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冷刀都回不過神來,因爲李七夜這隨口的話,給了她無與倫比的震撼。
因爲從斬天的歸墟之後,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跨越了,不論是開創者遠道,又或者是驚才絕豔的姜長存,又或者是得到了大荒元祖指點的神仙眷侶、大荒元祖的親傳弟子北昆神,他們都已經止步于歸墟,再也不能跨越。
在沒有任何人跨越歸墟之時,荒神斬天、長存遠道,這一條路,沒有任何人知道下一步是什麼,甚至沒有人知道下一步是該如何走。
但是,現在李七夜隨口說來,而且十分的自然,如此一瞬間就震驚了冷刀。
聖元轉天壽,天壽化長生。這僅僅是李七夜隨口說出來的一句話罷了,但,當冷刀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卻讓她感覺這一句話並非是信口雌黃。
在這剎那之間,讓冷刀都認爲,天壽之後,必是長生,李七夜所說,必是沒錯。
但是,再仔細去看,李七夜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而已,就算不是凡人,那也是沒有修煉過幾天的人。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以隨口一說,就能說出從來沒有人突破的境界呢,甚至有可能沒有任何人能知道的境界呢。
這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遠道、姜霸、神仙眷侶、北昆神也都不敢肯定的事情,現在卻由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一口說出來。
“天壽化長生。”一時之間,冷刀不由喃喃自語,把李七夜這一句話,唸了一遍又一遍,嘮叨了一遍又一遍,把這一句話牢牢地記在了心裡面。
在這個時候,冷刀都不由爲之失神,一個凡人,所說的這一句話,真的是歸墟之後的存在境界嗎?若是其他的人,在這一刻,絕對不相信,但是,冷刀在這一刻,卻覺得這句話已經接近了真實的存在了。
“前面是大陸,前面大陸出現了。”就在冷刀失神的時候,突然之間,李閒向前面一指,大聲喊道。
大家紛紛望去,只見前面真的出現了海岸線,一片廣袤無比的大陸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沒有想到,在舊界之墟竟然有着如此龐大的大陸,不都已經打碎了的嗎?”看着眼前這樣的廣袤大地,海岸線猶如無邊無際一樣,讓人不由看得爲之驚歎。
“這隻怕是後來重塑的吧。”看着如此廣袤的大陸,陳郡主也不由喃喃地說道。
眨眼之間,小舟已經登岸了,蘭源公子、陳郡主他們也都紛紛下了船,在這個時候,冷刀擡頭看了一眼前面,說道:“就到這裡了,我準備去尋找一個地方。”
“多謝前輩捎我們一程。”蘭源公子向冷刀鞠身,以道謝。
“前輩此去哪裡?”陳郡主不由好奇地問道。
冷刀看了一下陳郡主,也沒有隱瞞,說道:“此次舊界之墟突然大變,有無量的天地精氣暴發,必是有大脈。我欲尋大脈結穴之處,以靜修一段時間。”
“前輩要衝大帝之境了。”聽到冷刀這樣一說,不論是陳郡主還是蘭源公子他們,也都一下子明白了冷刀這話的意思了。
冷刀也笑了一下,說道:“希望能行,證得道果,此路不易,需要一個契機。”
說到這裡,冷刀看了蘭源公子一眼,說道:“此次來舊界之墟,也不僅只有我一人,舊界諸多大教疆國,都有人前往,而且,也有其他的準帝欲證道果。”
“其他的準帝都要來了吧。”聽到冷刀這樣的話,陳郡主也不由吃驚。
“應該都會來。”冷刀徐徐地說道:“若是此脈結穴,天地精氣充沛而容發,那絕對是證道所需的好地方,不會有人錯過。”
“現在準帝還有誰?”李閒不由低聲地問道。
“擎天皓太子、如意王、銅劍老祖……”蘭源公子想都不想,一口氣報了幾個名字。
在這個時候,冷刀欲行了,她不由看着李七夜,說道:“此間事了,我想請公子到我們神祇疆小坐,向我們老祖引見一下公子,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呢?”
冷刀是一位準帝,向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說出這樣的話,換作是其他人,一定會瞠目結舌,這何止是客氣,這簡直就是恭敬了。
陳郡主、蘭源公子他們也都不由爲之心神一震,都不由望向了李七夜了。
冷刀邀李七夜去神祇疆,要把李七夜引見給他們老祖,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情,那一定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要知道,遠道這樣的存在,在整個舊界,就如同是一尊無上巨擘一樣的存在,驚絕萬分,傳聞說,自從遠道閉關悟道之後,再也沒有人能見得到他了。
現在若是冷刀把李七夜引見給遠道,這是多麼讓人爲之驚歎、羨慕的事情。 “看緣分。”李七夜輕描淡寫地說道。
李七夜這樣的話,更是讓蘭源公子、陳郡主他們傻了眼了,一時之間,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有點回不過神來。
別人想見遠道,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能見到遠道,乃是自己無上的榮幸,也是自己的造化。
現在李七夜這樣一說,想見他,乃是遠道的榮幸,乃是遠道的造化。
這樣的事情,讓人聽到了,都覺得這太過於狂妄了吧,無知到這樣的程度也太讓人爲之瞠目結舌了吧。
然而,冷刀並沒有生氣,也僅僅是嘆息一聲,說道:“願有這個緣分。”
“就此別了,你們注意安全。”最後,冷刀對衆人說了一句話,便“嗖”的一聲離開了,眨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們現在幹什麼?”冷刀一下子消失之後,蘭源公子看了看大家,不由問道。
“嘿,能幹什麼?當然是尋寶了,我告訴你們,在這個地方,藏着一個無比驚天的秘密。”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一個嘿嘿的笑聲響起。
這突然響起的聲音把蘭源公子、陳郡主他們嚇得一大跳,都跳了起來,後退了一步。
在這個時候,旁邊的草叢中冒出了一個人來,看到這個人的時候,讓蘭源公子他們也都傻眼了。
這突然冒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陵墓之前突然臨陣逃走的黑巫王。
當時綠竹翁、楊柳翁他們出現的時候,黑巫王突然轉身逃走,扔下了蘭源公子、陳郡主他們,現在黑巫王卻又在這裡冒了出來,這能不讓陳郡主、蘭源公子他們傻眼嗎?
李七夜倒是笑了一下,看到黑巫王,一點都不意外。
“你還有臉回來呢。”看到黑巫王之後,陳郡主沒有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黑巫王走過來,理直氣壯,瞪着他們,說道:“爲什麼沒有臉回來,不對,我哪裡是回來了,那是剛好遇到你們而已。我剛纔躲在草叢中睡覺,你們把我吵醒了。”
“什麼把你吵醒了?”陳郡主沒好氣地瞪着他,說道:“是你臨陣逃脫,把我們扔下了。”
“喂,喂,喂,你們不要血口噴人呀,你們可要看清楚情況。”黑巫王捋起衣袖,激動地說道:“是本王一出手,幫你們打倒了綠竹翁這個老頭,後來突然他師兄出現了,人家是師兄弟聯手,那是多麼強大的事情,明知道打不過人家,你們不會跑呀?我已經給你們爭取機會,跑路之前,也都叫你們快撤了,你們自己不逃,非要頭鐵去找死,這怪誰呀?是你們自己不睜眼睛。”
“呃——”被黑巫王這樣一嗆,陳郡主一時之間都還真的說不上話來,仔細一想,好像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當時黑巫王也的確是說了撤了,他說着自己先逃了而已。
“那是我們的錯。”蘭源公子比較老實,不由苦笑了一下。
“什麼那是你們的錯,就是你們的錯。”黑巫王瞪着眼睛,瞪着他們,說道:“明知道有危險,生死懸於一線,你們不會預判的嗎?看到敵人都如此強大,你們不逃,還要去送死,你們是豬嗎?你們師父是這樣教你們的嗎?明明知道自己打不過,還要爲那麼一點點的小事去送死,你們師父教的你們是什麼?是蠢豬嗎?”
在這個時候,黑巫王乃是一頓臭罵,罵得陳郡主他們都說不出話來了。
“難道一見情況不妙,就要逃走嗎?那豈不是一直都做逃兵。”陳郡主沒有好氣地說道。
“如果你一直蠢到像豬一樣去送死,你只怕連做逃兵的機會都沒有了。”黑巫王沒有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李閒也都不由嘀咕了一聲。
李七夜不由笑着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好了,不要又在忽悠人家了。”
“嘿,嘿,嘿,公子是不是覺得很有道理。”黑巫王嘿嘿地對李七夜笑着說道。
李七夜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所以,你就先逃了?”
“嘿,這不叫逃,這不叫逃。”黑巫王什麼說法都是他對的,他嘿嘿地笑着說道:“我這叫是來爲公子探路,探探路,看看前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