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作爲A計劃的第二負責人，布蘭德教授的副手，同時也是官方派來的監督人員，哈利現在一頭霧水。
監控裡，布蘭德教授帶着一羣人秘密開小會，然後又穿過一塊很黑的布，接着就消失在會議室裡了。
這是在做夢嗎？
屬下在旁邊已經整理出了初步的情況，他用匯報的口吻說道：
“根據我們的瞭解，布蘭德教授最近啓動了一個C計劃，提交上來的報告顯示，計劃目的是爲了增強基地的後備力量，以防止出現意外，所以他把一些以前被淘汰和辭退的學者和宇航員都招募回來了。”
“這些人全部都在監控錄像裡。”
屬下在錄像裡一個個點出這些人，並且說出他們的名字。
哈利沉着臉色，耐心聽完。
“那其他人呢？”
“那些人都是布蘭德教授的學生或者他所信任的人……”屬下又在屏幕上點了三個人，都是最後留下的，“這三個人交代，布蘭德教授此前已經跟他們說過，C計劃是一個很特殊的計劃，他們本以爲那是一個絕密計劃，但是就在剛纔，布蘭德教授在會議室裡跟他們強調，參與C計劃就等於叛國。”
“所以，他們最終都沒有參與進去。”
“那塊‘黑布’又是怎麼回事？”
“根據喬迪離開前的說法，那是一條時空隧道，但是它的來歷剩下的三人中沒有人知道。”
屬下將所有信息一一道出。
哈利的臉色也愈加深沉。
布蘭德教授這一批人究竟去了哪裡？
C計劃又是什麼計劃？
是誰在背後幫助他們？
一個個疑問在他心裡冒出。
就在這裡。
有人從外面敲門，送來了現場遺留的東西。
“總共是一封布蘭德教授的信件以及幾個裝着中文文件的袋子。”
“中文的文件？”哈利拿起來，立馬就想到了前段時間，喬迪和艾米莉亞跨越大洋的訪問。
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
哈利馬上打開，那幾份中文的文件他看不明白，但是可以讓人去翻譯。
他繼續打開布蘭德教授的信件……
只看一分鐘不到，哈利的臉色就黑成了醬油，雙手隱隱還有點激動。
“準備飛機，我要馬上前往華盛頓！”
十分鐘之後，哈利坐上直升機。
在飛機上，他就通過無線電通信跟直屬領導彙報了基地的最新情況。
他的領導聽見這種局面，也是一陣沉默。
三個小時之後，直升機在華盛頓的秘密機場降落。
帶着文件和信件的哈利馬上被人接走，很快就見到了他的領導波特。
拉撒路行動的推進，以及NASA的解體都由面前這個老男人一手促成，支持布蘭德教授的是他，拿捏布蘭德教授的還是他。
甚至往前回朔幾十年，他就已經深度參與了這個時空的各件大事，到了現在已經是權力與威望並重。
哈利將資料都送到領導面前。
那些中文文件的翻譯已經出來了，不過波特先看的是布蘭德教授的親筆信。
然後波特也愣住了。
信上的布蘭德教授十分興奮，他不僅直接交待了C計劃的全部內容，還直白地說了，他們這一趟過去，就是爲了拯救全人類，拯救全北美。
布蘭德教授甚至還說，他在北美感受不到一點希望，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壓抑和痛苦，跟他們這羣蟲豸越是交流，他就對人類的未來越是絕望……
更可惡的是……
這個老傢伙還直言，
只要有他們這些罪犯在，哪怕是未來A計劃有了突破性進展，人類真的可以向太空進發了，他也不覺得A計劃能被如願執行。
同理，C計劃也是一樣。
他們絕對不會加入互救會，加入那個宗旨跟自己格格不入的組織。
哪怕互救會允許他們加入，他們也絕不敢加入。
這是理念之爭。
這種東西不是表面上的接納，或者來一場懺悔認錯，表示自己已經棄暗投明就可以解決的。
除非他們主動將自己肉體消滅，否則爭鬥就是無法避免的。
而從信件裡瞭解到了互救會體量來看，他們無疑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只要他們加入進去，互救會的影響力就會在他們內部日益擴大，攪得他們不得安生，直到他們內部形成一股足夠強的力量，將他們這些人全部消滅爲止……
布蘭德教授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篤定他們不可能加入互救會，所以乾脆一點努力都不做，直接帶着人偷偷跑了！
“一羣劊子手只會把人的頭顱砍下，至多還會剖心，但你們絕不懂得如何接生，你們只會摧毀希望，絕不知道如何擁抱希望！”
“但沒關係， 我們已經選擇將希望緊緊握在手中，它會化成光，照亮你們的黑暗，會化成利劍，釘住你們瘋狂的心臟！”
布蘭德教授的話說得極重，波特甚至能感到，那個老傢伙在信上寫下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一定充滿了發泄式的笑容，以往幾十年的壓抑都在這張紙上，這些肆意的文字裡化成刀子，一下一下扎進他的心中……
這些刀子都匯成一句話：
再也不見！爺投互救會了！
波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是因爲布蘭德這個老傢伙的話說得傷人，他幾十年的人生風波里，什麼垃圾話沒聽過？
家裡的祖墳都不知道被虛空扒多少回了好嗎……
他感到壓抑的原因，是布蘭德在信件裡透露的互救會的存在。
怎麼會有這樣的組織？
如果不是他已經看過基地裡的監控，也確實進行過調查，他根本不會相信世界上真有這種離譜的組織。
“先生，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波特已經愣在椅子上足足半個小時了，站得腿腳發麻的哈利不得不開口問一下自己這位老領導，看看他能拿出什麼方法來。
此時，波特纔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說：
“那個老傢伙不是說參與他那個C計劃就相當於叛國嗎？”
“那我就成全他們！”
“凡是參與C計劃的人，全部列入叛國名單，加入通緝名單，向他們的家人宣佈他們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