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是無準備才被摑了個正着,阿真見她又摑來,趕緊擡擋住她甩來的手掌。“你別想……”
“啪……”
手掌被擋,殷銀輕巧挑開他的手臂,一記煽辣耳光馬上又摑進他臉上。“別想什麼?”
“媽的。”一個踉蹌,阿真雙頰既腫又辣,他明明就擋住她的手了,怎麼會這樣子。
“你說什麼?”這句媽的讓殷銀本就冷的臉泛出寒氣。
站定腳跟,阿真雙臉腫辣,通紅不屈的雙眼朝前死瞪,開口破罵:“我說你媽個逼,你是你媽被人強姦生出來的雜種……”
“啪……”
“啪……”
殷銀全身毛孔冽冽寒冰噴溢,手掌破風左右往前煽摑,記記猛辣耳光落進眼前這張無恥之臉,清脆噼啪聲聲作響。
“你媽是**,讓人草生出你這個……”
“啪……”
“啪……”
“啪……”
把脣瓣咬破血,殷銀臉上寒氣凍人,摑的手掌心陣陣作疼。怒瞪這隻雙頰火紅,嘴角溢血卻仍不停罵的賴蛤蟆,氣極暴叱:“住嘴,住嘴……”
臉上已毫無知覺了,阿真從地上蠕動爬起,擡袖擦掉從嘴角上溢落的血漬,繼續罵:“你是我和你媽生出來的崽……”
“砰……”一腳把他再踹翻跌地,殷銀氣指直指地下。“你給我閉嘴。”
“閉你媽!”被踹倒近十次,阿真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不屈朝前繼續罵:“你就是個小賤種,不知爹孃的雜種。”
“你……”殷銀見他骨頭這麼硬,再次踹倒他後,猛蹲下身扯起他胸襟,冰冷亦常哼問:“想死是嗎?”
“至少比你這個雜種好。”嘔出一口血,阿真眼內佈滿嘲諷,譏笑道:“被打的聲聲哭叫夫君,利用完後馬上翻臉不認人,如此雜種竟還敢罵別人無恥,我呸……”一口血痰不屑之極吐在她臉上。
“該死。”眼睛糊上一層血紅,殷銀馬上揚手往他胸口重拍。
“噗……”
阿真感覺自已的心臟突然間停止了,喉嚨一道氣流往上竄,大量鮮血控制不住向上噴,隨後天地一黑,便暈炫了過去。
“喂……”駭見前面這具硬骨頭突然闔目,殷銀也嚇了一大跳,緊急擡手捏住他喉脈,感受到他的脈搏有力律動,還未鬆出一口氣,驀然驚覺背後無數寒芒突然襲來。
“誰?”
感受到那種如從地獄爬出來的幽寒,殷銀大驚地扭頭後看,隨後空靈的臺後如頓如午夜墳場廖靜,一股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令人處在六月烈陽下都依然感到寒凍。
“你……爲何要殺我夫君?”琴賽快完,卻未見阿真哥哥返回,翩君擔心地四下尋找,剛剛走到階口,遠遠便見阿真哥哥渾身浴血躺在地上。一股無盡的悲傷與疼痛,瞬間漫延遍翩君全身,頭頂的日月失去光澤,腳踩的大地崩塌了。
“殷小姐與夫君有何深仇大恨?爲何要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夫君痛下殺手?”一種像無底洞般的疼痛,痛的讓人察覺不到還活着。翩君傾盆眼淚邊流邊走,邊走邊柔聲詢問。此刻在她眼內,除了躺在地上不肯動彈的夫君外,什麼都看不見。
“殷小姐可否告訴我爲何要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夫君嗎?”語態無波,翩君滿臉平靜,幽幽詢問走近,頂着滴血瞳眸側歪可愛脖項,凝看呆愣的殷小姐,溫柔再問:“爲何要殺我夫君?”嗚……,阿真哥哥,她還未爲他披上霞帔,還未爲他梳妝點靨,就這麼死了,嗚……!從未有過的巨大悲痛,在翩君胸口爆炸。
“啊……”駭異僵住的殷銀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村婦竟然如此恐怖,冷若冰霜的小臉驀然更凍了。“你……”話未完,旋即驚然倒抽了一口冷氣,緊屏呼吸無法相信原距她十步遠的村婦,如幽魂一般毫無任何徵兆便貼近在她跟前。眼前這對血目充滿怨毒及殘忍,一種極其血腥之氣讓她窒息,籠照在莫名戰粟中,她頭腦內唯一的想法就是自盡,彷彿自盡了,纔不會感這般讓人心膽俱碎的恐怖。
“爲什麼殺我夫君?爲什麼?”翩君烏髮迎風飄然,鼻頭貼着她的鼻頭,雙眼死凝她雙眼,肩不動,膀也不搖,如一縷幽魂般緊貼在殷銀臉上,用溫柔又無緒的聲音詢問:“爲什麼殺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夫君?”
“你……”殷銀全身的雞皮疙瘩倒冒,戰粟手掌聚氣,全力往前面這個不知是人還是鬼的東西拍去。
“砰……”
“與我夫君有何深仇大恨?爲何要殺我夫君?”結結實實挨下她的掌風,翩君彷彿沒事一般,依然不間斷幽幽追問。
“啊……”使盡全力的一掌落進眼前這個村婦身上,可她卻不痛不癢,甚至連動一下都沒有。殷銀想要發瘋,尖叫中連連後退。“不……不要過來,不準過來。”頭皮層層疊疊發麻,奪人魂魄的幽森之氣讓她轉身向後逃,一直逃,一直逃。
“你害怕了嗎?”魔音在耳,不管殷銀逃到哪裡,都清楚感受到那個村婦就在身後,一道颼颼冷風在背後冽冽撲來。
“爲什麼要逃?”
“要逃到哪裡?”
“能逃到哪裡?”
如影隨形的魔音,冰冷淒涼恐怖之聲,不管她逃到哪裡,總是在耳朵清析響起。
“滾開……”從空中翻落佇地,殷銀差點崩潰,臉色鐵青地轉身時。
“啊……”一道受到極大驚嚇的尖叫驀然響起,殷銀嚇暈的最後一眼,就是前面這雙血紅眼眸,以及血眸上凌空攀騰的那條長着兩隻角的駭巨紅蛇。
琴賽已結束,評審正在評分,正奇怪翩君怎麼去找夫君這麼久還未回來時。剛剛轉過柵臺,蘇婷婷就驚見翩君如一屢幽魂追着殷小姐滿天空旋轉。
還未從翩君會武功驚訝中抽回神,又驚見到夫君倒於地上,蘇婷婷心急之中蜻蜓點水躍進,蓮足落地,手便往他脈搏上探,夫君有力的脈搏讓她鬆口氣同時……
“住手!”蘇婷婷臉上血色驀然褪盡,一口寒氣倒吸。“翩君別殺她!”
“她該死……”
“御蝶……”
兩道聲音同時落地,隨後一隻紅色的巨蛇和一隻彩蝶在昏倒的殷銀身邊相碰。
“砰……”
“砰……”
“砰……”
煞戾之氣與婉繡之氣相撞,捲起了熱冷兩道颶風,颶風層層卷地上的沙石,翻滾於半空之中。
“嘔……”無法相信翩君內力如此霸道,三掌相對令蘇婷婷雙臂垂落,蒼白絕顏上,嘴角溢流血絲。
“翩君住手!”蘇婷婷驚駭凝看眼前這個長髮漫天飛舞、粗裳啪縫健響,原是可愛恬靜的翩君,此刻卻是一片冷酷森然,殘虐兇狠的目光猶如兩道帶血利刃,模樣彷佛冤死的女鬼要申冤、要復仇,淒厲得令人毛骨悚然。
“婷婷你走開,讓我爲夫君報仇。”血眸悽哀,翩君淡淡輕勸:“婷婷走開。”
“夫君……”
“夫君,嗚……”
蘇婷婷剛要說夫君沒事,可話未脫口便見翩君悲泣,隨即倒抽了一口冷氣。“化蝶……!噗……”
“砰……”蘇婷婷化蝶寒氣未全出,喉嚨頓時緊縮,一道血柱伴着突然虛軟的身子,無力嚮往彈出,重摔於幾丈遠的地上。
“夫君,翩兒的夫君,嗚……”幽魂索命,吐着血信的巨大紅蛇從翩君身上凌空攀騰,厲煞之氣讓人全身毛孔倒冒,邪惡如地獄使者的翩君,無神叨唸:“阻我爲夫君報仇者死……”
又是寒又是熱,又是飛沙又是走石,又是嘭嘭又是砰砰,就是死人也復活了,何況只是暈過去的阿真。
自紅蛇與彩蝶相撞,阿真便從幽夢中甦醒過來,瞠目結舌近看兩個老婆竟然在火拼,而大老婆竟然被小老婆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翩兒住手?”我嘞個去!純情小老婆好生猛啊。竟然把大老婆打吐血飛出幾丈遠,而他好像看到一隻蛇吧?蛇呢?
“呃?”小小嫩指剛鎖掐住昏死的殷銀喉頸處,突聞這道熟悉叫喚,翩君怔了,烈風漸熄,隨後空氣結滿錯愕冰凌。
緊急救下殷銀,阿真見他的小翩兒背對着他,小小身軀僵崩於前面,空氣散着濃濃詭異氣氛,彷彿他剛闖進一個別人不想讓他知曉的密秘中一般。
“啊……”想到翩君一向都以純情可愛嬌羞面孔出現,阿真額頭滑下一排大汗,趕緊慘叫一聲,大聲喊道:“我又死了,翩兒當我沒活過來就行,先說了,不準殺人。”話落,躺回地裡去,四肢不動繼續裝死。
“阿真哥哥……”煞然戾氣因這道聲音瞬間消褪的一乾二淨,五指掐脖的白嫩手指離開殷銀喉頸,翩君小臉蒼白,不知該怎麼辦的緩慢轉過身,佈滿淚漬的雙眼驚慌失措看着躺在地上裝死的心愛男人。腳步想上前,可卻又邁不開。
“好吧。”久久等不到軟玉溫香投懷,阿真翻身坐起,凝看前面錯愕淚人兒,裂笑喃道:“在這種情況下,翩兒你現在的反應不是應該撲進阿真哥哥懷裡,然後揪着我的衣襟聲聲哭泣嗎?”
他張開的雙臂令翩君吞嚥了一口口水,怯懦輕踱小腳細喚:“阿真哥哥……”
“來吧。”早張開雙臂在等她了。
“阿真哥哥……”翩君再也忍不住了,身影如魅,哪裡是用跑的,一閃後人便站在他跟前,隨後順着情節卟通撞進他懷裡,揪着他的衣襟,聲聲低泣:“嚇死翩兒了,嚇死翩兒了。”
正咋舌自已的小老婆竟然會瞬間移動,阿真摟住懷裡的小東西,安尉道:“好了,沒事了,乖!不要哭了,嗯?”
“嗚……”從死到生,翩君的一顆心傷痕累累,杏脣鑲嵌珠淚,鶯鶯哭泣,任誰也勸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