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雲兒,說吧。你想讓外公見見誰。讓他出來吧,這樣也人多熱鬧。”
劉正勳笑道。
“雲兒,你又在搞什麼鬼啊?說吧。”
劉仲榮寵愛的笑道。
“少爺,說啊說啊!”
丫鬟和僕人們也跟着笑着起鬨。在場,只有華陽夫人知道方雲想做什麼,只是笑而不語。
“哈哈,藍宗主,出來吧!”
方雲衣袖一抖,大廳裡光彩一閃,幾道藍影從空中,從空中飄落下來。”
宗主!師父!師姑!~~
……
藍黛月如遭雷殛,驚呼一聲。身軀一顫,幾欲坐倒。望着眼前的三道日夜想念的身影,藍黛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黛月……
藍千雪目光柔和看着藍黛月。”
師父!”
藍黛月眼睛迷濛,激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府中的人,大都對藍黛月有來歷,知根知底。聽到她叫出師父,便知道這幾人應該就是她宗中的親人。不禁暗暗替她高興。只有劉正勳一人,對於藍黛月的來歷,根本不知道。不禁詫異的看着這三人。
一旁,華陽大人低聲解釋。聽到這幾人是方雲內定兒媳的親人,老人家也不禁點頭微笑。看着藍黛月,越看越喜歡。
劉正勳對於方雲無疑是極爲喜歡的,正因爲喜歡,所以纔會極爲關注他的媳婦。此時,聽華陽夫人說,藍黛月在府中陪了她幾年,爲人極爲乖巧,性子也溫柔,善解人意。自然是極爲喜歡。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藍黛月是真精流露。這種至情至性,又極爲孝順的人,自然極得老人家喜愛。
藍黛月心恃非常激動,緊緊的抱住了師父藍千雪。她的目光掠過藍千雪的肩膀,感激的看向方雲。
方雲微笑的看着她,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藍黛月在方家待了這麼久,侍侯方母,方雲又不是石頭人,怎麼會沒感覺。”
您就是劉老太爺吧,晚輩藍心玉,是藍黛月的親人。”
藍心玉從天地萬人鍾內出來,目光掃了一眼,立即判斷出來。整個房間裡,劉老太爺纔是真正最德高望重的。立即上前行禮:”這是晚輩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劉老太爺笑納。”
藍心玉說着,把一件千年人蔘送上做爲禮物。
以劉正勳的脾性,一般禮物是不會接的。不過,聽說藍黛月是內定的孫媳婦,那感覺又不一樣了。
“藍姑娘客氣了。”
劉正勳微笑道。
藍心玉把禮物送出,又是一翻自來熟。跟華陽夫人樊談了一陣。藍心玉心裡清楚,劉老太爺和華陽夫人是方府中,最關鍵的人物。只要跟這兩人相處好了,藍心玉的事情也就定下來了。
她本來就是極有心計的女人。此時刻意巴結,自然讓幾位對她感覺極佳。這倒也不能說她如何勢利。只是,此事一來本就是正常的交流禮節。二來,此事關係到藍黛月的終生大事。
藍心玉雖然有時工於心計,但對於門派弟子卻是不錯的。並無惡意。當初因爲天星宗的事,使得藍心玉覺得對藍黛月虧欠極多。此時,自然是極力彌補。勿必使方家的人,對於藍黛月有個極好的印嘉藍黛月見狀,如何不知宗主的心思。心中感動。強忍淚水,別過頭去。心中卻是一片幸福。
誰也沒有注意到,看到藍黛月和宗門長輩相縫,其樂融融的樣子,陸小鈴眼中不由一片黯然。
“哥哥……
陸小鈴卻是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陸羽。自從礦山一別,己有五年了。陸小鈴也從一個小女孩,出落成爲一個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
雖然在方家五年,早已融入其中。但是血脈的聯繫,卻是斬不斷的。幼年的流浪,在她的魂魄中,流下難以磨滅的印像。每次想起哥哥,陸小鈴總是會在被窩裡默默的流淚。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裡受苦,流浪。
只是,現在正是除夕夜。現在大家都是喜慶的時候。陸小鈴也不願敗壞大家的興致,頭一低,不易覺察的拭去眼中的淚水,露出一臉歡快的笑容來。
大廳中,自然免不了再加三個座位。這麼多人,自然免不了有些擁擠。好在大戶人物,這種宴席的大桌子自是不少。而且,衆人對於吃也不是很在意。最重要的,倒是那種氣氛。
按照規矩1年長者,先動筷子。
等劉老太爺動了第一筷之後,桌子上氣氛頓時更加熱鬧了。衆人觥籌交錯,一片歡聲笑語。
方雲望着眼前熱鬧的情形。心中一片喜悅。這一刻,他徹底的忘記了武道,忘記了宗派。沉浸在家人的歡樂中。
這一頓飯,吃了很久。在方家中,是久未有過的熱鬧。
“皇后娘娘給方府賜酒,請華陽夫人查收!”
喝到一半的時候,便有宮中的差人,送到工部釀造瓊漿玉液。這種酒金黃色,稀稠,十分漂亮。味道也不錯。朝廷的規矩,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給上京城,各個達官貴人之家,送來的。
在上京城,除夕的時候,送上這些酒釀,早已成了慣便和規矩。跪拜迎接自然是不必了,打發了差人一些銀兩後,這些美酒,就送上了府中,各個酒桌上。
這種酒,味道醇,有香味。
度數也不高。不會醉倒。連許多宗派中人,也極爲眼讒。每個倒上後,方雲心中一動。卻是端着酒樽,站起身來。
“這第一杯,我們祝外公身體健康,壽如松鶴!”
方雲站起來敬道。
“祝外公身體健康,壽如松鶴!”
衆人笑道,都舉起了酒樽。
“呵呵。”
劉正勳笑了起來:“好,好。外公謝謝你們的好意了。”說着,小酌了一口。
方雲笑了笑,又滿上了,然後望向了母親:“這第二杯,恭祝母親和舅舅,永遠年輕!”
此時氣氛極爲熱鬧,衆人自然一起向華陽夫人敬酒。
“呵呵。你這孩子。”
華陽夫人無奈的搖頭,卻是淺淺的嚐了一口。
神色一斂,方雲將酒樽滿上後,第三杯卻是望向了樑伯。
“樑伯,這第三杯,我敬你。感謝你爲我們方家所做的一切!雲兒敬你。”
方雲雙手持杯,神態極爲恭敬。
這翻話六出來,包括劉老太爺,華陽夫人,劉仲榮,和方林在內,神色一斂,都靜下心來。鄭重的望向了樑伯。
華陽夫人也站起身來,給自己滿上酒,雙手端起來,誠聲道:“樑伯,謝謝你這幾十年來……直在身邊照顧我。如果沒有你,我真不敢相信,方家會是什麼樣子。這一杯,我也敬你。”
“不錯。樑伯。小時候的事情,我現在還記得。樑伯,詡謝你照顧我們劉家一脈三代人!”
劉仲榮也站起身來。
“樑發!”
劉正勳沉默片刻,叫出了樑伯的真名。他嘆息一聲,也站了起來:“你到現在,還沒有子胡吧?”
“老……老爺。您,您怎麼會問這個。
當初若不是老爺收留。老奴早已餓死街頭,也活不到今天了。老奴從不敢想成家立業的事。”
樑伯有些不知所措道:“如今,能看到老爺,和小姐、公子和好。樑發心願足矣。”
劉正勳長嘆一聲:“樑發,是老爺對不住你。這些年來,辛苦你照顧韻兒了。這一杯酒,我也敬你吧!這幾十年,辛苦你了。”
劉正勳說着,也將酒杯舉了起來。
按照劉正勳以往的脾氣,老爺向僕人敬酒。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這是亂了套,壞了禮數的事。但人非草木,熟能無恃。
樑發從年輕的時候,就進了劉宅。先是服侍他,然後是華陽夫人,接着是方家兄弟。他的一生,幾乎都花在了劉氏血脈上。如今,兩人都是年愈古稀的人了。劉正勳雖然脾氣古板,但老來想通了,還算是兒孫滿堂。但樑發卻真的是無子無女了!
看到樑發和自己一樣,滿臉皺紋,頭髮斑斑。劉正勳又豈能沒有感覺。
“老命……”小姐,公子,少爺,你們這是……”
樑發呆呆的看着幾人,心中感動,一時忍不住老淚縱橫。上京城的王侯府弟,有多少他這樣的老管家。能得劉氏一脈,祖別三代人如此尊榮,樑發感覺自己的一生,也足夠了。
“得老爺如此擡愛,樑發此生足矣。樑發喝,喝……”
樑伯舉起酒樽,顫抖着舉起,一飲而盡。因爲手指顫抖,一些酒漬,都濺到了衣袖上。
正廳裡,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暗暗感動。
這一場除夕的酒宴持續了很久。
“老爺,夫人,樑發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出去了。”
飯萊吃了一大半的時候,樑伯站起身來道。
華陽夫人猶豫了一下,考慮到樑伯卻是年老。不禁點了點頭;“樑伯,你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嗯。”
樑伯告罪一聲,帶着微笑,從正廳裡走了出去,隨手將門關上。
窗外,夜已深。風雪呼嘯。然而身後大廳,依舊通火通明,衆人一片歡聲笑語。
樑伯回過身來,望着身後的房間。他的目光,彷彿穿過了牆壁,看到了房間裡的衆人。
“夫人、老爺、小姐……”看到你們終於解開心結。我樑發此生,也再無遺憾了。謝謝你們,能得你們這般相待,樑發此生足矣……”
樑伯聽着身後的劉正勳祖孫三代的笑聲,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緊了緊衣服,消失在風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