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扎到了身上?
鼻間飄來一股刺鼻的味道,女傭悚然一驚。
是乙醚!
對方想抓活口?
做夢去吧!
女傭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撮了幾下牙花子……
“砰……啪!”
方不爲聽到了兩聲重響,像是屠夫把豬肉摔到了案子上的那種聲音。
肯定是女傭用力過猛,撞到了牆上,又摔了下去。
方不爲咧嘴一笑。
你以爲你現在撞的這個地方,就是陳玉亭之前經過的那道門?
蠢不死你!
竟敢小看老祖宗的智慧?
但還沒過一秒,他臉上的冷笑就像被凍住了一樣。
倒地的一瞬間,女傭奮力的叫道:“對方想抓活口,快自盡……”
方不爲嚇了一跳。
這女人反應差這麼快?
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保鏢先是愣了一下。
針裡不是毒藥?
自己怎麼沒想到?
對方如果想殺人,直接用槍就可以了,這麼小的空間,根本沒人能躲的過去。
她剛剛準備咬下牙齒,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別說咬牙,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完了!
“喀”的一聲,方不爲拉下了燈繩。
女保鏢紋絲不動,女傭則在不停的抽搐。
只是看了一眼,方不爲就知道沒救了。
“脫衣服,拔牙!”方不爲指了指女保鏢。
老九想要幹什麼?
李在義驚疑不定的看着方不爲。
衣服脫了不說,還要拔牙?
這王八蛋竟然有這樣的嗜好?
虧自己剛剛還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七哥,你愣着做什麼?”方不爲看李在義不動,下意識的擡起了頭。
李在光這是什麼表情?
怎麼像跟踩到了狗屎一樣?
微一轉念,方不爲就猜到李在義在想什麼?
這個王八蛋竟然知道拔牙還有這種功效?
看來平時沒少逛黑窯子……
“牙裡有毒!”方不爲譏笑道,“你以爲我想做什麼?”
毒?
李在義想到了那個咬牙自盡的內奸。
怎麼把這一岔給忘了?
李在義訕訕的笑了一聲,又喊過了兩個弟子。
門剛一開,他就看到了兩個女人一個仰天,一個俯地。
仰天的那一個嘴角掛着一條血痕。
哪來的血?
李在義猛的打了個機靈。
又是咬牙自盡?
他快走兩步,在女傭的鼻息上探了一下。
斷氣了……
“死了?”李在義扭過頭,呆呆的看着方不爲。
“都跟你說了牙裡有毒……”方不爲隨口回道。
李在義丟了魂一樣的站了起來,嘴裡唸唸有詞:“這纔多長時間,竟然真的是見血封喉毒藥……”
老九把一支羽箭中的毒都吸到了嘴裡,反倒安然無恙?
方不爲沒空理他,他正指點着兩個弟子撬着女保鏢的牙。
李在義猛的撲了過來,抓住了方不爲的肩膀。
發什麼瘋呢?
方不爲狐疑的看着李在義。
“老九,你真的百毒不侵?”李在義顫聲問道,雙眼當中冒出狂熱的光芒。
“廢話,你親眼所見的,還能有假?”方不爲設笑道。
“那位高人在哪?”李在義興奮的問道,“老九你求求情,把我也熬煉熬煉……”
方不爲一臉懵逼的看着李在義。
你連這個都信?
他懷疑自己再呆上一年半載,非把安良堂的這幾位大爺給忽悠瘸了不可……
怕這兩個女人受過特訓,體內有抗藥性,方不爲特意多射了幾箭。
保鏢一時半會不可能醒過來,只能先審陳玉亭。
“五哥,還得麻煩你一趟,把安知容帶過來!”臨進門的時候,方不爲對張永和說道。
快四個小時了,張永和才緩過來,司徒美堂派他來聽方不爲差遣。
“安小姐也有問題?”張永和猛的一震。
這些人怎麼老是一驚一乍的?
“就她那個白癡樣,間諜眼瞎了纔會看上她?”方不爲撇嘴說道,“我是想讓她明白明白,她到底有多蠢……”
張永和差點笑出聲。
他也是剛剛纔知道,陳玉亭通過安知容,給方不爲送了一瓶香水,其實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好,我現在就去!”張永和應道。
陳玉亭被蒙着雙眼塞着嘴,綁在椅子上。
按照方不爲的要求,陳玉亭身上的衣服從裡到外全換了一遍,頭髮牙齒挨個都檢查過。
高振生推着方不爲進去的時候,她還在不停的掙扎。
眼上的黑布被鬆開,陳玉亭眯了眯眼睛,看到了坐在眼前的方不爲。
“齊……齊先生?”陳玉亭一陣慌亂。
不是被送到醫院去了麼,他爲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陳玉亭將視線從方不爲的臉上挪開,往他的腰上看去。
方不爲的腰上纏着紗布,紗布上還滲着幾點血跡。
“陳小姐,我們又見面了!”方不爲把手放在雙腿上,語氣就像是在跟多年未見的老友敘舊一般。
“齊先生,高先生,你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陳玉亭努力的扭動了兩下,聲色俱厲的喊道:“我要見司徒龍頭……”
方不爲“呵呵呵”的笑了兩聲。
這女人看似一臉正色,好像氣極了一般,連身體都在發顫,其實她是在害怕。
當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嚇的直抖。
但陳玉亭偏偏要裝做氣的發抖的樣子,心裡若是沒鬼,何必裝成這樣?
聰明反被聰明誤!
只憑這一點,方不爲就能斷定她最多隻是個傀儡。
“陳小姐,我不想浪費時間!”方不爲淡淡的說道,“若你說實話,未必不能留你性命,若你冥頑不靈,肯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你敢殺我?”陳玉亭的臉色在瞬間變的煞白,“你知……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爹……我爹是誰?”
能不能把舌頭先捋直了?
膽小成這樣,也敢做漢奸?
方不爲聽的喉嚨一陣發癢,連他都想結巴了。
自己都被綁了,保鏢和女傭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她們有沒有自殺,要是沒死,會不會氫自己供出去?
陳玉亭慌亂無比,只能搬出了她認爲最爲有用的護身符。
“我自然知道令尊是誰!”方不爲又笑道,“但陳小姐你猜,我會不會讓令尊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陳玉亭的臉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