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狠勾魂
飛快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直到心裡面平靜了下來之後,齊詩怡這才心驚膽戰的拍着胸脯,將剛剛看到這個信息的時候所產生的驚訝壓下。
那怪她的謙和哥哥不管怎麼樣都那麼在乎當今的太子殿下,即使被人說的不堪,都依舊將太子殿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原來如此啊。
以前心中所有的疑惑此刻在看到玄鈺的真身的時候徹底的解除了,什麼凌天帝國九皇子吃喝嫖賭除了“嫖”字以外樣樣精通,不是她不想“嫖”而是她那方面不行“嫖”不了,這九殿下分明是個女子,根本就無貨可嫖!
這也就解釋了爲何她會被人誤會成性無能了,女人對着女人,除非有什麼怪癖,否則的話,哪裡動得了情啊!
只是看着下方的玄鈺,齊詩怡的心中糾結,若是將玄鈺是女子的身份曝光的話,那麼不但她是否還能夠順利的登上皇位會成爲兩說,說不定連她身後的家族都會受到誅連,只是這樣一來的話,她的謙和哥哥必定會想盡辦法的將趙玄鈺保住。
而祿親王也會因爲得知玄鈺是女子之後不再反對她的謙和哥哥娶了玄鈺。
心中一陣思索,齊詩怡覺着若是玄鈺的身份曝光,那麼趙謙和可能根本就保不住玄鈺之後心中頓時興奮了起來,只是現在她還在玄鈺的宮殿上方,若是在這裡將玄鈺是女子的信息公佈出去的話,那麼說不定她可能轉眼就會被憤怒的玄鈺給殺掉。
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看着房間之中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兩人,齊詩怡的心思開始翻轉了起來。
其實若是霍言靜和齊詩怡再早些來的話,恐怕還會更加的驚訝,畢竟那個時候墨玄楓也還在房間之中的,此時墨玄楓早早的便回了閩窟,因爲忽然從一個反叛的勢力變成專屬於玄鈺的實力,而玄鈺偏偏是滅了陳國的罪魁禍首的兒子,所以墨玄楓需要想辦法讓穩住閩窟的人呢,並且讓閩窟的人接受,並且成爲玄鈺成爲閩窟的新主子的事實。
待得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齊詩怡一側頭看着坐在她旁邊臉色難看打了極點的女子,眼中一抹精光劃過。
“那下面的男人是你喜歡的人嗎?”齊詩怡明知故問的話讓蹲在她旁邊的霍言靜身形微微一晃。
看眼前這個女子的樣子似乎是和那個九皇子熟悉的人,雖然眼前的這個女子給她的感覺不如玄鈺給她的感覺可怕,但是若是將這個女子心底對玄鈺的憤恨挑起來,那麼至少能夠拖住她從而給她爭取到逃亡的時間。
“是!”看着下方發生的一切,霍言靜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脣瓣,心中早已經翻江倒海,咬了咬脣瓣,想到往日裡伶音即便討厭自己卻依舊對她頗有照顧,以前她覺得是這個男人開始被他感動了現在她頓時明白,這個男人分明是因爲師父對她還有些善存方纔對她好的。
“但是他不喜歡我!”若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看不清楚事實的話,那麼她霍言靜就是個傻子。
“難道,你就甘心嗎,自己喜歡的人被別的女人搶走,難道你就甘心嗎?”湊近霍言靜,齊詩怡的聲音越發的低沉,讓原本沉侵在伶音喜歡玄鈺的失落中的霍言靜心中不禁產生了共鳴。
是啊,她記得她的師父不是喜歡那個狐仙的嗎,現在爲何又要搶她喜歡的男人?
房頂上方的動靜,不但玄鈺聽得清楚,伶音自然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離開緋色馨香的脣瓣,伶音低頭伏在玄鈺的耳邊道:“你這麼做是準備要將自己的身份公之於衆了嗎?”
玄鈺淡淡的笑了笑,“難道你以爲我要一輩子扮作男子嗎?”
既然如此,那麼她索性給這個女人一個機會,只是那個和霍言靜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兩次三番的想要算計她,上一次要還趙謙和的人情倒也罷了,但是這一次,對於這個女人她絕對不會手軟,她趙玄鈺即便是要將自己的身份公佈出去,也不會任由這個女人繼續在這裡活蹦亂跳。
“自然不會!”伶音一笑,然後俯身在玄鈺的脣瓣上輕輕的啄了一下,接着緋色的袖子倏地一甩,一道暗勁頓時從袖中飛出,直接將屋頂上方掀開。
“啊!”站在屋頂上方的霍言靜和齊詩怡齊齊驚叫一聲接着便落入了屋頂下方,霍言靜雖然因爲在控制齊詩怡的時候受到了些許的反噬,但是卻並沒有影響到她的身手所以即將落地的瞬間,她倏地朝着地面打出一掌,然後接着那一掌回來的力道一撐整個人便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而齊詩怡更是沒有受到半分的影響,雙手撐地身體柔韌的一彈,同樣安全的落在了地面上。
伶音的目光在霍言靜的身上掃過,然後掃過齊詩怡,目光絲毫未做停留,又重新回到了玄鈺的身上,“娘子,你答應了我今天晚上陪我的,可惜因爲這兩個人的出現,今天晚上恐怕註定是不能的了,所以娘子明天晚上可要補償我一個晚上哦!”
隨着伶音的話落,霍言靜的身形倏地一晃,他喚她的師父娘子,難道,她一直追着的人其實是自己的師公?
可是若是伶音是自己的師公的話,那麼那個狐仙又是誰?
“他也是你的師公!”不知不覺的,霍言靜便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在聽到玄鈺的解答的時候她瞬間有些呆滯。
那個狐仙是師父的男人,而伶音也是師父的男人?
這,這怎麼可能!
看着霍言靜的臉色便知道她的心中到底在想什麼,玄鈺的目光微沉,這個女子到底是她在這個世界所收的第一個弟子,只希望這個弟子不要讓她太過失望纔好。
“這麼說來太子殿下是有兩個男人?”看着有些反應不過來的霍言靜齊詩怡猛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目光落在玄鈺的身上。
“難怪謙和哥哥不管怎麼樣都極力的站在你的那邊,原來你竟然是個女子,更讓我沒有想到是,你竟然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子,之前你不是喜歡謙和哥哥的嗎,爲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你竟然將自己的性別瞞着,讓謙和哥哥和你一起頂着斷袖的稱號在京城之中這麼多年,如今你竟然就因爲一個忘了便將謙和哥哥拋棄了,你到底將謙和哥哥至於何地?!”
齊詩怡原本溫柔的面龐越說越是激動說道了最後臉色隱隱間開始透着猙獰,在她看來如此的玄鈺根本就不值得趙謙和如此對待,“你到底憑什麼讓謙和哥哥那般爲你,你有什麼資格?”
隨着齊詩怡的這番話出口,玄鈺終於擡頭,將一直放在魂玉上面的目光移到了齊詩怡的臉上,“我有沒有資格似乎還輪不到你說的吧而且……!”
玄鈺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之所以會失憶,其具體的原因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吧!”
隨着玄鈺的話出口,齊詩怡的臉色急變,當年她動手的時候做的可是極爲乾淨的難道這些都被眼前的這個女子查出來了嗎?
“你,你什麼意思?”心中一時情急之下,齊詩怡說話有些打結,但是到底是心理素質好的人,臉上的顏色只是微微一變很快就恢復了自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但是你不要忘了,女戒裡面可是說了,女子既然嫁人了就應該遵循本分,好女不侍二夫!殿下如今的一切若是被人捅出來的話,那麼殿下以爲你如今的一切還能否保住?”
看着面前的女子,玄鈺無心再與之相鬥,她不是神人,對於這種在大家族裡面長大的女子,她若是要在計謀上面將之搬到的話,那麼所需要耗費的心神必定不小,既然她已然決定了要成爲凌天帝國的皇帝,那麼便沒有那個時間浪費在這種與一個女人爭一個不喜歡的男人上面。
“如果你能夠活着走出這裡的話,那麼你所說的這一切倒是有可能會出現!”沉吟了一下,玄鈺方纔繼續開口。一雙漆黑的瞳子當中是冰冷的肅殺。
隨着玄鈺的話落齊詩怡的身體頓時僵硬。
“你想要做什麼!”她驚呼了一聲,便見玄鈺身上忽然一圈淡淡的宛如水波一樣的波紋倏地盪開,但凡被那波紋掃到的東西全是化成了齏粉。
看着這樣的場面,不怎麼的,霍言靜的眼神閃了閃,雙手翻轉之間便將背上揹着的七絃琴倏地拿了下來,指尖飛快的劃過琴絃,動人的琴聲頓時從霍言靜的指尖溢散出來,生生的將玄鈺以氣勢攻去的那一招化去了。
當然以霍言靜一個人的實力自然是不可能徹底的將已經到達了大巫中期的玄鈺的氣勢攻擊化解掉的,但是霍言靜不能一直尾隨她而來的就連她也沒有發現的齊國殺手卻再次助了霍言靜一臂之力。
玄鈺如今的實力已經到了大巫中期,霍言靜這個連先天境界都沒有入的巫師即便手中有七絃琴作爲輔助,再加上這個忽然冒出來的黑衣人的同時攻擊,也只能夠勉強的將玄鈺的氣勢攻擊化解去而已。
原本在動手的時候霍言靜還以爲自己至少能夠和玄鈺過上幾招的,但是隨着玄鈺的出手她頓時明白,以她現在的實力去和玄鈺交手完全就是找虐的舉動。
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齊詩怡在看到霍言靜出手的瞬間眼中頓時劃過一絲欣喜,一提氣,足尖一點,轉眼便破窗而出。
見此伶音的目光一沉,大紅色的袍子一展,正欲尾隨而至,那個之前幫助霍言靜的黑衣男子忽然現身擋在了伶音的面前。
然而正是因爲這一擋,齊詩怡轉眼便飛得只剩下一個渺小的人影。伶音漆黑的雙目微微一沉再看向階離的目光頓時殺氣四溢。
感覺到伶音身上的殺氣的瞬間,階離的心中一驚,眼前的這個男子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既然如此,那麼只能先行撤退了,想到這裡他足尖一點,轉身便想要離開,但是他想要離開也得要伶音允許才行。
看着那個只是一擋轉身便想要離開的階離,伶音的眼中殺氣更甚,雙手十指飛快的張開,十指之間不知道從哪裡取來的蠱蟲飛速射出,生生的將階離想要離開的路線截斷。
這些蠱蟲雖然是當成炮灰用的,但是若是階離真的將這些蠱蟲當成是炮灰的話,那麼他唯一的下場便是被伶音的蠱蟲控制成爲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傀儡。
丹田之中的內力噴涌而出,一掌將那些朝着自己飛來的蠱蟲掃落在地,但是隻是這一耽擱的瞬間,階離發現,自己已然無法脫離面前這個紅衣男子的鎖定了。
如果說玄鈺和伶音只是武功高強的普通人的話,那麼階離一擋之後馬上離開的做法肯定是能夠奏效的,但是可惜的是無論是玄鈺還是伶音都是巫師,所以在階離重新落回地上的下一秒,伶音手中的一串鈴鐺忽然爆裂,鈴鐺之中一根根黑色的絲線轉眼便從鈴鐺之中飛了出來,看到那黑色絲線的瞬間階離心中頓時不安。
身爲頂尖殺手,階離的感知可以說是極其敏銳的,所以在感覺到那些蠱蟲的瞬間,他直覺似乎直覺即便是抵擋也依舊無用,心思閃電,在那些蠱蟲飛來的瞬間他錯身便想要躲開所有的蠱蟲,但是可惜的是那麼多的蠱蟲齊齊飛來那速度快的根本不容他有躲閃的時間。
他想也不想立馬抓起身邊就近的一塊鐵板擱在身前,但是隨着那些蠱蟲靠攏讓他渾身僵硬的是,在那些蠱蟲碰上鐵板的時候竟然發出“嗤嗤!”的溶鐵之聲,轉眼之間,那堅硬的金屬材質便在那些蠱蟲的毒素下被融化出了無數的小洞。
而階離,這個齊國的第一殺手,自此也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除名了,看着面前的男子沒了呼吸,伶音的眸子一眯,五感瞬間擴散到最大,在感覺到齊詩怡的所在的方位之後,一提氣,身形起伏之間轉眼便也沒了人影。
屋內,兩個女子相對而立,其實霍言靜也算得上是絕色美人了,但是此刻站在玄鈺的面前,那樣貌卻生生的被壓了下去。
室內一陣沉默,玄鈺和霍言靜到底是師徒,所以對於霍言靜伶音並沒有動手而是將她留給了玄鈺,畢竟作爲霍言靜的師父,玄鈺最有資格動手不是嗎?
“師父!”沉默了許久,霍言靜方纔澀澀的開口,接着眉尖一蹙,一股劇烈的痛苦憑空從靈魂的生出叢生,巫師不能夠背叛自己的師尊,霍言靜雖然沒有背叛玄鈺,但是卻動手了,所以傳承之中的巫罰便開始降臨在了她的身體之上。
當然當時她雖然出手救了齊詩怡,但是卻沒有對玄鈺起任何的殺心,所以巫罰在降下的瞬間並沒有直接將她的靈魂噬滅掉,
不過即便沒有將她的靈魂噬滅,但是因爲她的舉動到底是對玄鈺不利的,所以即便巫罰不會將她的靈魂直接噬滅,但是她的傳承卻是保不住了。
難道她辛辛苦苦重新修行回來的巫力又要散盡了嗎?
面對着此刻看着自己一言不發的玄鈺,霍言靜的心中頓時惶恐不已,“師父,剛剛我只是一時迷了心竅,還望師父原諒徒兒!”
在傳承之中同樣也註明了,若是受罰者能夠得到師尊的諒解的話,那麼巫罰將會減輕,或者消失,所以在感受到自己的傳承在一點點被剝奪掉的時候,霍言靜的心中頓時惶恐到了極點。
當初被霍家家主散去武功之後的遭遇,以及她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將實力提升到如今地步的種種,讓霍言靜的心中頓時一陣惶恐,她的確是喜歡伶音,但是她更討厭弱小的感覺。
而這樣的感覺她已經嘗試了一次了她不想再次嘗試,而此刻要想讓她的傳承不被巫罰剝奪,那麼唯一的辦法便是讓玄鈺原諒自己。
“我以後再也不會再看伶音了,既然師父看上他了,那麼徒弟甘願退出!”到了這個時候,霍言靜依舊認爲是玄鈺看上了伶音讓後想辦法將那樣的男子奪到手的。
畢竟以玄鈺的實力的確是如此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還有可能是她喜歡的那個男人率先看上玄鈺的,至於之後的一切,也不過是看在玄鈺的面上方纔對她寬恕的。
玄鈺蹙着眉頭,並沒有去追擊齊詩怡,畢竟有伶音出手了,那麼齊詩怡根本就不足爲慮。
目光落在霍言靜的身上,玄鈺的脣瓣抿的緊緊的,一開始她救下她不過是因爲當初在春風樓的時候這個女子所表現出來的性格並不是那種善於計較的性格。
再加上那樂巫傳承也的確是和她有緣,別人花了很長的時間都看不懂的東西,霍言靜很快便看明白了,同時這女子的修煉天賦也是不錯的,所以她方纔將樂巫的傳承給予了她,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曾經在她的眼中不錯的女子如今竟然是這般模樣。
看來在收徒上面日後她還應該細心一些的,不該因爲答應了那個人的話,見着一個天賦好的便將樂巫的傳承交給她,一個怎麼也無法瞭解什麼纔是巫的人,沒有資格擁有巫師的傳承。
雖然在玄鈺看來霍言靜的做法並沒有多大的過錯,但是她實在不適合成爲一個巫師。
“雖然你和樂巫傳承有緣,但是終究是無份!”玄鈺閉上眼睛微微嘆息了一聲,霍言靜的心中頓時一涼。
那種幾乎將她的靈魂都刺透的感覺終於消失了,霍言靜驚訝的看着從她的體內飛出了一團朦朦朧朧的白色光芒,那光芒一閃便沒入了玄鈺的身體之中。
隨着那光芒從她的身體之中飛出,霍言靜清楚的感覺到原本還在她的身體之中的力量開始飛速的消失,而原本蘊含在她的體內的巫力,也開始一點點的消散於空氣之中。
那讓她安心的強大的力量,一點點的從她的身體之中抽離,接着原本敏銳的五感開始縮小,逐漸變得和普通人一般,霍言靜頓時急的跪了下來。
“師父!徒兒錯了,師父再給言靜一個機會吧,言靜今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可惜的是無論她如何祈求,玄鈺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雖然她並沒有看到霍言靜的一切,但是從那些隨着伶音一起來的瞄族人的口中已然知道了霍言靜所做的一切,心中忍不住有些失望。
看着地面上跪着的霍言靜,玄鈺心中無奈,或許霍言靜所跪的不過是她想要得到的力量而已,自始至終她或許根本沒有在真正意義上將自己當成是她的師尊過。
玄鈺沒有說話,身上的巫力流動,墨綠色的字符在空氣當中生滅,然後最終消失於平靜。
聽着外面終於變得吵雜的聲音,玄鈺身上墨綠的光芒一閃,那一身的但是身上再次披了一件外套,但是卻並沒有換回男裝。
霍言靜身上的傳承被徹底剝奪出來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卻足夠讓趙正德從御書房趕到這裡來了。
身邊一絲清風掀起,接着又歸於平靜,紅色的袍子一劃,轉眼伶音便落在了她的旁邊。
“鈺兒,那人已經解決了,不過這一次似乎不用如何準備了,你那父皇已經來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伶音的聲音當中帶了一絲歉意。
玄鈺低低的一笑,在她將趙正德放出來的時候,便已經準備了很多了,這個時候也不需要多做什麼準備。
畢竟,身爲女子,她早就預料到自己的身份會有被曝光的一天,所以很早之前便開始準備了,只是那個時候她的實力還不足以將所有會反對她的人震懾住,至於現在,沒有誰能夠反對她。
既然如此,那麼也是時候將自己的身份公佈出來了。
至於齊詩怡不過是在她想要公佈將自己的性別公佈出來的時候湊巧到了這裡而已,不過既然這個女子想要用她的性別來說話,那麼她就借她來將自己是女身的消息直接傳給她的父親好了,趙正德到底是她的親生父親,雖然她不喜歡他,但是他卻是她母親最愛的人,保不準哪天楚妃忽然記起來了,知道她對趙正德做了什麼,即便不恨她,但是心中會不會有什麼怨氣還是兩說。
聽到玄鈺是女子的事情之後趙正德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可是見着那個女子說的那般肯定,讓趙正德的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疑惑,但是相對而言,更多的還是相信玄鈺,畢竟在他看來一個女子即便能力再強,如何能夠做到現在的這般地步。
只是心中的想法在看到那個站在鈺華宮門口,一身明黃的絕色女子身上的時候頓時崩塌。
趙正德驚訝的瞪大了雙目,過了半晌方纔找回自己的聲音,澀澀的問道:“你,你是鈺兒!”
玄鈺聞言身形一躬,“兒臣見過父皇!”不同於一直以來的低沉,這一次玄鈺的聲音如夜鶯一般悅耳動人,目光在落在玄鈺的身上,那樣的身材,正清晰的向着趙正德說明,此刻站在他的面前的的確是一個女子。
趙正德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你個逆女。欺君罔上,你……”心中氣惱到了極點,原本按照之前他的想法來說,此時的下一句話應該是讓人將玄鈺打入天牢纔是。
但是出乎玄鈺的意料的是,趙正德卻並沒有將她至於死地的意思,趙正德氣怒的指着玄鈺指了半晌最終吐出一句話,“若是你能夠將那些反對你的人平息下來的話,那麼朕就不反對你做這個皇帝!”
這話裡面透露出來的意思分明是,同意了?
玄鈺眼中微露詫異,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趙正德對凌天江山的在乎她可是一直都看在眼裡的,現在在得知了她是個女子之後竟然沒有任何的反對。
看着趙正德雖然惱怒,但是看向她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來的複雜的時候,玄鈺心中隱隱的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
趙正德的兒子雖然衆多,但是真正能夠穩得住大局,能夠讓其他國家的人都忌憚的人,只有玄鈺,其他的雖然也不乏有天資聰穎的,但是能夠與玄鈺相比的卻沒有,別說是玄鈺,就是那個已經死掉的趙玄捷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得上。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即便趙正德此刻得知了她竟然是女子的時候心中雖然惱怒,但是在這個時候,若是廢了她,那麼在滅了靖國之後,其他國家的算計除了她以外又哪個皇子能夠如她這般應付得了。
不過,想必她的那位父皇心裡面也十分的清楚,即便沒有以上的這些原因,他想要對她動手,那也得要他手中的勢力能夠將她壓得下去纔是啊。
而經過幾年的相處,趙正德對於她的性格相比也十分的瞭解了,在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再糾結於她的性別。
所以此刻趙正德才會說出這句話,畢竟,雖然趙正德對於她的性別不是很在意了,但是並不代表在凌天帝國之中沒有這樣偏激的人,所以接下來便是要將這些對於她持反對意見的人鎮壓下去。
只有讓所有的人全數都認可她了之後,她纔算是真正的未來凌天之皇。
“父皇放心,兒臣定然不會讓父皇失望的!”玄鈺聞言,再次躬身,但是身體還沒有弓下去便被趙正德扶了起來。被趙正德扶住,玄鈺的身體微微一僵,除了剛剛來的時候以外,在這位父親的眼中玄鈺很少看到如此純粹的關心。
看着趙正德總算是將真正的將玄鈺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來看待了,伶音的心中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真心的爲玄鈺感到高興。
畢竟不管怎麼說,玄鈺既然已經開始接受他了那麼眼前的這位凌天帝國的皇帝就是他未來的岳丈。
“那朕等着!”似乎是感覺到女兒的僵硬,趙正德的心中忍不住再次嘆息,看來他的孩子當初對他失望不是一點點所以現在他只是如此的一個舉動便讓玄鈺感到驚訝可見他這個父親到底當的有多麼的不稱職。
說完這句話,趙正德的目光一轉,落在了伶音的身上,一如很多看到伶音的人一般眼中不自覺的浮出一抹驚豔之色,但是很快的,在眼中的驚豔褪去之後趙正德的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
你說要是一個女子長得這般妖嬈也就罷了,但是一個男人,長得這般美豔,當真是有着一股子禍水的味道。
“你……”趙正德方纔剛剛開口,伶音很快便識趣的躬身行了一禮,空中極其恭敬的喚了一聲,“父皇!”
隨着這兩個字出口,張正德頓時有一種被雷劈了的感覺,雖然看到伶音和玄鈺站在一起他心中就隱隱的感覺兩人之間的感情似乎不簡單,但是心中卻還抱有一絲幻想,畢竟這麼一個比女人都還要好看的男人,放在他女兒的身邊,到底安穩不安穩?
一個男人長得一副禍水樣,他實在不放心讓自己的女兒將這麼一個男人收入後宮之中。
趙正德聞聲,原本擰起的眉頭看是打結了,一張老臉頓時黑成了鍋底,“鈺兒,他是誰?”
看着趙正德的臉色,伶音心中無奈,其實他也不想自己長成這個樣子的,他想要的是長得更好看一點,既然眼前的這個老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紅顏禍水一樣,他覺着他至少應該再對得起眼前的這個老皇帝,他未來的岳丈一些,最好長得再禍水一些,能夠將玄鈺迷住的樣子。
看着兩人的臉色,玄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是看向伶音的目光卻是極其溫柔的,“父皇,兒臣喜歡他!”聞言趙正德心中最後的希望破碎。
側過頭深深的看了伶音一眼然後又一眼,然後無奈的道:“既然你如此喜歡鈺兒,那麼日後凡事都需要多爲鈺兒着想一些,畢竟鈺兒是凌天的皇帝,所要操心的事情極多,希望你能夠做好這些,否則的話,那麼即便是鈺兒喜歡你,朕也有法子讓你從鈺兒的身邊離開。”
伶音聞言臉色頓時一肅,“父皇放心,伶音在,太子在!”
趙正德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宮殿之中,霍言靜看着似乎完全是將自己的放棄了的玄鈺,再看着那個自己喜歡的,卻從來沒有將自己看在眼裡的男子一眼,心中似乎有萬隻螞蟻在啃噬。
其實,相比起玄鈺來,她在巫上面的天賦也是極高的,但是可惜的是她修煉的時間太短了,當初傳承的時候雖然她也同樣看到了一些關於玄鈺的事情,但是卻並沒有看到多少,所以在她看來玄鈺之所以能夠在十三歲便到達了她當時所見的那個實力,過不是因爲修煉的很早而已。
若是她也是從小便開始修行巫術,那麼想必以她的能力如今早就已經超過玄鈺了。
這樣一來的話,只有玄鈺站在她的面前搖尾乞憐的份,哪裡會是她跪在她的面前的祈求。
因爲忽然想到這裡,又沒有人疏導,霍言靜頓時鑽了牛角尖,在她看來,若是如今的她和她的師父一般強大的話,那麼伶音或許便不會被玄鈺搶走了吧。
而玄鈺之所以不願意原諒她,非要讓巫罰將她體內的傳承剝奪走,一定是因爲害怕她的天賦超過她,所以才如此的。
師父啊師父,你既然將自己徒兒喜歡的人搶走了之後爲什麼還不滿意呢,你不但將徒兒喜歡的人搶走了竟然還將徒兒身上的法力全數剝奪了。
霍言靜心中越想越氣,看着伶音和玄鈺那背在背後交握的雙手,眼中頓時嫉妒的充血。
“趙玄鈺,你答應我的,若是我自願廢黜巫力的話,你就替伶音哥哥解除巫術,讓伶音哥哥回到我的身邊的!”一點點的將自己失去了力量之後變得虛軟的身體支撐起來,霍言靜忽然出聲朝着玄鈺吼道。
她真的自己在失去了巫力之後將變得和普通人一樣,她已經失去了家族,因爲當初家主的誤會那些曾經的朋友也和她疏遠了,在沒有後臺,沒有朋友的,如今更是沒有金錢,沒有力量,她如此苟延殘喘的活着還不如死了的好。
不過她纔不要這麼輕易的死掉,玄鈺身爲她的師尊卻搶她男人,剝她傳承,甚至總體來說當初萬家的家主之所以會設計她也還不是因爲玄鈺。
所以,如今她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全部都是因爲她的這個師尊,她今天之所以會走到這一步全是拜她趙玄鈺所賜。
所以即便她不想活了,她也要往這個女人的身上潑上髒水。
“你在胡說些什麼?”隨着霍言靜的話落,伶音的臉色頓時黑的像是鍋底一樣,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玄鈺的臉色同樣也不好看,霍言靜的這番話分明是想要將她抹黑。
隨着霍言靜出聲趙正德這才發現在玄鈺的宮殿之中竟然還跪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身上似乎有燒焦的痕跡,虛弱的跪在地上,但是此刻看着這麼多人,正努力的將自己的半個身體支撐起來,一雙美目惱羞成怒的瞪着玄鈺,衆人看着這個女子如此狼狽憤恨的樣子再看向玄鈺的時候心中便忍不住有些懷疑了。
難道一直太子殿下也是這樣裡外不一的人嗎,隨着趙正德一起來的一種丫鬟太監的目光齊齊落在霍言靜的身上。
趙正德的目光暗沉,看着那個看上去似乎是被人施了火刑的女子,心中暗道難道他的鈺兒當真逼迫那個女子了,不過這想法也只是一閃即逝,接着眼中頓時殺氣一閃。
且不管這個女子和伶音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單憑她竟然敢如此毀壞玄鈺的名聲的罪責,便是該死。
趙正德深深的看了伶音一眼,他剛剛還在想着這個男人看着如此像一個禍水,現在看來這個男人果然有做禍水的本事,心中的想法一收,趙正德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冷的對着兩人道:“你們都跟我去一趟御書房吧!”
語畢,轉身便走,在走了一段路之後忽然回頭,“朕不想今天的事情又任何人知道,所以,暗影,接下來便交給你了!”
隨着趙正德的這句話落下,剛剛還在猜測懷疑着玄鈺人品的包括想要陷害玄鈺的霍言靜一起,都算逃不脫被屠戮的命運。
……
第二天,天剛亮,伶音早早的便消失不見了,也不知道趙正德到底和他說了什麼,當天晚上回來之後伶音的臉色便有些不對勁,早上天還沒有亮,伶音便離開了。
清晨的晨光一點點的透進窗戶當中,玄鈺還沒有睡醒便聽見外面的丫鬟請示說是趙謙和到來的事情。
玄鈺的眼眸微垂,這個男人是曾經的原主最愛的人,看在她佔了原主的身體的份上她不想要這個男人難堪。
那個叫做齊詩怡的女子的手腕的確是高明,即便是放在後宮之中怎麼着都是能夠鬥到四妃之一的位置的女子,所以當初的那個玄鈺雖然聰明但是敗在這個女子的手中倒也不足爲奇,只是讓玄鈺忍不住嘆息的是,那個女子設計將原本的趙玄鈺弄死了,可是原主所愛的男人卻還將那個害死他的愛人的女子當成是好人。
這讓玄鈺心中忍不住爲原主有些不值,此刻看着匆匆的趕來的趙謙和玄鈺明白,他此刻這麼着急着趕來必定是爲了齊詩怡的事情,心中那種爲了原主不甘的情緒越發的濃烈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玄鈺整理好了衣裝便命人趙謙和傳進了殿中,在看到玄鈺的瞬間,趙謙和臉上便露出了嘆息和斥責。
“鈺兒,你如今怎麼變成了這樣了!”她當初對五皇子動手他可以理解,畢竟若不是別人先動手,那麼他的鈺兒絕對不會先動手,但是現在,詩怡留下的人明明是說,詩怡去給宮中楚皇后送東西去了,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被玄鈺擊殺了。
聽着趙謙和的斥責,玄鈺的心中再次嘆息,看來那個女人雖然沒有想要殺她,但是恐怕早就預料到了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所以早早的便在祿親王府當中佈置了一些事情,爲的就是要將她在趙謙和心中的好感被徹底的破壞乾淨。
可惜的是她不是當初的玄鈺,所以趙謙和在她的眼中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若非非要扯上關係,那麼她只能說趙謙和是她這具身體的原主的愛人而已。
“我如何,不需要你來質問吧!”對於並不在乎的人,玄鈺自然也沒有解釋的必要既然眼前的這個男人要誤會,那麼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吧,如此一來她心中也就不需要有什麼心裡負擔了。
一個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願意信任的人,不值得她付出感情,更不值得她去糾結。
正說着,房樑之上一聲輕響傳來,接着一個一身灰衣的男子忽然出現在房間當中,男子出現的瞬間看着玄鈺眼前頓時便是一亮。
“夫人!”看到玄鈺的瞬間,男子根本沒有仔細的思考俯身便跪了下去,之前他還想着他家閣主竟然喜歡上個一個男人,那麼從今往後遙天閣要出名了,畢竟娶男人這件事情,除了他家閣主以外,恐怕沒有那個聲名浩大的強者會娶個男人回去吧。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他以爲應該是男子的少年忽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絕色女子,或許眼前的這個女子生來便適合在這權勢當中生活吧,那一身明潢色的袍子和女子凝玉般的肌膚極其相襯,女子的五官精緻到了極致,尤其是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讓人一看之下便忍不住想要沉淪。
嵐非鞠感動了,他終於不用爲了他家閣主要娶男人傷腦筋了,真好,他家閣主夫人還這般美豔,嘿嘿,他可是第一個和夫人接觸的人呢,說不定以後他在遙天閣提升的潛力會因爲這件事加高的。
越是想到這裡他看向玄鈺的眼神便越是發亮,之前他覺得自家閣主這一年之內費盡心機的將魏國的幾座城池掌控在手中說是準備將其當成是送給未來夫人的聘禮他還覺得有些不值現在看來,沒什麼比他家閣主還是直的沒彎要好。
隨着這個忽然進來的男人“夫人”兩個字出口,趙謙和口中原本想要對玄鈺說出的斥責頓時卡在了喉嚨上面,這人是誰,爲何喚他的鈺兒爲夫人。
心中這般想着,但是目光卻質疑的落在玄鈺的身上。隨着目光真正的的落在玄鈺的身上,趙謙和這才發現此刻的玄鈺竟然沒有再着男裝,而是穿着一身明潢色的女裝。
男裝的時候俊美非凡身材修長英氣勃發,女裝的時候愈發的絕美五官之中更帶着絲絲嫵媚之氣,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更讓人看得口乾舌燥移不開眼。
知道此時方纔看清楚玄鈺的裝扮的趙謙和眼中劃過一絲驚豔,他的鈺兒,果然很美。只是眼中的驚豔在看到那個站在玄鈺的旁邊那個之前喚着他的鈺兒夫人的男人身上的時候,趙謙和眼中的驚豔頓時褪去了。
“他是誰?”兩人一起長大,且相親相戀的感情,趙謙和覺得,即便玄鈺失去了記憶,但是應該是不會背叛他的纔是,但是此刻這個男人卻喚他的鈺兒爲夫人,他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玄鈺,至少應該向他解釋清楚。
畢竟他纔是她的男人!
玄鈺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前這個男人她當然知道是誰身邊的,當初這個男人就是跟在穆黎禾的身邊的,此刻這男人之所以這麼說,恐怕是認爲自己和那個遙天閣的穆黎禾有什麼關係的吧,只是這個男人憑什麼用質問的語氣問她。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早在這個男人第一次救下齊詩怡的時候她就要已經清楚的告訴他,從那天開始她和他已經是陌路了。
別說這個叫她夫人的男人她認識,就是這個男人她趙玄鈺根本不認識也沒有必要給他解釋必要不是嗎?
“鈺兒!”看着趙玄鈺眼中的譏笑,趙謙和心口頓時像是堵了一口悶氣,怎麼也吐不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看向玄鈺,不敢置信他的鈺兒竟然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你沒有讓我解釋的必要!”終於,玄鈺抿脣,難得耐心的再次給他聲明瞭一次,“我早就說過,我失去記憶了,你和我之間的關係,早在你救下齊詩怡對我出手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畢竟,如今的我和你除了當初你出手相救的那個人情以外,沒有任何的想幹!”
隨着玄鈺的話出口,趙謙和的臉色徹底的蒼白了起來,怎麼也無法相信那個曾經對他說最愛他的女子會對他說出這般冷漠無情的話。
看着玄鈺眼中的陌生,趙謙和心中忍不住微微顫抖,原本想要來找玄鈺質問她爲何不對齊詩怡留手的事情被他拋到了腦後,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鈍器割得生疼。
玄鈺的目光沒有再落在趙謙和的身上,一轉眼看向嵐非鞠,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你喚我夫人,那也得要你家閣主有那個本事讓本宮嫁給他纔是,如果沒有的話,那麼下次你再叫錯小心本宮割了你的舌頭!”
話雖然說的血腥,但是嵐非鞠卻明白,若是他家閣主當真沒有那福氣的話,即便他交錯了,充其量,恩,被揍一頓吧。
“夫人放心好了,閣主一定會做到的!”嵐非鞠語畢單膝跪地對着玄鈺行了一禮,然後身形一閃便飛了出去。
玄鈺無奈的搖頭,然後轉身繞過趙謙和,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既然這個難惹一心認爲齊詩怡的死亡是她的錯誤,那麼就讓這個男人這樣認爲好了,反正他的心中已經給她定義了。
既然如此,那麼她沒必要費心費神還弄個鬧心的結果。
看着玄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趙謙和心中的疑惑合着之前齊詩怡的死亡的質疑,以及這些日子玄鈺對他的忽視,終於化成了濃濃的怒火噴涌了出來。
“趙玄鈺,你給我站住!”身後趙謙和的怒吼傳來,玄鈺的睫毛微微眨了眨,但是腳下的步子卻沒有絲毫停下的跡象。
“難道你果然和詩怡所說的那樣,喜歡上了別的男人了,和很多男人勾勾搭搭,所以詩怡發現了你的劣跡,你便對恨之入骨,甚至現在還對她下手了嗎?”這一刻趙謙和再也無所顧忌,憤恨的將心中所想全數朝着玄鈺吐了出來。
從一開始的洛惜顧到後來的伶音,再到現在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人,看着玄鈺對着他們麼一個人笑的溫柔,但是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卻是無盡的冷漠,這讓趙謙和的心中開始有了恐懼,害怕,再到後面的質疑和不信任。
“趙玄鈺,我讓你給我站住!”看着連一個轉身都不給自己的玄鈺,趙謙和心中的怒火更熾,手中的內力在大腦還來不及思考之間已經朝着玄鈺的抓了過去。
身後有內力捲起罡風將玄鈺的裙襬吹得獵獵作響,玄鈺的眼中一片深沉,眼看着趙謙和的手就要拉住玄鈺了,卻見玄鈺身形忽然一晃,轉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因爲忽然失了力道,趙謙和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看着空蕩蕩的宮殿,眼中有層層陰雲在飛速的聚集。
鈺兒,鈺兒,你不要逼我。
……
天明,隨着凌天一年一次的祈天儀式的開啓,當那個一身明黃的女子站在最高位置上面的時候,整個凌天帝國頓時沸騰了。
凌天帝國的皇帝竟然是個女子,一時之間有很多人覺得難以接受,比如南宮茹夢。
難怪他不肯娶姐姐,也不肯娶她,難怪?
她就說那個青樓的女子如何能夠配得上如此光彩奪目的九皇子,原來,原來她喜歡了那麼久的人竟然是個女子。
心中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放下還是該去憤恨,最後所有的情緒化成一種茫然,此刻她只知道,她的心中十分的抑鬱,讓她迫切的想要找一個可以宣泄的地方。
“茹夢!”看着那個一步步登上高臺的女子,趙華平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南宮茹夢的小手,在看到玄鈺竟然是女子的瞬間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興。
畢竟,若是玄鈺是女子的話那麼就沒有人會和他搶茹夢了。
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粗糙的大掌包住,南宮茹夢的小手掙扎了一下,但是最後卻一點點的放鬆了,那個人不是她的良人,她是該重新找一個自己能夠嫁的人了。
只是,看着那個站在明黃的身影,南宮茹夢的眼中模糊一片,今生她是否還能夠找到一個如當初的她一般讓她驚豔讓她心神俱顫的人呢?
在趙玄捷死後重新回到了南宮將軍府,這一次玄鈺祈天分到機會來的南宮茹蔭則看着玄鈺的背影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
她承認,南宮雲煙死了她很開心,但是,爲何,爲何她的夫君也跟着一起死了,若不是眼前的這個人,若不是她的話,那麼趙玄捷如何會死。
若不是這個女人的話,那麼如今她的夫君就應該是當今的皇帝,而她即便不是皇后也一定是貴妃。自此之後權勢榮華享之不盡。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還成了一個寡婦。
當今鎮國公主的敵人的遺孀,有了這個頭銜,即便她還活着,但是這天下間還有哪個男人敢來娶她?
南宮茹蔭的目光一轉,落在自己的妹妹和那個南華王的世子身上,看着兩人相互交握在一起的手,原本看向自己的妹妹那溫暖的雙眼此刻早就被怨毒侵蝕的乾乾淨淨。
她不幸福了,別人憑什麼都比她幸福。
微微低下頭,眼中陰沉的光芒閃爍,忍不住擡頭看了玄鈺一眼,然後又回頭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個計劃開始在南宮茹蔭的大腦當中迅速的成型。
……
朝堂之上,隨着趙玄捷的死亡,那些原本歸屬於趙玄捷的世家之人,要麼歸順玄鈺,要麼滅族,畢竟到了這種時候,玄鈺自然是不可能手軟的。
這一次和之前那一次回來不同,之前那一次是因爲大部分的人都屬於趙玄捷,玄鈺要將之收復過來廢了很大的力氣,至於這一次,因爲大部分的人其實還是玄鈺的,所以要收復起來便容易得多了。
讓玄鈺無語的是,因爲這些人忠於她,而趙玄捷又沒有辦法在段時間內將朝堂之上百分之九十的官員都換掉,所以便讓曹家的人以蠱蟲將這些人全數控制了起來。
只是可惜的是,即便是如此最後趙玄捷卻依舊是敗了,畢竟,這些人終究是因爲蠱毒的原因才勉強不反抗他的,但是不反抗並不代表就服從了。
這也是爲何趙玄捷敗了只有獨自一人逃走,連個幫他的人都沒有的原因。
爲了對付趙玄捷和趙玄捷一樣,趙正德如今在朝堂之上的影響力也同樣降低了很多,不過到了這個時候的趙正德因爲趙玄捷的事情,也就沒有了那種讓讓自己的兒子相互爭奪的心思。
按照之前所說,此次玄鈺再歸京城之後,便趙正德便直接任命其,讓其開始監國。
同時在玄鈺監國的第二年,遙天閣閣主獻魏國的三座巨大的城池於凌天帝國,原本便在九國之中排位第三的凌天帝國,一舉躍上第一大國,成爲這個世界上最爲可怕的一個超級大國。
凌天之威,震懾四方。
……
同樣也是在第二年,和凌天帝國相同,在曾經的靖國如今已經屬於凌天帝國的邊上所倚靠的樑國,也同樣在上演着一場政變,
樑國太子宮,一個一身青衣,胸前繡着滾金祥雲的絕色少年臉上帶着濃濃的煞氣,看着最終癱倒在他面前的即將從樑國曆史上消失的樑國太子,微微一笑。
陽光落下,落在吳祈年的身上,年少時便展露出來的風華,此刻更是讓人心儀,風華絕代四個字,此刻用在少年的身上是最合適不過的。
劍尖上面一滴鮮血滴落,鋒利的劍刃上面依舊雪亮如初,吳祈年一步步的走近太子,從今往後這個世界上,便只有一個樑國太子,那就是他,也只能是他。
樑國政變,最終以樑國八皇子取勝。
……
當然結盟的國家也不是十分的團結,至少在鬼谷子的設計下,反目成仇最終卻被凌天帝國蠶食的國家便有兩個,至此,原本對於凌天帝國只是忌憚,但是卻還沒有到恐懼的剩餘的五個國家終於恐懼了。
坐在御書房中,公孫樺看着手中從前線頻頻傳來的戰敗的消息,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
五個國聯盟起來所形成的勢力的確是十分的強大,但是可惜的是,因爲所屬的國都不同所以五個國家之間的意見還是不夠協調,於是便出現了現在情況。
“一羣傻子!”公孫樺惱怒,即便是已經被凌天帝國攻破了兩個國家了,可是這些國家的皇帝還有大臣都還沒有徹底的意識到現在幾個國家之間的危險情況,竟然還有心思在這個時候勾心鬥角。
畢竟若是在這樣下去的話,那麼最後的結果便是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凌天帝國一個國家。
看着手中的地圖公孫樺使勁的揉着自己的腦袋,必須,必須要讓剩下的這些國家徹底的意識到凌天帝國的恐懼,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要讓所有國家的人忌憚,那麼就必須要讓他們看到凌天帝國的恐怖之處。
只是,如果動用五個國家當中的力量的話,那麼只會是將他們的力量削弱,那麼唯一可以借用的便是,曹家!
對,曹家如今和凌天太子可是結下了死仇,據說曹家又三分之一的內堂長老全部都喪生在凌天帝國了,甚至連曹家的大長老也是被玄鈺所殺的。
當然還有一說說是曹家的老祖宗也被凌天帝國的太子給擊殺了,不過對於這個從凌天帝國傳過來的傳說,很多人都是持懷疑態度的,現在更是在曹家老祖宗開始發出曹家特有的緊急詔令之後徹底的被攻破了。
雖然這個現在在五國之人看來這個不過是凌天帝國傳出的謠言而已,但是從呆在凌天帝國的探子口中他卻知道,凌天帝國的百姓並沒有虛言。
如此的話,公孫樺心中頓時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推測,從曹家老祖對凌天帝國恨之入骨,但是卻不敢輕易動其來看,很可能凌天帝國的太子雖然沒有將曹家老祖傷到,但是卻肯定是對其產生了一定的傷害。
否則的話,那個稱霸九國讓九國之中每個國家的國君都深深恐懼的人,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而沒有對凌天帝國下手。
所以,公孫樺看着桌子上面的奏摺,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現在最爲穩妥的方法便是先挑起曹家和凌天帝國之間的戰爭,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
不過,公孫樺嘆氣,到底不是自己的國度,所以幾個國家都會防着對方的,只是如果讓他們看到凌天帝國的恐怖的話,那麼至少在對付凌天帝國上滿肯定是不軌有半分的疏忽的。
揉了幾下之後公孫樺又鬆了手,曹家在齊國境內,對於皇權的控制上面,曹家一直掣肘非常嚴重,現在是最好的除去曹家並且重創凌天帝國的機會。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在得到凌天帝國的太子竟然是個女子的時候他的心中竟然隱隱的有些不安。
似乎若是這一次設計了,那麼他一定會後悔一般。
心中咬了咬牙,身爲男子,都當有凌駕九天,稱孤道寡的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女子,不過是在獲得江山之後的附屬物而已。
“皇上,曹家老祖差人來告訴皇上,讓皇上想法子,讓五國之人對凌天動手!”就在公孫樺的心緒不安之時,門外忽然響起了一個清冷中帶着一絲傲氣的聲音。
雖然這人被他身邊的公公攔在了門外,但是那一聲的傲氣卻並沒有因爲自己被攔在門外而消失,反而是全數朝着房間之中的公孫樺而去了。
溫雅儒士卻俊美非凡的五官一點點的扭曲,心中原本的不安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公孫樺聽着那個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以一種高傲姿態轉身離開,渾然忘了那個坐在御書房中的人是齊國當今的皇帝,心中的怒火頓時燒得噼裡啪啦。
待得那人徹底走了之後,公孫樺的臉色黑的宛如鍋底一般,朝着暗處的影衛吼道:“出來!”
一道黑影一閃,便落在了公孫樺的面前,單膝跪地。
看着跪在地上的影衛,公孫樺的眼中有風暴在聚集,眼中層層的怒火合着陰鷙的無名烈火在熊熊燃燒,“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去吧!”
“是!”男人伏地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身形一閃,轉眼間便消失不見了。
……
隨着暗影的消失,時間還沒有過到一個月,便有凌天帝國和曹家內堂之人的磨擦開始拉開帷幕了。
在他的有意挑煽動之下,即便曹家的老祖極力控制,但是幾千年來形成的高高在上的姿態的曹家人大多沒有意識到如今曹家實力的變動,甚至還有人開始在凌天帝國的邊境大肆屠戮凌天帝國的百姓。
凌天帝國的百姓就這樣被人屠戮,身爲凌天帝國人的自然都是不不滿的,於是衆多的武藝高強的凌天帝國的人便開始加入其中開始對曹家的人動手了,曹家之人即便巫力高強,但是蟻多還咬死象呢,更何況這麼多相比起曹家之人弱不了多少的武林高手的羣毆。
於是折損在凌天帝國的曹家內堂的人越來越多,當然死亡的凌天帝國的百姓也同樣越來越多。
因爲如今的凌天帝國早就已經是四個國家的合併,要不是合併日短,那麼如今恐怕早就沒有九國了,有的只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個凌天王朝。
……
凌天帝國,趙正德第一次覺着自己的腦袋有點木然了。總算是讓楚皇后開始對他有好臉色了,還沒有來得及高興,整天的便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面冒出來的男人弄得焦頭爛額。
雖然在他看來,他的女兒的確是十分的優秀,但是自古以來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慣了的,能夠又幾個男人心中想着獨愛他的女兒一人也就不錯了。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三個男人都要求要和他的女兒成親,甚至,甚至,趙正德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甚至告訴他,願意一起和鈺兒結爲夫妻。
這是什麼概念,也就是說,他們願意拋開這個世俗的看法,幾個一起侍奉他家女兒?張正德糊塗了,於是看着三人再次問了一次,可是得到的結果依舊是之前所聽到的那般。
趙正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伶音的身上,雖然他的確是不怎麼喜歡伶音這樣有着禍水潛質的男人,可是他家女兒可是十分喜歡的。
“伶音參見父皇,當初父皇所見到的那個女子不過是妄圖想要抹黑鈺兒而已,伶音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那個女子!”看着趙正德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微微蹙眉的樣子伶音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他可是毫不容易讓玄鈺接受了自己,可不希望這中間再出什麼意外,畢竟此刻站在他的面前的可是玄鈺的父母。
雖然在看起來玄鈺最爲在乎的人是楚皇后,但是在場的人心中都明白,即使當初趙正德做錯了很多的事情,但實際上,玄鈺的心中卻依舊沒有徹底的將父子之間的感情放下。
否則的話,當初在趙正德那般傷害了玄鈺之後,以玄鈺的能力,不可能沒有那個實力離開皇宮的,若是玄鈺夠決絕的話,那麼自然可以在離開的同時將楚皇后帶走,只是這樣的話她的外公楊右相勢必會傷心,至於受到趙正德的牽連。
想必在當時的情況下,趙正德的話更多的是在威脅,即便是會讓楊家吃些苦頭,但是卻絕對不會將楊家之人斬殺。
不過即便是如此,玄鈺心中對於趙正德的好感也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偏偏在最後這一次,趙正德卻並沒有反對玄鈺成爲皇帝的事情。
要知道,要是趙正德因爲玄鈺是女子而堅決反對的話,那麼必定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當然這些麻煩於玄鈺而言,根本無法造成多大的威脅。但卻足夠讓玄鈺有理由徹底的放棄這個父親。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老傢伙醒悟了,原本雖然喜歡楚皇后和玄鈺但是心中更在意凌天江山的趙正德,第一次將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放在第一位。
也正是因爲這個第一次,讓玄鈺再次對他開口喚了他父親!
不是父皇,是父親,這兩個字也就帶便了在玄鈺的心中她再次承認了自己。
既然自己的女兒真心的不再責怪自己之前的過錯了,那麼自己自然要好好的給自己的女人挑選一個夫婿纔是。
聽着伶音的解釋,趙正德的眉毛微挑,“若是沒有關係的話,那麼那個女子爲何會那麼說?”
伶音垂目,他能說因爲他休息媚術,所以天生身上便帶着魅惑之氣麼,所以在看到他的瞬間,那個玄鈺的徒兒因爲陷入他無意間散出的魅惑之氣的誘惑,喜歡上他了麼。
然後因爲不知道自己和玄鈺是相互喜歡的,所以便自作主張的將自己定義爲她的人,於是便發生了後續的一切麼。
但是這番話伶音不敢說出來,畢竟以要是他說出來的話,那麼他這一輩子就別想娶到玄鈺了。
“父皇可還記得,曾經第一次九皇子不是性無能的事情被證實的情景!”不得已,伶音只得硬着頭皮說起當初初見玄鈺的時候自己扮作女子的情形。
聞言,趙正德的腦海中不由的響起了曾經在鈺華宮中那個讓他驚豔的紅衣女子,想到這裡,趙正德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黑沉的臉色中將隱約的尷尬徹底的掩飾住。
沒想到那個讓他驚豔的女子竟然是一個男人,當然這個事實恐怕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恩,這個秘密最好徹底的爛在時間的縫隙裡面。
趙正德抿了抿嘴脣,“朕當然記得!”當初這廝屁股流血了,他還以爲是玄鈺幹出來的,結果,現在的結果讓他十分的無語。
當初他以爲是男子的玄鈺結果是女子,當初他以爲是女子的伶音竟然是男子。
不過這樣看來的話,這個小子的確是沒有說謊,再加上兩次在玄鈺遇到危險的時候明知道若是事情出現絲毫的意外的話,那麼自己便會和玄鈺一起死亡,但是這個男人卻依舊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女兒,可見除了這張臉漲的太過禍水讓人心中不安之外,伶音的確是可取的。
想到這裡趙正德不由的暗中點了點頭,目光一轉,落在墨玄楓的身上,趙正德的眼神頓時複雜了起來。
這個男人不是他的兒子,甚至是前朝的餘孽,曾經他便是因爲玄鈺和他來往頗深而對楚皇后母女失手做錯過事情,如今再看到墨玄楓他的心中一時間五味陳雜。
看着趙正德,墨玄楓的心中同樣波瀾起伏,“墨玄楓,見過父皇!”
聲音依舊是曾經的溫泉一般的聲音,棱角分明,俊美如畫的五官也沒有絲毫的改變,那看似溫和實則犀利的眸子一如曾經。
趙正德沒有答應,一雙龍目犀利的落在墨玄楓的身上,“你接近鈺兒的目的是什麼?陳國只能是一個過去!”
心中忍不住嘆息一聲,墨玄楓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爲玄鈺的話,那麼他站在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刺殺凌天帝國的皇帝,可是如今既然眼前的這個人玄鈺在乎,那麼他便不再復仇又如何?
只是看這個男人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相信他啊,不過,墨玄楓旋即笑了笑,他之所以還會出現在這裡不過是因爲他想要和玄鈺結成夫妻而已,若非如此,那麼他有何必站在這裡。
“父皇,兒臣只能說,鈺兒在墨玄楓便在!若是父皇懷疑玄楓別有用心的話,玄楓無話可說,但是即便父皇會不喜玄楓也必須告訴你,若是鈺兒有任何的以外的話,那麼我勢必顛覆凌天,除了鈺兒之外,不管是趙家的任何人成爲凌天帝國的皇帝,都必須死!”
“混賬,你當真以爲朕奈何不了你了嗎?”趙正德頓時怒極,倏地從自己的位置上面做了起來,看向墨玄楓眼中怒火燒的旺盛不已。身上更是隱隱的溢出了絲絲的殺氣。
見此,墨玄楓的臉色一冷,“皇上,即便你要殺了我,我也依舊是這句話,若是你再對鈺兒下手,那麼我必定會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爲了對付趙玄捷,趙正德身後的勢力受損嚴重,所以墨玄楓的這句話說的的確是實話。
趙正德聞言更怒,倏地抽了身旁侍衛的劍,便要對墨玄楓動手,但是劍方纔剛剛抽出,卻被身後的一雙溫軟的小手摁住了。
“怎麼,我就看好我家楓兒,難道你有意見嗎?”隨着楚皇后的開口,趙正德的火氣頓時就滅了。
剛剛他其實也不過是爲了試探一下墨玄楓對玄鈺的感情到底到了何種地步而已,只是沒有想到即便是如此,他卻依舊將玄鈺放在他的心中最爲重要的位置。
只是趙正德依舊有點難以接受墨玄楓前朝餘孽的身份。
看着趙正德身上忽然消失的殺氣,墨玄楓的目光一閃,哪裡還不明白剛剛趙正德不過是在試探他而已。淡淡的一笑站到了一邊,同時擡頭對着楚皇后微微點頭,脣形微動,無聲的喚了句:母妃。
楚皇后見此,眼中的笑意更深,對着墨玄楓點了點頭。
見此一旁的伶音臉色頓時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這個混蛋,就會討好丈母孃!
趙正德嘆了口氣,目光轉到一旁的穆黎禾的身上,前面的兩個人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呢?
他可沒有看出來他對他家女兒有多深的感情了,趙正德目光微眯,“如果說他們因爲喜歡鈺兒喜歡的緊,所以願意那你呢,鈺兒和你之間似乎沒有多少的關聯的吧?”
無論是伶音還是墨玄楓,兩人爲玄鈺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裡,雖然對於這兩個人他的心中或多或少的有些看法,但是他們兩人對玄鈺的心意卻是無可否認的。
而眼前的這個人,不知道是他沒有查到還是怎麼着的,反正關於他的一切,他都沒有絲毫的瞭解。
而唯一得到的有效資料則是玄鈺在去漳州的時候,衆多武林認識想要夜襲玄鈺最後卻因爲伶音玄楓以及眼前這個男人的參與失敗了。
可是如果僅僅是如此的話,那麼並不能夠證明他對他家女兒的心意啊?
雖然對三男一女的關係有些糾結,但是在趙正德看來,他乃是真龍天子受蒼天庇佑,而玄鈺身爲他的女兒自然也該如此,所以即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也合乎情理。
看着面前的皇帝,穆黎禾面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中卻開始緊張了,水墨畫一般的身子隱隱的透着僵硬。
“見過父皇!”幾步走上前去,穆黎禾躬身行禮。趙正德看着面前的男子沉吟了一下方纔讓他起身。雖然眼前的男子無論是從氣質還是相貌上來看,都是人中龍鳳,但是在沒有看到他的行動的時候,趙正德覺得,三人之中無論是伶音還是墨玄楓,他都能夠勉強接受,但是眼前的這人。
他卻是需要好好的觀察一下了。
“雖然說相比起他們,在皇上的眼中黎禾做的確實還不夠讓皇上滿意,但是黎禾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的,黎禾的誠意皇上會看到的!”
趙正德沉默,然後朝着一旁的蕭公公使了個眼色,蕭公公會意,立刻讓人將三人帶了出去。
“雖然鈺兒是個女子,但是皇上應該明白,以鈺兒的能力坐穩這個皇位是綽綽有餘的!”看着趙正德的背影,楚皇后蹙了蹙眉頭,即便沒有想起曾經的事情,但是對於趙正德的性子,曾經喜歡趙正德喜歡到骨髓力量的女子本能的猜測着趙正德此時所會有的反應。
“你以爲我是因爲這個,看來我在你心中的印象當真是壞到了極點了!”趙正德嘆息,起身走到楚皇后的身邊,看着眼中印着自己但是卻不住的爲玄鈺擔心的美目,心中忍不住酸澀不已。
原本還想着如今凌天強勢之勢已經穩定,想要玄鈺好好的在他們的身邊多待些日子的,可是現在看來不必了,有鈺兒在,楚皇后的心中一定只有鈺兒,沒有他這個丈夫了。
身體驀地被人抱住,楚皇后的身體微微一僵,本能的想要將抱住自己的男人推開,可是一擡頭對上趙正德那雙略帶委屈的臉,心中莫名的一軟。
見着楚皇后終於開始不抗拒自己了,趙正德的心中喜色更甚,索性靠近楚皇后的耳邊輕語,“剛剛我之所以沉默不是對鈺兒有什麼看法,我只是在想……”
話說到這裡,趙正德微微停頓了一下方纔繼續道:“什麼時候我們歸隱山林,然後養兩個孩子,畢竟鈺兒將來是皇帝,不可能陪在我們身邊,然後啊,我們就領養上兩個孤兒,這樣以後就算是圓滿了不是嗎?”
楚皇后聞言扳開趙正德的手,轉身詫異的看着自己抱着自己的男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懷中溫軟的身體離開,趙正德的心中劃過一絲遺憾,但是對上楚皇后那雙剪水般的眸子,眼中溫暖的笑意再次盪開,“天下之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可還記得曾經老國師的預言,九國歸一便在眼前了,而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那麼我們的鈺兒便是這讓九國一統的人。所以啊,我打算着,在鈺兒着手對付如今剩餘的五國之時,我便在凌天幫襯着她些,待到九國歸一的那天,嗯,我就退位,讓後和你一起暢遊凌天帝國,不對,若是九國歸一了,那麼就是凌天王朝!”
楚皇后的目光微滯,他說他退位了和她一起遊山玩水,和她一起再領養兩個小孩,和她一起……。
腦中隱隱的有一些畫面的片段閃過,但是卻快的讓人怎麼也抓不住,楚皇后蹙眉,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在所有的一切歸於黑暗前,她看到那個承諾着這一切的男人一臉的焦急。
在暈倒前,楚皇后的脣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
樑國,吳祈年靜靜的看着一張張從五國之中傳來的消息,嘴角的笑容一點點的放大。
他們都想要對付鈺哥哥麼,只是他的鈺哥哥是那麼容易被扳倒的嗎?想要讓五國之中的人因爲發現凌天帝國的強大而緊緊的聯繫起來,從而引起征伐凌天帝國嗎。
可惜了,如果沒有他的話,那麼齊國暗中這麼操作的確是不錯的,但是可惜的是在這合作的五國之中偏偏還有一個樑國。
當然對於樑國皇帝暗中所做的這一切他當然不會去阻止的,雖然從凌天帝國當真傳出的消息略有誇大,但是和齊國的皇帝一樣,吳祈年對於這個直屬於他的鈺哥哥的國家心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若是當真凌天帝國和曹家決戰,那麼最後從這個世界上首先消失的應該會是曹家。
只是曹家的底蘊到底是十分的厚重的,所以要想將曹家從這個世界上抹除,那麼凌天帝國也必定需要付出極重的代價。
但是如此的話也同樣會讓剩餘的其他國家心中對凌天帝國產生極大的顧忌,畢竟,雖然曹家一直稱霸這個世界多年,但是一直以來曹家都是以一個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高姿態出現的、
他們這些皇帝國君在曹家人的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正是因爲曹家的這種高姿態,讓衆多國家的皇帝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卻不會讓這些國君心中產生亡國的危機感。
畢竟曹家存在於這個世間千年,一直以來所表現出來的表象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至於凌天帝國,因爲其本身便是一個國家,身爲皇帝,恐怕沒有幾個皇帝不希望這個國家能夠在自己的手中發展的更加壯大吧。
幾乎在絕大多數的皇帝的心中一統天下便是他們心中一直追逐的目標,將心比心,雖然玄鈺是個女子,但是身爲皇帝,他們也忍不住同樣揣度這位凌天女皇的心思。
這樣一來的話,滅掉了曹家的凌天帝國還來不及喘上一口氣,接下來需要面對的便是剩餘的五個國家的聯手合擊。
即便凌天帝國再如何的強盛,但是手中收復過來的勢力要想徹底的掌控,即便老百姓不會過多的在意統治者是誰,但是身爲亡國奴,心中必定也是會可有一些芥蒂的。
所以收復過來的其他幾個國家的百姓在處在磨合期的時候,真正能夠使用的勢力其實並沒有多少,在這個時候和這幾個國家對上,那麼最後的結果恐怕是凌天覆滅他的鈺哥哥最後被人誅殺。
即使,在知道了玄鈺的真實性別之後,吳祈年還是喜歡在心裡面喚玄鈺爲鈺哥哥,這樣總會讓他有一種回到幾年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凌天帝國的小小少年的時候。
他無法忘記,那個黃昏,前面那個扮成少年的絕色女子,拉着他的手那明潢色的袍子在夜風中輕舞的場景,夕陽西下,將兩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吳祈年淺笑,不知道如果他再出現在她的面前的話,那麼他的鈺哥哥可還……可還認得他!
心中嘆息一聲,收回了對某人的思念,吳祈年的目光落在手邊的一張地圖上面,地圖上面兩個國家的名字深深的映入了他的眼中,吳祈年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鄭國和楚國兩個國家想來間隙頗深,既然樑國的皇帝想要挑起曹家和凌天的爭鬥,那麼這些國家又怎麼可以閒着。
“來人!”吳祈年擡頭朝着暗處喊道。
隨着吳祈年的聲音落下,很快便有幾道聲音落在了吳祈年的桌案前。
“參見太子殿下!”看着幾個落下的人影,吳祈年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明顯。
放下手中的地圖,吳祈年的目光落在地上單膝跪着的幾個人的身上,“這一次聯合起來的五國當中最先去攻打凌天帝國的是鄭國,從鄭國通往凌天帝國必定是要經過我樑國和楚國交界之地的,很快鄭國的糧草便會從那裡通過,我要你們,暗中將鄭國的糧草給燒了,並且儘量的做到讓看到的人都以爲是楚國做的,還有,恩燒了糧草之後先別急着回來,在供幾十萬軍隊吃上真正半年的糧食被燒燬,鄭國的肯定是會讓楚國的國君要個說法的,而你們,就在那個時候讓楚國的邊境消失幾個縣城吧,所以在焚燒完鄭國糧草之後,會有人來接應你們並且來協助你們的!”
幾人聞言微微愣了一下,但是卻都沒有任何的異議,畢竟眼前的這位太子爺從來到樑國開始,除了最開始的那半年對於樑國的環境適應的倒是挺快的。
從一個根本就沒有多少作用,隨時都會死亡的皇子一直到現在權傾朝野的連當年的樑帝都不敢質疑的太子,眼前的這個少年每走一步看似雲淡風輕,但是最後的結果卻必然是對他最爲有利的。
此刻雖然他們在心中暗中覺得在這種凌天帝國獨大的情況下如此對待盟國是不合適的,但是多年來對於吳祈年早就奉若神明的他們卻絲毫未做任何懷疑的便開始執行了他留下的任務。
幾個侍衛毫不猶豫的飛身離開,他們心中永遠也不會想到的是,其實在他們信奉的這位太子爺的心中,所打的注意竟然是一心一意想要凌天帝國愈發強盛的。
當晚,在鄭國押韻糧草的先行官果然如吳祈年所說,匆匆的從樑國和楚國交界的邊境路過,在夜深了之後,幾個樑國的侍衛便一身黑衣蒙了面,趁着守備稍有鬆懈之時,焚了些迷煙讓原本睡得香甜的鄭隊睡得越發的死沉,幾人見此心中一喜,立即出來將鄭國所有的糧草焚燒一空。
同時在離開的時候,還做了些許的痕跡,雖然令牌什麼的沒有留下,但是卻在鄭隊休息的附近留下了幾縷楚國特有的東西。
果然,隨着這些東西被帶到鄭國高層,首先懷疑的便是楚國之人,在這種緊要的關頭,於是乎鄭國的國君便差人去找楚國的國君質問,並且索要賠償。
對於根本就沒有就沒有焚燒過鄭國糧草的楚國國君,如此要求自然遭到拒絕,於是乎在當天晚上,楚國邊境的幾個縣城,上萬人便被屠戮一空。
國人的屠戮頓時讓楚國的國君暴露了,再加上在將楚國的人屠戮了之後,那些屠殺了楚國之人的樑國人,暗中又將鄭國的人引到了屠戮的現場,於是乎,即便是楚國的國君想不去誤會都難。
那個所謂的五國聯盟在還未對凌天帝國動手的時候,如今倒是首先自亂了陣腳,在公孫樺氣得跳腳的情況下,鄭國和楚國很快便打的熱火朝天。
就是幾個國家相勸都勸不住。
不過剩下的三個國家當中除了齊國是真心勸解之外,無論是樑國還是魏國都或多或少的摻雜了一絲挑撥的意思在裡面。
樑國是因爲吳祈年,想要幫助玄鈺,至於魏國,魏國的國君荒淫無道,他們之所以結盟,不過是因爲迫於曹家的壓力罷了,其實他們的心中更希望凌天帝國一統天下,聽說凌天帝國的那個太子十分的賢明,若是成爲凌天帝國的子民,那麼他們的生活至少會比如今在魏國好幸福的多,至少不用擔心他們的國君會隨時的發佈暴令。
……
隨着凌天局勢越來越向着好的方向發展,看着玄鈺手中的勢力越發的凝實,南華王的心中越發的覺得自己和皇位渺茫了。
如果最後的皇帝當真由玄鈺來繼承的話,那麼南華王明白自己這一輩子恐怕是無法在成爲皇帝了。
生爲皇室男子,他見慣了處於自最高位置的那人隻手翻天的力量,所以即便是最後在皇位爭奪當中失敗了,但是心中對於皇權的渴望卻並沒有隨之消失,反而越發的濃烈了。
之前因爲玄鈺是男子所以南華王根本找不到一個對付玄鈺的理由,可是如今,在知道了玄鈺是女子之後南華王自以爲自己似乎找到了方位。
於是南華王便開始隱蔽的四處拉攏朝中官員妄圖將這些人聯合起來一變對付玄鈺,可是讓他意外的是,不管他如何勸解利誘,最後肯站在他這邊的不過是接受不了誘惑的小官員而已,能夠在朝中起到作用對凌天帝國起到半分影響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
想了半天,南華王終於是將注意打到了趙正德的頭上,畢竟,他知道以趙正德的心思對於有人敢欺瞞他心中一定會十分的忌恨的,即便那個人是他的兒子,這點從當初凌天帝國大皇子的下場和當今的太子幾次三番的波折便可以看出。
於是在思索了幾天之後在想好了勸解的臺詞,以及能夠讓趙正德都心動的事情之後,便匆匆的趕到了皇宮之中。
在當天散了早朝之後,南華王便隨後求見進了御書房。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南華王,趙正德的目光一點點的眯了起來,身爲皇帝,南華王一直一來的心思他都是瞭解的極其清楚的,他的這位弟弟,即便是在經歷了當年的殘敗之後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輸在哪裡,如今看他這樣子似乎是想要挑起他對他的孩子的憤恨的吧。
如果是當初的他的話那麼即便是知道南華王的心思恐怕也會對玄鈺下手,畢竟在沒有經歷兩次政變之前他或許會因爲玄鈺是個女子而否定她一切的成績,但是如今,在這個戰亂紛飛的時期,若是對玄鈺下手的話,他是想要凌天帝國就此滅國嗎?
而且,除了他的鈺兒之外,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她更適合,成爲一個王朝的驚世帝王?
“皇上,護國公主欺上瞞下,以女子之身一直在欺瞞皇上,犯得乃是欺君之罪,更何況自古以來,男爲乾,女爲坤,天爲上,是爲主宰女子不過是附屬之物而已,若是女子爲皇,豈非乾坤顛倒,那麼這個世界還算是一個正常的世界嗎?”
說到這裡南華王擡眼看了趙正德一眼的,到那時卻見那個坐在皇位上面的男人臉上絲毫表情也沒有心中頓時有些不安,但是一想着曾經趙正德的性子,於是硬着頭皮繼續道:
“皇上,什麼時候女子也有這個資格成爲儲君了,皇上,你糊塗了!如此欺君罔上甚至還霍亂天下之人,皇上理當誅其九族方纔能夠顯示皇上只威儀啊!”
果然啊,聞言趙正德的心中不由的陰鬱了,一直以來他雖然知道南華王想要謀取皇權的心思,但是可惜的是因爲其膽小,且不會抓住時機,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成什麼事情,不過對於一個隨時對自己的皇位窺視的人,趙正德也不是沒有想過將南華王剷除,但是可惜的是,他的這個皇弟雖然膽小,但是在做事上面確實十分的狡猾的,讓他很難從中揪出一個足夠擊殺他的錯來。
雖然他的鈺兒是個女子,但是確實有足夠的能力確實毋庸置疑的。
看着跪在地上那個熱切的看着自己的人,趙正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原本他還在思考如何找一個將南華王擊殺的理由,畢竟南華王是和他可是流着相同的血的,但是如今麼,妄圖謀害儲君,即便南華王是皇親國戚,卻也足夠治他死罪了。
看着在自己的一番話說完之後趙正德臉上最後露出來的冷笑,南華王心中一驚,心中直覺的不好,可是,他記得以趙正德的性子,即便現在沒有對玄鈺動手那不過是因爲玄鈺手中的勢力過大的原因卻從來沒有想過人也是會變的。
“來人,凌天帝國趙沂南妄圖加害我凌天太子,推出去即刻處斬!”
隨着趙正德的話落下,南華王的命運最終被定論。
……
碧空如洗,旭日如火。
在祈天之後沒過多久,趙正德頒佈的賜婚聖旨一出,整個凌天帝國頓時一陣喧囂,畢竟任誰也沒有想到趙正德竟然那麼彪悍,一女嫁三夫。
雖然這道賜婚聖旨的頒佈並不代表玄鈺馬上就要和三人成親了,但是卻也告訴衆人,這時間很快就到了。
原本在得到這個聖旨的時候衆人還在猜測,其中的具體緣由,畢竟在如今的護國公主還是九皇子的時候傳言對象可是一直都是祿親王家的世子,趙謙和啊。
現如今,到頭來在公主殿下恢復了女裝之後,竟然是和另外的幾個人成親的,不知道這位世子爺會作何感想。
當然關於世子爺的感想衆人雖然好奇,但是更爲好奇的還是凌天的曾經那個女扮男裝的公主殿下竟然嫁了三個丈夫,當然也可以說是娶。
畢竟,按照當今皇帝的旨意,這三位其中一位是王夫,其他的則是側夫,怎麼看怎麼都有種世界顛倒的感覺。
不過讓衆人詫異的是,從京城當中傳出的信息卻是三位王夫完全是自願的。
至於衆人猜測中的趙謙和,在得到那個聖旨的時候心中的理智早就已經被燒得一點也不剩了。
曾經的纏綿,曾經的愛戀,曾經他爲她保守的秘密,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個笑話,那個女人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心中到底有沒有一次將他放進她的心裡面過。
她失憶了,他知道,所以他也在努力的迎合她,除了詩怡的事情之外,他哪裡做的讓她失望了。
詩怡也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玄鈺卻因爲詩怡撞破了她的身份而對詩怡痛下殺手。
詩怡撞破了她的身份她便想方設法的將詩怡給殺死了,可是這些男人呢,她敢說現在跟着她的三個男人之所以都喜歡她全部都是因爲這些男人不顧性別的喜歡上了她。
“趙玄鈺,你如今如此負了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緊緊的咬着牙,趙謙和的拳頭一點點的收緊,一雙漆黑的俊目當中此刻投射出來的盡是怨恨。
……
春意深處,柳暗花明。
如今國土面積比之前擴大了整整兩倍有餘的凌天帝國,如今靖國消失,所比鄰的便是樑國,魏國以及楚國,如今鄭國和楚國反目,那麼凌天帝國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讓這兩個國家滅亡的機會。
看着手中得到的信息,玄鈺脣角的笑意更深,立即便將南宮雲祁派下,雖然南宮雲祁的年齡尚輕,但是多年以來一直跟隨南宮弘毅四處征戰,在軍事上面的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在加上在出兵之時,玄鈺同樣是將鬼谷子派了出去,這兩人一文一武,正好協作。
雖然在對付靖國的時候玄鈺的在領兵作戰上面的能力早被凌天帝國的百姓信任,但是作爲那次戰爭的親身經歷者玄鈺卻明白,如果不是因爲九葬和鬼谷子的以及……以及無邪的話,那麼她根本不可能在一年之內讓靖國成爲歷史。
相信鬼谷子和雲祁一定會馬到成功的!
放下手中的書卷玄鈺方纔剛剛起身,面前便出現了幾碟精緻的點心以及一杯溫好的茶水。
玄鈺嘴脣微動,看着面前的伶音目光之中現出點點的溫柔,“昨天忙了那麼晚,今天怎麼不好好的休息一下?”
這話聽起來有些曖昧,但是實際上什麼都沒有,雖然他們幾人最終商議好了之後並且也通過了趙正德和楚妃,但是玄鈺這邊卻又出現了一些問題。
至少,他累到絕對不是因爲和玄鈺發生了什麼,而是,苦逼的他爲了最後在對上曹家更爲了最後剩餘的幾個國家合力對付凌天帝國的時候在飛速的製作傀儡。
這些傀儡並非人類,這些傀儡是在九葬的幫助下伶音費盡了全力,身上的巫力幾乎枯竭方纔完成的,玄鈺心中雖然好奇兩人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讓這些傢伙看起來和人類一般無二,但是現在看着累及了卻依舊關心着自己的伶音她卻失了問下去的心思。
她清楚,雖然這些傀儡的數量不多,但是在戰場上面所能夠起到的作用卻是極其巨大的。
擒賊先擒王,除非實力到達了先天境界的巫師之外,沒有誰能夠應付得了伶音所製造出來的這些傀儡。
“你說要是所有的蠱巫都這麼厲害的話,那麼所造成的影響力肯定十分的巨大!”結果伶音手中的東西,玄鈺的手觸到伶音的手上,汩汩的巫力順着玄鈺的手掌流入了伶音的丹田之中,伶音乾枯的丹田之中的氣旋立即飛快的運轉了起來。
如今玄鈺和伶音的力量差距靖國那塊魂玉對曹家老祖的分身吞噬了之後差距便拉的極大了,所以即便玄鈺輸入伶音的身體之中的力量不多,但是卻足夠讓伶音枯竭的丹田重新聚滿巫力了。
“娘子,父皇已經同意我們成親了,娘子爲何每天都避着我?”身體的疲勞解除了,看着隨着他的靠近臉臉上有些尷尬害羞的玄鈺,伶音放下手中的食物,一點點的靠近玄鈺,脣角也不自覺的蕩起了一絲笑意。
看着伶音的靠近,感覺到那個壓着自己的身體上面灼熱的溫度,以及攬到了腰上的手掌,玄鈺的身體微微一僵,在她心中下了那個決定之後,這幾個男人似乎都明白似的,竟然齊齊的向趙正德要了旨意,竟然……玄鈺嘴角微微抽了抽,竟然請旨讓她和他們三人成親!
隨着這道旨意出來,玄鈺即便心中有底數了卻依舊有些傻眼,畢竟,在這個世界,能夠爲她接受這樣的委屈的男人不多了。
玄鈺的心中忽然忍不住泛酸,她何德何能?她……
心中的想法纔剛剛升起,上方薄薄的殷紅的脣瓣便落了下來,心中的想法戛然而止,隨着上方的吻的小心細膩,玄鈺僵硬的身體一點點的軟了下來。
伶音的目中劃過一絲喜色,攔在玄鈺腰間的手開始一點點的上移,被吻得迷離的玄鈺有些彆扭的扭了扭身子,但是卻沒有脫離伶音的魔爪。
就在兩人吻得情動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侍梅的敲門聲,“公主殿下,有一個人說是清風樓的人求見主子!”
聞聲,兩人的身體一僵,玄鈺白皙的臉上飛快的撫上紅暈,一把將伶音推開,理了理衣服,站起身來傳了那個候在殿外的南宮家的人進殿。
看着玄鈺臉上那妖嬈嫵媚的紅暈褪去,伶音低低的咒罵了一聲,該死的,他盼了好幾年好不容易讓玄鈺開始接受他了,眼看着就要要將自己的最喜歡的女人拆吃入腹了,偏偏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被人打斷了。
看着匆匆離開的玄鈺,伶音只覺得心裡頭有那麼一股邪火,怎麼都找不到地方發泄。
“到底是怎麼回事?”進入了正殿,玄鈺一眼便看出來那個急匆匆的趕到皇宮之中的人真是暗凰門的人,見着那人神色匆匆臉色極其難看,玄鈺的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啓稟主子,我凌天帝國暗中押往鄭國的糧草,在半路上被人劫了,而後方的雲祁將軍,也被人打成了重傷,幸好當時軍師並沒有和雲祁將軍在一路,否則的話,此次我凌天帝國危矣。”
玄鈺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糧草被劫的事情本宮定然會追查清楚,但是現在本宮需要馬上知道,我凌天帝國派往邊境的人馬具體的傷亡情況,以及損失的具體的情況。”
那人聞言身形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方纔將懷中準備好的具體的清單交到了玄鈺的手中。
在看到清單上面具體的情況之後玄鈺頓時氣的臉色漆黑,看着玄鈺的臉色,那人心中頓時嚇得怦怦直跳,心中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看着玄鈺擰起的眉頭伶音忍不住伸出手將玄鈺蹙着在一起的眉心一點點的撫開,“如果不放心的話,就去吧,相信若是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師父也肯定會趕到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伶音嘴角有些苦澀,之前他沒有發現,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加上他手中的勢力自然也就清楚了,當時他的師尊爲何看玄鈺的時候也眼神是複雜的。
玄鈺聞言轉身看向伶音,沉默了好一會方纔開口,“等我回來!”
這一次派出去的人數有一百萬人,但是在一番屠戮下來之後竟然只剩下十萬。
一百萬啊!
不是個!是一百萬,最後只剩下十萬人不到。
這樣突如其來的且毫無絲毫異動痕跡的屠戮,很明顯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動手的人是曹家的人。
畢竟除了曹家之人以外,沒有人和人和凌天帝國有如此深沉的仇怨,耳邊的風呼呼的直響,玄鈺身上墨綠色的巫焰燒得噼裡啪啦的極其旺盛,幾乎每個呼吸之間玄鈺的速度便是百里的距離。原本從京城到屠戮發生的地方趕車的話至少是要一個半個月的,但是對於急速趕來的玄鈺來說,不過是短短一個半個時辰的時間。
如果在京城之中得到那個信息玄鈺是憤怒,那麼在看到此刻軍隊之中的場景之後則是狂怒。
五感所在的範圍只能一座座巨大的屍山出現在玄鈺的眼中,猩紅的如今泛起了烏黑的血液形形成了一條頗具面積的河流。因爲死去的人實在太多,所流的血更是不少,所以這條血河即便經過了一天一夜卻還依舊沒有絲毫乾枯的跡象。
在巫族之中有一個傳說,據說人死了之後如果不處理好的話,是能夠復活的,尤其是如果對方陣營當中有巫師的話,那麼更是輕而易舉。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巫師都能夠讓辭世的人復活,要想擁有讓人復活的能力那麼那個巫師至少也要到小巫境界方纔能夠,當然隨着實力越強,那麼所能夠復活的人數自然也就越多。
而到了玄鈺這個級別,到了大巫中期,所能夠復活的更是衆多,而且若是玄鈺身後的巫師九葬會出手幫忙的話,那麼直接將這整個軍隊全數復活都不再話下。
所以在屠戮的時候他們便選擇了直接將這些軍師的腦袋直接砍掉,這樣一來的話,除了巫神以外,無人能夠讓他們復活,而巫神,在這個世界上早就成了傳說。
或許巫神這個名詞只出現在太古洪荒。
“主帥呢!”看着忽然出現在營帳當中一身明黃玄鈺,所有的兵士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記得凌天的公主殿下不是在京城的嗎?
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了呢?
因爲玄鈺出現的太過忽然,那個看見玄鈺的兵士神情有些發愣,要知道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凌天帝國未來的儲君啊,曾經只能夠在高臺之上看到的人物。
沒想到現在竟然能夠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玄鈺。
沒想到!
不過對於身後這個侍衛的心思玄鈺卻是沒空看到了,因爲在進入軍帳的瞬間她的目光便震驚的落在了那個躺在牀上的南宮雲祁的身上。
“雲祁!”看着渾身多出粉碎性骨折的南宮雲祁,玄鈺的眼中迅速的聚集起了一層紅霧。
南宮雲煙爲她而死,她絕對不會讓南宮雲祁死在她的面前,飛快的伸手摁在南宮雲祁的身上,手中墨綠色的巫焰在熾烈的燃燒着。
在玄鈺的巫術之下,南宮雲祁斷掉的骨頭開始飛速的癒合了起來,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想,原本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的南宮雲祁沒過多久便徹底的恢復了過來。
一直到南宮雲祁徹底的清醒玄鈺一直提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目光看向五感感覺到的屍山的位置,玄鈺漆黑的雙目當中似乎有湍急的暗流在飛速的流動。
胸口處那掛着的魂玉再次開始發熱,空氣中所有的一切物質開始在玄鈺的眼前被分析然後過濾,最後玄鈺的目光一頓,落在了沒有人能夠看見的那縷極其稀薄的氣息上面。
右手微微擡起,手中一團白色的光球憑空生出,而墨綠色的巫焰則圍繞在光球的四周飛速的燃燒着。
胸口的玉石越來越熱,玄鈺開始陷入了一個奇異的境界當中。
但是心中的憤怒卻並沒有因爲進入了這個奇異的環境而消失,反而越發的濃烈了。
就在衆人驚訝的看着玄鈺此時的變化甚至連驚叫都忘記的時候,玄鈺的身形就像是一個幻覺中才會出現的水波一樣,輕輕的一晃便徹底的消失在了空氣中。
等玄鈺再出現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了那個有着屠戮了凌天帝國的人留下的氣息的身邊或許是因爲這人屠殺太重的原因,所以此刻那道留下的氣息卻是生生的被此地的怨氣給包裹住了無法散去。
玄鈺伸手輕輕的一點,那道氣息便被引進了玄鈺手中拿着的白色光團裡面,隨着氣息的進入光團外圍的巫焰像是忽然被加入了什麼燃料一變滋啦的一聲火焰忽然猛漲。
胸前的魂玉燙的幾乎要將玄鈺焚燒了一般,玄鈺眼中的光芒越發的迷離。腳下的步子再一次跨出,這一次竟然直接踏破了虛空,轉眼便出現在了曹家老祖修煉的靜室之中。
原本他以爲忽然出現在這裡的人應該會是九葬的,畢竟在所有的巫師當中只有九葬纔有那個能力與他爲敵,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此刻出現在靜室當中的人竟然會是玄鈺。
看着雙眼暗流涌動,身體周圍流動着一股玄奧的氣息的時候,不知道爲何曹家老祖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劇烈的危機,甚至是恐懼。
還來不及細想,卻見玄鈺忽然擡起了頭來,看到玄鈺擡頭的瞬間,曹家老祖的身體頓時便僵硬了。
一股巨大的吞噬力量自玄鈺的身上傳出,曹家老祖的意識頓時一陣模糊,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再看不出來玄鈺的不同的話,那麼他就白活了數千年了。
身上巫聖級的巫力瞬間暴起,妄圖想要憑藉着巫力掙脫玄鈺身上那股奇異力量的束縛,但是可惜的是在此刻曹家老祖才發現不對勁明顯已經太晚了。
玄鈺懷中的那塊玉石忽然脫離了玄鈺的身體,然後飛到了半空中,接着,玉石當中忽然飛出一道墨綠光芒,那光芒飛到曹家老祖的頭頂上方打了個旋兒,接着曹家老祖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呼吸。
接着,那玉石在將曹家老祖巫聖級別的巫力和靈魂全數吞噬了之後又飛快的飛回了玄鈺的身邊,接着,玄鈺的身體一僵,沖天的巫力轉眼間便從那玉石之中全數進入了她的身體內。
原本已經到達了大巫中期的力量竟然再次飛速的提升,不過因爲曹家老祖數千年的巫力積累,其中洶涌的巫力幾乎將玄鈺衝暈了過去,在清醒和昏迷之中來來回回折騰了數次之後,玄鈺在觸到了巫聖巔峰的壁障之後,終於生生的停了下來。
眼中的迷離褪去,玄鈺終於徹底的清醒了過來,看着此刻倒在自己面前的曹家老祖,玄鈺的身體頓時一僵。此刻如果不是感覺到自己身體力量那澎湃的巫力的話,那麼她恐怕都要以爲自己此刻是出現幻覺了。
看來這玉石當真是個好東西,玄鈺苦笑了一聲,只是可惜了一百萬的軍隊最後只有一萬,隨着晉入巫聖巔峰之後,玄鈺便擁有了短暫的撕裂空間的能力,所以在看着曹家老祖死亡之後,玄鈺手中的巫力狂涌同時將曹家所有人的巫力封印了之後,腳下一動轉眼便到重新回到了凌天帝隊的上空。
看着此刻腳下來來往往,似乎沒有受到絲毫屠戮的軍帳前,玄鈺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
凌天帝國的百萬大軍不是被屠殺了九十九萬嗎,那麼現在沒有損傷一個人的情況又是怎麼回事?
“娘子,想我了沒!”耳邊一聲輕語,接着一個讓玄鈺熟悉到骨子裡面的人忽然出現在玄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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