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匡亂不過是個打着花蛇弟弟名號混點錢等死的傢伙罷了,不需要在意。”四條用着很彆扭的語氣說着,其實他也是打心眼裡沒底,因爲甚至這個合作了這麼多年從未失手的天地線小鳩都沒有任何消息,這無疑太詭異了點。
“趙匡亂我們也見過,不算太出衆的一個傢伙,只不過身邊有着兩位不簡單的傢伙罷了,一位有點名氣的小爺,一個練家子,只不過他本人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哈無燦回憶道,其實這也是一個挺困擾他的問題。
“一個不出衆的傢伙可不會讓這麼幾個人物心甘情願的跟着他,更不會讓那個花蛇手下的張慶弓甘心站在他的身後。”黑貓輕聲說着。
“難道在青島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這個趙匡亂?”四條忍不住道,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或者他潛意識中就沒有把這個趙匡亂當一回事。
“難道不是嗎?”黑貓玩味的說着,似乎趁火打劫也得排一排前後,又或者再鬥起來讓更多的有心人趁火打劫一次,反正這個一代一代的世界中,不會停止。
“今晚我們去做掉他?”四筒忍不住開口道,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語氣,有些簡單粗暴,但無疑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能拿的下?”黑貓的染成黑色的指甲輕輕敲打的桌面,其實她不願意跟那個看似沒有什麼殺傷性的趙匡亂爲敵,但這個社會可沒有不願意這個詞,到了該出手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會含糊,否則也不會做到186車隊女王的位置,從小黑貓就明白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道理,這個社會可不會對任何人大發慈悲。
四條與四筒沒有考慮就回答道:“讓我們帶幾個人去解決,保證解決的乾乾淨淨的。”
哈無燦皺起了眉頭,想說些什麼,但知道黑貓或許已經默默做了決定,就沒有把話說出口,覺得這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兄弟倆吃吃苦頭也不錯,趙匡亂就算是再不濟,這個位置也不是隨隨便便得來的。
“那就交給你們了。”黑貓停下了敲打桌面的動作道。
“好嘞,看看我們怎麼收拾這個縮頭烏龜。”四條忍不住興奮道,欲領着同樣野心勃**勁的四筒離開房間。
但還沒等兩人離開,黑貓就叫住他們道:“如果解決不掉別勉強,我可不希望你們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趙匡亂手裡。”
“女王大人,你怎麼不相信我們?保證讓你滿意。”四條調笑着,黑貓點了點頭,算是相信了四條的話,四條拍了拍胸脯,擰着就是不肯挪動屁股的四筒離開。
兩人打鬧的離開後。
“要不要我跟着他們?”哈無燦默默開口道,或許這就是爲什麼哈無燦能跟在黑貓身邊的原因,比起四條四筒兩兄弟的莽撞,哈無燦是每臨大事就越發冷靜的存在。
黑貓搖了搖頭道:“讓他們吃吃苦頭也不錯,全當是給他們上了一堂課,至於這堂課會讓他們得到什麼樣的代價,我希望是越深刻點越好,不經歷點旁人無法忍受的,人這東西很難長大。”這話一點也不像是在一個二十來歲的弱女子口中說出,就算是說了出口,也只會讓人詫異,這個時代到底在這個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怕那個趙匡亂真把他們給做掉了。”哈無燦一點也不覺得黑貓口中說出這話別扭,甚至到了習以爲常的地步。
“你還真把他想成李鐵騎那般的猛人了,就算是那傢伙有那般實力,恐怕也沒那般的膽子。”黑貓笑着,不過這次笑聲卻沒有一點悅耳的感覺,更像是那粗糙的貓叫,讓人在夜裡聽見心有些發毛。
一家小小的出版社,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打印機傳真機也算是全部都放着,也不知道是因爲生意慘淡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原因,打印機上佈滿着厚厚的灰塵,像是很久很久沒有被打掃了,這佈滿廢紙的房間中似乎沒有什麼落腳的地方,但一個戴着厚厚眼鏡,身上佈滿着濃濃宅氣的傢伙正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喝着奶茶,在這完全雜亂無章的環境一種,一臉旁人無法理解的愜意。
“鳩哥,昨晚打的可真激烈,可惜沒有看上那李鐵騎到底有什麼樣的本事。”一個臉還比較稚嫩的年輕人一臉興奮的說,說話間還不斷玩着手中那最新的愛瘋手機,敲打手機屏幕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也不知道是單身多少年的手速。
“還能怎麼打,不過是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拳罷了,這種沒腦子的武夫打架,最沒意思,等你見到就明白了。”厚厚的眼鏡男放下奶茶,一臉無趣的說着。
年輕人跟着點了點頭,但眼神中仍然沒有失去一絲的嚮往。
這個青島最有名的天地線,也是最老的招牌,綽號小鳩的男人放下奶茶起身,伸了個懶腰道:“再TM能打,也不過是被當成槍使罷了,給他們個劇本就能演起來,你說跟傻子有什麼區別?”小鳩臉上慢慢爬上一絲特別的成就感,就像是昨晚的那一場大戲,劇本就握在他的手中一般,又或者這整個青島的劇本。
“還是鳩哥你強啊,光是來回報報信,掙的錢就差不多夠我一輩子花的了,聽說那黑貓給你出了大價錢。”年輕人一臉嚮往的說着,看着小鳩的目光,是格外的熾熱,其中不缺乏崇拜,但也有些別的東西,這剩下的那些,年輕人隱藏的很好。
“黑子,以後你學的東西還多着呢,現在只不過是跟我見識了其中的冰山一角罷了,其實幕後,還有人。”小鳩很有成就感的笑着,一副屌絲終於出頭的模樣,但也就是在這裡小鳩猖狂這一會,在外面他可是比誰都低調,其實小鳩的狂妄,是骨子裡生出來的。
“誰?”年輕人忍不住問道,似乎忘了幹他們這一行的規矩。
“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小心惹禍上身。”小鳩警告道,一點也不黑的黑子尷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又多嘴了。
小鳩也不在意,再次一屁股坐下,摸着不知道多少年沒刮的胡茬道:“這個趙匡亂到底是什麼來頭,跟着他的三個人竟然都失蹤了,這種事可是很少見,而且是在這麼一個傢伙的身上。”
“難道這個趙匡亂髮現他們了?”黑子忍不住問道。
“他要是有這個本事,我會只派三個人跟着他?”小鳩不以爲然的說着。
“難道是有人盯上我們了?”黑子有些驚愕的說着,腿也跟着打起哆嗦來,歸根結底,他還是剛剛接觸到這個世界的孩子。
小鳩搖了搖頭道:“要真是有這種神不知鬼不覺解決掉這三個老鳥的人盯上我們,你就不會坦然的坐在這裡聊天了。”
“那是什麼?”黑子疑惑的說着。
“有高人護着這個趙匡亂,這個趙匡亂到底是什麼身份,僅僅是個有點走運的小農民?我一點也不信,看來需要徹底調查調查。”小鳩一臉認真的說着,似乎能從這事中嗅到一絲特別的味道,感覺能查出一點特別的東西,僅僅是小鳩多年累積的直覺。
黑子也跟着點了點頭,只記得小鳩領他入道所說的第一句話,那就是這個看似簡單透明的社會,水太深,深到把人淹沒下去,連個水花都看不見。
回到搶救室走廊,一直閃爍的紅色燈終於停下,所有人都起身,不再望向走廊,而是等待着這個從北京請來的專家,到底會帶來什麼樣的消息。
“救過來沒有?”張慶弓迫不及待的問道。
一臉疲憊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重重鬆了一口氣,明眼人都能看出眼前這幾個沒有一個是善茬,不像是那些斗升小民,該怎麼欺壓就怎麼欺壓,面對這麼幾個凶神惡煞的傢伙,他哪裡還敢耍什麼架子。
花蛇被幾個護士推出搶救室,沒等幾人看清就被推入了監護室之中,雖然現在還沒有脫離昏迷,但好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這讓苦苦等待了一夜的人們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下,就在這時,走廊中出現那個熟悉的身影,恭三兒失聲叫出一聲亂子。
趙匡亂此刻的樣子狼狽到了極點,渾身溼淋淋的像是從泥中打滾剛剛出來一般,在泥跡上還有着觸目驚心人紅,也不知道這些血到底是屬於誰,但相比與趙匡亂能活着回來,一切都變的若有若無。
“我姐怎麼樣了?”趙匡亂直接開口道,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現在這副模樣。
“救過來了。”恭三兒跟趙匡亂來了個熊抱,一點也不介意趙匡亂髒兮兮的身上。
“後備箱還有個屍體。”熊抱時,趙匡亂在恭三兒耳邊小聲說着。
恭三兒輕輕點了點頭,不引人注意的離開,對於擦屁股這活,恭三兒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專業。
一行人也不管趙匡亂身上的傷口,一個個都簇擁了過來,高萬福甚至要把趙匡亂給扔起來,但好在這廝還有點b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