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多年前,我就想要去灣灣故宮博物院看看那些珍貴的藏書了。只可惜太忙,一直未能成行。現在倒是可以藉此機會得償所願。”千葉真昔吐出一口氣,道。
“我倒是去過一次,只是那些善本書籍都是隻能看不能摸。許多孤本估計直接不對外開放,咱們能夠申請到查閱權利嗎?”李在先狐疑的問。
來自灣灣的老學者叫做劉改之,也是一個相當出名的學者,聲名僅在南懷錦之下。其實王庸知道此人不喜參加社交活動,真要配合媒體的宣傳,以他的學問,名氣肯定比南懷錦還要高的。
劉改之道:“這個不用擔心,早在十幾年前,博物院就已經將那些珍貴的善本、孤本做了影印件。查閱資料不是問題,甚至原件也可以近距離觀看、碰觸,只是不能帶離博物院。我一個弟子在博物院當領導,估計這點面子還是能給我的。”
“那就太好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其他學者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故宮博物院的那些古籍之於在場學者,就像是毒品之於癮君子,是一種莫大的誘惑。
大家都有些迫不及待。
王庸笑笑:“我不是已經讓英朗訂機票了?來吧,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即刻出發。另外這件事我得跟相關部門通報一下,等我消息。”
因爲灣灣的特殊性,這麼一批人總不能大搖大擺的進入灣灣。總得需要相關部門的批准,最好可以帶個文化交流的學術名義。
王庸首先想到的就是京華大學校長。
這種小事情找曹部長不合適,別人日理萬機,王庸要是開口,曹部長肯定也會給辦。但是人情如紙張張薄,小事開口的多了,等到大事就沒了情分。
所以交朋友,能不麻煩別人的還是不要麻煩。人總有忍耐極限,等別人不耐煩了,那朋友情誼也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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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王庸就得到了京華校長的反饋。王庸等人將以京華大學學術團體交流的名義,前往灣灣。
王庸這個榮譽教授的稱號,正好發揮作用。
畢竟灣灣也有一所京華大學,雖然跟內地的京華大學無法相比,可是在世界上仍舊可以排進300多名,稱的上很厲害的高校了。
一應事宜安排妥當,王庸等人當天下午就坐上了直飛灣灣的航班。
五個小時後,航班降落在臺北。
而灣灣國立京華大學的接待人員早就已經在等待了,即便不看王庸的面子,也要看劉改之的面子。
禮貌謝過了接待人員的宴請邀請,王庸等人直接奔赴了故宮博物院。
到達博物院,有劉改之的弟子在,很快整個團隊就獲得了最高權限。
不光可以隨意借閱所有書籍,就連一些孤本、善本也可以在相關人員的陪同下,進行近距離的接觸。
而更讓人興奮的是,清單上的所有書籍,幾乎全都在故宮博物院找到了原本。
十幾本因爲太過珍惜,本來就不抱希望所以沒寫進清單的書籍,竟然也意外發現。
這不由讓整個編委會的人都興奮異常。
二話不說,沒有任何人的督促,大家就按照早前分配好的分工,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而博物院一間閒置的庫房,則成了整個編委會唯一的活動場所。
王庸的到來,很快就驚動了灣灣的媒體記者。
對於王庸,灣灣的報道還是相對正面的。因爲在他們看來,王庸弘揚的傳統文化,根子在灣灣。王庸宣揚傳統文化,不就在變相宣揚灣灣嗎?
而王庸來灣灣取經,將編委會設立在了故宮博物院,更是加深了灣灣媒體的這一定論。
如果不是認爲華夏文化根子在灣灣,那你們來灣灣幹什麼?
於是不少灣灣媒體開始發表文章,一方面對王庸的到來表示歡迎,另一方面話語裡少不得吹噓一番。
看,華夏、南韓、東洋等國的精英學者全都匯聚在了灣灣!爲什麼?因爲灣灣纔是華夏傳統文化的最後一塊寶地!
華夏文化的根子,生長在灣灣!
“王庸這個人挺厲害的。不過沒想到會來咱們這,看來前段時間那些媒體說的沒錯,傳統文化的精髓還是在咱們灣灣。”
“想想從小就被父母教訓,要求背會《千字文》、《三字經》,當時還覺得怨恨,爲什麼別的小朋友學得是英語、是小提琴,我卻要學習這些。現在忽然懂了,這就是咱們灣灣這麼多年傳統文化傳承的方式。真的爲灣灣驕傲!”
“嘖嘖,稀奇啊。我以爲強國人看不上咱們這點地方呢,原來強國人也知道華夏文化最後的根子在哪裡啊!不錯,還有的救。期待哪一天強國人通過法案,把他們那亂七八糟的簡體字改回正體字,就完美了。”
“簡體字也沒大家想的那麼不堪。我去對面學習過,說實在的,書寫的時候簡體字方便太多了。咱們書寫一些超多筆畫的繁體字的時候,不也採用簡體筆畫嗎?我覺得這個問題沒有爭論的必要,反倒是王庸編寫《國學正典》會來咱們灣灣,這是出乎我預料的。確實蠻值得驕傲的。”
這個年頭的網絡之發達,對面只要有點風吹草動,不出一分鐘就能傳遞到另一方。
王庸去灣灣編寫《國學正典》的消息傳回內地,華夏網友們都愣了。
下一刻,就有不理智的網友開始怒噴王庸。
“咱們96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難道還滿足不了王庸編纂一本書籍的要求嗎?他爲什麼要去灣灣?我看不懂,也搞不懂,更不想懂!總之,我對他這種行爲很失望!失望透頂!他跟那些一味跪舔對面的人有什麼區別?所謂的文化交流,跟古代的歲貢又有什麼區別?”
“第一眼看到消息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爲是對面在造謠呢!直到消息確定,我還是有點懵。爲什麼一個屢次爲國正光,在別人眼裡堪稱最大憤青的王老師,會跑到對面去呢?要是單純的採風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是整個編委會全都去了對面啊!看看對面媒體的言論吧,連棄暗投明這種鬼話都說了出來,王老師看到不愧疚嗎?”
“我覺得大家太過上綱上線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就問問罵的這些人裡有沒有去過對面旅遊?那你們去對面旅遊,給對面增加gdp算不算跪舔行爲呢?既然你們去得,王老師爲什麼去不得?要知道對面戰爭時期可是帶走了咱們民族大量的珍貴古籍,想要編寫一本權威典籍,可離不開那些古籍。這也是錯嗎?”
“灣灣的古籍固然多,但是內地幾個大的圖書館裡也有影印本。遠的不說,近的單單燕京大學圖書館裡,就有衆多的孤本影印本,王庸爲什麼捨近求遠?這不是跪舔賣國行爲是什麼?關鍵對面媒體還爲此高朝了!恐怕繼茶葉蛋之後,咱們又要看不起書嘍!”
但凡涉及到對面,總會帶出各種節奏,爭議不斷。
王庸此舉,雖然是無奈之舉,可不可避免的讓不少內地網友們不舒服了。
只是,網友們這麼看,內地學術圈內的學者們卻另有想法。
起初王庸被周道鯉等人使絆子,到處借書而不得的時候,這些學者都暗暗幸災樂禍。
他們深知周道鯉這一手,幾乎宣佈了《國學正典》的夭折。光是參考資料不夠嚴謹這一條罪名,就足以把這本書打入三流著作的行列。
許多人都慶幸當時沒有聲援王庸,這學術圈裡,還是老前輩們的能量大。王庸這個新人究竟胳膊拗不過大腿。
可誰知,當王庸一行人轉戰灣灣故宮博物院之後,這些學者才陡然想到。原來在華夏還有這麼一個被遺忘的地方,還有這麼一個周道鯉等人興風作浪不到的地方!
故宮博物院的那些珍本、善本、孤本,對王庸來說就是如虎添翼!
可以預料,《國學正典》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另一半隻在於這批編纂人員的水平跟能力上。
而這個還用懷疑嗎?王庸、千葉真昔、李在先、顧衷德、劉改之……這一個個如雷貫耳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種保證。
如果這麼一批人都無法編纂出一本足夠權威性的典籍,那麼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其他人能夠做到了。
如此一推理,《國學正典》的成功似乎就變得顯而易見了。
想到這裡,那些本來陰陽怪氣諷刺過王庸,或者幸災樂禍的學者,都有點坐不住了。
之前無法確定成功機率是一回事,現在能夠確定必然成功,又是另一回事。
就像是一隻飢餓的老鼠看見了一塊美味的蛋糕,在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摻雜了毒藥的時候,它畏首畏尾,猶猶豫豫不敢吃。甚至其他老鼠吃了的時候,它還會幸災樂禍。
但是現在這塊蛋糕已經被確定了無毒,它還會猶豫,還會退縮嗎?它只會瘋了一樣的撲過去,狠狠的咬下一大塊!
至於臉皮,那是什麼玩意?能吃嗎?
既然不能吃,要之何用?
在這種思想的推動下,當晚,王庸就接到了一個又一個學者的電話。
電話內容幾乎一模一樣,那就是申請加入《國學正典》編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