出挑啊。”娜木鐘的話說的我渾身惡寒。我趕忙低下頭,生怕眼神泄露了我態度。
“這次回去,也是想念的緊,捨不得她,就帶她回來住些日子了!”哲哲笑笑地望着我和娜木鐘說道。
我這纔想起來還沒見禮,趕緊朝着娜木鐘道:“給福晉見禮了。”
“哎呦,多好的姑娘啊!剛纔就聽見丫頭們在一起議論,說咱們府裡來了一位天香國色的般的人物了。現在一看可不果真唄!”說着她又輕輕拍拍我的手接着說道:“你來住可真是好了,平日裡多往我屋裡走動走動,我這人喜歡熱鬧呢。”說着她拉起我的手,一起走到桌前坐下。
哲哲側頭看看皇太極問道:“爺,既然她們身體不適沒來,人也齊了我就傳飯了。”皇太極聽着臉色不太自然,卻也沒說什麼只是輕輕地點點頭。
桌上,哲哲和娜木鐘一人一句的說着科爾沁的人和事,皇太極和多爾袞也聊着他們的,只有我的眼睛盯着進進出出丫鬟手上的盤子。
一道一道菜被端了上來,我卻越看越心涼,除了肉就是肉,不然還有肉湯。我咂咂嘴心想,這那是讓我吃飯,簡直就是讓我受罪啊。
我拿着筷子一下一下的做着樣子,只是將碗中的白米飯往嘴裡送。一邊祈禱着快點結束着頓讓我受不了的飯,一邊想着一會怎麼讓烏日娜給我找些好吃的東西來。
正在想着,卻聽見皇太極對我說道:“海蘭珠,怎麼沒吃過菜呢?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我急忙放下筷子,強笑着說道:“不是,不是,只是沒什麼胃口而已。”哲哲看着我的樣子,說道:“要是不舒服,你坐坐就先回去吧。早些歇息着明天我帶你去見那兩位福晉。”
我如獲大釋,趕緊起身朝
他們行禮說道:“那海蘭珠 就先告退了。”說着我轉身走了出去。
“等等。”皇太極忽然在身後說道。
我轉過身體看看他,只聽他跟烏日娜說道:“你安置了你家格格,去小廚房看看,拿有的食材給你家格格做幾樣可口的飯菜。”
一句話說完,他仍繼續低頭吃飯,我心底卻突然一暖。不管如何他還是惦記着我沒吃好東西。朝着他半蹲着行了禮,這才走了出來。
回到房中,烏日娜沏了茶給我,一邊笑着說:“格格餓壞了吧,我這就去廚房看看有什麼東西。”
“他怎麼知道我吃不慣這些?”我突然有些納悶地自言自語說道。
烏日娜捂着嘴一笑,半彎着腰看着我說道:“我的傻格格啊!平時就看你讀書寫字講道理的,怎麼這些細節小事反而遲鈍了呢,這一路上,你的衣食住行貝勒爺哪樣沒過問啊?連哲哲大姑姑也是知道的。怎麼偏就你還不知疼癢冷熱的呢?”
烏日娜的話,讓我渾身一震,什麼?一路上我的衣食住行皇太極都過問過?怎麼我一點也不知道呢?連哲哲都知道,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呢?我這一路上都想什麼來着呢?
“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呢?”我望着烏日娜問。
“傻格格啊!”說着她一手輕拍上我的肩頭,接着說道:“我去了哈,一會就做得了。”說罷她轉身走出去。
我慢慢站起身來,把梳好的髮髻打散了,想着剛纔烏日娜的話,無聲地笑笑。心想,不知道最好!烏日娜這傻丫頭還說出來幹什麼啊,所有的人就算看出也不說出來,就她傻傻地當心事一般的跟我說。
一切都是錯,明知道是錯就別開始,也許還是治錯的方式。不讓自己在多想這些事,平靜的躺下,閉目休息。
不知什麼時候,朦朧中聽見房門一響,烏日娜的聲音響起。“格格,飯做好了。”我這才坐起來。走出來看見她已經擺好了飯菜,一碗白飯,一份清蒸魚,陪着一份蘑菇什錦小炒。看着她一笑說道:“你從哪裡找出魚來啊?”
烏日娜神秘地一笑,一邊坐下一邊看着我吃,說
道:“這才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呢,我本來想着看看有什麼菜做給你吃的,結果才進廚房,就有小丫頭問我是不是海蘭珠格格的屋裡的。我說是,她們就讓我坐着,忙忙活活的一陣子,最後連飯盒子也裝好了才遞給我的。我就納悶了,隨口問問才知道,是貝勒爺已經吩咐了讓她們做的清淡些備着等我去拿的。”
聽着她說,我嚥下口中最後一點東西,停住筷子,看了看烏日娜認真地說道:“烏日娜,你以後把嘴巴管好了,這不是科爾沁隨你怎麼高興怎麼說,這裡是貝勒府!福晉可是我的姑姑,貝勒爺可是我的姑父,他關心些對我,也是礙着姑姑的顏面。你再這麼多嘴多舌的胡亂瞎說亂猜的,我就送你回科爾沁去!”
烏日娜見我說的嚴肅,不由的害怕起來,忙扯着我的衣袖討饒道:“格格,格格你別生氣啊,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亂猜的!讓你生氣着急,我保證在也不會亂說亂猜,可你也別送我回科爾沁啊!”
我看着她一副委屈的樣子,心中一軟扶着她手剛想說話,只聽的門簾一響,哲哲走了進來。我站起身來朝着哲哲笑笑說道:“姑姑。”
哲哲趕緊笑着擺擺手,一邊坐下一邊含笑貼己的問我道:“可吃飽了沒有?”我望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說道:“你看看我吃的風捲殘雲的!下次再有什麼家宴這樣的好事,你可別叫我一起了。我是無福消受那麼些的佳餚美酒了!”
哲哲佯裝白了我一眼道:“藍珠子,怎麼也開始油嘴滑舌的了。”我一笑說道:“哪裡敢油嘴滑舌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隨你從科爾沁出來,到現在人人喚你福晉開始,我就不自覺地也稱呼你爲福晉了。總覺得你在這裡就是另一個哲哲了!”
她聽着我的話,慢慢垂下眼簾,一面拉着我的手,一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這裡能說說話的只有你了,貝勒爺在我房裡的時候是丈夫,出了門就是天就是地,府裡的人也多你也看見了,一個一個都是有着背景關聯的人。說話辦事都需樣樣謹慎,事事小心。比不得從前在科爾沁的自在。”聽得出哲哲說的話是肺腑之言,這其中的酸澀那是一點一滴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