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走進院子起,莫楓的鼻子便被各種藥材的味道所充斥,在許多普通藥材的氣味中還夾雜着爲數不少的珍貴藥材所特有的味道。
“老葉來了!”
“老金你這麼早!”
“老葉。”
葉天聖剛一進屋,客廳裡坐着的兩個一胖一瘦的老頭站起來和葉天聖打招呼。
……
“老李,老聞現在情況怎麼樣?”一寒簡短的寒暄過後,葉天聖直接切入正題。
“唉,不是太好,你來看看吧!”說罷,姓李的瘦老頭率先推開房門走進了裡面。
中年男子知道莫楓和葉放是葉天聖帶來的晚輩,遂也沒有輕慢,把莫楓二人讓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又吩咐保姆沏了兩杯茶,然後這才進到裡間去了。
主人未請,莫楓也不好腆着臉進去,趁這功夫,莫楓遂擡頭打量起客廳的擺設來。
這間客廳約有四十平米左右大小,純中式設計,太師椅、八仙桌、青花茶盞......青磚鋪地,樑頭繪金描漆,猛一看,給人一種走進了京城某處高宅大院的錯覺。
正在莫楓四處打量間,一旁的葉放對這些擺設卻絲毫不感興趣,自顧低着頭玩起手機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裡間的房間打開,葉天聖從裡面探出頭來,“莫楓,你來一下。”
莫楓見葉天聖招呼自己,應了一聲,然後拍了拍正玩遊戲玩的聚精會神的葉放,跟着葉天聖走了進去。
房間內瀰漫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約有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間擺設很簡單,靠裡側牆壁的位置擺着一張漆着紅漆的雕花木牀,靠着牀頭的一側擺着兩隻同樣漆色的櫃子,櫃子邊角的紅漆已有少許脫落,上面的銅環更是被磨得鋥亮,看起來這些傢俱應該是有些年頭了。
此時在紅漆木牀上。正躺着一位留着花白山羊鬍、面容憔悴的老者,老者雙眼微閉,眉毛緊緊皺起,好象在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
“老李老金。我來介紹一下,這個年輕人叫莫楓,你們也都見過他,前段時間歧黃園拍賣會上拍走千子蓮消息的就是他。”葉天聖把莫楓拉到近前,笑着跟那兩個老者介紹道。
經過介紹。莫楓知道這李姓和金姓老者一個叫李木,一個叫金凱,皆是這烏山縣城有名的老中醫,而中年男子則叫聞建龍,是患者聞仲良的兒子。
“哦?我說怎麼這麼面熟,如此年輕便有這般魄力,小夥子前途不可限量啊!”李木聽到葉天聖的介紹不由一怔,然後目露讚賞的對莫楓說道。
“李老謬讚了,小子當時魯莽,不知天高地厚。當大家見笑了!”莫楓一臉謙遜的說道。
“老葉,你看這個小夥子帶來,難道他有方法治好老聞?”金凱盯着莫楓上下打量了好一陣,然後面帶狐疑地問葉天聖問道。
“呵呵,老金,可千萬別小看這小子,那個腳跛的鐘建軍你們也都知道吧,前後往省城跑了幾個月都沒有治好的腳跛,當時我也是無能爲力,可卻被這小子用一個破罐子給治好了!”見金凱看不起莫楓。葉天聖不惜自曝家醜來替莫楓撐腰。
“哦?還有這等事?英雄出少年,請問小夥子的師承是?”金凱聽罷同樣一怔,隨後開始盤問起莫楓的師承來。
中醫同武術一樣,講究的是師出有名。如果你是野路子出身,即便是醫術再高,總會是被人瞧不起,這也正是傷寒派溫病派即便是沒落到如此地步仍受人尊敬的原因之一,架不住人家底蘊厚啊!
“回金老的話,小子並沒有什麼師門。自小跟爺爺習醫!”面對金凱查戶口般的盤問,莫楓其實早就有些不耐煩了,但是看在葉天聖的面子上,莫楓這才一臉恭敬的回答。
“敢問你的爺爺是……”金凱不分眉眼高低,接着問道。
別說莫楓,此時就連葉天聖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正欲阻止時,一旁躺着的聞仲良卻突然咳嗽了幾聲,頓時把衆人的視線拉了過去。
“爹,你感覺怎麼樣?”聞建龍見狀,急忙撲到聞仲良的牀前焦急的問道。
“葉叔、金叔、李叔,麻煩你們再幫着想想辦法,我爹從早上起就開始這樣,再這樣等下去不行啊!”望着三個老人,聞建龍哀聲求道。
葉天聖拍了拍聞建龍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扭頭對莫楓一臉凝重的說道:“莫楓,你上去看看!”
“他一個……”烏山縣三大名醫聯手都沒法子的病,金凱見葉天聖竟然讓一個年輕人上去,頓時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剛想上前阻攔,卻被李木一把拉住:“老金,讓這個年輕人試試吧,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已經沒辦法了,眼看着老聞情況越來越糟,這個年輕人有新思路也說不定呢!”
“……”金凱見狀,嘴張了幾張,終於沒有再去攔莫楓,但是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那表情分明是說如果莫楓有辦法那真是見了鬼了。
莫楓見聞仲良病得確實不輕,遂不再客氣,在幾人複雜的目光裡,走到牀邊的椅子上坐定後,拉過聞仲良的胳膊便把起脈來。
這小子不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當李木看到雙眼微閉、凝神把脈的莫楓時,不由得頜了頜首,先不說這小夥子醫術怎麼樣,但是憑這手法這淡定樣就有點大家的風範了,這小子有辦法救老聞也說不定。
不只是李木,金凱和聞建龍也都不是門外之人,在看到莫楓展露出這番氣勢後,兩人也是暗暗心驚。
衆所周知,脈診時忌心浮氣躁、神不守舍,在幾個中醫前輩的盯視下猶能表現得如此雲淡風輕,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小子太能裝,二是這小子對自己的醫術有着莫大的信心。至於到底是哪一種,還得拭目以待。
此時的莫楓哪裡有心情去琢磨別人在想什麼,心神已全部沉入聞仲良體內,聞仲良的脈象很是奇怪,一會兒弦緊一會兒遲緩,突然間或是又變得沉細......這幾種脈象分屬幾個極端,按理來說絕不應該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可偏偏就詭異的出現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