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石鐘乳就要砸到鄭老大頭上,衆人的心皆是提到了嗓子眼。
場中的鄭老大似乎有所警覺,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往右側躲閃,並且把手中的斧頭往頭頂揮去。
接着衆人看到鄭老大所處的位置火花飛濺,或許是斧頭的作用,又或許是鄭老大躲閃及時,那石鐘乳居然沒有砸中他的頭頂,只是砸中左肩。
“啊”,老大慘叫一聲,整個人倒在地上,身體蜷縮,慘叫連連。
這都不死,夏輝暗歎此人命大。不過看那情況,估計也威脅不到自己了。
夏輝側眼掃向關老頭方向,瞬間臉色大變,此時關老頭原本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哪裡還有那老傢伙的身影。
夏輝急忙轉四光身處尋找,卻是不見關老頭的蹤跡,這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悄然離開了。
這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啊,夏輝心中暗暗叫苦,雖然現在沒有了鄭老大等人的威脅,自己可以往回走,但是那壁畫墓室該如何走呢?先前進來那路徑複雜無比,自己哪裡記得清。想想鄭老大等人臉上的黑色,再想想他們的慘狀,夏輝隱隱覺得二者可能有一定關係,這壁畫墓室絕對不可以隨意過去。
夏輝看了看幽深的走廊,只有這麼一條路,關老頭肯定是進去了,追不追呢?看着前方漆黑一片,似乎依然有無數的危險等着自己,
夏輝心裡躊躇了,還是先算了,反正他也要從這裡出來,不怕他跑掉,自己就先等等鄭老大,讓他開路。
夏輝往鄭老大方向看去,只見這傢伙居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強忍着疼痛繼續前行,只是原本手中的斧頭已不知飛到何處,右手拿着火把。
不要掉,石鐘乳不要再掉下來了!此時的夏輝竟然爲鄭老大祈禱起來。
果然如祈禱那般,鄭老大一路上連爬帶滾地走到入口,溶洞頂沒有再掉下一根石鐘乳。
老大地來到入口,整個人癱軟在地,氣喘吁吁,額頭滿是碩大的汗珠。夏輝看了看老大受傷的左肩,血肉模糊,鮮血滲滿了衣衫,應該是廢了。
“老大……”大牛虛弱地叫道。
老大緩緩擡頭看向大牛,看到大牛腿上的傷勢變了臉色,疑惑道:“大牛,你不是說你沒事的嗎?怎麼你的腿……?”
大牛嚎啕大哭起來,憤怒地看着夏輝,怒道:“老大,是他,是他威脅我那樣說的!”
老大猛的盯着夏輝,殺意隱現,怒斥道:“你小子三番四次陷害我們,是不是想找死?剛纔要不是你出聲,我豈會防備不及?從而傷了左臂,我要殺你了。”
大牛連連說道:“對,他是故意的,我本來也是好好的站在原處,結果我催促我前行,我就成了這樣子了。”
夏輝大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石鐘乳彷彿和自己作對似的,每次自己提醒過後,都會引起石鐘乳掉落,還是次次都正中頭頂。
偏偏自己和關老頭二人卻是完好無事地通過溶洞,詭異,說不出的詭異。
看到二人正惡狠狠地瞪着自己,夏輝嘿嘿一笑,揮了揮手上的斧頭,說道:“來啊,你們兩個來殺我啊,我好怕啊,來啊,我真的好怕。”那表情要說有多賤就有多賤。
老大和大牛愣了一下,相互看了看對方,手上皆是沒有武器,而且已是半廢之人,於是皺着眉頭,沉默不語。
夏輝冷哼了一聲,“休息夠了嗎,夠了就繼續走吧。那個什麼老大,你扶着大牛,走在前面,火把給我。”
鄭老大臉上浮起一絲隱忍的怨恨,“夏小哥,我自問一直對你禮待有加,不曾傷害你分毫,不如你我放下成見,一起把那墓穴的寶物分了如何?”
你個笑臉虎還想耍陰謀,可惜你那手下早已把你的計劃告訴我了。
夏輝冷冷道:“廢話少說!走,繼續前行,你倆如果好好聽話,大爺我說不定還會留你們一命。”
鄭老大臉上滿是怒火,看着夏輝擡起手上的斧頭,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勢,心口苦澀,想不到世事變得如此之快,不久前自己才威脅這姓夏的開路,現在卻反過來了。
鄭老大不甘心地嘆了一聲,不得不單手把大牛扶起,二人緩緩地往走廊深入走去。
鄭老大和大牛二人在前,夏輝在後,三人緩緩前進,很快走到走廊盡頭。
站在走廊邊緣,藉着火把的亮光遠遠望去,夏輝三人頓時呆住了,眼中滿是震驚。
眼前不是想象中的墓室,竟然又是一個天然溶洞,但是溶洞上方平整光滑,沒有先前密密麻麻的尖錐形石鐘乳,最令人震驚的是,崎嶇不平的地面上居然滿是槐樹。
每相隔三四米就長着一棵槐樹,至少有上百棵。爲什麼說是長着呢?因爲這些槐樹居然不是枯樹殘枝,而是生長得鬱鬱蔥蔥,生機勃勃,遠遠看去,整個溶洞彷彿一片茂密的森林。
在地下溶洞居然能看到植物,這完全顛覆了夏輝的生物理論,植物生長不是需要光合作用嗎?這個溶洞漆黑一片,甚至沒有水,這槐樹怎麼生長的?
有古怪,這片槐樹林絕對有古怪,只怕不是那麼簡單,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中升起。
夏輝四周張望,卻找不到關老頭的身影,也不知道這老頭跑到哪裡去了。
這死老頭不會是進去了吧?那該如何是好呢?夏輝可不敢驀然闖入。
側眼看到還愣愣地站在原地的鄭老大二人,夏輝心中一動,微笑着道:“你倆進去看看?”
鄭老大二人變了臉色,結結巴巴道:“夏小哥,這,這不太好吧。這片樹林長在這裡似乎有些詭異,只怕有危險?”
夏輝哂然一笑道:“你倆放心,不會有危險的。你看洞頂又沒有剛纔的尖錐石頭,去吧。”說到不會有危險時,夏輝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幾次提醒他們沒危險,結果危險都降臨到他們身上。
“這些樹長成這樣,有古怪啊,夏小哥,要不我們還是回頭?”老大眉頭緊皺,神情頗爲忌憚。
我也想回頭啊,但是能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