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幡上一陣黑雲翻滾,而後,一條足有丈長的碩大蜈蚣,就驟然被從那萬毒幡上扔了出來。啪唧一聲,摔到了地上。
原本猙獰的那斗大的頭,現在已然一片焦糊,周身上下,如同被吸乾了一般,軟塌塌地趴在地上,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哇”地一聲,那黑衫老者見了這般模樣的蜈蚣,竟然如同孩童一般,毫不顧及形象地大哭起來,涕淚橫流,如喪考妣:“嗚,我的黑煞蜈蚣,怎麼就死了?嗚嗚……”
“切,都說了你是無知者無畏了,活該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那紅衣女子見了黑衫老者的大哭,卻是毫無同情心地說道。
仙台寨的衆人則是一陣陣驚呼。
“我靠,那幡裡竟然藏了那麼大一條蜈蚣,老天爺,太嚇人了。”
“可是咋被扔出來了呢?還死的透透的了,難道是剛纔那條小蛇樣的東西弄得?”
“天啊,那到底是個啥東西,分分鐘就弄死了這麼大一條蜈蚣?”
衆人驚叫不已,可是,卻是從心裡發出了一陣陣喜悅。畢竟,這麼大的黑煞蜈蚣,倘若不死,給誰一下,誰也受不了。
如今,它死了,分分鐘就死了,大家自然是皆大歡喜。
只是,再看那萬毒幡上,撲騰撲騰的聲音卻是遠沒有停止,除此之外,還有令人牙齒髮酸的什麼東西吱吱叫着的聲音,隨後,一隻斗大的斑斕花蜘蛛,又被甩了出來,肚子乾癟,也是被生生吸乾。
“啊,小花!”黑衫老者一聲尖叫,險些哭死過去。
只是,哭聲未絕,一隻只碩大的猙獰的毒物,就被不斷地扔了出來,無一例外,身體乾癟,死的透透的。
而隨着毒物被甩出,原本黑漆漆的萬毒幡上,黑氣也漸漸地沒了,露出了一片蒼白空洞的空間,咕嚕那金色的身影,正在其中不亦樂乎地打劫着最後的毒物。
“呃”黑衫老者,眼見着自己苦心祭煉了三年的萬毒幡,就這麼被這個小小的怪物,給輕易地破了,還是以這種打家劫舍的方式給破的,只覺得喉頭一甜,兩眼一翻,終是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直挺挺地昏死了過去。
“呼”仙台寨衆人,見了那小小的咕嚕,這麼快就以如此詭異的方式,解決了那歹毒無比的萬毒幡,竟是生生把那黑衫老者心疼地暈死了過去,衆人無不是一陣歡呼。
“姑爺好樣的!”
“姑爺養的寵物都是好樣的!”
衆人喊聲震天,都是覺得歡喜無比,這麼多天來,籠蓋在衆人心頭的“萬毒門”陰雲,稍稍消散了一些。
幕清苑更是喜上眉梢,沒想到,蕭逸以一隻靈寵,就輕鬆化解了黑衫老者的萬毒幡,這份勝利,當真是來的全不費功夫。
幕清苑心裡,對於蕭逸的崇愛之情,無疑更多了幾分。
而黑衫老者陣營的那紅衣女子,眼見着老者暈死過去,卻是一捂小嘴,噗嗤一聲,笑不可抑,幸災樂禍。
“你還不去把他弄回來?”白衣男人終於改變了那一直以來的冷漠表情,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紅衣女子這才停住了偷笑,也不知道從哪裡扽出了一條軟鞭,抖手一甩,就大咧咧地捲住了黑衫老者的脖子,隨後,再一抖手,就把老者的身體凌空甩了起來,而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老者原本已經快緩過氣來了,被她這麼一摔,直接又昏了過去。
那紅衣女子卻是渾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而是眼睛晶亮,看着蕭逸,一捅旁邊那白衣男子的胳膊,笑嘻嘻地問道:“怎麼辦?老柳?咱們是撤?還是拼上一拼?”
白衣男子沒有答話,而是單手握着竹笛,揹負在身後,看向了蕭逸,終於開了口:“不知道仙台寨何時出了閣下這麼號人物?敢問,是仙台寨的什麼人?這仙台寨的事兒,閣下是官定了嗎?”
蕭逸聽了這男人的問話,微微一笑,卻也淡然說道:“仙台寨現任族長,是我妻子,這裡的事兒,你說我要不要管呢?”
而後,蕭逸一招手,便喚回了那打劫了無數毒液,大快朵頤的咕嚕,單手託在手心,看着對面那白衣男子和紅衣女人,微微一笑說道:“你們也看到了?縱然你有毒物數萬,在我這靈寵面前,也是土雞瓦狗一般,這就是結丹期靈寵和尋常毒物的絕對差異。而你二人的修爲,想要勝過我,可能性幾乎爲零,還要負隅頑抗嗎?”
“呃哦!”紅衣女人聞言,一聲唿哨,顯然已經是毫無鬥志,只是一雙眼睛,卻是晶亮地看着蕭逸,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不知在打些什麼主意。
而那白衣男子,顯然不是黑衫老者那種魯莽愚蠢之輩,聽了蕭逸的話,卻是眉頭緊皺,顯然在思量這話中的可信程度。
片刻之後,白衣男子便覺得,蕭逸此言不虛,就憑那一直傲立夜空,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的飛劍,那飛劍上強大無匹的劍意,白衣男子就知道,拼儘自己全力,也毫無取勝可能。
眼珠輕轉,白衣男子便做好了何去何從的打算,眉頭輕皺,也沒說什麼,就把竹笛橫在了嘴邊,悠悠地吹了起來。
“他要幹啥?莫非還是要拼命?”仙台寨衆人,一見了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寨子外那數萬只的毒物,那可不是假的,任誰捱上一口,都是要命的事兒,怎麼能不怕?
“冥頑不靈!”幕清苑一聲輕叱,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萬分緊張,寨子里老幼婦孺太多,被這麼大批毒物涌入的話,麻煩實在是不小。
只有蕭逸,看了白衣男子這舉動,卻是嘴角輕扯,扯起了一抹輕笑。
幕清苑正在不解蕭逸的笑容,下一秒,卻是驚訝地看到,那數萬只毒物,竟然一個個隨着笛聲,調轉了身體,緩緩地如同潮水般地退去了,只在寨子門口,留下了一片被毒液腐蝕過的烏黑的焦土。
“啊?它們退了!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他們投降了唄!”
“哇,哈哈,危機解除了,他們投降了!”
仙台寨衆人,認清了這一點之後,卻是一陣狂喜,也不禁一陣議論紛紛。
“姑爺就是姑爺,不費一兵一卒,單單幾句話,就讓那萬毒門的毒聖柳清風舉手投降啊。”
“是啊,那毒聖柳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孤傲目中無人的,沒想到,竟然被姑爺三言兩語就嚇破了膽!”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姑爺是什麼人啊,哪是你我能揣度得了的?”
衆人到此刻,纔是真正地徹底地服了蕭逸。
與那幕天龍三兄弟比起來,這位一直雲淡風輕的主子,顯然更是霸氣,有了這麼一位領頭人,看誰以後還敢欺負仙台寨?衆人無不覺得揚眉吐氣不已。
笛聲嗚咽,片刻之後,那數萬只毒物,就徹底地退出了大家的視線範圍,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做完了這一切,那白衣毒聖柳公子,遙遙地衝着蕭逸一抱拳,隨後,二話不說,叫上身旁的紅蠍子美女,就要即刻離去,這份自知不敵之後的乾淨利落,也絕非一般人能做得出。
仙台寨衆人眼見着這兩位大毒梟、大殺神,就這麼要走了,無不心裡驚喜萬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頭一塊巨石落了地。
哪知道,還沒等二人邁步,卻是聽得蕭逸一聲輕喝:“二位,就這麼就走了嗎?”
“啊?”衆人一聽了蕭逸這話,無不是一個趔趄,這倆瘟神,走了就走了,大家求之不得啊。
毒聖柳公子和那紅蠍子,也是腳步一頓,轉過身來。
“閣下何意?”柳清風皺眉問道。
“怎麼?小帥哥?莫非捨不得姐姐?”那紅蠍子也是俏臉一揚,巧笑道。
蕭逸微微一笑,卻是冷聲說道:“你們當我仙台寨是何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我靠,霸氣!”仙台寨衆人雖然無不盼着紅蠍子和柳清風即刻離開,但是,聽了蕭逸這話,也一個個覺得大快人心,解氣不已。
而柳清風卻是眉頭一皺,冷冷說道:“我就此離去,不過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常言道,窮寇莫追,莫不是閣下還要留下我二人不成?我二人雖不一定能擊敗閣下,但是,魚死網破之際,也會讓你難受幾分吧?奉勸閣下見好就收,得饒人處且饒人!”
“哼!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是你們這些覬覦他人財物的人,該說的話嗎?今日我若饒了你們,日後,你們是否會饒過仙台寨呢?”蕭逸冷冷說道。
“你想怎麼樣?”柳清風雙眸微眯,一聲喝問。
“我想怎麼樣?”蕭逸袍袖一甩,四十九頭冰蜂,即刻從方寸葫蘆中驟然飛出,頃刻間就包圍了柳清風和紅蠍子的全部退路。
“妖獸,冰,冰蜂?”柳清風和紅蠍子二人一聲抵死的驚呼。
雖然知道蕭逸定非庸者,哪曾想過,蕭逸手中竟然還有這等駭人的妖獸,不但如此,竟然一下子就是四五十隻啊。
(本章完)