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着這匹時不時耍性子想造反的烈馬,劉柯返回了馬羣附近,將自己的兵器撿回來,拉着這匹馬向北趕,行李都扔土丘上了,不回去不行啊!
這匹兒馬子擰着脖子回望着馬羣,大眼睛裡全是不捨,“別了!漂亮的母馬們!今天我將奔赴遠方,假如有一天我能迴歸故里,再來與你親熱。假如我永遠不再回來,就讓月亮守望你的星空。”(小瘋子語:噹噹噹,駿馬版《窗外》即將開唱!)
路上,劉柯掰開馬嘴看了看牙口,這匹馬才兩三歲,還是很有潛力的,現在肩高足有一米四多些,接近一米五,比普通蒙古馬要高。不光是它,整個馬羣的馬都比普通蒙古馬高些,估計是與外來品種混血了,繼承了雙方的品種優勢。
騎在馬背上,用長鞭做繮繩掌控方向,讓這匹馬向北走着。劉柯心中想着該給這匹馬起什麼名字好呢?
赤驥,盜驪,白義,逾輪,山子,渠黃,華騮,綠耳?(周穆王天子八駿)
絕地,翻羽,奔霄,超影,逾輝,超光,勝霧,挾翼?(周穆王天子八駿別稱)
追風,白兔,躡景,追電,飛翩,銅爵,晨鳧?(秦始皇七駿)
拳毛騧,什伐赤,白蹄烏,特勒驃,青騅,颯露紫?(唐太宗昭陵六駿)
他瑪的,好名字都讓皇帝們起了!再起別的名字感覺就一個字“俗”!到底起什麼名字呢?想想剛剛的馬狼之戰,劉柯腦海中浮現了幾個名字:“逐狼,逐浪,逐寇,逐敵。不過叫哪個好呢?”
劉柯伸手捋了捋馬脖子上的鬃毛,惡趣味發作,就取俗的,說道:“嗯,就叫逐敵好了,通‘朱迪’,你小子還有了英文名了!”
回到土丘將自己的行李帶上,劉柯接上長空就駕馬往西迤邐而行,不是不想快,而是逐敵現在是匹光背馬,啥也沒有,騎快了能把人硌死!路上劉柯不斷的調教着逐敵,讓逐敵適應劉柯的動作和口令。休息的時候這貨有幾次還想趁機逃跑,被劉柯趕上逮住一頓猛捶,幾次後就老實了。當然劉柯也不是光打一棍子,也會給一個甜棗。在休息的時候,劉柯會洗刷逐敵的皮毛,讓它保持乾淨整潔,事實證明如果有能力一般動物都是愛乾淨的。還根據黑哥提供的方法給逐敵按摩,舒緩勞累的肌肉,並用真氣提高它的筋骨,這才慢慢的收服這匹馬的心。劉柯感覺現在自己都快成動物之友了!
逐敵現在不喜歡長空,因爲它背上什麼遮擋的東西都沒有,長空落在馬背上鷹爪扎的疼!長空也很納悶,這麼大的塊頭站一下歇歇腳都不行嗎?每回都又蹦又咬的,落在老爹身上也沒有啥反應。
幾天後,劉柯終於在草原上遇到了一個部落(小瘋子語:元朝時,鄂倫春人被稱爲“林木中百姓”和“北山野人”,分佈極爲廣闊。在貝加爾湖以東、黑龍江以北,既有蒙古部落也有鄂倫春部落。在這裡小瘋子模糊化處理了,只說是個部落。)。劉柯此時滿臉的大鬍子更長了,而且在山林中時跟黑哥學會了蒙古語,雖說後世的蒙古語與此時的蒙古語有些許不同,但用來交流沒問題。劉柯用山林中獵來的幾張熊皮進行交易,這些熊皮雖然都是生皮子,沒經過硝制,但保存完好,而且此時氣溫較低,沒有腐爛。見到這幾張熊皮上只有一兩處傷口,而且劉柯的行李裡還有更華麗的豹皮、虎皮,再加上見到神俊的長空,雄壯的野馬逐敵,這些部落人知道劉柯是個了不起的獵人,都是心生敬佩,不會怠慢。
劉柯在這裡給逐敵釘了馬蹄鐵,配了馬鞍、馬鐙、籠頭,修剪了齊膝的長鬃、拖地的馬尾!全副披掛後的逐敵更是神駿不凡!劉柯則換了一身皮衣,穿了一件數層熟牛皮鞣製的皮甲,補充了箭枝。
當劉柯拿出剩下的皮毛請人鞣製時,看着那張無比巨大的虎皮,衆人更是對劉柯敬若神人。在劉柯在篝火之會,面對全部落小夥子的挑釁進行摔跤,劉柯一個人挑翻了車輪戰的所有人,更是打消了因爲貪婪心懷不軌之輩的所有小心思。
之後的敬酒中,劉柯更是來者不拒,酒到杯乾,千杯不倒,豪飲一番毫無醉意,衆人都是大聲叫好。其實劉柯酒量沒那麼大,只是運功將酒精混在汗液中排出體外,此刻的劉柯周身酒氣熏人,只是這些部落人不明所以,對劉柯佩服的五體投地。
騎烈馬,架雄鷹,獵熊虎,有百人敵的武力,有千杯不倒的酒量,這纔是大英雄!在衆人的歌聲舞蹈裡,部落裡最美的未婚姑娘坐到了劉柯身邊,劉柯看了下,相貌不錯,很符合劉柯的審美觀。劉柯已經三年不近女色了(小瘋子語:這貨不是三年不近女色,而是二十多年不近女色啦!處、男、啦……話未說完,劉柯一掌亢龍有悔,小瘋子飛出數丈!),就算母豬對他眨眨眼都會感覺是誘惑,哪還管得什麼羶氣!雖然很想來段露水姻緣,可是想到黑哥的話劉柯就蔫了,黑哥一向是說到做到的!陽、痿!男人永遠的痛!只能拒絕啊!
看着跟前瞬間變了臉色的部落首領頭人們,要不是顧忌劉柯的武力他們早就動手了。劉柯眼見不好,開始胡扯:“首領不知,我的哦伯各(蒙語祖父的意思)曾在八思巴法王所在的薩迦寺學過藝,我這一身本事由哦伯各傳授,但他有言在先,若是我不能像天空中的雄鷹一樣迅疾,山林中的猛虎一樣勇猛,草原狼羣的狼王一樣智慧,就不能親近女色。所以此時我還不能親近美麗的姑娘,生下自己的小狼崽。”
“哦,原來是聖者的傳承,怪不得如此英雄了得!”能當上部落首領的人都是聰明人,不管劉柯這話真假,首領都藉着這個臺階下了臺,跟這種強者爲敵殊爲不智,套好交情纔是重要的。跟前的頭人們也跟着附和首領的話,有了權威人士的肯定,其他的人也就信了。只不過身旁這朵部落最美之花幽怨的瞪了劉柯一眼,忽然擡腳踩了劉柯一下,轉身去找小姐妹們尋求安慰了,太氣人了,平常都是部族的小夥子追着自己,自己拒絕別人,今天自己竟然被別人拒絕了!
劉柯在那裡憨笑裝傻,心中卻在咆哮:“我要突破!一定要突破!我要泡遍各族妹子!”
…………
在這個部落停留了幾天,劉柯準備再次出發。出發之時劉柯胯下是逐敵,身後跟着兩匹馬。這幾天等皮子都硝制好之後,除了虎皮和最完整的幾張豹皮和熊皮,其餘的皮子一股腦的拿去交換,換了兩匹上好的母馬,都是全副披掛。若要問爲什麼不換公馬、騸馬,因爲這些馬一靠近逐敵就又咬又踹,全部趕走。身爲一匹雄壯有爲的年輕兒馬子,逐敵只允許身邊有母馬。
再帶上一些風乾肉,裝上幾代馬奶酒,劉柯就起程了,三馬換乘,一天就能跑出幾百裡地。
奔馳在廣闊的草原上,周圍無遮無攔,地形平坦,劉柯可以放開馬速盡情奔馳。縱馬狂奔與自己奔跑是一種不同的感覺,逐敵奔跑時,渾身筋骨舒展,踏地之時有一種彈跳的意味在裡面。到了極速時往往會四蹄騰空,讓劉柯感覺宛若飛騰,忍不住豪情大發,仰天長嘯!聲震數裡!
逐敵奔跑起來那兩匹母馬都有些跟不上,可見速度之快,不要忘了逐敵背上還馱着全副裝備的劉柯呢!幸好那兩匹母馬是完全馴服好的,劉柯見得遠了就停住逐敵,打聲呼哨,兩匹馬就會趕緊跟上來。這一路下來,劉柯對形意馬形倒是領悟頗深。
就這樣一路狂奔,偶爾遇到部落就休整一下,用了十幾天時間劉柯走了兩千里路,到達這一階段的目的地——菊海!
元朝所謂菊海即是貝加爾湖,漢之北海,蘇武牧羊之地;東晉十六國時期,“貝加爾湖”改稱爲“於巳尼大水”;盛唐之時,“貝加爾湖”成爲大唐帝國版圖的一部分,歸關內道骨利幹屬,改稱爲“小海”。貝加爾湖兩岸是針葉林覆蓋的羣山。西岸是針葉林覆蓋的連綿不斷的羣山,有很多懸崖峭壁;東岸除山地外多爲平原。共有三百三十六條河流注入貝加爾湖,使周圍河谷密佈,水草豐盛,是附近各部落過冬的最佳地點。
此時已是九月末近十月,貝加爾湖四周陸地冰封得比湖水早得多。這時雪季就開始了,羣山的峭壁就已經銀裝素裹,落葉松、雲杉、西伯利亞杉等樹林也蓋滿了冰雪,遠遠望去只見一片微微閃光的銀色世界。這裡的部落世代生活在附近,各部落有固定的過冬地點。頭頂上誰當皇帝這件事對它們來說太遙遠了,歸誰管轄除了部落首領頭人也沒人清楚,只知道夏秋之際上貢一批牲畜毛皮就行了,當年南下都沒他們什麼事。劉柯隨意選了個小部落的河谷,獻上幾張華麗的皮毛,部族首領就允許劉柯在這裡過冬了。
劉柯住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打獵囤積食物。在隨後的幾天裡見到劉柯不斷用馬馱着黃羊、鹿、狼獾、猞猁等獵物回來,還送了不少給周圍的人家,又用這些肉、皮換了自家所需的傢伙什,周圍的鄰居們對劉柯的印象就好了起來,偶爾邀他一起去喝酒。再之後,雪下的厚了,劉柯經常數天不回,回來時馬拖着的木架子上動不動拉着豹子、老虎、熊等大獵物,頓時在部落裡引起轟動。都覺得這個外來人真是好本事,沒有羊羣、牛羣、馬羣竟然過得比誰都滋潤,都富足!
這下,除了平時放牧,外出打獵時,衆人都會前來邀請劉柯同去,很快劉柯就融入了周圍。劉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的確不怎麼精通人情世故,沒法讓人一見如故,結爲好友,但與這些部族人相處則簡單的多,劉柯直接展示自己過人的武力,簡單!直接!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