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掠來的長虹,是一位中年的修士,此刻他的表情顯然看上去並不是很開心。
一想到自己這三年的經歷,中年男子就氣惱,三年前他察覺有人點燃自己還是凝氣時送出的香藥,想起了當年在凡俗中的一段人情。
這才飛出尋來,原本按照他的打算,很快就會回來,可沒成想,剛尋着香氣過去,還沒等多遠,那氣息就瞬間消失,斷了聯繫。若是一次也就罷了,這三年,氣息出現了十多次。
щшш ▲тт kǎn ▲c ○
使得他每次都無功而返,多次在尋找時中斷,就這樣來來回回,折騰了三年……
此刻他遙遙的看到了帽兒山,看到了山頂上白小純,氣不打一處來,一瞬飛出,直接就站在了山頂,大手一揮,那根所剩不多的香,直接熄滅。
雷聲剎那消失,白小純愣了一下,擡頭一看,看到了自己的身邊多了一箇中年男子。
“仙人?”白小純小心翼翼的開口,有些拿不準,背後偷偷撿起一把斧頭。
看到這一幕,餘刑不由得嘴角一笑,還挺逗得。
“本座李青候,你是白家後人?”中年修士目光如電,無視白小純身後的斧子,打量了白小純一番,覺得眼前此子眉清目秀,依稀與當年的故人相似,資質也不錯,心底的惱意,也不由緩了一些。
“晚輩正是白家後人,白小純。”白小純眨了眨眼,小聲說道,雖然心中有些畏懼,但還是挺了挺腰板。
“我問你,點一根香,爲什麼點了三年!”中年修士淡淡開口,問出了他這三年裡,最想要知道的問題。
白小純聽到這個問題,腦筋飛速轉動,然後臉上擺出惆悵,遙望山下的村莊。
“晚輩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捨不得那些鄉親們,每一次我點燃香,他們也都不捨得我離去,如今山下的他們,還在因爲我的離去而悲傷呢。”
中年修士一愣,這個緣由,是他之前沒想到的,目中的惱色又少了一些,單單從話語上看,此子的本性還是不錯的。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山下的村子時,他的神識隨之掃過,聽到了村子裡的敲鑼打鼓以及那一句句歡呼白鼠狼離去的話語,面色立刻難看起來,有些頭疼,看着眼前這個外表乖巧純樸,人畜無害的白小純,已心底明朗對方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說實話!”中年修士一瞪眼,聲音如同雷聲一樣,白小純嚇得一個哆嗦。
“這不怨我啊,你那什麼破香啊,每次點燃都會打雷,好幾次都差點霹死我,我躲過了十三次,已經很不容易了。”白小純可憐兮兮的說道。
中年修士看着白小純,半晌無語。
“既然你這麼害怕,爲什麼還要強行去點香十多次?”中年修士緩緩開口。
“我怕死啊,修仙不是能長生麼,我想長生啊。”白小純委屈的說道。
中年修士再次無語,不過覺得此子總算執念可嘉,扔到門派裡磨鍊一番,或可在性子上改變一二。
於是略一思索,大袖一甩卷着白小純化作一道長虹,就準備離去。
“李道友,請留步。”
就在這時,一道飄然空靈的聲音緩緩響起,讓這位中年男子猛地一愣,他竟然沒有發現有人在他的身邊,在他的注視下,一身白色道袍的餘刑,緩緩踏着虛空而來。
中年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下意識的用神識掃看,竟然發現自己完全看不出對方的修爲來。
“這……這位前輩,有何吩咐?”
“道友客氣了,貧道來自海外,對此地不熟,可否去貴宗做客一二?”
餘刑微笑着問道,語氣溫和。
但這中年修士卻是鬆了口氣,看來對方沒有惡意,面對對方的問話,嘴角一抽,他敢拒絕嗎?
“前輩願意去靈溪宗做客,是本宗的榮幸,前輩請。”
餘刑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化作飛虹離去,不過他刻意的維持着速度,一路上倒是也順便詢問了不少有關此地的消息。
至於那個白小純,倒是讓他有些驚訝,這小子,怎麼能這麼怕死?
因爲有餘刑的存在,中年修士不敢耽誤,所以一路全力飛行。倒是讓白小純嚇了一跳。
靈溪宗,位於東林洲內,屬於通天河的下游支脈所在,立足通天河南北兩岸,至今已有萬年曆史,震懾四方。
八座雲霧繚繞的驚天山峰,橫在通天河上,其中北岸有四座山峰,南岸三座,至於中間的通天河上,赫然有一座最爲磅礴的山峰。
此山從中段開始就白雪皚皚,竟看不清盡頭,只能看到下半部的山體被掏空,使得金色的河水奔騰而過,如同一座山橋。
此刻,靈溪宗南岸外,一道長虹疾馳而來,其內中年修士李青候帶着白小純,沒入第三峰下的雜役區域,隱隱還可聽到長虹內白小純的慘叫傳出。
白小純覺得自己要被嚇死了,一路飛行,他看到了無數大山,好幾次都覺得自己要抓不住對方的大腿。
到了靈溪宗以後,白小純就被扔到了雜役處。
而餘刑則是被請到了大殿,他雖然表現的客客氣氣的,但卻把靈溪宗上下高層嚇了個半死,因爲看不透,完全看不透餘刑的修爲。
所以最後,宗主親自將餘刑請到了殿內後,暢聊一番後,又給餘刑安排了一個極其豪華的洞府。
並且給了餘刑一面長老令,說什麼有此令,宗內可以暢遊。
說白了,便是想要交好餘刑。
而餘刑的注意力,倒是在哪白小純身上,這個小傢伙很有意思,他也有些摸清了系統的規律,或許那白小純,就是氣運之子呢?
此刻天色已到黃昏,白小純在草屋內,將那口龜形的鍋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口鍋的背面,有幾十條紋路,只是黯淡,若不細看,很難發現。
他頓時認爲這口鍋不凡,將其小心的放在了竈上,這纔打量居住的屋舍,這房屋很簡單,一張小牀,一處桌椅,牆上掛着一面日常所需的銅鏡,在他環顧房間時,身後那口平淡無奇的鍋上,有一道紫光,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