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的娛樂活動很少,所以,大抵睡的都早,黑夜降臨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人了,除了偶爾繼續狗吠聲,也就只剩下風聲了。
這個時候,睡的早的,已經睡下了,睡的晚的,趴在炕上,看會電視,權當打發時間了。
老人大抵都睡的很早,招呼了一聲,老人就自顧的去睡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百無聊賴的電視節目,確實沒有什麼可看的,呵欠都打了好幾個了,只是幽蘭心卻遲遲不肯去睡。
清楚這個妮子報的什麼心思,蕭雲淡淡一笑,“我先去睡了,你也早點睡。”蕭雲招呼一聲。
“嗯,”幽蘭心聞言,輕輕點頭。
側耳聽着屋裡的動靜,不久之後,鼾聲響起,幽蘭心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卻是發現蕭雲已經打好了地鋪,躺在那裡,睡的香甜。
躡手躡腳的上了牀,被子白天曬過的,帶着一抹陽光的清新味道,暖暖的,將被子蒙上,看着那個躺在地上睡的香甜的傢伙,想起老人的話,雲兒的房間,可是不讓女孩子進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輕輕閉上眸子。
一夜的時間,悄然溜走,翌日清晨,幽蘭心醒來時,蕭雲已經坐在那裡,看着她。
“昨晚睡的可好?”蕭雲問道。
“嗯,還好。”幽蘭心點點頭。
“哦。”蕭雲聞言點點頭。
幽蘭心:“。。。”
兩人終於還是踏上了返程的征途,幽蘭心不打算在待下去了,白天的時候還好,到了晚上,就有些煎熬了,蕭雲早早的睡下,唯恐幽蘭心睡不好。
臨走的時候,幽蘭心還有些不認命,邀請老人一起走。
不過,終於還是被老人拒絕了。
“呆了一輩子了,到了哪裡也沒這裡舒服,你們在外好好的就成,得空了就回來看了眼我這個老太太,家裡,不需要你們時時惦念,都是很多年的街坊了,沒人欺負我這個孤寡的老婆子,倒是你雲兒,可不能欺負蘭心。”老人的殷殷囑咐還言猶在耳。
車子卻是已經踏上了返程的征程。
一路顛簸,兩人終於回到了H城的家中。
走到門前之際,卻是看見幽戰,送一人出
門,蕭雲看着那人,眼神一緊,瞳孔猛然放大。
“她來做什麼?”蕭雲心中暗道。
終於跟東方明月碰了面,“又見面了。”東方明月依舊是那般風華絕代。
蕭雲臉一冷,沒有回話。
幽戰看着這一幕,心中卻是清楚,這個東方家的女人,今日來幽家拜訪,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H城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幽家雖然顯赫,但是跟東方家比起來就差的多了,幽戰沒覺得,幽家有讓東方明月親自登門拜訪的資格。
“你還怨我?”東方明月看着蕭雲,旁若無人的開口說道。
“蕭雲,東方小姐是特地來拜訪幽家的。”幽戰說道。
幽戰這是在提醒蕭雲,來者是客。
“怨你?”蕭雲不屑一笑。
“你東方明月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路人罷了,我們只是認識而已,卻不知這怨字從何提起。”蕭雲看着東方明月淡淡的說道。
“這話說的好生無情。”東方明月的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蕭雲。
“說總勝過做的。”蕭雲淡淡的說道。
“幽總,我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訪。”東方明月看着幽戰說道。
“我送東方小姐。”幽戰說道。
東方明月點點頭,向外走去。
幽蘭心輕輕握住蕭雲的手,美眸中流露出一抹擔心之色,看着蕭雲。
儘管不知道蕭雲和東方明月有着什麼樣的過去,但是幽蘭心清楚,兩人之間,一定有着蕭雲不願碰觸的往事,認識蕭雲這麼久以來,只見過蕭雲兩次失態,而兩次失態,都是面對這個女人。
“想知道我和她的過去嗎?”蕭雲問道。
“不想。”幽蘭心輕輕搖頭。
蕭雲將目光看向幽蘭心。
“過去終究是過去,放下了,就是放下了,放不下,怎麼都是放不下,知道了,只是給心裡添堵而已,況且,你若想說了,自然會說,我無所謂做一個傾聽者,你若不說,我卻也不會勉強。”幽蘭心看着蕭雲說道。
蕭雲看着幽蘭心,第一次發現幽蘭心爲人處世的智慧。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難道是第一天認識
我不成?”幽蘭心白了蕭雲一眼。
“呵呵,”蕭雲聞言淡淡一笑。
看着邁着步子向房子裡走去的幽蘭心的背影,蕭雲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或許,這正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吧
不會因爲愛的卑微,而心生疲憊。
不會因爲愛的無恥,而滋生輕蔑。
她與我棋逢對手,見招拆招。
她狡猾而真誠,無恥而可愛。
看穿我的輪廓,心疼我的哀傷,然後原諒我的慌亂,和那些難以啓齒的卑微。
原以爲她不懂,其實,她什麼都清楚。
“聰明的女人。”蕭雲心中暗道。
跟着幽蘭心的腳步,進了屋子。
“心情不好?若是這樣,暫時可以不用搭理我。”幽蘭心看着蕭雲說道。
“哪能呢?”蕭雲聞言咧嘴一笑。
誠然,看到那個女人,每一次蕭雲都自認無法做到古井無波。
人說愛的對立面不是恨,而是冷漠,恨只是無力的愛着一個人。
儘管不願意承認,對她,蕭雲依舊無法釋懷。
或者,傷的越深,記的越清楚吧。
年少輕狂,爲她賭上了六年,最後,卻是騙的體無完膚。
“跟我走,我厭倦了殺戮,我們找個地方,過平淡的日子好不好?”
“不好,我東方明月的人生,不能平庸。”
“那我算什麼?”
“你,算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吧。”
“過客,原來僅僅是過客。”
一個背影,一抹笑容,意興闌珊。
閉上眼睛,曾經的一幕,在腦海中出現。
原以爲已經忘掉,可是它依舊清晰。
那一天,蕭雲見識到了這個女人無情的嘴臉。
曾經的承諾,曾經的誓言,在那一刻,支離破碎。
“我來自京城,我叫東方明月。”
“那我去找你。”
“去當兵吧,男人,總要在軍隊裡打磨一下,纔有男人的氣概。”
“好。”
原來一切只是那個女人無心編織的一個玩笑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