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燒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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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陣混亂的木棍敲銻盆的聲音在寨子上空響起,打破了山村苗寨的寂靜。接着是一個婦人焦急的喊聲:“打火啊!打火啊!火燒房了,火燒房了,香香家火燒房了,寨子東面的香香家火燒房了,大家快點來幫忙打火啊!”聽見婦人的喊聲,寨子上的人們都從自家跑了出來,有的端着沒來得及放下的飯碗,有的拿着水瓢,有的拿着銻盆,有的拿着水桶,有的拿着掃把,大家急急忙忙的往寨子東面的香香家跑去。寨子東面,只見一股黑黃的濃煙像噴泉一般不停的往上冒,濃密的黑煙頓時籠罩在寨子上空,包圍着東面的一棟木房子。伴隨着濃煙,鮮紅的火焰竄出好幾米高,嗆人的火煙味散得到處都是,強大的熱流噴灑開來,在兩三米遠的地方都能感覺到。木房子被燒得“咔咔咔~咔咔咔”直響,一段一段的木頭不停的斷裂,“噼裡啪啦”的砸在堅硬的地上,濺出無數的火星。到場的人們看到這猛烈的火勢,一下子都被嚇得慌了神,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點打火,快點幫忙打火啊!香香還在屋裡頭啊!”婦人帶着哭腔大聲的喊道,一時之間婦人哭喊的話語驚醒了愣住的人們,大家七手八腳的用手裡的東西朝火裡澆水。

“香香媽,香香在哪個屋?老木,老三,你們兩個快點跟着去把香香找出來!”村長在慌亂中安排着。

“香香,香香在樓上,火壠邊的樓上!”香香媽慌忙的說着首先衝進了火海里。

“大家快點過來,先拿水澆這裡,讓他們先把香香找出來!”村長在香香媽身後喊着,接着老木,老三兩個小夥子跟着香香媽衝進了火海里,旁邊的村民們不停的往他們身上澆水。沒多久,老木和老三兩人就從火裡抱了一個人出來。他們一人抱着上身,一人擡着腳。

“香香,香香你怎麼了?你醒醒啊香香!”香香媽站在被抱着的人旁邊焦急的叫着,那就是香香。只見香香滿臉通紅,黑亮的頭髮垂下來,眼睛緊閉,身體軟塔塔的耷拉着,身上的紅花棉襖緊緊的裹着她的身體,兩隻手自然的垂在身體兩邊,一隻手裡緊緊的握着什麼東西,好像是昏迷過去了。

“快,先把香香放這裡!”老四說着把身後的玉米杆弄平,幫着老木他們把昏迷的香香放了上去。

“香香媽,屋裡頭還有其他人嗎?”村長着急的問。

“沒有了,今天只有我和香香在家,剛剛我在竈邊煮菜,香香在樓上她的房間裡。我剛出來掐幾匹蒜葉,轉身就看到竈邊起火了!”香香媽一邊嗚咽一邊敘述着:“剛開始,我看火不大,自己從水缸裡裝了幾瓢子水去淋,可是竈頭上的竹子太乾了,燒起來很快,火苗一下子竄的很高,就引着了旁邊的葵花杆,就燒起來了,我一着急就出去找人了,忘記香香還在樓上,嗚嗚~嗚嗚~”說着香香媽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香香,你別嚇我啊!”香香媽蹲在香香身邊,用手撫摸着香香的臉哭喊着。

“香香媽,你別太着急,你別哭了啊,香香只是昏迷過去了,過一會應該就會醒來的,你別哭了,別哭了啊!”身邊的村婦忙安慰着香香媽。其他村民們忙碌的滅着火,用自己手裡的工具從香香家的鄰居家裡裝來水,快速的向火裡澆去,着急的連屋子前面的尿桶都用上了,可是因爲正值冬季,木頭都很乾燥,加上老天爺還送來了風,這無疑是雪上加霜,火苗隨着風勢竄的很快,飄得也很高,木頭被燒得“刺裡哇啦”的響,火苗順着牆壁竄上了房頂,不一會,房樑被燒斷了,瓦片“咔擦,咔擦”的往下掉,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四周的木頭牆壁也在火焰中一點一點化爲灰燼。儘管村民們都很着急,想幫着滅火,可是大家手裡這些滅火工具根本抵不住兇猛的火勢,一百多人忙活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能控制住火勢,眼睜睜的看着香香家的房子在大火中化爲灰燼,兇猛的火焰還殃及到了木屋旁的樹木,本來茂密的樹葉被燒烤成了焦黃色,鄰居家的房子也被火焰燒成了黑色,要不是村民們奮力撲救,火勢還要蔓延。這裡是西南邊遠的山村苗寨裡,二十世紀末,當地的人們住的都是木頭建成的房子,這種房子古樸、漂亮,搭建起來方便快捷,房屋有鏤空窗戶,雕花木門,瓦片蓋的屋頂中間有瓦片搭成的花朵,微微翹起的房角。住在裡面冬暖夏涼,很是舒適,最大的缺點就是抵不住火燒,一旦着火就沒有救成功的概率。人們圍着被火燒成灰燼的房子發出了惋惜:“哎,香香家這房子是去年才建的吧,木頭都還是新的啊!”“可不是嘛,我還來幫着扛過樑呢!”“是啊,我也來改過木板呢!”“這都快過年了,香香家又得建新房子了!”“通知香香爸爸和他幾個哥哥了嗎?”“咦,原來今天香香媽煮蘿蔔片啊,難怪要去掐蒜葉!”聽到老四的話,大家都看向了火堆裡一口大鐵鍋,裡面還有半鍋的黑水,黑水裡露出幾片乳白色的蘿蔔片,還漂着兩匹沒來得及切碎的蒜葉。

另一邊,幾個村婦和香香媽正圍在香香身邊,只見香香安詳的閉着眼睛躺在玉米杆上,紅潤的小臉蛋彷彿剛剛成熟的大蘋果,雙手整齊的放在身體兩旁,瘦弱的小手緊緊的握着什麼東西,只看到虎口處露出的一節紅毛線。香香媽拉過香香的手,想要看看她手裡究竟拿着什麼,當香香的手打開時,圍在旁邊的人們都吃驚了。“哎呦,原來是這個啊!香香還真是個小孩子啊!”“香香還真是可愛哦!”那香香的手裡到底拿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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