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的沉思令朱雲武有些慌亂。
他用腿碰了一下呂文斌，示意他幫自己說兩句話，免得凌然真的以爲自己是在置喙什麼效率問題，更擔心因此而修改手術流程，那引起的震動就更大了。
呂文斌顯然沒有理解朱雲武的意思，他的大腿猛然繃緊，幾秒鐘後，才擠眉弄眼的面向朱雲武，問：“硬不硬？”
“硬？”朱雲武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之後才醒悟到自己在說什麼。
呂文斌露出滿意的笑容，微微仰頭，像是一隻剛到年齡可以吃的大公雞。
手術檯旁的器械護士，則與巡迴護士互換了一個眼神，臉上都露出了微妙的笑。
“我沒有……我的意思是……不是……”朱雲武的語言組織能力都崩潰了。他和呂文斌可不一樣，他以後還要在骨關節與運動醫學中心裡活着呢，現在看來，他以後不僅可以活着，還有可能活成一個傳說——調戲小護士的醫生不稀奇，調戲來飛刀的醫生就真的厲害了。
頭戴兔子帽的小護士善解人意的笑道：“沒事兒，朱醫生，我們都理解的。”
“我是口誤。”
“對啊對啊，口誤這個解釋很完美的。”小護士們配合的點頭，頭頂的小兔子一抖一抖的。
凌然依舊處於沉默狀態，完全屏蔽了他們的聊天，反而是抽出時間面對系統，道：“先開373個初級寶箱吧。”
他目前積累了374個初級寶箱，大部分來自於“衷心感謝”，少部分來自於“同行的欽佩”。不過，打開373個初級寶箱，倒不是爲了留下一個暖包，而是因爲373是374以內最大的自對稱質數。
類似的自對稱質數還有373，353，727，757等等，相對來說，還是很有美感的。像是373，直接看數字的話，拆解開來的3，7和3都是質數，37和73還是對稱質數。
系統一言不發的打開了373個初級寶箱。
在凌然同意之後，閃爍的金燦燦的光芒，頓時鋪滿了凌然的視野。
先將熟悉的精力藥劑一掃而空，剩下的，則是兩本技能書，以及一本解剖經驗書：
局部解剖經驗：50次心臟解剖經驗。
單項技能書：荷包縫合術（完美級）
單向技能書：房間隔造瘻術（大師級）
凌然稍作分析就能看得出來，三本書帶來的都是心臟方面的技能和經驗。
這倒是很符合他的期待，如果換做一般人，這時候就會大呼運氣好了，但在凌然看來，這不過是一次僞隨機的基本操作罷了。
系統此前給了那麼多的手外科和普外科的技能和經驗，就是輪也該輪到心臟外科了。當然，它要是給神經外科的，凌然也會笑納的。
至於說婦科，小兒科之類的技術，其實往往並不是單獨的存在。婦科略微會特別一點，但就醫院的鄙視鏈來說，婦科醫生的糙也是有名的，單就技術難度來說，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高段位的醫生稍微熟悉一下盆腔之類的解剖結構，跟幾臺手術就能上手做了。
小兒科也是類似的情況，它的外科難度會隨着小孩子體積的減小而增大，但其真正的難度在於內科的判斷方面，所謂啞科是也。而內科的技能，凌然還是很少刷到的。
“荷包縫合的技能倒是不錯。”凌然心裡默唸了一句。他以前有得到過相關的技能，但是，完美級的縫合術，還是能強上不少的。
當然，這就要看荷包縫合術用在哪裡了。平時常見的荷包縫合，可能是用來縫胃或者膀胱的，類似的普外手術，用大師級的荷包縫合，或者完美級的荷包縫合，估計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但如果是心臟手術裡用荷包縫合的話，那不同等級的技術，就很能表現的出來了。
“凌醫生，我剛纔的意思，是好好休息一下，比較舒服……”朱雲武見凌然好長時間沒說話，生怕適才所言的效率問題，惹怒了對方。
凌然這才關掉了系統頁面，看了朱雲武一眼，道：“休息時間休息，也沒問題。”
朱雲武乖巧的“恩”了一聲，等凌然繼續說，卻是沒了下文。
“凌醫生的意思，按你們說的休息時間休息就行了。”呂文斌給解釋了一句。
“明白了明白了。”朱雲武連忙應聲，又感謝的看呂文斌一眼，再道：“那麼，各位午餐想吃點什麼？”
說是各位，他的目光自然是看向凌然的。
凌然的腦海中，首先冒出的就是邵老闆的身影。可惜，邵家館子坐落在雲華，那麼好的店鋪，在滬市卻沒有分店……
“就在附近隨便找個地方吃飯吧。”凌然想了想，道：“找一家風景好一點，有躺椅的店。”
雖然要求古怪了一點，但對朱雲武等人來說，有要求就是最輕鬆的了。
“沒問題，咱們滬市別的沒有，好風景的餐廳總歸是有的。”朱雲武笑呵呵的。當然，類似的店鋪也是不便宜就是了，可話又說回來，反正不要他來掏錢，這種時候，自然是要用公款招待好凌醫生，纔好在接下來的手術中，多學一點東西。
“讓膝關節手術的病人都準備好，明天一早開始做手術，進度要略微加快一些，就像是朱醫生說的，提高效率。”凌然低頭做着手術，又說了一句。
朱雲武一臉苦笑，想陪個笑臉都沒人看。
這樣捱到手術結束，趁着洗澡的時間，朱雲武趕緊找到呂文斌，道：“呂醫生，凌醫生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菜式，或者風景什麼的？我想弄的儘量好一點。”
“討好凌醫生以謝罪是嗎？”呂文斌問。
“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呂文斌略作沉吟，道：“凌醫生既然要求好風景，又要求躺椅，那我估計，他可能是準備玩遊戲的，你認識什麼遊戲高手嗎？”
“遊戲……高手？”
“凌醫生挺喜歡玩王者的，你如果認識幾個這方面的高手，能帶着凌醫生局局打贏，那他一高興，說不定就把你給記住了。”
“原來如此。”朱雲武輕輕點頭，再鄭重的道：“確實需要遊戲高手的話，我多問幾個同事，總會有辦法的。”
在一個城市裡，可以說醫生是人面最廣的職業之一了，尤其是三甲醫院的醫生，做上個十幾二十年，各行各業都會有認識的人。哪怕是最不善交際的醫生，也會被動交際許多人，再不濟，同事認識的人，也是可以借過來用的。
朱雲武低頭沉思，此事涉及到了凌然，那找醫院裡的哪位醫生幫忙，估計都不會被拒絕，反而是誰能把此事做的更妥帖，是重中之重。
呂文斌也漸漸的陷入了沉思，暗想：看來我最近腿練的還是不錯的，小朱其實也算是個識貨的，可惜我正在洗澡，否則再塗一點油的話，更顯立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